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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原来,只是因为幸福(品味幸福) 作者:沈素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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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宁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他脱下藏青色休闲西装外套,搭在深黑的真皮沙发上,卸下手腕的袖口放在茶几的财经杂志上,把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处,从酒柜上挑出一瓶开口封的黑方。他拎着黑方,来到吧台处,翻出吧台上方柜子里的洋酒杯,从餐厅的冰箱里掏出几块冰块放入酒杯内,又在冷藏格里拿出一个放有半杯清水的洋酒杯,里面躺着一个鸡尾酒量杯和一听可乐。

我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忍不住问:“你在家还调酒?”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享受生活。”陈思宁手上动作麻利,把东西都放在吧台上,将黑方倒满一量杯,放入镇有冰块的杯中,然后再将可乐打开,倒入杯子里。

“嗯。我看出来了。你还真有小资情怀,岂不知已经被归类为中资人民了。”我看他倒满洋酒杯,撇了撇嘴又说,“哟,你可真小气,就给我这么点黑方。”

陈思宁把杯子推给我,自己就着剩下的半罐可乐喝了一口:“这是标配好吗?我还不是怕你喝醉了,什么正事都没谈,自己先倒下了。”

说到正事,我的神经又是一紧,箍得脑袋生疼。我拿起酒杯,大口灌了一口。可乐的味道里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停留在味蕾,冰冷的液体随着我的吞咽冲刷进我的胃里,使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坐在吧台对面的陈思宁吓了一跳,他忙说:“你慢点喝,小心呛到。好像我真的不舍得给你喝一样。等会你要想喝,我再给你配。”

我摇摇头,放下酒杯,对陈思宁说:“谢谢。”话语间,颇有些郑重其事地感觉。

陈思宁摇晃着手中半罐可乐,瞅着我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为你服务荣幸之至。”可以听说来,他在试图缓和气氛。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又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陈思宁盯着我酒杯里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混合液体,放下手中的可乐罐,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酒杯。

我不解地望向陈思宁:“你干嘛?”

“你可真放心我!你喝醉了不怕我做什么?”陈思宁挑着眉,极有兴致地问我。

“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有多少的量。”我有些着恼地去抢陈思宁手中的杯子,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陈思宁抬高手臂,我的指尖滑过杯子的外壁,没有抓到。我固执地伸手再次去夺,并且生气地瞪他:“给我!”

陈思宁将杯子递到我的手里,眼角眉梢尽是无奈和宽容,这次我没有接住,杯子脱离我的手掌,砸碎在吧台上。在刺耳的响声中,飞起的冰块和玻璃碎片四散迸射,有一枚大一点的碎玻璃恰好划过我的掌心。锋利的尖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肌肤,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慢慢渗出我的掌心,落在黑色的吧台上。伴随着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鲜血越落越快,几乎连成了一线。陈思宁刹那间似乎僵坐在那里,下一瞬脸色变得几近苍白,他快速绕过吧台,把我的手掌翻过来,保持手上向上的姿势。当他的手捉住我手掌的那一刻,我分明感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血液经过他冰冷的指尖蜿蜒而下,在他白皙的手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使劲拽着我走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冲洗我的伤口。

“嘶——”自来水的水流开得十分大,冲刷过伤口,火辣辣地疼。我咬住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如果不是水流这样大力地冲过,这点小疼根本不算什么。

“疼吗?”他轻轻地问我。

“不疼。”伤口的血还在往外涌,不过估计是没有什么碎玻璃渣夹在里面。我侧头去看陈思宁绷得发紧的脸,忙安慰他:“没事。真的。就是一点小伤口。根本就不疼。”

陈思宁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明显有着隐藏不掉的紧张、不安和怜惜。他松开我的手,嘱咐我:“你手就这样放着,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说完,他快步走到客厅的角落,顺着楼梯爬上了楼。仅仅一两分钟,就走下了楼梯。我眯起眼睛去瞧那段铁质的盘旋式楼梯,大感房子外观不显,里面实际却五脏俱全啊,没想到楼上竟然还有一层。

等陈思宁走近了,我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盒子。

我往他身边凑去:“这是什么?”

他一指水池:“你在那里站好。别乱动。”然后将盒子放到我旁边的台子上,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盛有不明液体。我观察了一下,隐约看到双什么的标签贴在上面,便猜到了这个是什么:“双氧水?”

他又看了我一眼,从水池旁的洗手液罐子里挤出一点洗出液,仔细将手洗干净。随后从盒子里拿出镊子,从装有药棉的袋子里拿出一块来沾着双氧水给我消毒。他弓着身子,垂下头,鼻息间的热气喷到我的手上,有些麻麻地感觉。从我所站的角度看去,他白净的脖子从衬衫里探出一大截,散发出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额前的刘海垂落,拂到眉心,遮住他整个光洁的额头。一只耳廓露在短发的发侧,耳垂厚实丰满,整个外耳形状十分美好,衬着黑色的发更显莹白明润。

要说陈思宁跟一般言情小说里描述的那种风华绝代还差着一截,也没有达到时下一般意义上花样美男的那种阴柔娇媚,但他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是绝对属于男子的俊美,让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人们与他接触,通常先是感染他明朗清雅的个人魅力,然后才会近一步去观察他的长相。他超然的气场远胜于他的外貌,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我想也许只有‘风光月霁’四个字吧。

我正看他看得出神,陈思宁却放开了我的手。我低头一看,伤口已经包上了干净柔软的纱布。他直起身来,把工具和药品收回盒子内,对我严肃地说:“这几天伤口先不要沾水了。”

“洗澡怎么办?”我摇晃着右手,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惊呼道,“嗨,我的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怎么办啊!”

陈思宁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又顺着长发滑落到我的肩膀,收拢手臂将我拥进他的怀里,另一只手不断地抚摸我脑后的发,低声说道:“你乖乖的。不要老是吓我。”我没有任何的挣扎,甚至有些顺从地将头埋入他的胸口,深深地吸着他身上流连在我鼻端的气息。他的心脏在我的耳边稳稳地跳动着,他说话的时候,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微微地振动。

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双臂,环在他的腰上,偏了一下脑袋,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几乎都可以听到他的血脉中血液流入心脏的声音。我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从我和他胸膛的相抵处挤出来:“也许你从别人那里了解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但那是别人口中的我。很多东西她们
其实并不知道。可我今天想要说给你听。”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发现他没有搭腔,只好继续说下去:“你的出现,太过猝不及防。我从未想过有天会遇到你这样的人,这样对我极好的人,尽管这好来得太过不真实。一开始我无法信任你,因为你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直到现在我也依然无法相信你,因为我不够了解你。

但是,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苏怡雪和季菲菲她们都说我顽固不化。

我认了。可我就是这样的人,说难听点,我有点神经质。

说好听点,我有点感情洁癖。我必须将从前的投入全部格式化,才能够重装下一次系统。所以,给我一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啊一天一更明天出去玩两天,大概周一回来我会存文,但大家能不能及时看到取决于JJ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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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3 。。。 
 
 
说完这些话,我略挣扎了一下,想要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用力摁住我的后脑勺,抵在他的胸膛。他热烫的身子与我紧紧地贴服在一起,不肯松开对我的束缚。在我感觉自己快要闷得窒息的时候,他才稍稍减轻了一些力度,问我:“是因为待你好,你想要回报些什么,才这么说的吗?”

我沮丧地想,是不是我的表达能力确实不行?指尖不自觉地揉捏着他腰身上的衬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他接着说道,声音低沉和缓,“我不是圣母。我不是无私地投入。我也没有骄傲有如君王,必须要你臣服。现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说这番话的话,我也不会放手。更何况,你告诉我让我等你,你告诉我你会给我希望。”

“不,不是的。”这次我使足劲挣开他的拥抱,盯牢他的双眼,急切地说,“不是我想回报你的好。而是因为我自私,我不想你像对我一样再对别人好。”

这并不可耻,人都是贪婪的。我沉溺在你对我的好里面,心甘情愿。

因为我想对你有所期盼,有所渴望。

他俯□子,离我越来越近。我可以愈加清楚地看到他包住灯光流转的眼睛,点点如星光般生辉。一瞬间被无限地拉长,温热的唇与低喃的一声‘好’一齐宠溺地印在了我的额角。

我喜欢的东西,不问情由,一味地喜欢;厌弃的东西,不留余地,一味地厌弃。

也许真的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有所期待,所以才能坦然接受。

我想,与这个人接触,竟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

临走的时候,我才想起问他这栋复式公寓是不是也不便宜。他却笑着说我是个傻姑娘,虽然他睡在楼上,但那里不过是个阁楼,有一扇小小的天窗,睡觉的时候可以看到夜空。随后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己感慨:“以前晚上还有满天繁星的。不过出国几年,回来之后发现,整个城市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很难再看到以前那样美好的夜景了。”

回到家里,夜色已渐浓。一进门看见一片漆黑中有一个单薄的模糊身影歪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动不动。我吃了一惊,把手袋丢到鞋柜上,摸索着开关,打开客厅的灯。只见苏怡雪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呆呆地出神,手里还攥着自己的手机。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足足有三秒钟才回过神来。

无论何时我眼中的苏怡雪永远高昂着骄傲的头颅,从不曾低□段半分。她是名女子,却在这个略显男子强盛的残酷社会里,活得比男子还要肆意畅快,还要无所顾忌。她站在辩论会上,侃侃而谈的架势,总让人觉得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里带着睥睨天下的万丈豪情。谁也不知道她私下里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汗水去充实自己的知识。当她获得最佳辩手的殊荣时,她在高高的看台上,俯身去看那些男生既不甘又不得不钦佩的神情,满足而欣慰地微笑。她曾告诉我,她家里重男轻女非常严重,她的母亲就因为生下她,多少年来都在受着婆家的刁难和闲气。父亲为了想要一个儿子,竟然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包养二奶。她说,她要证明自己,女人也可以超越男人,没有什么是了不起的。

她的目标坚定而明确,一步一步地走在自己人生的路上,踏实地证明她的人生价值。

然而今天是怎么了?面前这个眼神茫然无助的人就是苏怡雪吗?这也太让我感动惊恐了!

“你怎么了?”我强制镇定了一下头脑,走上前去,身子前倾,手掌覆在她的脸上,入手处一片冰凉。

她的眼睛里的瞳孔骤然缩小,嘴唇抿得死死地,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用默不作声的态度冻结了周遭的空气。我揽过她的肩头,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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