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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原来,只是因为幸福(品味幸福) 作者:沈素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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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雪在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什么事这么急?”

我含糊不清地说:“是啊,刻不容缓。”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被苏怡雪给撂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脊柱往上爬窜上了脑子里。怎么越急越糊涂呢?这电话能给季菲菲打,也不能给苏怡雪打啊!就苏怡雪那个暴脾气,不用我解释什么,一了解真实情况就得坏菜啊。

不出十分钟,苏怡雪就拽着季菲菲一路杀入店里。

她从吧台处拎了一瓶科罗娜,启开瓶子猛灌了几口,才缓下起来,对吧台后的服务生小丁说把这单记在她账上。小丁性格爽朗,平时最喜欢和行为处事颇有几分豪迈之气的苏怡雪闹在一起。她一看是苏怡雪,马上又启开一瓶递过去,在瓶口处堵上半片新鲜柠檬,殷勤地说:“苏姐,这酒加上柠檬更好喝。你跟我还这么客气?今天使劲喝,都算我的帐上。”

苏怡雪笑着伸手去揉小丁的短发:“算我没白疼你。”

小丁往旁躲开,无奈地说:“苏姐,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可别揉乱了。”

苏怡雪把酒瓶放在吧台上,坐上高脚凳居高临下地瞪着小丁:“就你还发型呢。怎么回事啊?你们店长没事要租什么房子?”

这姐姐对我简直就是了若指掌。知道直接审我挺需要费一番功夫,就直奔关系很好的小丁去了。这一刀真是宰对了,我事先急三火四地忘记嘱咐小丁了,只能在苏怡雪背后对小丁不停地递眼色。

小丁看看我,再看看苏怡雪,在内心衡量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立即感激地望向小丁,果然不愧是我的嫡系啊,果然做事就是靠谱。

谁知苏怡雪背后有眼睛一样,冷冷地说道:“晓蕾,你那么努力眨眼也不怕眼睛抽筋。”

季菲菲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晓蕾啊,你还是让小丁老实招了吧。你第一天认识苏怡雪啊?一个拖字怎么可能打发她?等把她耐心耗尽了她直接发飙给你看。”

我期期艾艾地垂下头,不敢去看她们,自己率先招供以期争取宽大处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给个痛快:“就是窗边七号桌的那个位置,嗯,坐了个女生。”

苏怡雪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我没瞎,看得见。然后呢?你学雷锋做好事,打算帮人租房子?”

我把埋得更低一些,声音细若蚊喃:“差不多吧……她是江杰阳女朋友的孪生姐姐。”

一时间,她们都怔住了。仿佛需要时间消化一下钟绛虹和江杰阳之间的亲属关系。

苏怡雪则猛地从高脚凳子上一跃而起,把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吧台上。酒瓶触台,碎片顿起,些许崩溅到苏怡雪如脂的皓腕上,鲜艳的血毫不留情地从伤口上滴下来。她吭也不吭一声,夺门而去。我知道以她的脾气来看,这次她是真的气狠了。

季菲菲无比认真地看着我,然后用目光无声地询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硬着头皮没吭声,等于是把这件事给默认了下来,季菲菲合上眼睑,平定了几秒钟情绪,才睁开眼睛,追着苏怡雪出了茶点店的大门。

小丁唬了一大跳,咬住舌头噤声,认命地收拾残局。

我送走两尊大神顿感浑身轻松不少。温柔地给钟绛虹端上暖烘烘的柠檬茶和一小块我亲手做的抹茶浮雪。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吃着茶点,心头一片湿润。江杰阳你是不是就快回来了?细心地为她剥好橘子皮,然后一瓣又一瓣地把白色的纹路清理干净,再把干净剔透的橘瓣喂到她的唇边。看着她安静地倚椅子上,朝我笑得甜蜜,我的心疼痛而又酥软。我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样柔弱的女子不该遭遇如此多舛的命运,总想着对她再好一点,难道这也是算得上是一种爱屋及乌?

苏怡雪和季菲菲虽然极为不同意我的做法,到底是贴心的姐妹,终究原谅了我。几天以后,在她们的帮助下,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宽大的房子,两室一厅,每月一千多元钱。而她们不放心我一个人照顾钟绛虹,也从学校搬来和我一起睡,跟我一起分摊房租。

寝室的人都对我们只有半个学期就要毕业还要住在外面的行为十分不理解。对外统一口径,说我最近店里忙,常常需要加班,而苏怡雪和季菲菲住在外面方便找工作。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然而真正得原因只有苏怡雪和季菲菲知道:我是为了方便给钟绛虹洗澡做饭,所以才搬出来的。这样,每天我都可以把绛虹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的,让她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泛着诱人的桃红色。她的脏衣服被我全部扔掉了,为她穿上和我一样纯黑纯棉的衣服。给她梳头时,对着镜子里这个身材窈窕、素净婉约的雅致女子说:“让我来照顾你吧,直到你的妹夫来带走你。”她只是一味似懂非懂地顾眄而笑。

你妹夫……只因为你妹夫是江杰阳,我才会这样无条件地宠着你。对于你,我是又爱着又恨着,爱屋及乌的爱,无法超然的恨。

似是看穿我的内心一般,她将身子柔软地依偎入我的怀里。真是无奈,我长长地叹息:“你,为什么会不怕我呢?”

每一天,我都像是在对待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生怕她轻易碎裂。

季菲菲不悦地说:“你这是捡了个妈供着。”

我一脸天真地笑了:“嗯。没办法放任不管。”谁让她们是我的好姐妹呢,随便她们说吧。

苏怡雪不客气地用手掐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说:“你这是疯了。她是你情敌的姐姐!”她不忍心看我轻贱自己。

道理真的很浅显,我真的什么都懂,不要说是理智了,就算是一部分情感上我都倾向于陈思宁,只是总是怀揣着期望,总是不能彻底地死心。大概是我的性格使然,一根筋到底,在意了便是在意了,很难改变自己的心意。

季菲菲专注地注视着我,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楚:“不要,被一个男人耽误掉你的青春,如果你知道他是真的不爱你。”

人的一生如此波澜广阔,风光无数,其中最光彩夺目的景致便是青春。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浪费你多少光阴去消耗你的青春?她的意思我明白,我真的都明白。
我看着她们,展开最灿烂地笑颜,对她们温柔地说:“我想要认认真真、完完整整地爱一次,做一个敢爱敢恨的自己。现在看来真的太难了。有时理智和情感是站在对立面上的,很难说服彼此。”

苏怡雪铁青着一张脸气急败坏:“杨晓蕾,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较劲,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口气艰涩而又生硬,在她眼里我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自己跟自己别扭地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啊一天一更喜欢你们能够喜欢这个故事




29

29、28 。。。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

我几乎占了个满堂彩。

但是不得不说,这不并是我想要的初衷。大抵我这个人可能是有些感情洁癖的。我的情感就像是一个只能执行单命令的程序一样,甭管是否输入了新的命令,只要旧的命令还在,哪怕只剩下一个字母了,也会有Bug的存在,根本没办法执行新的操作。

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我只能对她们说:“我也不愿这样跟自己较劲,活着很累——这个道理,我懂。我只不过有所期待,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让自己死心,也许需要一个契机。甚至我自己都在等待这个机会,可以自己说服自己。”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希望她们能够理解我,不管结果好坏,我只不过是想做个了断。我所求的,不过是单方面的,我自己感情上的,彻底大解放。

口袋里的手机飙着高亢的铃声骤然大作。我翻找半天,才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陈思宁打来的。

我按了按太阳穴,随手接通了电话,清清楚楚地‘喂’了一声。

“睡了吗?”陈思宁低缓的音线通过手机,缓缓流淌进我的耳朵里,又从耳廓处爬入心脏的位置,如一只手在慢慢地按压那里。

“还没有。你有事吗?”面对强大的诱惑力,我稳了稳心神,才慢吞吞的跟他说话。

“听说你搬出去了?”陈思宁见我单刀直入,也迎合我直奔主题。

我迟疑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想来我不说,跟我住一起两个小叛徒也一定会说的,还不如干脆直说算了:“说来有些复杂。江杰阳你知道吗?”

那边似乎没有料到从我的口里听到这样的一个名字,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我知道。”音线深沉了几分,沙沙地,说不出的喑哑。

我深呼吸数次,憋足一口气对他说:“他女友的孪生姐姐有点……嗯,有点神志不清楚。我又不能见到当做没见到,就把她就从大街上捡回来了。但是没地方住,只能租个房子。”

手机那头声音一如往昔的平稳:“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心尖渐渐如些微麻痹后出现的疼痛感,有什么小虫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撕咬着,并不断地加深伤口。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直觉想要跟他解释些什么,慌不择口地说:“等江杰阳回来以后,我再把她带给他……”说到这里,忽然察觉到自己越解释越乱,有一种刮大白没有刮均匀露出里面灰扑扑水泥的粗糙痕迹。

过多的解释就是掩饰。

陈思宁的声音悠远地从电话彼端传来,透出一些疲惫:“我知道。太晚了,早点儿睡。”

我张开嘴,又合上,话堵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巨大的惶恐袭来,应该怎么说出这一切?终究我只是喃喃的道了一句‘晚安’便匆匆挂断了手机。

我有多么想要告诉他,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想做出回应。我只是想要找到江杰阳,只是想要让自己心里还剩下的很少一部分有关于江杰阳的期望彻底变成失望,只是想要把心里所有的空间都腾出来。

陈思宁,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你给予了我这样多的温暖,我也会有期盼,会有渴望。

一回身,发现钟绛虹从睡梦中醒来,正坐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我慌乱地走过去抱着她,缓缓地轻抚她因哭泣而不断耸动的背:“不哭。”

意外地,听见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呜咽得好似撒娇的小猫一样:“相辉。”她低低地唤着一个令我感到陌生的名字。

“他是谁?相辉是谁?”我问她。

“是……”她努力地想了又想。

“是谁?”我追问她。她摇了摇头,静静地窝在我的怀里,脑袋抵在我的下颏上,发端洗发水的香气混合着她本身的气息向我的鼻端靠拢。

“你梦见什么了?”我又问道。

“血。”她安静地蜷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攥住我的睡裙用,含着泪水地眸子迷朦地半睁半合,薄薄地水雾里明明白白摊开无尽的惊恐。

突然,她从袖中伸出冷冰冰的手指如海里的水草带着泪水的湿气攀爬上我的左脸,轻声地说:“疼。”

霎那,想起,江杰阳曾说过钟绯虹曾经被她打过的。也许,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妹妹。这个认知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使劲搂了搂她纤细的肩头,以示安慰。她却一把将我推开,伴着声声的嘶吼,双手抱着头撕扯着头发在床上不停翻滚着。我吓坏了,赶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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