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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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台那是什么地方?当年寿光皇帝夺位成功,先废太子便是在这里被圈禁到死。如今这太子尚未被废,但如此的“禁足思过”又与圈禁何异?更不用说以九皇子睿亲王署领监国,什么是监国?就是代行皇上的职权处理国事政务!向来只有太子才能有此待遇的,如今在这朝会之上堂而皇之地宣了出来,还有什么不够比这更加清楚的么!
“皇上圣明!”
众人再一次山呼海啸般的高呼皇上圣明,却又有一个胡子都一大把的老侍郎居然还不肯罢休,又兀自在那里红了眼睛按捺不住一般的失态高喊:
“皇上圣明!仁德之君,仁德之君啊……”
这位老侍郎径自出列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哭带喊,寿光皇帝却好像无动于衷一般,瞥了一眼军方诸将,见那些军队的关键要害上虽然早在多年之前便已是自己绝对控制之人,但此刻兔死狐悲,这些武人们竟是齐刷刷地默然不语。自己倒不禁有些意兴萧索起来,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这等腔调还是等朕去见列祖列宗的时候再哭给朕听吧!诸臣还有何言?若是无事,朕便要退朝了!”
能在这金銮殿上入朝会的没有几个笨人,大家心中都是明白,眼下九皇子上位已成定局。此刻已是该有的都有了,此刻要紧的便是莫要旁生枝节,只需朝会一散,今日之事便成了定局。待得太子圈禁,萧家的头号大佬萧正纲被降职发往北疆,还不是想要如何便是如何?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声音缓缓地道:
“启禀万岁!臣,左都御使安翰池有本上奏!”
满殿目光之中,左都御使安翰池安老大人缓步出列,手执奏章一本,慢慢地跪倒在地。
“切!这安老大人平时惯以中立自诩,今日水落石出,怕是也不好不露个头吧?他都察院专管弹劾参人,难不成今日看着太子和萧家倒了台,赶紧出来表个态,出来做个痛打落水狗的不成?”
不少人心中转过了这般念头,可是寿光皇帝却眉头微微一皱,竟是不着急让那小太监下去拿奏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安老爱卿,却不知老爱卿又有何本?速速奏来!”
这却是做皇帝的要臣子自己读奏章了。安老大人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翻开了手中奏章,缓缓读道:
“臣左都御使安翰池,据实启奏陛下:昨日京城金街之上,有藩虏北胡使臣阿布都穆者,唆使手下纵马惊街践踏百姓,更有强掳民女、横抢车马、殴伤无辜人等诸罪状。北胡贵族博尔大石当街行凶,以兵刃伤我大梁朝廷命官虎贲校尉萧洛辰。臣请陛下秉公而处……”
奏本读了个开头,不少人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之状。昨日之事谁不知道安家乃是苦主,敢情这位安老大人不是要雪上加霜打落水狗,是给自己家讨说法来了。
不过这倒也对,这事儿里面除了萧家,最倒霉的便是安家,不趁这个时候找皇上讨些恩赏便宜,白吃亏可不是安家的风格!
寿光皇帝面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尴尬,挥了挥手打断安老大人的话道:
“原来是此事,昨天在大街上差点被北胡人虏了的是你安家孙女不是?老爱卿无需担忧,就当是替大梁吃了一个亏,此事朕定当有所主张,左右不叫老爱卿难受便罢了!”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国之重臣朕当护之这八个字是寿光皇帝自己颁下的,如今安家吃了亏,自然要好好补偿一番。不少大人心中都赞了一句这安老大人好生会选时机,这皇上一句朕有主张,安家可真是有后福了!
“皇上圣恩,臣代阖家大小叩谢陛下!”
安老大人又朝寿光皇帝拜了一拜,只是这手中的奏本竟还是不停,居然又翻过了一页径自读道:
“北胡蛮虏凶狂不法,然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焉可任此胡虏之辈任意横行?事发之时,京城驻守官员或渎职无睹,或行止不当。臣深受天恩,愧领都察院左都御使一职,既有替陛下督查百官之任,唯具之言乃不敢不奏也!”
这段奏章一读,满朝皆惊,心说这位安老大人得了说法竟还不肯罢休,难道还要参人不成?
安老大人却将手中的奏章又翻过了一折,高声读道:
“臣据实弹劾京城知府沈从元放任北胡蛮虏欺我百姓伤我官员,反将见义而行之虎贲校尉萧洛辰锁拿拘押,此乃有辱国体举措失当之罪;臣弹劾吏部自尚书、侍郎、江浙考评司等诸人以下一十六人,昏庸糊涂查人不明,如沈从元辈之人竟以全优评考,此乃渎职懈怠之罪;臣弹劾自京城禁军统领、卫军总兵、九门提督、城府卫管带、副将、参将以下九十三人,此乃守土无责致百姓因祸之罪……臣还要弹劾兵部尚书夏守仁,这沈从元任京城知府乃是他亲自举荐,此乃举荐无方有负圣恩之罪!”
【作者题外话】:上班了上班了上班了上班了,嗷嗷……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铁面老御史
此参奏弹劾之言一出,当真是满朝皆惊。
安老大人居然还嫌不够,他的声音缓慢里透着苍老,但是却带着一种毅然决然般的坚定。翻到奏本的最后一折,大声念道:
“臣更要弹劾天直阁大学士李华年,身为首辅,统领百官无方枉居相位。上不能替君上分忧,下无勒治百官之道,以至今日能有这北胡蛮虏马踏京城,百官视若无睹唯知应声的朝中局面。此乃尸位素餐、昏庸误国之罪,求陛下彻查上述人等,严惩不贷!”
整个金銮殿上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此刻已经不是心惊的问题了,刚才群臣高呼万岁的兴奋不已的场面早已变成了一片寂静。
从大半年前开始,这位素有铁面之名的左都御使安老大人就一直保持沉默,整个安家亦是再死守中立素不掺和那朝中的派系党争。
可是谁知今日一出手,一封奏章上林林总总,弹劾参奏的官员怕不有百人之多。
作为军方的禁军卫军城府卫自不用提,不少人自己还想趁这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上个折子弹劾一下,好借机在军方势力身上再多踩上几只脚。可是作为文官一方的……
莫说这京城知府沈从元还算得上是安家的世交子弟,便是吏部的尚书、侍郎、司官……连着兵部尚书夏守仁都给参了。一堆尚书侍郎的还不算过瘾,再加上一个当朝首辅?
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转:
“这安老头疯了不成?这是要把满朝文武都得罪光么!还有皇上那边……”
寿光皇帝的脸上居然现出了一丝苦笑,这等事情也就是这个安老铁面能够做得出来,奏本中更是意指这满朝文武只忙着朝争私斗罔顾北胡人横行京城的事实。
只是安老爱卿啊!你甚明朕意,想必是看明白了朕这是在逼着你上折子参人,可是这一参便是一百多个官儿,倒让朕如何处置?回头群臣反扑起来,你安家受得住么!
寿光皇帝这边不加掩饰的苦笑,下面的臣子登时便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大家心中登时大定,兵部尚书夏守仁率先出列,磕头奏道:
“陛下,安老大人弹劾臣举荐无方,臣切切不敢苟同。如今正逢边疆敏感之时,新任京城知府沈从元忍辱负重,如此处置并无不当。臣亦要弹劾左都御使安翰池因私废公,泄私愤而罔顾国家大事,滥用职权陷诟大臣之罪!”
“你安老大人再怎么铁面御史,一参便是一百多个官,难皇上还能在这欲废太子之时把这么多人都办了不成!说白了还不是以进为退,想替自己这做苦主的多讨些好处么!”
夏尚书靠着政治争斗起家,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心中盘算了几下,又看了看身旁面无表情安老大人,暗自冷笑道:
“可惜你这老匹夫自命风骨,死死抱着中立不放。如今这九皇子上位本官不对付你已是宰相风度,你讨好处还敢扯上本官?不识时务的老东西,咱们走着瞧!
夏守仁虽然被从上到下一致认为是下一任首辅的不二人选,可是此人气量狭窄,虽知此刻自己弹劾回去亦不过是不疼不痒,但是心中这却早已定下了将来必要收拾安家的主意。
刚刚被弹劾的众人倒是被这一下提了醒。当时便有吏部尚书出班奏道:“皇上明查,吏部考察官吏向来是依我大梁法度而行,京城知府任免亦有皇上钦准。夏大人此奏,臣附议!”
“臣亦附议……”
“臣亦附议!”
不就是相互攻讦么,没两下这般散手还做什么官!大家对这事情倒是熟极而流。朝会之上附议之声大作,一时之间只见安老大人一个人弹劾一百多个官,那一百多个官反过来又去弹劾安老大人。闹闹哄哄之间,忽见寿光帝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脸现怒容道:
“够了!尔等都是朝廷命官,如此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天威震怒,大家登时便都老实了下来。却见寿光皇帝又看了一眼安老大人,面色不愉地道:
“安卿,朕都说了此事定给你安家一个主张,你如何还如此的不依不饶?你的奏本朕收了,回头择日候旨便是。身为重臣,要识国之大体!退朝!”
“退朝——!”
旁边的唱礼太监一声高喊,这朝会自然也就散了。众朝臣走出金殿,心里倒是各有想法。谁都明白只要闹成了这般局面,十次里倒有十次是不了了之。
虽说刚刚都知道安家是苦主,大家用词尚属客气,可亦有那有暗自琢磨着皇帝陛下那句“身为重臣,要识国之大体!”,又想想安家这段日子始终不肯上九皇子和李家的船,心里究竟对安家是如何念头,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老匹夫!竟是一点不念我两家世交之情!今日皇上已存了怒意,就算此次有所补偿,你以为这安家还能风光多久?”
新任京城知府沈从元乃是被安老大人奏本中弹劾的最重的一个,刚刚朝会之时他虽然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心中却早已对安家越发痛恨。只是这位沈大人却未曾想过,昔日他算计安家之时,那世交之情又在何处?
沈从元心中虽恨,但出了宫门却是不敢耽搁,竟是神神秘秘地在轿子里便换上了一套便装,随后又在隐秘之处换了一辆马车,七拐八绕之下出了城,竟是来到了城外一处极为偏僻的寺庙里。
“沈大人,有劳了!”
禅房里早已有数人等候,领头的一个青年男子青衫儒巾,手持一柄折扇,一身打扮很有汉人文士风流倜傥的模样。可是再看那相貌,赫然竟是那从北胡而来的草原之鹰博尔大石!
“博尔大石殿下客气……”沈从元打躬作揖便要行礼,可是一句话没说完,却早已经被打断。
“不用搞那些虚伪的东西,我的时间很紧!”
博尔大石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脸寒意冷冷地道:
“你们汉人从来不讲信义,这一次我答应你们九皇子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可是汉人答应我们北胡人的事情呢?究竟什么时候兑现!”
“很快,很快就好了!”
沈从元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脸上竟还堆起了一副笑容说道:
“告诉博尔殿下一个好消息,今日朝会之上,皇上已经将太子形同圈禁,九皇子身为监国,总领与北胡谈判之事。有这等保障,难道殿下还担心事情能出什么变故不成?”
说话间,沈从元已经从袖袋之中拿出了薄薄的一张纸来。双手递了过去笑道:
“这是此次北胡增加岁币的具体数额,请殿下过目!”
博尔大石将那纸函接过,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