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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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时辰,却见两个产婆满头大汗地从屋子里出来,一脸惶急地对着司马太医说道:
“太医爷,这……这可是有些得……加把劲,五奶奶这是初次生产,又是身子上精神气力都极为需足之时,不然就开副喜药吧?”
这话一说,等在门口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像萧家这种大族女人生产自有讲究,不吉利的话绝对不能从口里冒出来,难产不能说难产,要说需要“加把劲”,身体的精神气力不足要说成“需足”。司马太医则是面色一变,他虽是为皇家女子效力多年的名医,此刻也进不得产房,充其量只能在外面开上些催产的药方,这虽然就着吉利要说成是“喜药”,但几乎所有的喜药都是十足的虎狼之药,一副药灌下去,要么就是生产下来大家平安,要么就是……
司马大夫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那产婆他自是熟识,便是萧皇后早早地从宫里派来的宫嬷,手段之高经验之丰京城里有钱都请不到。这二人既如此说,难产自不用提,只怕还有更大的麻烦,提起笔来竟是手上微微一颤,待要开方子,一滴墨汁却是骤然滴落在纸笺之上。
便在此时,忽然间一个人满头大汗地跑进了萧府,口中高声呼喊:“大姐……大姐呢?我……”
这人居然是安子良,只见他神色里竟是大急之态,还是安花娘见机得快,伸手猛地一拉他的胳膊道:“二少爷,主母她正在产房要生了!你可千万别大叫大嚷的,产妇这时候最怕惊神!”
“啊?大姐……”安子良长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忽然间猛一跺脚,竟是一阵风一般地又冲向了门外。
安子良这么没头没脑地一进一出,倒是让众人一头雾水。只是安二少爷此刻心情之急,却是没法跟任何一个人去细说。
南门丢了!
这是安子良这个实际上民夫总督办刚刚得到的消息。
城里的一片大乱,暴徒们虽然没有攻击到南门,但是这种乱局却显然影响到了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没怎么经受过强大考验的南门守军的心态,心一乱,这仗打得就更糟。博尔大石久历战阵,见得京城上空左一股右一股的浓烟不停地冒出来,哪里察觉不到城内有变!充足的攻城器械掩护之下更是带着手下搏命一般的穷冲猛打,城墙上的守军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大火一烧后路被断,增援也是上不来,竟终于被那北胡人用撞车撞开了城门!
“去告诉家里了?”
南门外,刚刚率领预备役民夫将城内暴徒平了个七七八八的太子牧一脸平静神色,这时候京城里还是有小股的暴徒作乱,不过他已经顾不上了,能调集起来的民夫伴着萧洛堂率领的部队,已经尽可能地集结到了南门。
“没说!”安子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灰尘汗水,喃喃地道:“我大姐要生了……没给他们再添乱,反正四面围得紧,也没地方再跑!”
太子牧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萧洛堂和安子良,这个时候,身处他们这样位置的男人已经没心思再去想什么女人生孩子的问题。南门的大伙阻断了城内军队赴援的道路,可也阻住了北胡人入城的来路。让守卫者们有了那么一点集结反击的时间,只是这火势终有时,能烧的东西就这么多,如今这火势已经有了渐小渐熄的趋势。而北胡兵们,已经有人冲上了城墙,正在向着两边逐步扩展着城墙上的占据之地。
“二位,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我们来守这南门,今日如若不死,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能和你们一起作战,孤很荣幸!”太子牧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与此同时,一阵由远而近的北胡兵呐喊声忽地骤然变得愈发强烈。
“臣幸何如哉!”萧洛堂微一躬身,他的铠甲里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却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别拽文了……不他娘的就是拼了么……拼呗!”安子良嘟嘟囔囔地念叨了一句,手里胡乱拿着一口长剑,却没有半分书生上阵的英武之态。
轰的一声大响,那原本已经被撞开半扇的城门竟是又挨了撞车一击,北胡兵潮水一般地从里面涌了出来,当先一人从城门处的一片火光中窜出,正是博尔大石。此刻他须眉俱燃,却是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口中高声道:“儿郎们,进了这汉人的京城,随你们的喜好,二十天不封刀!杀!”
“杀!”太子牧没再做什么废话,一挥手间,大梁的兵将们已经冲了上去。
两支军队毫无花俏地撞在了一起,这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被称为“预备役”的半兵半民的汉子们,竟然爆发出了空前的战斗力。
他们中有不少便是京城居民,此刻后退半步,里面就是他们的家小亲人。二十天不封刀……博尔大石这句话虽然是北胡语他们不懂,可是北胡人会带来什么,他们非常清楚。
用刀枪,用弓箭,用石头砸甚至用嘴咬,能用的都已经用上了,凭借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凭借着守军加上民夫人数上的优势,双方在南门一代居然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萧洛堂沉着地指挥着,对于北胡人的打法他早已了然于心,无外乎轮番冲击而已。这种打法既有组织有能保持部队的战斗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希望手下能够如此。可是,他的手下只有这些新编禁军和预备役的民夫,此时只能靠人命开填,争取能够填到北胡人的攻势稍歇之时反攻城头,那时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博尔大石手下的北胡勇士,又岂是那么好相与?从晌午打到黄昏,尸体已经布满了城上城下,先支持不住的到底还是大梁一方。
新军和血气之勇的民壮,终究不是百战精锐之敌。
博尔大石居然不觉得累,从草原上一个小部落起兵以来,他的状态从未这么好过,因为天下——就在眼前!就在这时,目力极佳的他忽然遥遥望见了一个熟人。
“哈哈哈,达尔多,你这个奸细居然还没有死!可是今天,你还逃得了吗?”
博尔大石哈哈大笑,大日金弓已经擎在手里,一箭,直奔萧洛堂的面门射来。
萧洛堂陡然色变,博尔大石每战必前是出了名的,此刻自己能够再度见到他,是不是说明自己在正面步下的重重阻截已经被北胡人打穿了?
“殿下先走!”萧洛堂猛地大喝一声,长刀早已经擎在手里,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城头上传来的一记不是那么太响的声音:
“萧……”
这是一个眼尖的大梁士兵喊出来的半句,声音并不大,因为在他微一分神的时候,已经被一柄北胡人刺来的长矛捅穿了喉咙。
远处,尘头大起,同样有喊杀声,只是相聚这里太远,更是被淹没在了无数人拼命死斗的呼喊声中。只是那一支军队却真的存在,白衣白甲,全军戴孝,军旗上斗大的一个字:
——萧!
文章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死与生(二)
萧!
这面旗帜意味着太多的东西,可是此时此刻,城里的萧洛堂等人完全对此还一无所知。
拔刀,磕箭,萧洛堂的身子急速地向后仰去,大日金弓射来之箭铛的一声飞上了半空,萧洛堂缓缓地从马背上直起身来,背上的伤口又一次迸裂,他强忍着。
“殿下还不快走!去找皇上,让他从北门杀出城去,大梁国统尚在……从安家的小子,你是干什么吃的!保着殿下走啊!”
一声大吼,透着无比的决绝。
“孤不走……”太子牧满面悲愤,却是被安子良一剑柄敲在后脑勺上晕了过去,在他身旁的东宫侍卫居然没有拦着的。
“萧大哥,我留下来陪你!”安子良冲着那些侍卫大吼一声,“他娘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得,护着殿下走啊!”
侍卫们如梦方醒,正要拥着太子牧撤往北门,却听见一句的汉语遥遥传来:
“嗯?这个人是汉人的王子吗?哼!最烦你们这些汉人搞这些无谓的愚忠!达尔多,你的刀法比在草原时差远了,这么个打招呼的一箭都挡得这么吃力,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吧!”
博尔大石眼光何等厉害,遥遥见了萧洛堂挡这一箭之时竟似颇为吃力,登时猜想到了实情。大日金弓之下连珠箭发,又是一连三箭,竟是全置太子牧与不顾,全照着萧洛堂射来。
汉人的皇子无所谓的,这个在北胡隐姓埋名多年的达尔多熟知北胡战法,他才是这南门战局的真正指挥者,杀了他,城门之事定矣!京城之战定矣!
萧洛堂手上长刀疾挥,磕开一箭闪过一箭,第三箭却终于没有躲开,只来得及微一侧身,正中大腿。旧伤迸裂之下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翻下马来。
“今天就取你这奸细性命!”
博尔大石哈哈大笑,待要跃马向前,却听得一阵轻微的呼喊之声从城头上传来。
“萧!”
“那是萧……萧字旗!”
“是萧字旗!是萧字旗!是大梁的兵马!援军!是咱们的援军!援军来啦……”
一阵呼喊声传来,竟是转瞬就变成了一大片,无数大梁的士兵,参战的民壮嘶声力竭的喊着,很快从城上传到了城下,从城门传到了战况最惨烈的各个角落,从一个人的口中,传到了无数人的口中!
听着身边骤然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萧字,看看周围猛然间士气大振的大梁兵将,博尔大石眉头微微一皱,忽然间拨马便走。
京城的南门已经被彻底的打烂了,短时间内基本没有恢复的可能。说来好笑,汉人总是喜欢把自己圈在一个可笑的包围中获得安全感,这个号称天下最坚固的城池,一旦一点被击破,就好像再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北胡人如果想来,随时可以来。
而既是大梁的援军,又能打出萧字旗号的,博尔大石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萧洛辰,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念叨过多少遍,在那个汉人的太监皮嘉伟叛降后,他曾经一点一点地询问过萧洛辰在北胡草原上的打法。那种天马行空一般的做派,那种不畏险地的风格,这个男人不仅仅武艺上不比自己差,而且是个真正会打仗的家伙。
好比现在,这家伙怎么会从南面出现!他不是一路尾随着自己的进军路线来的吗?他不是一直在搜罗溃兵吗?按说就算是回援,也应该先在北门出现啊,自己派出的侦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一堆疑问在博尔大石心头盘旋,真要是一个一个去研究,怕是狼神都搞不清楚……哦对了,这家伙是不怕狼神的,连狼神山都被他打下来了。
博尔大石到底是一代枭雄,北湖草原上数百年一出的人杰,这些疑问既然搞不清楚,他就不去想了,他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战!
如果继续往京城里面打,以萧洛辰的本事从背后掩杀上来一定是雷霆万钧之势,前面的汉人们得知了援兵到来的消息们也一定会殊死抵抗,到时候窝在京城的民宅里面一边打最惨烈的巷战一边被前后夹攻,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主帅会做的选择。
博尔大石选择了收回力量来上一仗,如今突破南门的部队不过是他的先头部队,他的大队还没冲进京城,北胡人习惯于轮番冲阵轮番休息的方式同样让他有的是生力军,几乎是在冲到城外的同时,他清楚地看到了不远处那扬起的尘土,清楚地看到了那远处不断迫近的对手军队。萧洛辰的先锋来得好快,转瞬间,距离南门外北胡人的营地后队已是只有一箭之距。
很多目力强的北胡人几乎都已经看到了这支军队的服色,那是征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