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妃宫的秘密by神叨汤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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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被嘲笑也好,被更出色的人看不起也好,坚持下去,就是自己的英雄。”
“把这个放在家里,可以时刻鞭策着我,别忘记当初喜欢画画的初衷……”
郑永振是真的没想到,申彩静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那段‘嘲笑、看不起’之类的话,也像是在讽刺他一样。毕竟,刚才他在点评画作的时候,真的是带着些许超然的骄傲和为不可觉的低视。
但他低视的并非屋中这些听他说话的人们,而是那在几百年前画下这幅很丑的金达莱画的作者。
到底是大师,他的尴尬一时间就过去了。反而,他倒是对眼前这个非常冷静、一点也不像孩子似的怕生或人来疯,很镇定地对自己侃侃而谈的女孩子另眼相看起来。
郑永振不止鉴定书画,自己本身也是个大画家。有天分的孩子谁都爱,但有毅力的孩子他更爱。看着眼前站得稳端得住的申彩静,郑永振顿时起了爱才知心,动了收徒弟的念头。
最终,申彩静花了一亿五千万的两倍价格买走了那副金达莱。
洋画主当时并没敢要太狠,只开价两亿,还怕申彩静他们还价太狠。毕竟刚才老底都揭开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小买家居然反而多给了他一亿。
买卖双方借李店主的内室完成交易之后,洋画主还有些没醒过味儿来。而申彩静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一句话:“多出来的钱,是看在你妻儿孤弱的份儿上。祖上的基业,卖完一件就少一件。你好自为之!”
爷孙俩走出店铺,正好看见没头苍蝇一样的申爸拿着两把儿烤鱿鱼正四处找呢。“阿一古,爸爸您带着彩静去哪儿啦?!怎么不打声招呼,都要急死我了!”申爸一看见人就赶紧跑过来,“吃点鱿鱼?可好吃了!诶?这是什么?爸爸您买画儿啦?”
“不是我,是你女儿买的!”申东焕也有些无奈了,刚才孙女出价太高了!他想拦来着,但还是没拦。算了,看那画主的样子,他们也算是做善事了。
“诶?彩静都会买古画欣赏啦?我就说,我们彩静的品味一向这么好……”申爸拿过画,轻轻展开:“哦,这是金达莱,对吧?这……怎么看着……这么……”他把丑字含了下去,把画重新卷起来。“没事,挺好挺好……”
“挺好?可不是挺好?三亿的画儿,当然好!”申东焕把画从儿子手里抻过来,和申彩静一起吃着鱿鱼往前走。
“三~~~三~~~~三~~~~~~三亿?!呀!申彩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壕的下场&不速之客
“三亿!那是三亿啊!”
自从那天申彩静在踏十里豪掷三亿之后,申妈妈就完全化身为了唐僧了,每天里碎碎念个没完。申爸爸都已经从当时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她还是这样揭不过去。
实际上是真的揭不过去,韩元虽然不值钱。但是三亿之巨,换算成邻国的人民币,也有一百五十万,换算成美元,也有将近二十万了!这是足以在首尔买房子的一笔巨款!也是申彩静这几年‘奋斗’出来的全部成果了。
这原本是她用来租一层写字楼,再填充补习班桌椅物品用的钱。现在全都用在一副完全扯淡的画上面,补习班的扩展计划被完全搁置了。这样叫申妈妈怎么不心疼?怎么不纠结?
“哎唷!你就不要再唠叨了!”申爸爸实在看不下去老婆没事儿念三音了,没看到他们家彩静这两天精神头儿特别糟糕吗?!孩子一定也是后悔了,要不就是被这个当妈的说怕了。
“嚒?!我?唠叨?!”仁顺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我跟着一起去的,是你,是你!出去时说是要去租新楼,回来的时候只拿回来那样一副烂画……”
“阿—西!”申爸爸似乎是耐心终于崩盘了,啪地狠拍了下桌子,仁顺爱立刻就哑火了。别看平时申妈很凶嗓门也很大,但实际上申爸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呢~
他此刻‘凶’起来,仁女士的气焰骤然降下。
申爸朝申彩静的房间方向努努嘴,仁女士看着幽魂一样的女儿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之后,就又返回自己的房间紧锁房门,自己也担心起来。这些日子,这个孩子就总是这样失魂落魄的。饭也不好好吃,晚上房间里很晚了灯还亮着。这样怎能叫她不担心?
心早就软了,但仁女士的嘴巴是一向比鸭子还硬的。“阿一古,还说不得了?!那可是……”但她终归没有说下去,只比了一个‘三’的手势。“算了,我去做点鱼糕汤……”说罢,就站起身来跑厨房里去了。
“切,还不是嘴硬心软~”申爸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一副看透了老婆的样子。“吃了吃的东西的话,心情应该会好起来吧?”
其实,申彩静的心情短期内大概是好不起来了。
自从那天买了画回来,她就没有再去补习班。将近一个星期‘大撒把’的日子,她都是这样,饭点儿草草吃几口饭,渴极了才喝口水。剩下的时间,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那幅画儿发呆。
重生这十几年间,每一天她都在试图忘记前世那些冤孽事。
之前是一直不成功,总是适得其反。她还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永生永世怕都脱离不开前世的梦魇了。但那天在踏十里见到那幅画,相关的记忆似潮水一般涌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前世忘得差不多了。
平时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主动回忆起那些事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想起来的时候,也早已没了最初那些痛苦的感觉,只剩些许惆怅。
可是她发现,她反而更怕遗忘。哪怕这是件能让她轻松下来的好事也一样,她害怕。
所以,她买下这幅画,紧紧盯着这幅画,废寝忘食。
‘哧——’这是裁纸刀被推出来的声音。新买的刀子,刀片推出来甚至闪着亮光。
她的动作很轻,柔嫩的指尖轻轻触在锋利冰冷的薄刀片与焦黄的画纸之间。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不轻,一下子,三亿买回来的画,就被她从侧面狠狠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并不爱惜这幅画,这么丑的画,还是她自己画的,她也根本不喜欢。
她看这幅画,看到的从来不是金达莱画的表面,而是它的内芯——当年她亲手封在画中的东西。
‘出来了!’申彩静的脸上现出狂喜的表情。时隔六百年,她真的不敢说东西还在,所以一直忐忐忑忑的。但这下不同了,她已经看到了,还在!
能够精巧地藏在一幅画中不被发现,所藏之物自然是轻薄如纸的。
那是一小方薄薄的丝绢,轻轻展开来,上面赫然是一副彩色的人物小像。仔细看来,这人不是申彩静还是哪个?!
申彩静颤抖着手,却又仔仔细细珍而重之地把那丝绢放进之前准备好的大相框里。这幅绢制小像,尺寸大小一直铭记在她的脑海里,一丝不差。是以提前买的相框的尺寸居然和其完全相符,正正好好。
其实那画因为技艺问题,压根并不十分写实,很难说与申彩静的五官完全相似。但是那画中人的神韵,却让所有认识申彩静的人能够一眼认出来是她。
申彩静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画,一寸一寸,似乎要将它更深层次地记在脑子里。然后她取出了自己新洗出来的相片,依样画葫芦地照旧把绢画藏了起来。这是他画作中唯一完整存在于世的真迹了吧?它的意义不止存在在金钱上,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她曾经的爱,她曾经的恨,以及滔天的愧疚之所在。
小心翼翼地在床头钉好钉子,把相框挂上去,她才松了口气。轻轻触摸冰凉一片的脸颊,原来她早已泪如泉涌。
“彩静啊!”随着敲门声,爷爷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开一下门,爷爷有事。”
“等一下!”申彩静顿时有些慌了,赶紧跑到书桌里找湿纸巾擦脸。开玩笑,脸上那么一大片泪痕还在呢!
“哦麽,怎么眼睛红红的?”申东焕一看到申彩静的脸,心里立刻就咯噔一下儿。孙女买了那画之后,儿子儿媳妇是老不高兴了。后来儿子好了,儿媳妇还是不干,每日里指天恨地的。
孙女之前就闷闷不乐,但是她一向心境坚强又开朗,他也就没有劝。现在看来,原本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孩子这是伤心了啊!
申东焕这个心疼啊,这样强梁的一个孩子,得是多难过才会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成这样?!从小,这孩子就不爱哭的。真是……
但是孙女现在摆明了想要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了看身后的人,申东焕还是把别的话都咽了下去。
“彩静啊,你还记得那天在书画轩里的那位郑爷爷吗?就是鉴定书画的那位?”申东焕转过身,现出了背后站着的郑永振。
申彩静微微一愣,对郑永振行了个礼,祖孙俩就和客人一起到书房去商谈了。
分宾主落座,申妈给上了茶,还想要站在那里听一听这位被老爷子奉若上宾的客人是什么来头,就被请了出去。
申彩静暗暗觉得,这郑先生的来意百分之八十就是冲着她手里的那幅画来的,顿时就提高了警惕。这画牵动着她的整根神经,也可以算作是她的脉门了。现在这老人找上门来,说不定就想再看看那副画呢。但是那画现在已经被她割开了,可要让她如何解释?
花了三亿巨款得来的,怎么会有人会想到划开它呢?!
申彩静顿时有些冒冷汗,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一直在想应敌之策。说实在的,她并不善于说谎。隐瞒什么,她的嘴是很严的,可以说是‘打死也不说’的典型。但若是叫她说谎骗人,可就是她最大的短板了。
果然,郑永振的目的,就是来申家再看一看那副让他有些迷惑的画的。
郑永振是研究高丽蒙元时代画作的专家,本人更是高丽恭愍王的狂热粉丝。当天他在踏十里的时候,虽然对那幅画做了详细的鉴定,也觉得自己所判断的一丝不错。但是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呢?特别是其中那一点花蕊的神来之笔,让他即便回到家也想了许久。
本来,他是想要和那个洋人把那画买下来回家仔细研究一下的。但谁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不但痛快地当场买下,还出了超出价值许多的高价。
他一犹豫,自然落于人后。可是回到家里,真是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揪心。一闭上眼睛,那副充满了矛盾和悬疑的画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俨然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
但是天可怜见,就在他越来越上火,牙花子都肿起来了的时候,他居然在公园里碰到了下棋的申东焕!两个人越聊越投契,熟悉起来之后,他就提出了这个请求,想要再看看那幅画。
“彩静啊,你就把那幅画拿出来让郑爷爷看看吧。”申东焕看孙女有些不太愿意的样子,开口劝道。“郑爷爷只是想看看你的收藏,没有别的意思啊!”他还以为孙女是怕画被人买走呢!
申彩静面露难色的样子,怎么能瞒得过郑永振?他赶紧就着申东焕的话道:“是啊是啊,老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再看一看那幅画,解解心中疑惑。申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老朽真是一直想着这事,弄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牙床子都肿起来了!”
“郑爷爷,我不是吝惜,也不是担心您要买画。实在是……”申彩静吭哧了一会儿,“这样吧,我把画拿来,您一看就明白了。”她站起身来,顿了一顿,“其实,彩静也想找一位专家帮忙看一看,这幅画,我也有一些奇怪的发现……”
说完,她走出房间,想要去拿画。哪知刚一拉开门,就把伏在门上偷听的申爸申妈给摔了个正着,把她也吓了一大跳。
“呼——”申东焕长出一口气,儿子媳妇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