渡佛成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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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神色一震,心头突然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凝向魔皇凝眉不觉调高了声音道:“你是说你家,也就是异诞之脉的禁地和此处一样?”
魔皇睁着亮晶晶的双眸开心地点点头。
天之佛强压下心中突然的波动,凝视着魔皇势要问出究竟:“你爹可曾向你说过,为何要将禁地造成此地模样?”
如此做法定有缘由!若非见过青芜堤并且知晓自己往事之人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此人是敌是友暂且不论,至少除了血傀师,还有人知晓真相。
第10章 青芜夜色
魔皇听了天之佛询问,直觉摇摇头道:“我见爹每日清晨都要去禁地坐上半个时辰才出来,有一次我问他,他却只是凝望着禁地淡淡笑笑,不说一句话。我再问,他就说以后等我长大后就明白了。爹说的话真奇怪,我又不是他,等我长大了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呀!”
天之佛闻言心头微动,脑中募然闪过一个静立在青芜堤的身影,却是转瞬即逝,快的都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
双眸不禁一闭,挥去朦胧不清的幻觉,如此看来只能到将他送至异诞之脉时,再详细向他爹询问过往情形,或许能够探知部分真相。
她要知道忏罪之墙造起缘由到底是如何,她相信自己绝不会罔顾初心,而沾满满手血腥,更不会是为了私欲。
罪墙由她造因果由她受,杀戮无辜之罪她心甘情愿担下,但绝不是不明不白,遭人阴谋。
魔皇见她神色似有失望,急忙补充道:“天佛娘,你别伤心,我不知道原因,可是我爹知道,到时候你去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他为什么要把禁地建成这里的模样!”
天之佛闻言,抬眸看着魔皇,缓缓道:“无妨!这几日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只要不出青芜堤,你想如何都可,不必拘束!”
魔皇听了心头一喜,眸中不觉地泛出亮光,摸了摸身下的床,看着天之佛道:“那这张床我可以睡觉用了!”
天之佛见他爱不释手的模样,点点头:“若是喜欢,吾可将它送你!留下它,吾亦无甚用处!”
魔皇登时站直了身子,猛得扑向天之佛,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在她面颊上“吧嗒”一亲,
兴奋道:“天佛娘你真好!”
回家后,他就有自己的石床了。
还是这个好,暖融融的,爹你平日不让我睡禁地的石床,以后我就和娘一起睡在这张暖和的石床上,你睡你的冷石床吧。
天之佛被楼的身子一僵,面颊上的柔软轻触竟让平静的心一阵波动,只觉说不出的熨帖舒适。
刚伸出要推离的手不觉在半空中改了方向,轻轻搭在了魔皇腰上,圣洁明媚的双眸望向远处天际的浮云。
青芜堤的日晖柔柔洒在石床之上的二人,映了满地金影。
一日的奔波,对天之佛并无甚影响,魔皇尽管体力不支,可还是不肯休息片刻。
只因青芜堤到处都是新鲜却又熟悉的事物,他乐此不疲地照着脑海中禁地的模样在青芜堤发现相似的东西,只要发现一样,便高兴的自言自语一番。
天之佛静静坐在菩提树下,指拈法形,疗伤自愈,亦不阻止,任由他玩乐,只不过见他似乎一直都只在做一件事,却能欢乐不断,不觉亦有些好奇,随即点佛耳千里收音。
“这个东西,禁地也有,就是没有这里的亮,回去告诉爹,让他多放些光!”
“禁地的这个鸟窝也太小了吧!”魔皇看着树上正衔着枝叶造巢的灵鸟,喃喃自语:“回去让爹把鸟窝造大点儿,我得记住鸟是怎么造巢的,要不回去忘了,就不能教爹了!”
……
天色渐渐暗淡,魔皇渐渐困顿,竟不觉走到楼至旁静静坐下,学着她的模样盘起双腿,姿如莲花,微微闭上双眸,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捻起佛指,却不料这一闭,睡神顿时袭来,脑袋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点着,最终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垂下,沉沉入睡。
一阵清凉夜风拂过,魔皇睡着的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向楼至,脑袋正好倚在了天之佛的臂弯处。
入定的天之佛感觉臂弯处的压力,募然睁开双眸,看向臂间。
月光如水,柔柔拂照在二人身上,泻出了一地晶莹。
魔皇安然熟睡的小脸在月色下泛着点点银光。
这还是天之佛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端详魔皇的长相,此时凝视竟让她有些意外的不可置信。
质辛微挑的细眉和阖住的双眼眼怎会这般眼熟,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天之佛一时怔然定定凝视着他。
魔皇质辛枕着天之佛的胳膊,似是觉得夜风带来了凉意,不禁微微蜷了蜷身子。
天之佛见状,起身小心翼翼将他横抱起放在了石床上。
不想再小心谨慎却还是惊醒了睡着的魔皇质辛。
就在她打算离去之时,半醒半睡的魔皇质辛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袖,迷蒙的双眸期待的望着她喃喃道:“天佛娘,你别离开质辛,娘可不可以和质辛一起睡!”
天之佛闻言愣在了当场,心底一番波动,这似乎有些诡异
……平日她解释禅定,已经有多少甲子未曾如常人般入眠,她亦数不清……
似是感到了她的犹豫抗拒,魔皇期待的眸光一黯,手放开了捏住的衣袖,咧了咧嘴道:“娘你去做你的事吧,我随便说说,我好累,先睡了!”
说着翻了个身子,侧身睡在石床上
。天之佛未看见他眼中的那抹黯然,只觉他自己放弃,不用自己决定,心头募然松了松,随即转身向青芜湖走去。
却不想未走两步她却再也无法迈动离去的步伐。
感觉天之佛不在身边了,魔皇伸展在石床上的身子才紧张惊惧地蜷缩在了一起,双臂慢慢环抱在胸前,小小的脑袋害怕的死死埋在臂间。
“质辛不怕,质辛不怕……”
若有若无的声音飘散在夜空中。
天之佛听力本就极好,颤音透过清风募然全部收入耳中,定在地上的步子一阵挣扎。
犹豫片刻后双眸猛然一闭,转身走了回去,撩起衣摆,侧身躺在了石床上,顺便将手覆在了魔皇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上。
魔皇感觉身后温暖,蜷起的身子不觉一松,欣喜的翻过了身子,转向天之佛,乌黑的双眸亮晶晶地望向她的温润的双眸。
天之佛迎上他惊喜的眸光,心头亦划过一丝温甜,相由心生,本就圣洁温和的面色此时越发柔和,启唇轻语:“睡吧!吾陪着你!”
魔皇裂开嘴点点头,不觉移动身子,将头埋在了楼至胸前,只觉的昙香扑鼻,异常柔软舒服,不禁惬意的蹭了蹭,顺便将小手亦塞进了两人身间。
天之佛脊背猛得一僵,如此亲密被人倚靠她真有些不习惯,显些便要将怀里的质辛推出去。
还是魔皇立刻而起的轻微鼾声,才让她放松了身子。
天边月色缓缓移动,天之佛本打算耐心等着魔皇彻底睡熟再离去疗伤,谁知倚在石床上,从未疲惫劳累过的意识竟缓缓脱离了自己控制,渐渐飘散,双眸不禁轻轻阖上,安然入睡。
手臂却还是保持者初时的姿势,将魔皇护在怀中。
青芜堤一片寂然,万物安详,平静的湖水波光粼粼,月影明月两相凝望。
第11章 一池涟漪
斗转星移,月色渐渐淡了下去,东方天际微微现出了鱼肚白,熹微的晨光淡淡浅浅地倾泻在青芜堤,流淌出一片静谧。
第一抹日光拂过青芜堤,菩提树上高处的灵鸟最先感觉到了新一天的召唤,募然拍打着翅膀,围绕着一巢的幼鸟叽叽喳喳欢乐地鸣叫几声,唤醒了沉睡之中的雏鸟,似在嘱咐它们琐事,片刻后清脆的长鸣一声,翻身直窜飞至云霄,消失在了青芜堤。
天之佛在第一声灵鸟呢喃时,募然睁开了双眸,有些怔愣地望着天边淡淡柔和的光线,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魔皇在睡梦中不觉动了动身子,往天之佛怀里无意识地挤了挤。
天之佛回神,垂眸一望,只见魔皇质辛八爪鱼似地紧紧攀着自己,似乎生怕自己离开,昨夜的记忆倏然回来,自己竟然在石床上心平安然的睡着了。
天色渐明,天之佛小心翼翼地将魔皇质辛勾在自己脖子的小胳膊和搭在腿上的小腿移到了石床上,缓缓起身,募然化光离去片刻后又出现在青芜堤,将手中的花露放置在石床旁边。
质辛醒了一眼便可以看到。
青芜湖水凝天地灵气甘露集聚而成,更有地底纯洁圣灵之地气滋养,表面看来清澈透明,与平常湖水无异,唯一不同就是湖面在入夜后会缓缓升起浓浓的迷雾,缭绕盘旋,直至日上中天才会缓缓散去。
而这起雾的湖水却是瞬间变成了有伤疗伤,无伤可涤净身心尘埃助益功体修行的灵湖。
天之佛闭眸站在湖边,吐纳吸收青芜堤朝露晨曦,指拈菩提,湖上雾气竟似受到牵引般飘渺轻旋,渐渐盘绕着将天之佛紧紧包围,因着她的佛体,雾气旋绕着她的一刻,瞬间泛出点点晶莹金光,仿若洒落天际的金子在日光下映出耀眼金芒。
雾气缭绕中,天之佛缓缓褪去了身上衣物,一步一步平稳虔诚地慢慢步入雾气蒸腾的湖水之中。
清凉平静的湖面顿时泛起一阵阵涟漪,从天之佛身畔柔柔荡漾,溢向四周。
水渐渐漫过了天之佛如莲花般白皙的裸踝,遮盖了圆润有力的双膝,滑过平滑紧致而又不是柔软的腰腹,直直漫到胸前,只露出了白皙紧致的圆润瘦肩之上。
静静伫立在湖水中,楼至口念佛语菩提,手拈莲花法指,让全身气韵迅速在体内流过,打开浑身经脉,最终所有的气息凝聚在胸口,佛身突然经脉大开,散发出圣体金耀,湖水上空顷刻间迷漫起一股浓浓地昙花香气,与雾气相缠融合,湖水募然波动,涟漪不止,水中灵气精华透过荡漾的水波滑过楼至周身,瞬间便被佛体吸收。
青芜湖上因着天之佛治愈自身功体之故,雾气更浓,经久不息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昙花清香,站在岸边若非特殊眼力根本看不清湖中情形。
良久后,熟睡中的魔皇质辛鼻尖一阵翕动,身子不觉在石床上微微移动,似乎是顺着香气飘散的方位,石床大小有限,魔皇质辛睡梦中受着香气吸引,只盼能抓住鼻尖熟悉柔软的气味,毫无意识的动着,突然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惊醒过来。
自己怎么掉地上了?
摸摸摔疼的屁股,魔皇质辛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子,眼前迷雾看不清楚,不禁狠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梦中缭绕的青香此时依然飘散在青芜堤。
魔皇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不由弯了弯,这昙花香味真好闻,家里禁地虽然也有可是比这却淡了许多!
伸了伸懒腰,魔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看到了石床上放置的花露,心头顿时一喜,天佛娘还记得自己要吃早饭的。
想到这儿,他才突得回过神儿来。
咦?天佛娘去哪儿了?昨晚上娘和自己一起睡的觉啊!
募然冲着四周唤了一声:“娘!你在哪儿啊?”声音向四处散去,最终湮灭无闻。
魔皇眉心一蹙,抬手看看花露,突然花露的陶瓶上竟慢慢浮现出一行字,不住的放大直到漂浮在空中,是天之佛用功疗伤前特意留下的。
“不要离开石床四周,最重要千万不要靠近青芜湖,吾片刻后便回,安心等待!”
天之佛只当嘱咐魔皇青芜湖水深危险,他毫无任何功力决不能涉入,自己入定之时六感尽闭,无法感应到他之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