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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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第十九天,将军所记分毫不差!”站在旁边回答的一名将官乃是萧正纲的次子萧洛启,萧正纲治军之严天下闻名,尤其是对着几个儿子更是督促极紧,便是萧洛启在军中也不敢称他为父亲二字。
“将军可是担心五公子?”旁边一人声音有些尖利地低声笑道,此人正是四方楼里的北疆总管事,此次出征的监军太监皮嘉伟皮公公,若论这敢说话,他倒比那萧正纲麾下的诸般将佐宽松几分。
“皮公公笑谈了,你与萧某都是同在北疆多年共事之人,亦知萧某做派。军中无父子,出征在即,萧某又焉能去考虑那一点点私情!十六天……照那北胡人紧着催促行程,使团差不多已经是该到那草原金帐了!此刻出塞正是最佳,来人,请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楼上齐刷刷跪倒了一片将官,萧正纲从身旁的儿子手中接过圣旨,高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我太祖皇帝立朝以来,我大梁国运日兴,煌煌天朝之名振与宇内。然,北疆胡虏素为巨患,数百年来扰我边境,乱我原,勒索岁币,枉兴兵事。逞胡马不义之刀弓,陷百姓害祸于水火。兹有左将军萧正纲,忠于王事,熟于兵伍。行计自贬,原为迷惑胡虏之策也。着其即日起官复原职,拜为征北军元帅,讨北胡诸部之不义,扬我大梁上国天朝之威也!——钦此!”
军中之人多为粗汉,此篇圣旨中的言语也较京中那些发给文官们的通俗了许多。萧正纲中气极足,这一篇圣旨在处已经藏了大半年,此刻终于声音嘹亮地读了出去,城楼下不知道多少人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自此刻起,什么机密布局作态蓄势之类的事情已经荡然无存,大梁已经是亮明了所有意图,便是要与北胡明刀明枪地一战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军之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地一般的欢呼之声。
却见萧正纲待欢呼声稍平,又大声吼道:“有通胡串敌者杀!有抗令不遵者杀!有临阵脱逃者杀!有畏缩不前者杀!有信口流言,妄谈兵事乱我军心者杀!此次北征誓要直取金帐,脚踏狼神山,彻底荡平北胡,一扫我中原数百年的大患。吾辈出塞,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萧元帅万胜!万胜!万胜!”
萧正纲在军中威望之高,大梁国中实不做第二人之想。这北疆边陲又是萧家多年苦心经营之地,就差把这北疆军改名叫萧家军了,此刻萧正纲大军出征,士气已是高到了极处。
“祭旗!”
一群服色各异的人被带到了军旗之下,随着一声令下,掌刑官手起刀落,数百颗人头滚滚落地,这些人乃是北胡放在大梁一侧边塞的探子,他们当中有北胡人,也有汉人。
萧正纲统帅大军多年,对于这等见血之事早就司空见惯,此刻面沉如水,却是还没忘了对身边的监军太监说上一句:
“有劳皮公公了,北疆乃是各族杂居之地,这北胡细作为数着实不少。四方楼布置周密一举而功,本帅已经向京城发了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将来军功之上,亦是少不了皮公公的大名!”
那皮公公的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儿,四方楼自有奏事直通御前之权,他又是监军太监,自然不虞有人瞒了这功劳去。只是由大军统帅亲自发折上奏,那分量自然又有不同。当下笑嘻嘻地道:
“萧帅真是客气,这本就是咱家的份内之事,四方楼在北疆布控了这么些年,为得不就是今日把他们一网打尽么?若说军功,萧帅此番出塞,那才是不世之奇功,将来您老回京封王拜相之时,莫要忘了昔日并肩作战之人啊!”
萧正纲应酬两句,心下却是微微有些叹息,北胡与大梁鏖战数百年,四方楼布置虽然周密,可是这北胡细作之中有没有漏网之鱼却是实属难说。
好在萧正纲经历沙场多年,这点小事却是难不倒他,奏折里送这监军太监一份功劳,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让这皇帝的眼线都能多分润些军功罢了。
“开关出征!”
萧正纲令旗一摆,关口上那扇巨大而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巨大的欢呼声中,一队队士兵踏上了北胡的土地。
而在关外,却早有不少黑点在远处的平原上往来游走,这是北疆军中著名的“奔雷马”,队中俱是军中百里挑一的骑绝之士,既做斥候,又替大军扫清那前进路上零散牧民。
“萧帅好周密的布置,此次定将旗开得胜!”
那监军太监皮公公笑着赞了一句,心下却有些微微奇怪,这祭旗出兵不是在清晨朝阳初起之时,便是选在正午日头最盛的时候,萧大将军为什么偏偏选了个黄昏之时?这大军走不了多久天便要暗下来,难道不怕是不详之兆么?
心中虽如此想,皮公公嘴上却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大军出征讲究的是个好彩头,他皮公公可不想当什么乌鸦嘴。
“四十万大军不是一下子就能走得干净,黄昏出兵,不多时便要天黑。明日清晨之时,便是站在这城楼之上亦是看不到我军的踪迹,城内便是有漏网的北胡细作,也只能报我大军出关,无法说出具体情况。”
萧正纲倒似是看出了这皮公公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又大声下令道:“加速出关,今夜连夜行军!”
旁边那皮公公的笑容登时便有点僵,刚刚还因为“一网打尽”送了一份军功,这里又防备起北胡细作来,里面一张一弛敲打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告诉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监军,将来自有军功分润,莫要对兵事太过指手划脚?
一队队士兵鱼贯而出,此刻却是从走的变成了跑的,可是节奏虽然骤然快上了几分,队形却是丝毫不乱。大梁军兵之精,莫过于北疆,此刻城楼上令旗一摆,当真是如臂使指一般。
“五儿,为父已率大军出关,北胡腹地之处……就看你的了,若是你这混小子真的能把北胡人的金帐打下来,咱们萧家便算又出了一颗将星!”
萧正纲又抬头往了北边一眼,却是很快就抛开了心中对于儿子一点点念想,大喝一声道:“众将官!随本帅出征!”
“寿光三十九年七月初七,左将军萧正纲奉旨复起,率北疆诸军征胡,计步马三军四十余万众。正纲以黄昏出兵,星夜前行,大军势若雷霆,威不可当。凡大梁立国以来,北征未有军容如此之盛也。”
——《梁史萧正纲传》
文章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承宗
京城,萧府。
萧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只觉得床前的窗户上一道阳光刺了进来,好像……好像自己昏过去的时候是黄昏,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光芒?
“婆婆,您醒了?”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声,一张充满了红丝的眼睛看了过来,正是五媳妇儿安清悠。
“我昏了一夜?”神智一点点在萧老夫人脑中恢复,慢慢地问道。
“比一夜稍长一点儿,现在已经是正午了。”一个男子的话语声传了过来,正是专为萧家医生司马大夫。
司马大夫眼见着萧老夫人醒来,此刻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在萧老夫人手上又诊了一阵脉相,皱着眉头说道:“前次我已经交代过,老夫人最忌急火攻心,切不可着急动怒。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惹得老夫人着急?”
“都是我们不好,不该……”
安清悠低声的陪着话,萧老夫人却是抢着慢慢地道:“不怪这媳妇,是我自己脾气大,为了一点小事上了火起了急。”
百官叩阙之事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如今京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司马大夫也是有所耳闻。知道这时候萧家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叹了口气,还是写了张方子告辞而去。
“安老大人他们呢?”萧老夫人试着动了一下,感觉似是还行。吃力的想坐起来,安清悠赶忙一边伸手相扶,一边把一个软垫放到了她的身后。
“祖父大人他们昨夜也留在了咱们家,一个通宵都在商量事情。婆婆您要见?”
萧老夫人点点头,安清悠便立刻派人去请安老太爷等人,回头却是又加上一句:“婆婆昨日晕倒,媳妇却是擅专了一次,自作主张地封了您的院子,这病除了我家父亲和祖父大人,却是没有旁人知道。”
“做得好!”
萧老夫人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一丝赞许之意,如今外面出了这般天大的事情,形势已经危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若是再让家里人知道老太太因病昏阙,只怕登时便是一个府中大乱的局面。萧老夫人费力地喘了一口气,对着安清悠道:
“记住,越是到了这等关头,越是不能心慈手软,家中若有下人敢乱嚼舌头,立时一顿板子毙了。至于我……莫说是这小小昏迷,便是我真的死了,对外也要瞒得严丝合缝,秘不发丧!”
萧老夫人这话说得坚决无比,安清悠心中一颤,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安老太爷也带着安德佑来到了房中,父子二人亦是一脸的疲倦神色,想是昨夜分析局面耗费了整整一个通宵
安老太爷见萧老夫人醒转,竟似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出声安慰道:“萧夫人醒转便好,昨日那番论断,老夫也是推测而言,这……这事情也未必就是如此……”
“安老大人不用安慰我,萧家人哪代不出几个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之人,莫说这北边还没有送了消息来,便是五儿和他父兄这些男人们真的回不来,咱们也撑得住!”
萧老夫人凄然一笑,眼神里却透着无比的坚决,一言既闭,转头却是对下人吩咐道:“来人!把几房的奶奶都请过来,让奶带着小枫儿也来!”
安老太爷和安德佑等人面上都露除了钦佩之色,但见这萧老夫人这番举动只怕是要处理家事,却是一同要起身回避。
萧老夫人一摆手道:“不必走,各位既是亲家又是长辈,正好家中男人们都不在,便在这里替老婆子我做个见证。五媳妇,扶我起身!”
萧老夫人说话便要起身,安清悠大惊失色,连忙过去阻挡道:“婆婆!您别……”
两个字刚刚出口,却见萧老夫人一双眼睛里满是严厉之色。
安清悠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手上发力硬生生地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缓缓搀着这位倔强的老夫人走到屋中一把椅子上坐定。自己却默默地走到了椅背后面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婆婆既能借上自己几分气力,又能保持一个场面上还算说得过去的坐姿。
萧老夫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对着安老太爷等人笑道:“如何?我这模样还算是说得过去了吧?”
安老太爷肃容道:“萧家的女人,佩服!”
萧老夫人又是微微一笑,却连谦虚的客套话都没有,仿佛此时便是多说一句话也是很沉重的负担,她在为接下来的事情积攒气力。
“儿媳给婆婆请安,安家的诸位长辈福安!”
不多时萧家其他几房的儿媳俱都来到了房内,几个媳妇齐刷刷地列成了一排跪倒行礼。那奶林氏怀中的小枫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张小脸上满是紧张之色,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个不停。
这一个礼行了下去,萧老夫人却是没有让儿媳妇们起身,就这么由着她们径自跪着,口中淡淡地道:“如今外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话一出口,却是说得四平八稳。
安清悠心里猛地一颤,近一个月来除了进宫那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婆婆,萧老夫人的病情如何身体怎样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要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把话说得如此清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