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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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米脂幽然道。语气充满怀疑。
樊世鹤觉出了米脂对他的不信任,正色道:
“我敢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谴,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如何会做那小人之事。我知道自从那天之后你对我的感情就变了,以为我弃你不顾,把你扔在冰天雪地,你知道当你这么怀疑我的时候有多伤害我。我的心有多痛吗?”樊世鹤扶着米脂的肩让她看着自己。
米脂眨巴着眼死死盯着他看,好吧,既然你明目张胆在我面前演戏。那就演吧。
“这么说来那天你是不得已才把我一个人留在丛林里的?你还回来找我,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让大表哥救走了,世鹤,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你做这一切的时候不应在我昏迷不醒之时。你应该事先告诉我一声,你有什么事要办,暂时离开一下,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一个准备,你说对不对?”
米脂的话是对樊世鹤绝好的讽刺。樊世鹤脸色大变,原本放在米脂肩上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带着愠怒的口吻说:
“你这是在挖苦我?以为我抛弃了你?可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吗,那个时候你已经昏迷了,人事不知,天上又下着鹅毛大雪,如果不把你暂时放一下,背着你怎么去找出路,我得先把出路找好,再回头背你出去,没想到等我找到出路,忙不迭跑回来背你时,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米脂一个劲冷笑,她上辈子是女警,狡猾的歹徒见到的多了,樊世鹤称得上狡猾之徒,不过他比狡猾之徒更狡猾,因为他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这样看来,我还得谢谢你?”
樊世鹤紧盯着米脂,目光透出一种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的神情,他转过身去,像是生气了,冷冰冰扔给米脂一句话:
“信不信有你,反正我没有做那样的事,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人,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看错人了。”说到这里樊世鹤又转了过来,正视米脂,动情的说:
“我不会忘记在忘忧岛的时候你是怎么救我的,当时我神智不清,一天夜里岛上忽然来了一群官兵,他们说我拿了传国玉玺要抓我,是你把我带到船上一路逃亡到南国,你对我有恩,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把你抛弃在冰天雪地之中?我是人,是有感情的,试问我怎么会做这种冷血的事?”
“你没做就没做,我又没有怪过你,你何必如此自责。”米脂连看都不想看樊世鹤,两只眼睛盯着窗外的雪景,她见卿卿穿了一件出锋的银鼠皮夹袄,袖着手从前面过去。
樊世鹤走到多宝阁前,见一个青花瓷盘内放着几块玉佩,樊世鹤拣了一块据为己有,不知他这种小偷小摸的动作是否与生俱来,可能一时好玩想藏一块留作纪念也不一定,就算真的拿了也没什么,因为这里是将军府,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秦将军的,秦将军是他表兄,拿了表兄的东西也无伤大雅,估计事后樊世鹤会跟秦远宏打声招呼,秦远宏不会小气到连一块玉佩都不肯给,况且光明正大放在多宝阁上的玉佩想必也不是稀罕之物,即使送人也不会心疼。
“我已经托王爷在军中想法帮我谋个差事,王爷答应了,凭我的一身好武艺,想必不出二三年就能混个将军的头衔,到时候也可以拥有一间像表哥这样的府邸。”言毕,樊世鹤拿眼睛瞥背对着自己的米脂,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我有王爷这座靠山,那么我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你若是识趣就会讨好我,樊世鹤觉得没有一个女人能经得起金钱的诱惑,他已经放出话来,等在军中混二三年他就可以拥有一座像秦将军府一样的府邸,你若讨我欢心,我就娶你,你就是将军夫人,到时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又是樊世鹤给米脂吃的定心丸,可惜米脂对这些太有抵抗力了,她心中已经琢磨出樊世鹤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米脂觉得樊世鹤隐藏很深,想真正了解他,还需要时间,非得抽丝剥茧不可。
米脂面对樊世鹤而立,纤细的身形,加上秀美的脸庞,一头乌黑的头发随便挽了一个髻在脑后,发上只插一柄玉钗,身上是一件雪白的皮袄,这身装束使本就清雅的米脂显得越发生动,真像一朵盛开的雪莲。
樊世鹤心下一动,已经被米脂倩丽的形象酥倒。
、第四百二十一章 预备演戏
“等你做了像大表哥这样的大将军,你就可以衣锦还乡了,到时候你就是樊家三兄弟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米脂笑道。
樊世鹤见米脂说这话,心里很受用,但面上仍显得很谦虚:
“什么衣锦还乡,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可有可无,是一个透明人,上头那几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其实说穿了在樊家对我最好的人是你。”
“是吗。”米脂淡然道。心想,他到真会打蛇随棍上,讨好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还好我活了两辈子,是过来人,男人的花言巧语听多了,对像樊世鹤这样的人有抵抗力。
“刚才冒昧了。”米脂忸怩道,想进一步深入了解一个人,必须先让他信任你,信任是前提,只有消除横亘在她和樊世鹤之间的阴霾才能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做出各种各样出格的事。米脂到想见识一下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樊世鹤先是一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说冒昧了。米脂见樊世鹤锁着眉在那里沉思,笑着走上前去,道:
“我相信你不会把我抛弃在冰天雪地,刚才那样冲撞你,是我一时糊涂,事后想想你怎么会做那种事,要知道我这命还是你救的,你救了我两次。一次在妓院,另外一次在周凯恩的画舫上,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那个忠肝义胆的王七,难道不是吗,王大哥。”
叫王大哥三个字的时候,米脂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真是太恶心了,居然叫他王大哥,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博取他的信任也只能来这一招。只要能打消他对我的怀疑我就有机会掌握这个人的全部。米脂对自己的判断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她始终不忘自己上辈子是女警的身份。
当米脂马屁拍尽的时候,樊世鹤心里的疑云开始升了起来。她到底什么意思,刚才怀疑我。现在又讨好我,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樊世鹤上下打量着米脂,在打量的时候他做的很隐蔽,几乎没有引起米脂的注意。其实米脂早就发现樊世鹤的一双贼眼在她身上逡巡,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伸手捋了捋额上的刘海。樊世鹤是一个精明老道之人,他见米脂前后变化悬殊,开始在心里盘算她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盘算的结果就是米脂仍然怀疑他那天把她抛弃在冰天雪地中,不过她很聪明。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南国她还得仰仗他才能活下去,所以得先稳住他,就先道了个歉。既然人家如此需要他。何不来个顺水推舟,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美女,以后等有了自己的府邸,让她住在府上,天天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心情也觉得舒畅。留她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好呢。
樊世鹤走到米脂跟前,用极温和的目光注视她,把蒲扇似的大手轻轻放在米脂头上,爱惜的抚了抚,柔声道:
“我先前就对你说过。在这里我会照顾好你,我是你唯一的依靠。那天的事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再提就太伤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有我樊世鹤在一天就有你在一天,我们有福同享,有难我来当,因为我是男人,况且你还是因为我到南国来的,你为我可谓吃尽苦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欠你情呢,那天夜里我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你把我藏在船上,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那些官兵抓住了。”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凡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说到做不到,尽管心里对樊世鹤鄙夷,不过米脂清醒的意识到她在做戏,若不配合一下,不就无法看清樊世鹤的为人了吗。她必须忍,必须戴着假面示人,必须附和樊世鹤,就像她真的误解他了,现在幡然醒悟,真心实意向他道歉那样。
回到房中,樊世鹤躺在床上想刚才和米脂的一番话,他想的很深,顾虑的也很多,可就是没有想到米脂居然会在他面前演戏,而演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穿他的真实为人。感觉腰下像被什么硬物磕到了,一看原来是那块在多宝阁上拿的玉佩。玉特有的荧荧绿意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光泽,这只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玉,樊世鹤就算要窃也不会窃它。然而樊世鹤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用意,这块玉对秦远宏家的财产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它后来险些要了秦远宏的命,樊世鹤的手段很高明,想的也很远,只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见不得光。
等天黑之后,米脂想去卿卿房中了解一些事情,因为她老觉得卿卿有问题,她在秦远宏身上做了些什么,而且管家很有可能是她的同谋。将军府人少地大,可管家说原先不是这样的,因为卿卿是个醋坛子,把府上年轻的女仆都赶走了,对于这种说法米脂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当米脂敲响卿卿房门的时候,很快就听见她在里面说:
“谁?什么人?”声音带着警惕的味道。
“是我,米脂。”
“哦,是米脂啊,进来吧。”声音放松了下来。米脂已从卿卿的声音琢磨出一些东西来,她似乎有点知道敲门的人是谁,否则为何会是这副情形。
“下午觉睡的太长,现在反而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不舒服,想卿卿姐的房间正好在隔壁,就冒昧的过来了,没想到卿卿也还没有睡,你从早忙到晚,难道不累吗,为什么不早点安寝?”卿卿房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屋中很暖,因为炭炉烧得很旺,卿卿脱了外面出锋的银鼠皮夹袄,只穿一件湖蓝色褙子,皮肤白皙,头颈修长,正笑着给米脂斟茶,米脂仔细观察卿卿的样貌衣饰,感觉她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像她这样整天忙里忙外,还要跟油烟打交道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皮肤,这么美的形象,米脂再往下想就要嫉妒了。
“大表哥怎么样,吃了药是不是好些了,刚才吃晚饭的时候记着要去看他,吃了饭跟樊世鹤抹了一会儿骨牌,就忘了。”米脂笑道,伸手接过卿卿奉上的茶。
、第四百二十二章 雪夜交谈
奉了茶,卿卿又捧了一个小手炉给米脂,米脂把手炉推给她,笑道:
“我不冷,你这屋里暖的很。”
卿卿笑着放下手炉,和米脂边说边饮茶:
“远宏吃了药好多了,已经不觉得疼了,不过才刚好所以晚饭没有让他来陪你们一起吃,因为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像他这样还需静养几日,这几日也不能碰油腥的东西,只能吃些清淡的。他到是记挂着表妹和表弟,说要陪你们一起吃晚饭,被我死活劝住了,说表弟表妹知道你病着,不会怪你招待不周,不知礼数。”
“大表哥病着,原就应该好好歇息,我和世鹤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表兄妹,那些虚礼全都免了吧。”米脂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说话越来越古意盎然,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总是和古代的灵魂发生冲撞,硬拼是没有意思的,关键是找到一个妥协的办法,米脂感觉自己快要找到了,她做事情想问题已不像从前那样鲁莽,会三思而后行,也会绕着弯子讲话,她变成熟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拼命三娘似的女警。
卿卿捏了捏米脂的手,笑道:
“你不怪你表哥不尽礼数就好。”
“我怎么会怪表哥呢,他还病着,还是一个病人呢,卿卿姐你的手好冷。”卿卿在米脂面前俨然一个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