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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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一直站在边上,见四小姐这么有趣,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用绢子遮着抿嘴偷笑了起来。然而当牡丹想到房里危在旦夕的大少爷时,立马收敛了笑容,还是严肃点吧,万一大少爷归西了,自己居然还站在门口笑,要是让上头的人知道了,不是自找没趣。
“大少爷新少奶奶,时候已经不早了,牡丹奉大夫人之命前来服侍新少奶奶梳洗。”牡丹是下人,她不能像樊世凤那样大呼小叫,尽管新房里面的情况可能很糟糕,也很紧急,但是下人还是应该要有下人的样子。
“牡丹,去把房门钥匙拿来,我在外面喊的嗓子都快哑了,新来的那个女人居然还不肯开门,我怕她正在谋害亲夫!”
“啊!”牡丹瞪圆双眼,半张檀口,一脸愕然的看向樊世凤。
樊世凤推着牡丹说:
“快去把房门钥匙拿过来,我一看那个女人就觉得晦气,不是个好东西,眼睛长这么长,下巴这么尖,整个一个尖嘴猴腮的丑八怪。我怕她对大哥不利,你拿了钥匙快点飞过来,要是晚了一步害大少爷有什么闪失的话,你可担待得起?”
“啊!”牡丹又是一阵惊呼,新房里面发生的事跟我牡丹何干?尽管樊世凤一向以语无伦次着称,胆是她是主子,要是她在上头面前胡说八道,牡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赶快把房门钥匙拿来是正经,牡丹脚底生风飞快的朝前跑去。
当牡丹跑到庭院里的时候,连看一眼站在桂花树底下的锦绣他们的时间都没有。
“牡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锦绣见牡丹头也不回朝库房跑去,高喊着问她。
“怎么了?”
“牡丹姐干嘛要跑?”
“是不是大少爷真的……”
站在桂花树下面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愕然。他们的大少爷该不会真的……
米脂早就听见了樊世凤的大呼小叫,现在樊府上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樊世麒已经死了。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樊世麒一张脸比纸都还要白,这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饱满的额头充满书卷气,笔挺的鼻梁说明这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一张嘴唇线分明,代表了男人的刚毅和坚强。
然而容貌英武的樊世麒却瘦得皮包骨,米脂虽然是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来的,但是她完整的保留了原型的记忆。因此米脂知道自己从小和樊世麒结亲,知道樊世麒是个病秧子,知道自己嫁给他是带着伟大使命——冲喜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樊世麒竟然会在新婚之夜翘辫子。
“我真是太倒霉了,一嫁人就成寡妇,早知道这样死活都不会嫁人。”坐在床尾的米脂慢慢把腿伸到床下,她要从床上下来。
尽管知道樊世麒早就已经没有呼吸,不过当米脂从床下来的时候还是做的很轻很轻,生怕会吵醒床上的樊世麒似的。床旁边正好有一面盖着一块红绸的铜镜,米脂很想看一下自己重生之后的容貌,刚才樊世凤在外面说自己尖嘴猴腮,难道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大美人一枚的人,不幸重生之后居然换了一张丑脸?
米脂的手虽然已经放在那块红绸上,但就是没有勇气把它扯下,她不断做着深呼吸,很怕自己的脸变得像樊世凤说的那么难看。
如果我变丑了,我就去从军,做古时候的花木兰。米脂暗下决心,闭上眼,正想把铜镜上的红绸扯下,然后再睁眼看自己的容貌。然而正当米脂准备动手的时候,只听“砰”一记闷响,樊世凤已经像枚火箭似的弹了进来。
樊世凤嫌牡丹跑去拿钥匙太慢,就不停用自己的脚踹门,左脚踹疼了换右脚,右脚踹疼了换左脚,两只脚轮流踹,就这样居然被樊世凤把用一个木栓栓牢的门给踹开了。
米脂听到响声,吓一跳,回首一看,发现樊世凤像只花蝴蝶似的趴在地上。米脂被樊世凤身上的衣装吸引了,好一个俏皮可人的千金小姐。一袭粉色长裙,裙摆贴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蝴蝶,蝴蝶都是绣出来的,绣好后再剪下缝在裙裾上,所以当樊世凤走动的时候,缝在裙子上的花蝴蝶随着走路的频率像是在飞舞似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衣着精致的大小姐,却没有梳头,一头如丝绸般的长发披在身后,活脱脱一个野丫头。
“你——,什么人?”樊世凤弹进来的时候正好趴在地下,她的长发正好拂在下面,在米脂看来脚下就像趴了一个没有头的人。
“坏女人,为什么我在外面喊了半天你都不肯开门!”樊世凤抬脑袋没好气的指责米脂,当她扬起脖子的时候长发正好盖在脸上,看上去又像一个没有脸的人。
“哼哼,坏女人,我可是你的大嫂,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米脂双手叉腰对地下的樊世凤瞪圆了双眼,她已经有点受不了这个刁蛮千金了。昨天刚从花轿下来她就把老鼠放在火盆里,那只老鼠一遇到火一下蹿了起来,害得米脂的喜裙差点被火烧着,要是真的烧起来了,不是当众出丑。
一想到昨天跨火盆的情节,又想到刚才樊世凤在外面喊自己丑八怪,米脂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樊世凤见这个新来的女人居然说要教训自己,急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捋开贴在脸上的长发,高声对米脂喊叫:
“你算哪根葱竟敢教训本小姐,你怎么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是——谁?”樊世凤边说边用一根指头戳米脂的肩。
米脂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戳过呢,她迅速一个转身,已经跑到樊世凤身后,樊世凤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见米脂怎么到自己身后去了。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米脂只用一只手就反剪住了樊世凤的双手。
“坏女人,你敢对本小姐动粗,本小姐就去告诉奶奶和爹!”米脂只用了一成功力捏住樊世凤的手她就已经疼得呲牙咧嘴了。
“小女孩,你还没有断奶呢,一出事就去告诉爸爸妈妈,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米脂跟樊世凤卯上了,她觉得要是不给这位大小姐一点下马威,以后在樊府的日子会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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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喜事成殇
“坏女人,快放了本小姐,否则我就去告诉奶奶和爹,他们一定不会饶你的!你把我的手都快拧断了,还不放了我?”樊世凤觉得米脂看上去瘦瘦的,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自己的双手被她捏住,感觉骨头都快被折断了。
“坏女人,坏女人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这么没有教养的小丫头居然还好意思做大宅院的千金小姐,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扔到街上去。”米脂见樊世凤在那边用力挣扎,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然而当樊世凤回头傲慢的朝米脂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开始,米脂的心就又硬了起来。
“你——”樊世凤的一口唾沫正好吐在米脂鼻梁上,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堂堂千金大小姐居然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你什么你,你你个屁!”樊世凤得意非凡,吐出舌头对米脂扮了一个鬼脸。
米脂被樊世凤在脸上吐了唾沫,气得浑身颤抖,看着面前这张纯真的小脸,真想好好教训她。无辜让人在脸上吐口水,米脂长这么大从来还没被人这样侮辱过,心里觉得很憋屈。
“你给我放老实点,别以为有大家长给你撑腰我就怕你,来日方长,以后我再慢慢折磨你。”米脂放开樊世凤,樊世凤撅着嘴,揉着被捏疼的手腕,睨眼瞧着米脂,高傲的仰着小下巴说:
“哼,想教训我,老实跟你说,教训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要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最大,就连奶奶都听我的。我爹听奶奶的,我奶奶听我的,你说我是不是这个家里最大的?”樊世凤傲慢不可一世的神情让米脂感觉这分明是个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切。”米脂不屑的瞥了樊世凤一眼,说:
“你还没有断奶呢,我不会跟一个小毛孩计较。”
“你说我小毛孩,你居然说我是小毛孩,我——”樊世凤气坏了,她伸手在米脂胳膊上拍打,米脂朝她狠瞪一眼,樊世凤立即住了手,刚才樊世凤领教过米脂的手段,她手上真的很有力,手腕被她捏的到现在还觉疼。
“你可别乱来,别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怕你,要知道这里是樊府,是我樊世凤的天下,不是你这个坏女人的天下。听爹说你在家里的时候也无法无天,整天习武,一点女儿家的规矩都不讲。不过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的家,奶奶和爹都听我的!”樊世凤说这话是想给米脂下马威,说明她心里已经开始惧怕米脂。
“我不跟没断奶的小屁孩计较。”米脂转过身,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樊世麒,米脂轻轻叹息一声,有点为英年早逝的樊世麒难受,也有点替自己扑朔迷离的前途堪忧。
樊世凤见米脂的视线落在大哥身上,她也朝躺在那里的樊世麒看去。
“大哥。”樊世凤见大哥躺着一动不动,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似乎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刚才和新来的女人两个这么吵,为什么大哥还能睡得跟死人似的?
“大哥。”樊世凤又叫了樊世麒一遍,樊世麒仍没有一点反应。
“你大哥死了。”米脂对樊世凤说。
樊世凤一脸茫然的看向米脂,眼圈开始慢慢变红,当她朝躺在床上的樊世麒看去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不会的,我大哥不会死的,他昨天才刚结完亲,冲过喜。大娘说了,只要冲了喜大哥的病就会好的,他不会死的,大哥不会死的!”樊世凤对米脂大喊。
米脂显得很冷静,因为她早就知道樊世麒已经死去,所以没有像樊世凤那样激动。看到樊世凤因为失去大哥而伤心的哭泣,米脂觉得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其实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别哭了,你也知道你大哥的病。”米脂轻拍樊世凤的肩安慰她。
樊世凤哭的就像一个孩子,米脂见樊世凤这样,心里很不好受。
等牡丹拿了钥匙过来,发现新房的门已经打开。她见四小姐和新少奶奶站在窗前,四小姐边哽咽边哭,新少奶奶搂着四小姐眼圈也是红红的。床上的大少爷直挺挺躺着,面色苍白,看到这副情景,牡丹就知道大少爷没了。
…………………………
樊府昨天还张灯结彩办过喜事,今天却要治丧。赶紧撕下贴在窗上的大红喜字,挂满整座樊府的大红灯笼换成了白色,横梁上结起了灵幡,大少爷的棺木从柴房里抬了出来。
下人们手忙脚乱,听说樊世麒的死讯,大夫人昏厥了过去,底下众人见秦氏晕倒,一个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有叫嚷着喊大夫的,有掐人中叫拿还魂丹来让大夫人含着的,拿来的还魂丹压在大夫人舌下。
秦氏含了会儿还魂丹,才缓缓的舒出一口闷在心里的气,不过早已泪流满面,嘶哑着声音哭道:
“我那苦命的儿啊。”
下人见大夫人哭的如此伤心,也陪着一起掉眼泪。
大夫人听到噩耗昏死过去,老爷也同样昏了过去,老爷昏厥的时候正好在周氏房里。
樊泥路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周氏那里,周氏早上起来的时候樊泥路还没有醒,也就没有叫醒他。等下人慌慌张张跑来告诉老爷大少爷没了的时候,樊泥路正在周氏的服侍下穿衣。
“老爷,老爷……”樊泥路听到噩耗踉跄着险些跌倒,周氏早就急红了眼。
下人把樊泥路扶到床上坐下,樊泥路缓缓抬起眼皮,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爷节哀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急坏了身子可如何使得,老爷一定要保重啊。”周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