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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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雁起气得呼吸不稳,大声道:“怎么可能有!魏长生啊魏长生,我原来以为他只是替人制伪名器,不想他这样狠毒,还将真名器剥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薛横玉道:“真的没有办法?”
韩雁起怒道:“若有我早说了,你告诉我魏长生在哪里。”
薛横玉道:“你想去找他?”
韩雁起道:“自然。”
薛横玉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韩雁起道:“你还想着要成碧的眼睛?你怕我们抓住魏长生后,没人能帮你换眼了吗?”
薛横玉撇过头去,道:“人都是自私的。”
韩雁起道:“我还以为你肯将魏长生的事情说出来,应该十分通晓大义……”
薛横玉摇头,道:“我真的只是为了知道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若没有,蔚成碧的双眼我就要定了。我从来就不是个知道大义的人,说我心存善念,那肯定是骗你。”
韩雁起从未见过这样坦荡的人,做坏事也这样坦荡,可细细一想,他只是将人之常情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谁人不自私呢,薛横玉与其他人相比,反而多了一份直白。
韩雁起道:“你应该知道明盛兰是什么人吧?”
薛横玉缩在椅子里,道:“天下第一神捕,我雇的那些人已经告诉我了。哈哈,果然金钱买不到真正的高手呢,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要破釜沉舟,你不用再想劝我了。”
韩雁起道:“既然如此,那也请你转告魏长生,韩某虽不自诩为正道,也看不惯他的作为,这事,我管定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魏长生的做法乱了规矩,没有碰见也就罢了,现在遇着了,是必要管上一管的。
薛横玉淡淡的道:“你走吧,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应该会找你的。”
韩雁起未及思考薛横玉最后那句话,匆匆出门回房了。
他一推开房门便道:“快,我们走。”
明盛兰道:“怎么了?”
韩雁起道:“边走边说,我怕成碧他们出事。”
赵虞城一听蔚成碧有可能出事,立刻起身,三人一同离开这待了一天的别庄。
薛横玉的人并未拦他们,自然,要拦也是断断拦不住的。
韩雁起在路上将魏长生的事情简单说了,道:“我觉得有些不妙,恐怕魏长生会趁我们不在对成碧下手,才急忙拖你们回去,就算没有事也得赶紧先走人,那魏长生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怎么说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即便是韩雁起,也没有把握对付他。
这魏长生三个字,在风月行内人耳中听来,就是响当当的招牌,恶名昭著,臭不可闻。
明盛兰道:“齐小白和蔚成碧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他弄翻?这个魏长生身手很好?”齐小白的身手就不必说了,齐风公子之名在江湖上可是响得很,而蔚成碧也非浪得虚名之辈。
“唉……”韩雁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没弄懂吗?你自己想想,我当初弄翻齐小白和蔚成碧用了武功吗?”
任何技巧,练到了巅峰,那都是很厉害的。
这个魏长生右手“长生”,手上功夫自然很是好的,再加上他专精旁门左道,齐小白和蔚成碧遇上他,还真不一定逃得过。
可惜薛横玉似乎刻意拖了时间,一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如今赶回去,恐怕也晚了。
当三人赶到客栈时,齐小白和蔚成碧果然已经不在了,拉住掌柜的一问,掌柜的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哪去了啊,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是那两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问我们看见他们没有,才知道人不见了。”
昨夜就不见了?
韩雁起皱眉,果然如此,魏长生的动作还真快。
赵虞城一掌将一张桌子拍得粉碎,面色冰寒。
这动静惊了上面的人,偷香窃玉从楼上下来,一看见韩雁起就哭着道:“公子,齐公子和蔚公子被人带走了。”
明盛兰拎住这两个想要一头扎进韩雁起怀里的小丫头的领子,道:“不要哭,好好说清楚怎么回事。”
偷香用袖子随便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道:“我们姐妹睡的一向很浅,要随时听主子吩咐,昨夜听见隔壁有奇怪的动静,好像是人在打架,就一起去看。然后我们看见齐公子和蔚公子一起在打一个穿着灰衣服的人,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可是没过几招,齐公子和蔚公子就晕倒了。那个灰衣人看见了我们,说留我们在这里给公子送个口信,然后就带着两位公子走了。”
明盛兰道:“他让留什么话?”
偷香道:“他说,若要离水刃和三千眸,三日后独身到城外飞花观去。”
韩雁起皱眉,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要三千眸,现在已经得到了,为何还要让我去?”
窃玉怯怯的道:“我看那个人好像也是行里人。”
偷香道:“对,房内残留的香味,分明是行里人惯用的熏香,还有他的身法,分明就是练过床技的。”
韩雁起道:“他是魏长生。”
“啊!”看来偷香窃玉也知道他,她们惊呼了一声,道:“冢中人!不好了,公子,遇上这个老贼肯定没好事,公子你不能去啊。”
韩雁起道:“你们只管说说你们听说的魏长生。”
偷香窃玉道:“都是妈妈和我们说的,那个魏长生近些年很少出来,但一直托很多人到处打探一些人,妈妈说他肯定有什么坏事要做。”
明盛兰沉声道:“看来魏长生的目标不止蔚成碧,他这几年都在准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韩雁起道:“我有种预感,只要三日后我去了,就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事了。”
明盛兰看着他,道:“我陪你去。”
第五十一章
因韩雁起从未出世,对于魏长生的了解也仅限于其师口中所得,此时要去见他,幸而有三天时间,便就近请了金老五来相问。
金老五一听是魏长生,就直咋舌,道:“老弟,你好大的胆子啊,还去动那冢中人。你是不曾出来,不知魏长生都做些什么事。也好在你问的是我,这些事旁人哪里知道的多。那魏长生这些年不知钻研什么歪门邪术,还偷偷掠走他人馆中名器,凡举杭州三合馆、洛阳鱼儿楼、阳城千金一笑楼等等,都有丢了人的。大家知道是魏长生掠的人,却找不到他人呀。”
韩雁起道:“那岂不是更要将他抓起来?他天生一只长生鬼手,将人掠去定是如薛横玉的眼睛一般割去名器,也不知是何用。”
金老五连连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老弟你就是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啊。魏长生用歪路子制了许多伪名器出来,就算是伪的,那也了得,你去了,岂不是凶多吉少。”
韩雁起哼道:“假的真不了,纸老虎罢了。再说老哥你忘了,我侄儿和朋友还在他手上呢。”
金老五道:“嗨,那也不能送上门去呀,我看你不如传书回去,和令师说一声,请他老人家出个山,那时节才是十拿九稳的赢。”
韩雁起直摇头,道:“我三日后就要去,再等师父来,该死的都死了,该走的都走了。”
金老五摊手道:“这可如何是好。”
韩雁起道:“我且会会他再说,我还就不信他能厉害到哪里去。”
金老五暗自叹气,韩雁起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时花楼就惯受尊宠的,出来后更是不曾遇到什么挫折,如今听说有人十分厉害,他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现下有机会过过招,那是求之不得的。
韩雁起这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他根本就没这种安危意识。
金老五道:“老弟,老哥是尽力劝了你了,也不说矫情话,你若是执意要去,就去吧,只是千万保重,不要着了道。落在魏老鬼手里,那是比死了还难受呀。”
韩雁起道:“你放心吧,我和明盛兰一起去呢。。”
金老五一听,咦了一声,道:“那胜算倒大了许多,有你在,明捕头的武功才有用武之地,他若一个人去,肯定会被魏老鬼放倒的。”
讲到这里,韩雁起又十分犹豫的想了想,才期期艾艾的道:“老哥,你知不知道姽婳将军阵?”
“嘿,你这是问对人了!”金老五一抹脸上的汗,道:“我有个老相识就是红袖阁的人,姽婳将军阵,我熟啊!”
韩雁起一喜,道:“那正好,我要与你讨论讨论,你说这人有没有能不把姽婳将军阵中的事忘掉?”
“忘掉?”
“呃……我是说,就是能清楚的记得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韩雁起回想起来就总觉得明盛兰解完毒的表现很奇怪,还盯着他怪怪的看了好久。
金老五摸着下巴道:“这要看是什么人了,要像一般的村夫走卒、商人富甲,那进了阵遇到的事虚虚实实,解完药他可能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泄没泄过。”
韩雁起迫不及待的道:“那要是像明盛兰这样的呢?”
金老五怪异的看着他道:“难道你们遇上了姽婳将军阵?”
韩雁起羞赧的道:“快说快说。”
金老五也不追问,道:“若像明捕头这样的,八成能记住。你想想啊,他们做捕头的,都经过一些训练的,心性十分坚定,怎么的也能分清吧。”
“什么?!”韩雁起大叫起来,道:“他记得?”
金老五不解的道:“是啊,我说你们在阵里遇到什么了?你这么吃惊是怎么了呀。”
韩雁起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这下子韩雁起可真是心乱如麻了,明盛兰居然记得?记得他为什么还装作什么也忘了呢……难道是怕两人尴尬?不对呀,他连吻技都求教过……这个用到手就那么不好意思了?
一想到这个韩雁起的脸又是火烧火燎的烫,低声道:“哎,老哥,你看明盛兰身上那个艳戈该是什么用处啊?”
金老五道:“咳,你这可为难我了,我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来呀。”
韩雁起道:“那我提供一些特征呢?”
金老五哭笑不得的道:“你就别让我丢人了,老弟啊,你要讨论名器等过几天你师侄来了,您二位好好考究一番,如何?”
韩雁起不好意思的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韩雁起回房时,明盛兰正坐在桌面弄些什么,韩雁起本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极想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那天的事,又不好意思问。现下一看,倒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了。
那桌上摆着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暗器,针镖钉梭的,不一而足。明盛兰端坐在那里,很仔细的拿起一个个暗器,往上面滴些什么药水。一抹上去,就碧莹莹的发着绿光。
见韩雁起趴在旁边看,明盛兰分心道了句“小心点,都有毒。”
韩雁起道:“你在淬毒?”
明盛兰道:“到时指不定我能用毒药弄翻魏长生呢。”
韩雁起撇嘴,道:“可别没用啊,魏长生也是个用药的高手呢。”
“瞧你这话说的,”明盛兰举着手上的东西,道:“知道这些毒是谁给我的吗?”
韩雁起道:“谁啊?”
明盛兰道:“米其妙呀,你没忘了他吧?”
韩雁起道:“奇妙娘?他还会用毒呢?”
明盛兰摇头道:“他不会,可沈千醒会呀。沈千醒他爹就是用毒的高手,师出名门,毒中圣手贺兰缺知道吗?沈千醒的爹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毒术了得。”
“贺兰缺?不认识……”韩雁起掰着手指,道:“什么毒中圣手的关门弟子的儿子的情人给你的毒药,啧……真的有用么?传了多少道了,魏长生那可是我们风月界的长生鬼手啊。”
这话让明盛兰也愣了愣,想了半天才道:“要不我们去试试?”
“怎么试呀?”
明盛兰道:“比如拿只鸡来实验一下?”
韩雁起道:“魏长生比鸡可强多了呢……我看你也别摆弄这个了,有心思不如我教你几招床技,到时有什么事也应下急呀。”
明盛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