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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馥春-第91部分

小说: 馥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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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发饰,傅春儿只将头发在脑后梳成一条油光水滑的长辫子,搽了一些自家浸的头油,然后簪了一朵自家院里种着的珍珠兰在头上。整个人又清爽又水灵,杨氏看看自家闺女,脸上露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手阻住就要往傅春儿身上扑的傅正,说:“正儿,千万别把你姐姐的衣裳弄皱了。”

傅春儿在铜镜中瞅了瞅自己,也颇为满意,虽然算不上是貌美如花,但总也是清秀佳人一枚,穿着打扮虽然不见得如何名贵,但总是大方得体,容易叫人心生好感。

杨氏看着傅春儿的形容,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双目似乎微微有些发红,口中嘱咐道:“在黄家做客,千万记得守礼,莫要与人起争执。”傅春儿一一都应了,觉得杨氏好似寄托了不少年轻时候的愿望在自己身上,这才会如此这般煞有介事地帮自己装扮,又谆谆地嘱咐。

黄家这次相邀的新宅邸就在东关街旁,离傅家所在的瓦匠营巷口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傅春儿过去,黄家门房里自有人接着,往宅院里面迎,却是进的东首一长排宅院。傅春儿觉得这里似乎并没有黄家在常府巷的宅院来得大而敞亮,格局偏小,宅院也只几进便到了头,后面是一座月洞门,门上留了一处额书的位置,却是空白着,现在还没有字号落在上头。

傅春儿在这里候着,过了一会儿,见是黄以安与黄宛如兄妹两个,从西面的宅院里出来。黄宛如见到傅春儿,提起裙裾,三步并作两步就奔了过来,笑生双靥,道:“春儿妹妹,好久没有见你啦!”

傅春儿见黄宛如极是热情,心底也不失有一些感动,与她寒暄了两句,这才转过身来,远远地朝黄以安行了一个礼。她这时候才发现,黄以安兄妹两人出来的时候,各自带了一名丫鬟跟了出来。黄宛如身后是个面生的丫头,以前她那位贴身的大丫鬟小喜,此刻却是跟在黄以安身后,这会儿正有些吃惊地看着黄宛如与傅春儿两人相见,面色有点发白。

黄宛如与黄以安见傅春儿注意到小喜,互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尴尬。黄以安便回身吩咐一句,小喜应了,低着头,回宅院里面去。

黄宛如便问哥哥:“五哥,我去请傅家妹妹喝口茶,歇一歇,一会儿出来再与你看看这园子,好不好?”

黄以安应了,但是却有些霸道地说:“不用歇太久吧,要是耽搁久了,没准爹就带着那帮老头子过来了。”

黄宛如笑着答道:“是——”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拉着傅春儿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别管他,咱们自管乐咱们的去。谁叫是我下帖子请的你呢?”说着她便拉着傅春儿到东首院落的一间厅房中坐下。她随侍的丫鬟奉上了茶水点心,而黄宛如则根本顾不上喝水吃东西,只唧唧喳喳地拉着傅春儿说起别来之后的情形,却非常小心地绕开了当年傅春儿中毒那件事情不提,仿佛她从不曾知道那事一般。

“现在这边园子的账目是我在管,修园子的工人,饭食,材料进出,还有请工匠,每天都有专人到我这边报账交钥匙。我权力可大着了呢!”黄宛如十分得意地说,然后就微微红了脸,说:“娘说,我出嫁之前,正好趁这个机会历练一下。”

“啥,宛如姐,你要出嫁了?”傅春儿心中算了算,这位黄家九小姐,年岁只比自己大一岁,还没有及笄,怎么就要出嫁了呢?

“吓,哪有这么快,不过我娘都已经在张罗着给我说亲的事情了。你呢?”黄宛如差不多还有一年及笄,这个时候完全开始说亲相看了,待到及笄之后再放定,放定之后过一年成亲。

“我?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宛如姐姐,你这么能干,成亲之后管起家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傅春儿故意捧一捧这姑娘,就把话岔开去了。

“那是自然,”黄宛如一点都不谦虚,说:“日后我不止要管家,我还要想找几间铺子来管管呢!我现下啊,可是觉得,能把家事管得井井有条,还真是一门学问。”她滔滔不绝地就讲了下去。傅春儿听得直咋舌,果然这大宅院里道道多,竟然有这么多事情要管。看样子黄宛如学管家也已经学了好些时候了,傅春儿觉得有些安慰,当日给黄以安荐了黄宛如,果然没有荐错啊。

两人喝着茶,傅春儿随口问了一句:“宛如姐姐,原先你身边的小喜姑娘,是去了黄五爷那边了么?”

黄宛如原本喝着茶,这会儿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咳了好几声,才说:“唉,五哥今日本来不要小喜跟出来的,可是她不知怎地还是要出来露脸,怕是要触五哥的霉头了。”

“小喜姑娘真是去了黄五爷那边?”傅春儿还是想确定一下。

“是啊,小喜求了我好几个月,后来我见五哥也点了头,才将小喜放了他房里。娘说现在还不能开脸做姨娘,总得哥娶了亲才行。”黄宛如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一边看着傅春儿的神色。

傅春儿觉得一点也不奇怪。当日她为了自家铺子的事情,跑去黄家想求见宛如,在门房处受了这位小喜姑娘的一顿奚落,黄宛如也没有见成。当时她就明白小喜的心,怕是在这位黄五爷身上。黄五既有这等好事,为何要双手推出去,自然是笑纳了。

傅春儿觉得有点不舒服。小喜这样的身份地位的女子,黄以安怕是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吧,他自己不要都会有人上来巴结,将来黄以安的内院,想来定然热闹的很。

黄宛如见到傅春儿面上有些不虞的神色,暗自吐了吐舌头,又问起傅家新铺子的事情。傅春儿这才想起来,道:“啊呀,真是不说我都忘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盒,递给黄宛如,道:“宛如姐姐,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里面加了润泽肤色的材料,你看看,喜不喜欢。”

傅春儿这次带的这个白色瓷盒,是傅阳订了上千个白瓷小瓶儿之后,瓷器作坊给送的。傅春儿见大小正合适,于是就从傅阳那里拿出来,她自己收着准备做人情用。

黄宛如轻轻地打开这个瓷盒,只见盒子里面先是铺了两层棉纸,最上面一层,用细细的彩笔勾出了一朵玉簪花的形貌,绘得栩栩如生。再往下一层,就是一张纯白无暇的棉纸,能够吸去盒中的湿气。揭开这层,只见瓷盒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十根玉簪花棒。“这是紫丁香的花种,研细了,和上好的邵伯粉混在一处,然后灌在未开的玉簪花苞里,假以时日,这香粉就得了玉簪花的香气。傅在面上,润泽匀净,不容易滞涩。用的时候,取一根出来,将粉倒在手中,就可以匀面了。”傅春儿在黄宛如看的时候,从旁为她解释。

“呀,是么?”黄宛如见惯了繁复包装的各种香粉,见了这盒,又听傅春儿说了做法,实在是觉得清新可喜,又听说是傅春儿自己手制的,更觉得珍贵,便说:“足感盛情,多谢春儿妹妹了。”

 一百三十六章 此园未名

两人闲聊之际,黄宛如微微觉得有些困倦,就召了她那位贴身丫鬟进来,叫人点一炉“独著”香进来。傅春儿听着好奇,便问什么叫“独著”香。黄宛如身边那位叫做“小夏”的丫头,就代自家主子回答道:“这是’戴凤春’家的香,听说香中的细篾会在土中埋上三年,再取出削制,因此点燃的时候绝少灰煤,也无竹气,其他香铺都不能,所以叫做’独著’香。”

傅春儿听到此处,简直咋舌。然而黄宛如却知道傅春儿家中就算是开香铺的,因此小夏说“其他香铺”,生怕冒犯到了傅春儿,因此她有些担忧地看道傅春儿面上没有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傅春儿又问黄宛如,问她是不是会长居此处。“宛如姐姐如果住在此处,那就真真是我做邻居了。”两家相距只有几十步的路程。

“哪儿能呢?”黄宛如叹了一口气道,“将来此处就是打算修成一座园子,前面这些房舍还都不曾有功夫整理。你看看,除了眼下这边有几间会客的之外,另外东侧的一整排院子眼下都是给管事住着。我这几日,都是每天早上辰时过来,处理各种事情,忙到傍晚,才能回去了。”

“明日起我就不过来了,叫人把账簿子什么的都送到家里,我在家里帮着看,顺便给母亲搭把手,准备一下中秋的事情。”

广陵人家,中秋算是个大节,像黄家这样的人家,想必是要阖家欢宴的。黄宛如显见得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了,安排家宴定然能帮上不少忙的。傅春儿想,黄宛如赶在中秋节之前,专门邀自己前来做客,也不知道是不是黄五授意。正想到这里,黄宛如就上来亲亲热热地挽起她的手,说:“春儿妹妹,来,与我去我家的新园子里逛逛吧!”

原来还是为了园子的事情!傅春儿这么想着,人就已经被黄宛如带出了屋子,沿着一条狭窄的巷道往后园走去。果然见黄以安候在那里。

“小丫头,想请你来看看,给我家指点一下,这园子,该到底怎样修。”黄以安望着傅春儿,面上笑盈盈地,心里却有点紧张。

——不知道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我?我又不是什么饱学宿儒,也不是什么高手匠人,怎地就能指点修园子了呢?”傅春儿故意这么说,黄宛如就剜了哥哥一眼,仿佛在说:“哥,瞧你强人所难。”

黄以安脸色有点难看,他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故意藏拙。他一跺脚,对两位姑娘说,“不管,且随我进园去看看。”

其实眼下这园子里面,眼下还没有什么可看的。黄宛如与傅春儿二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黄以安说——

“这里打算挖一眼池子,旁边堆假山,假山之上,拢一座凉亭出来,凉亭旁边种一株紫藤。”

“这边是盖一座楼,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抱山楼’。这楼遥遥地对着另一边的凉亭。哦,不,楼与凉亭之间,修一道步廊,即使是下雨天气,也可沿着长廊步至凉亭之上,观赏园景。”

“池子旁边,我也在想,要不要修一座水榭,水榭之中,可以观景品茗,或者也可以做戏台使,水榭对面,正好看戏……”

“抱山楼后面,打算种一片树林,最好晨起推窗,就仿佛置身林下……”

大约黄家就是按照黄以安所说的,正在规划着。

傅春儿听黄以安对着一座空落落的院子,指手画脚,大放厥词,实在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小丫头,你为何笑我!”黄以安叫得极响,好像有点受伤。

“小五,这般在园子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怎么,宛如也在啊!”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黄以安听见了,马上将头一缩,好像想找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一般。三个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一名四五十岁,颇有几分富态的中年男子,当先走进园子。他后面还跟着不少人,都颇为年长,还有些真的看上去像是饱学宿儒一样,蓄着长长的花白胡子。这些人之中,还簇拥着一位清瘦矍铄的老人,一起进来。

黄以安这时候颇为不好意思地抢上去,先是向那老人行礼,道:“老靖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接着他才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道:“爹!”

黄父登时斥道:“胡闹,怎可这样称呼王爷?”

傅春儿这时候与黄宛如退在一侧,这时候偷偷抬眼,心道:“这难道就是个大明朝的宗室王爷?”

“唉,至筠,莫要怪他,这小子从小与我玩闹惯了,再说老夫朱若极,得了这封号本来就是让人叫的,又不是什么称呼不得的。”那位被称作靖江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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