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兰陵王-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高长恭信心满满,虽然宇文邕看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安的眼神中,宇文邕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然后不说话。
高长恭看了一眼宇文邕的表情——似乎不太好。难道是盐放多了?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做饭了,这几日都是宇文邕被他威胁着做饭,谁叫他说伤一直没好呢,在兰陵郡的时候,一堆人,轮不到他做饭,所以……
“很好。”两个字,让高长恭紧张的样子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之后,这顿饭吃得是愉快多了,毕竟高长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吃饭间,两人有时候会同时夹到一块菜,此时,便同时看了看对方,就看谁眼疾手快,能把菜抢到,真像小孩子啊。
“咯咯。”饭吃到一半,院子外面传来鸽子的叫声,还有翅膀扑扇的声音。
宇文邕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对面装作没有反应的人,起身走了出去——是催他回去的信吧。出来了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取出鸽子腿上的信筒,揣进怀里,将鸽子往上扔去,便走了回去。高长恭表现得就像是宇文邕这件时间没有出去过,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宇文邕走了回来才抬眼看了一下宇文邕,道:“吃好了?”
“没,接着吃。”端起碗,宇文邕接着吃了起来。
吃完东西,高长恭体贴的收拾碗筷放进厨房,宇文邕知道他心里都明白,也不说什么,拿着信筒回到卧房里,打开信筒,拿出里面的信件——如果不是有要事,不会来信的。
看完信上的内容,宇文邕拿着信走到厨房,看见那个男人正在生火烧水,也不知道准备干嘛。走到火边,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看见信化为灰烬,才站起身来。
“喂,要不要帮忙?”
“当然要,我一个人,可做不完。”高长恭说得宇文邕帮忙是理所应当的。
宇文邕问道:“嗯,要我做什么?”
“嗯……我想想,逗你的,烧水只是准备想起一个澡,伤好了,觉得有些不自在。”这几日都是宇文邕代劳,给他擦身子,但始终不如洗澡来得爽快。
“不如你帮我刷背吧。”
宇文邕瞪了他一眼,但是……“好。”
烧了好几桶水,兑好凉水之后,全部倒入大桶中。高长恭直接宽衣解带,在宇文邕面前褪去全部的衣裳,期间还恶意的对着宇文邕妖娆的撩了撩发质很好的长发,才施施然的跨进木桶里。
“这边,嗯,那边……”
“闭嘴!再多说,自己刷!”宇文邕忍不住怒了。这也难怪,高长恭要求多的要死,一直指指点点的,嚷嚷个不断,他不火才怪。
“真凶!”高长恭闭着眼,养着神。
高长恭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不再多说,安静的享受着宇文邕的服务,期间宇文邕会去厨房打来热水,给有些凉的水兑上热水,将高长恭伺候得可是很舒服。
看洗得差不多了,宇文邕心里有事,所以宇文邕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第四十章
初春的气息越来越严重,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或许,在这片山野中,想要心情差,也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待得太久,难免让人新生倦怠,有些不想再卷入红尘事物中,就连筋骨也有些松动。但是该来的还是回来,他们身上的任务、重担一天没有放下,就不可能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站在木屋窗外,看着一片青郁的山林,鼻尖尽是淡淡的树木香、青草香,让有舍不得这份宁静与安逸。
“想什么呢,嗯?”一个人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搭在宇文邕肩上,问道。
“没什么。”摇摇头,侧脸看向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高长恭也低低的笑了起来,震动之感传到宇文邕肩上,感受到了他低低的笑意。很难想象,在天下叱咤风云的两个人,也会有如同孩子一般的时候,若是让外人看见了,恐怕会是让人们不免有些掉下巴。站得太高的人,也会有累的时候,太累了,便会想要休息,若是一直站在高处,便很难找回原来的自己,这样——太辛苦。
“舍不得?”高长恭问道。脸颊轻轻的在宇文邕发间磨蹭起来,两个身形相当的男子,一身素色的衣裳,看上去,竟格外的和谐,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惊人的相似。
宇文邕任他似小动物一般的磨蹭,道:“是舍不得,但是,舍不得也得舍得呀。”
“下次有机会再来便是,嗯?这是我们的家,难道还能抛下家吗?”高长恭说道,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扭过头来的人,直视着他的眼睛。
宇文邕也看着他,恨不得将这人永远锁在视线里。是男人,都会有浓烈的占有欲,不管是面对谁,男的女的,是心里想要,占有欲便会越来越强。
很自然,没有一点犹豫,两片唇贴在了一起,仅仅是贴在了一起。闭上眼,享受着自然带给他们的宁静,彼此带来的心上的悸动,彼此给予的信心。
他们在一起,需要太多的勇气和信心,他们需要彼此,给足够的心意让彼此能够坚持下去。抛却世俗的眼光,抛却一切,需要的是勇气,纵然是睥睨天下的君王,也会有被外界干扰的时候,要的是,他需要时时清醒。
“嗯?该回去了?”高长恭没有离开他的唇,喃喃的说道。
“再带一日,一日变好。”回去,太累,太累。累到,以为分开一时便觉得是一世。
“好。”一日,一日有时候也是奢求。
在木屋的小台上,两人依靠着栅栏,偎着对方,心里,第一次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不再流逝。
晚间,两人烫上一壶酒,同时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希望能够挤出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小小的厨房,挤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拥挤,但两人并没有觉得,只觉得,气氛瞬间变得很温馨。
或许是离别让他们刻意忽视掉,也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看不见对方,有时候,多看一眼也会觉得是奢求。
“我们,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吧?”宇文邕坐在高长恭对面,问道。
“似乎是。”举起手上的酒杯,高长恭轻动嘴唇,说道:“但是,以后机会会很多的。”
“那是,机会会很多的。”宇文邕也举杯凑了上去,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宇文邕本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人,但是,回首过去,如今两人都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高长恭也已经二十五了。
二十五岁,从相识到现在,十多年了,可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可以忍受对方不在身边的寂寞。
喝着酒,不再说话,说的多了,有时候还不如不说的好,说多了,便还想着继续说下去,再久时间也不够,那边不说了。
烛光发出淡淡的光晕,将两人的脸映得越发的柔和,眉眼上尽是浓浓的温柔。杯子不断的发出“叮”的声音,小酌不会伤身,更不会醉,只是,有时候想要喝一点,小酌恰好而已。
木屋不大,此刻却显得有些静谧,显得太过于安静了。高长恭看着对面的人,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他们俩才能抛下一切呢?要是能够任性一生,那倒好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没欠你的。”撇撇嘴,宇文邕不满的说道。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知道,对于高长恭还是心有愧疚,尽管这人曾经伤害过他,但是,事情的源头也是他宇文邕引起的不是吗?
高长恭看宇文邕的样子,便知道他又想起过往的事了,便道:“宇文,我们可还有一辈子,你可不能一直想着过去啊。”
“知道了,不劳烦你操心!”宇文邕恼怒道。
“呵呵,有人嘴硬了。”
“先别忙着打趣我,你在那边的日子可比我好不了多少,你那几个叔叔,虽然如今少了一大半,但是都是不是好惹的主,你自己可千万小心。”想起高家那边内政混乱的问题,宇文邕不免多嘴提醒道。尤其是高湛,如今退位到太上皇的位置,但是高纬那个草包懂什么,一切还不是由高湛说了算。
想到高家,又不免想到自家的家事,也是乱七八糟。宇文直阴险狡诈,但是聪明不足,难缠的人,自然就是宇文护那个家伙,手握大权,如今,治不了他,只能等。
“你自己也小心,素闻晋国公可不是纸糊的吊睛虎。”高长恭眯着眼,说道:“处理掉他,你便可亲政了。”
其实,国界并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阻碍,还有宇文泰的遗愿——统一天下。如果是两个不同国家的普通老百姓,抛下名利、家室,躲到深山老林里便可以了,可是,若是一个君王,该怎么做?没有人知道答案。
宇文邕抿着唇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亲政,意味着他会统一中原,会逐鹿天下,会——打齐国,会让高长恭生长的家,变成生灵涂炭的地方。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都不收到伤害,只能说,两人的相爱,实在是一件不应该的事情,可是爱了便是爱了,回头是死路,只能砸墙了。
“听说,你已经向突厥那边求亲?”
“嗯,突厥公主,是众望所归。”宇文邕淡淡的说道。
“是不错,高纬本来也打算去的,不知道有没有去。”高长恭点点头,说道:“那什么时候能来呢?”
宇文邕答道:“大概明年吧。”
“这样么?”高长恭举起被子,说道:“那先恭喜你了。”
宇文邕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了解的笑了笑,道:“多谢。”,他们之间,总是明白对方的。
高长恭威胁道:“到时候,可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就算我在兰陵郡,小心我半夜出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办了。”
宇文邕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道:“据我所知,高长恭可不是一个小人。”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难道你不知道?”高长恭不答反问。
“哈哈哈,不愧是高长恭。”宇文邕朗声大笑。
宇文邕和高长恭都是人中龙凤,难免有时候会被外界人比较,但是两人之间有时候会如同知己好友一般调侃对方,说到趣处会哈哈大笑,眼里都是笑。
“宇文……”
“嗯?”
“真的舍不得。”
“我知道。”
“那你呢?”
“舍不得。”
“呵,你也是会说的,有时候总以为你什么都憋在心里,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不容易。”
“有吗?那我可得好好改改了,以免让人误会。”
“嗯,在我面前改就好。”
“知道了,嗯?怎么了?睡不着吗?”
“不想睡,想看着你直到天亮。”
“噗,还是睡吧,我又不走。”
“嗯,你也睡吧,知道你也不想睡。”
“嗯。”
躺在床上,两人咬着耳朵说话,被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舍不得放开,闭着眼,但是知道对方都没有睡着。
一夜无眠。
“唔……”
宇文邕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人不见,立刻翻身下床,却听见厨房那边有声响,果然——那人在那。
靠着门框,看着里面忙活的人,嘴边挂着笑。
“怎么?以为我悄无声息的走了?”
宇文邕被人说中心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好了,快吃早饭,我们该走了。”
“好。”
吃过早饭,再不愿意,也得走了,离开这个家,再回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分别骑上马,两人并肩走上山间不宽敞的小径上面,不说话,耳边是早起的鸟儿清脆的叫声,似乎在为两人送行。
“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