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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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第一忠犬不是浪得虚名,于情、于理、于师徒,哪怕为了向皇上表明态度都无论如何会保着子良这小子的,充其量是让这小子吃点苦头罢了。”
安老太爷似是余怒未消地瞪了安德佑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缓缓转向了愈发凝重:“我现在担心的倒是悠儿那丫头……”
“父亲,您说悠儿怎么了?”安德佑急急地问道。
“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悠儿直接带走,我想不出来除了皇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手段!甚至有可能,那带了人走的神秘高手便是皇甫公公本人。如今悠儿那丫头不在宫里,便在西苑!只是如此一来……”
安老太爷说到这里,却是长长叹了口气,慢慢地道:“如此一来,皇上若是对咱们两家有任何的怀疑和不满,必然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我真担心皇上就算是派人把她带了进去,也……唉!清悠这孩子素来虽是沉稳,可是这一次却是让整整两家人的担子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这对阵周旋的怎么偏偏就是皇上啊!”
说到寿光皇帝,一屋子人都是脸色微变,相顾骇然之际,人人心口都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地。此刻着实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长夜漫漫,当真难熬。
几记清脆的鸟叫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头,却是照得西苑这个皇家园林满地红光。
寿光皇帝依旧保持了他那份几十年如一的习惯日出即起,长长一觉显然是让他精神不错。一边由小太监服侍着穿衣洗漱,一边向随侍在旁的皇甫公公似是随意的问道:
“李家如何?睿王那边如何?”
“回皇上话,睿王妃李宁秀昨日酉时娘家中出来,直接便回了睿王府,不多久九皇子殿下便让人传了兵部尚书夏守仁,据说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夏守仁回去之后刑部那边便接了令,把安家的二公子安子良从签房放进了天牢,听说还略动了一点刑罚,不过不重。”
“动刑却又不重?有意思,刘忠全出面保他这个宝贝徒弟了?”寿光皇帝淡淡地问道。
皇甫公公恭身答道:“刘总督写了张条子去刑部,但是事先却抄了一份交到四方楼,此刻已呈至皇上案前。”
“嗯,刘忠全做事把细,不过太小心了点,朕是信他的。事到如今虽说早了点儿,但是对大局尚自无碍,让人去传个话,索性趁着这机会让他在京中露露脸,分开一部分那边的心思精力也好,尤其是李家!李家……咱们这位李大学士老谋深算,朕怕他还有后手啊。告诉刘忠全,他若能缠住那李华年,那便是大功一件!”
“老奴恭领圣谕,这便让人去办。”皇甫公公依旧是那副恭身领命的样子,如今太子虽然已经换了人,但是他与寿光皇帝奏对了几句,却都以“睿王”称呼那位九殿下,却是从来都没有改口称其为什么太子。
寿光皇帝又问道:“安家和萧家怎么样,昨天一夜,他们倒没什么动静?”
“回皇上话,安家的安老大人依旧是带着长子安德佑停留在萧家,这两家不仅没什么动静,反倒愈发的是关门闭户。昨日事发之后至今,便连采买的下人都不曾出府一个。”
“哦?什么都不做……罚孙子吃苦头么?安翰池这个老铁面拉着萧家一起跟朕表态呢。哼!这么大的事情连个招呼都不打,此时再急着表态……朕那个义女怎么样了?”
寿光皇帝对于权谋二字的理解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这类帝王疑心病同样最重,更何况他如今的境况亦是未必便如外表上展示出来的那么从容,说到此事的时候,眉头到底还是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可是提起安清悠,皇甫公公的回答却是颇有耐人寻味之感:“回皇上话,萧五夫人昨晚第一件事便是用饭,接着热水沐浴,一觉睡到了现在。”
寿光皇帝似是也有些意外,轻轻一扭头道:“吃得饱,睡得着?”
“正是!”皇甫公公恭身答道:“要不要把人再晾晾?”
寿光皇帝微一思忖,却忽然轻轻哼了一声,缓缓地道:
“不必了,她若是昨天如此,再晾也是没用。如今事情这么多,可没有时间把心思都花在占这么点儿便宜上,让她来面圣吧。朕执掌江山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萧安两家只道是自己知道了全局,如今又有萧氏父子领兵在外,如今还真是心里有谱啊。连一个小辈都如此的有底如此的稳当得住,也该敲打敲打了!”
皇甫公公低声应了句是,除此之外却是一阵的默然。
这便是跟着寿光皇帝这种君主最大的苦处了,乾纲独断是为帝王者必须拥有的手段,可心中太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却往往会让人走向另一个极端,那便是刚愎自用。
如今万岁爷真正的形势如何,没人比他皇甫公公更加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考察和自己一条船上的臣子,还念念不忘的要敲打一番,又怎能不让下面人不战战兢兢?
或许这才是万岁爷心中最为虚弱害怕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这位主子看似一切尽在掌握,又何尝有半刻真正自我感觉安全的时候?可是说对了要做,说错了更要做!
皇甫公公能够被寿光皇帝看做第一心腹,靠得便是此道,那声冷哼犹在耳边,他到底还是便如之前的无数次恭身领命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民妇萧安氏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时,安清悠已然来到了西苑的养龙斋,缓缓地高呼万岁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姿态正似同当年进宫选秀之时一般规矩稳重,滴水不漏。
文章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罚俸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你是朕的义女,见义父的时候不用那么多礼!来人,拿把凳子给朕的徒弟媳妇坐。”寿光皇帝见到安清悠的时候,脸上反是带着一丝笑意,一句话里换了两种称呼,竟然大有关系亲近之感。
“民妇谢主隆恩,谢义父赐坐。”
安清悠谢过坐了,却是同样在一句话里换了两种称呼,心里更不敢有丝毫放松。
自己这个义女说白了不过是寿光皇帝在指婚萧洛辰之时偶一起意收下的,当时另有多少笼络安萧两家因素都尚在两说。
更何况君心深似海,莫说是一个义女,太子和九皇子都是亲儿子,还不是一个说废就废,另一个一直被拿出来当张牌打?
“昨日皇甫公公救我于清洛香号门前,这事还多亏义父安排了。”安清悠试探着说道,虽说这皇甫公公急着带自己来宫里的缘由复杂,可是此时讲来,却是把那个“救”字说得极重,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承恩是必须的。
“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孩子素有智计手段,便是朕不派皇甫公公出手,你也未必就会全无应对。”
寿光皇帝微笑着摆了摆手,下一刻却是面色陡变,怒气冲冲地道:“不过说起昨日清洛香号之事,朕很不高兴,大大的不高兴,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自己看吧!”
说着拿起了面前的一份卷宗,却并不是像平时那般交给身边的皇甫公公向下递送传阅,而是随手一抛,那姿态竟然是用摔的!
安清悠心中猛地一颤,难道是第一句话便已经说错了?
可是越到了这等时候,越是慌乱不得。安清悠默不言声的拾起那份卷宗来看,只见上面一页一页,将安子良如何被刑部带走之事写得清清楚楚,到了最后一页却是一张条子的抄本,虽然没有署名,但以安清悠的眼力依旧是可以看出是刘总督的亲笔所抄:
“小徒顽劣,当罚!还请刑部诸位同僚手下留情,别死、别残、别破相。大家打个商量,帮帮忙呗?”
这等说话的语气倒是刘总督惯常的做派,安清悠凝神注视了那张条子许久,忽然间缓缓拜服于地,对着寿光皇帝行了一个大礼,除此之外却是默然不语。
寿光皇帝皱眉道:“你这是作甚,有话便说,不用搞这等样子!”
“民妇代安氏萧氏两族全体,叩谢天恩!”安清悠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谢恩?朕可没有说你那弟弟做得对!要谢恩,怕是还早了点吧!”
寿光皇帝冷哼了一声道:“连朕都没有准备,你们就这么把刘总督亮了出来,如此之举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你自己说,此事朕当给你们安萧两族这一对亲家个什么处分?”
“无论什么处分,安萧两家都只有谢恩的份!刘大人这份条子虽是递去了刑部,但想来亦若无万岁爷您老人家默许,这条子又如何进的了刑部?若无万岁爷如此的宽宏大量,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落在刑部手中,只怕是被李家当成个敲打下属的工具,如何能保下一条命来?更别说这别死、别残、别破相了!单凭这一条,无论陛下给出何等处分,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安清悠拜服于地,口中却是清清楚楚地说道:
“而我那弟弟顽劣不懂事,此等胡闹之举错了便是错了,连皇上也被闹了个措手不及,这不是当罚么!至少我安家当有个教子不严之过。就是该请义父您老人家重重责罚,孩儿在这里斗胆说上一句,这是您替两家的老人教训我们这些没经验的晚辈呢!能得您的指点调教,年轻一辈里谁人不想,这不又是一恩么!我……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除了谢恩又还该做些什么?”
这话一说,便是旁边的皇甫公公也不禁大为称赞。
寿光皇帝之前之所以生气,十有八九倒未必是因为刘总督被亮了出来,而是这等举动竟然事先没有向他禀报征得同意!
虽说当时的局面只怕是万分危急,可是这位万岁爷的脾气便是如此,你越是分辨,他越是怀疑,少不得这敲打便要越重。既是如此,那分辨又有何用?
索性把什么过错都认了,不但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还把事情说成是为帝王者对臣下的一番宽宏爱护之心。
至于什么连皇上也被闹个了措手不及云云,更是挠着了寿光皇帝的痒处,如今这局面本就以已经大恶,若是连亮出刘家都收拾不住,岂非是显得外面已经有失控的危险?那可是这位万岁爷绝对不允许的。
果然听寿光皇帝冷着脸说道:“哼!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罢了罢了,什么措手不及的倒也不至于……”
安清悠连忙说道:“不不不!义父您的回护之心女儿代表安萧两家心领了,可是这一次给义父您添了大麻烦,该重罚就得重罚。条举目张才是正理,虽然您素来是宽宏大量,晚辈们却不敢妄自滥持这得过且过之心……”
“好了!朕说没那么大事儿就没那么大事儿,你这孩子还在这里自责个什么!罚是一定要罚的,朕自有主张,回头你父亲、祖父和你男人每个都要扣上一年俸禄。哼!也别想什么求情,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毋须多言!”
这处罚简直是莫名其妙,安子良犯了错,处罚固然是该扣在安家头上没得说,连着萧洛辰都跟着被扣了一年俸禄这该算什么,这算是该算教小舅子不严?
翻遍了大梁律法和诸般礼教规矩也没这一条,难道皇上左右都要敲打一下萧家,这是算下了台阶了?
这处罚虽然诡异,可是在场之人却是一个个四平八稳,就好像这便是最应该最规矩的事情一样。
皇甫公公一声不吭的拿出纸笔来记录圣谕,安清悠则是压根没动过什么的求情的念头,如今她最不怕的就是罚什么俸禄——别看清洛香号被封了,可是光凭身家论,萧五夫人绝对称得上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小富婆!
“民妇谨代萧安两家全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