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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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捏了捏米脂的手,笑道:
“你不怪你表哥不尽礼数就好。”
“我怎么会怪表哥呢,他还病着,还是一个病人呢,卿卿姐你的手好冷。”卿卿在米脂面前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样子,替秦远宏道歉,也替他说好话,什么原先是要陪他们一起吃饭的,后来死活被她劝住了,这话活脱脱一个女主人的口吻。她早就把自己当做秦远宏的妻子了,可能暗地里什么都做了,只差一个妻子的名分。照理她不会害秦远宏,试想有谁会去陷害自己深爱的人呢。然而世事难料,正所谓因爱生恨,她在秦远宏面前做小伏低,可秦远宏从未给她好脸色。以她敢爱敢恨的性格难道不会做那种事吗?话虽如此,不过凡事都要有证据。米脂觉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怀疑一个人是不道德的。
米脂说卿卿的手冷,卿卿叹了口气说:
“我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冷,说起来还是生女儿的时候得的,雪儿出生在腊月十七,我生她足足生了三天三夜。其间昏过去两三次,都是我相公把我叫醒的,他见我晕了,急的什么似的。不顾产婆和底下人的阻止,就连他母亲的劝阻都不听,就那样冲了进来。在我床边大声哭喊,我人虽然昏迷,可耳朵仍能听见一点声音,尽管相公就在我耳边呼喊,可我感觉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说到这里卿卿停了下来。对米脂莞尔一笑:
“女儿出生那天也像今天一样下着鹅毛大雪,所以相公给她取名叫雪儿,雪儿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相公很疼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父亲这么疼女儿的,就连底下的仆人都说老爷跟别人不一样。要是换做别人,头一个生的要是女儿早就看都懒怠看一眼了,别说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哄啊,亲啊。”卿卿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微笑,米脂发现她和相公的感情原来这么好,见她说到自己的女儿时她的目光充满母性的温情,这样看来她很爱她的女儿。这样一个女儿后来怎么会不顾一切离家出走的呢,米脂觉得卿卿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外面可能又下雪了,因为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米脂看着放在桌上的沙漏,幽然道:
“卿卿姐,你想不想回家?”
“嗯?”卿卿发出一记梦呓般的声响,她转过头,像是自语似的茫然道:
“回家?”
看着卿卿空洞的眼睛,米脂对她心生怜意,原先还怀疑她下毒害秦远宏,哪知竟跑了题,变成和她话家常了。
“是啊,回家。”米脂很想看卿卿的反应,她带着满满的爱来到秦远宏身边,秦远宏什么都没有给她,她从一个拥有丰满人生的女人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米脂真心同情卿卿的遭遇。
“我不回去,我的家在这里。”卿卿说的很平静,语气中没有遗憾,没有感伤,没有后悔,没有怅然,就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那样。
“难道你不想念你的女儿,你这么疼她?”孩子永远是母亲心头的痛,米脂故意提她的女儿,是想看她的反应,如果把女儿抬出来,她还像刚才那样平静的话,米脂真怀疑卿卿是不是女人。
只见卿卿形色惨淡的笑了笑,看着米脂,对她说:
“如果我想着回去的话,还会不顾一切离家出走吗?可能你觉得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舍得抛下家中年幼的孩子,好吧,我承认我是这样的女人,我自私,我狠心,我……”
“好了卿卿姐,别再说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米脂安慰自责不已的卿卿,她发现卿卿不是不爱她的孩子,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这是一个极度渴望自由的女人,她说她不是不爱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也不是不爱她,相反卿卿的丈夫对她很好,可不知为什么,卿卿总觉得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米脂想应该是恋爱的感觉。像卿卿和她丈夫的婚姻遵循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没有恋爱就结合了,直到卿卿遇到秦远宏,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不顾一切追了过来。
米脂完全能理解卿卿的遭遇,毕竟她身上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但这里是古代,清规戒律能把人活活憋死,卿卿一意孤行的结果似乎可以想见。卿卿还跟米脂说了很多两个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米脂一直都在找机会问她秦远宏的病,见卿卿说到两个孩子时一脸幸福,完全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的形象,米脂不忍打断,耐着性子听她讲完。
桌上的沙漏告诉两人时间已将近午夜,卿卿从衣架上拿起米脂的衣服,笑道: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睡吧,刚才睡不着,陪你说了一宿话,瞌睡虫应该回来了吧,你瞧你两只眼睛都红了。”
“卿卿姐。”米脂从椅子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她要来个单刀直入问出秦远宏的病情。
卿卿一愣,感觉米脂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夜探府邸
卿卿见米脂僵硬的站在那儿,两只眼睛盯在她身上一眨不眨,觉得奇怪,想,她为何会是这副表情。
“你怎么了,不会是不敢一个人睡,想跟我挤一张床吧?”卿卿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米脂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大表哥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胃疼起来,他生这个病有多久了?”米脂仔细观察卿卿的表情变化,她上辈子做过女警,懂犯罪心理学,想从卿卿微妙的表情上捕捉到一些信息。只见卿卿微微皱了下眉,这个动作做的很快,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不会发现,米脂心下琢磨道,她可能不喜欢人家问秦远宏的病,否则为什么要皱眉,我到要看看她接下去会说什么。
“远宏的这个病和我相公的病生的一模一样,平时像没事人似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只要一发作起来疼的可以在地上打滚,还好我有偏方,可以在发病的时候煎药给他喝。都快子时了,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歇着吧。”
米脂还想问,卿卿以天色不早了,应该快快安寝为由把米脂赶了出去,既然如此米脂也就闭口不提秦远宏的病,如果她这个时候还提的话,不就等于告诉卿卿她怀疑秦远宏的病是怎么得的吗。
卿卿笑看着米脂身上白色的夹袄,道:
“这件兔毛皮袄穿在你身上越发把你衬托的纯纯的像一个雪公主,像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死了丈夫呢,听说你丈夫在新婚之夜就死了,唉,这人的命呢,真是——”
“人的命本来就天差地别,有的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历经种种磨难,我不喜欢纠结,放心吧。我早就已经没事了。”
“你能放下那是最好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豁达的人。我这人也开朗,不如我们做个姐妹吧。”
既然她有这个提议那就顺水推舟一下,米脂当场决定跟卿卿从此以姐妹相称,卿卿显得很开心,她说她在家里是独女。上面有三个哥哥,没有姐妹,卿卿的家庭背景和米脂的一模一样,两个人越发觉得投缘。这个姐妹结定了。回到自己房中,米脂慢慢脱去身上的皮袄,觉得今天晚上这个事怎么就没有按照事先拟就的腹稿走呢。怎么就被卿卿带过去了呢。当说到秦远宏的病时,她就赶自己走,这到底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想提这个事,说明她心中有鬼。回到房中。米脂方才幡然醒悟,不过时机已被她错失,以后如果还想找借口问出秦远宏的病就没有这么容易,因为人家有了免疫力。
奇妙的将军府对米脂来说充满好奇,她决定在今晚来个大扫荡。所谓大扫荡就是夜探将军府。那个奇怪的管家是米脂最关心的一个人,她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管家的住处。没有夜行衣可穿。总不见得穿这么臃肿的夹袄在身上,米脂把头发束成一个髻,盘在头上,只穿一身单衣,用帕子蒙了脸就出去了。冷风直往脖子里灌,米脂打了个哆嗦,提起一口气,飞也似朝前跑去。
就在米脂夜探将军府时,卿卿熄了灯在房中不安的走来走去,她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米脂的意思,她还不是怀疑她在秦远宏身上做手脚,害他生病。此时卿卿最担心的不是被米脂怀疑到了,而是管家,这个人生了一双三角眼,整天盯着她,可不知为何秦远宏对他很信任,有些时候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知道。管家是秦远宏保的,否则他早就被卿卿撵走了,凭这一点卿卿就可以肯定管家和秦远宏之间有某种默契。
管家和娃儿睡一间房,他在灯下写着些什么,写好后把信装进信封压在褥子下面。床上的娃儿早就睡熟,身体正在慢慢长开的娃儿仍一脸稚气,不过唇边已开始毛茸茸的,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长成一个男子汉。管家慈祥的看着娃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掖了掖盖在娃儿身上的被子,管家伸手在爱侄脸上轻抚了下,细声道:
“叔走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叔比你还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是你爹把我拉扯大的,娃儿记住叔的话凡事不要强出头,事事难料知道吗?”管家走到桌前,吹熄油灯,房中顿时静了下来,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都听不见,只有床上孩子匀称的呼吸声不时从屋里传出。
米脂飞速朝管家住的庭院跑去,将军府西边有一排瓦房,那里住着府上的仆人。当米脂快要跑到西跨院的时候,斜刺里忽然蹿出一个人来,来人险些把米脂撞翻,不过他扶住了米脂的胳膊,愣是没有倒下去。一张脸凑的很近,口鼻的呼吸全都呵在米脂面上,这不是樊世鹤吗,这么晚了他到这里来干什么。樊世鹤从上到下打量了米脂一番,笑道:
“穿成这样出来做贼吗?脸上还蒙了帕子,你真当自己是女飞贼?”
米脂快速扯下脸上的帕子,愠怒的横了樊世鹤一眼,气道:
“我高兴出来透透气难道不可以吗?”
樊世鹤呵呵一笑,背着双手走到米脂跟前,嬉皮笑脸的说:
“出来透气,难道将军府的氛围令你觉得压抑?”
米脂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换了副不乐意的面孔,冷道:
“说我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做贼,你呢,你不是也没有睡吗?你又在干嘛,难道也像我一样做贼来着?”
樊世鹤耸了耸肩,撇着嘴说:
“你看我的样子像做贼的吗?这里可是我表哥的府邸,就算我是个贼也不会偷自己表哥家的东西,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樊世鹤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还藏着从多宝阁上拿的玉佩,莫非他不承认自己的这个行为叫偷?
“我回去睡觉了,晚安。”米脂旋身往回跑,感觉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樊世鹤笑道:
“干嘛急着走,既然出来了何不陪我喝几杯,我知道你酒量好,况且这么晚还不肯睡,肯定睡不着,我屋子里暖了酒,到我那里去吧。”
米脂心下一紧,深更半夜要我去他屋里,到底安的什么心,米脂回头用警惕的眼神打量油腔滑调的樊世鹤,樊世鹤抓在米脂胳膊上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一拉米脂的手,不容分说拖着她朝前跑去,边跑边说:
“我从你眼中看出,你一直都在敷衍我。”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为己正名
“等等,停一下。”米脂让樊世鹤停下,今晚樊世鹤显得有点不一样,米脂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某种不知名的热情,莫非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可这里是将军府,如果他想对自己不敬在船上,在丛林里就好下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樊世鹤见米脂把他的手抓的生疼,停了下来,不解的看向米脂,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脚步是停下了,不过手仍不肯松开。
米脂把自己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