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雁起笑道:“成碧你一定没去过扬州吧?”
蔚成碧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韩雁起道:“如果去过扬州,在十里春风,雨霁晓月之下,怀中揽着瘦马,饮酒作乐,那时节,才不会想着别的地方。”
蔚成碧哈哈大笑,道:“对,对,美人还须美景,这青州城的风光比起扬州,是落了好大一截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扬州玩玩了。”
韩雁起道:“会有机会的。”
夜晚。
明盛兰、齐小白、韩雁起、蔚成碧,共偷香窃玉,一起上如意楼,杨意留在客栈。
如意楼就在青州城的南边,莫名湖边上,旁边还有数十家大小妓馆,湖上有画舫,一到夜里,真是灯火辉煌,脂粉飘香,丝竹管乐,香艳小调,好不醉人。
如意楼就是最大的一间妓馆,门口垂手站着两个清秀小厮,和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鸨儿。
一见到这行人,鸨儿就笑脸迎了上来,先是行了礼,笑道:“这不是蔚公子嘛,有几日不见,我还以为您不在青州了呢,这几位是您的朋友?都好气派啊。”
蔚成碧道:“哈哈,我没走呢,这不是带朋友来照顾生意,快些带我们进去吧。”
鸨儿笑了笑,并不走,道:“这个,蔚公子啊,还有件事。”
蔚成碧道:“嗯?怎么了?”
鸨儿指指偷香窃玉,道:“我们如意楼的规矩,但凡女眷,都不能进去的。”
蔚成碧皱眉,道:“这两个是我朋友的侍女,又不是来捉奸的,你怕什么。”
鸨儿道:“这……话不是这么说啊,规矩总是规矩,再说了,这两位姑娘生得这样俏,进去后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调戏了可怎么是好?蔚公子还请谅解我们啊,还是请这两位姑娘回了吧。”
这倒也是啊……偷香窃玉若是被人动手动脚可怎么好,他们虽然不怕,可闹出点什么事,好心情就毁了。
可鸨儿和蔚成碧哪里知道,偷香窃玉可也是此间出身呢。
她俩互视一眼,巧笑道:“这位姐姐大可放心,我们姐妹也不是良家出身,对这地方,熟悉得很。”她们可是也想进去看看,这青州的第一妓馆,和天嘉的第一妓馆,孰上孰下呢。
鸨儿愕然。
蔚成碧不耐的道:“好了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鸨儿哑口无言,人家都不在意了,你还能说什么,只好打起精神,将这行人迎了进去。
第三十八章
这个青州第一妓馆,还是有点意思的,至少它的装潢就和别处十分不同,还有屋内的摆设。那些新奇的、大家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儿,应该是商人们从外族买来的。
鸨儿领着他们往楼上走,边走边给介绍,道:“每日初一十五,本店的梅卡嘉小姐都会登台献艺,等会儿几位可以将雅间面内的窗户打开,看一楼台上的表演。”
其实韩雁起问过蔚成碧,那个蛮族妞儿的舞蹈真的那么好么。蔚成碧说,其实好确实是好的,但也没好到天上去,至少比她跳得好的,这世上绝对还有的是,她不过占了个新奇的模样,不然也不会不占花魁一名了。
所以韩雁起对梅卡嘉的好奇心反而比之前要轻了些。
他边走边打量这里,问道:“你们这儿的姑娘,有什么擅长的活儿?”
鸨儿心领神会,含笑道:“我们如意楼的姑娘,个个如意,这手上功夫和后庭路子,可是顶好顶好的。”
明盛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后……后庭?”没听错吧?这里不是妓馆么?
鸨儿镇定的道:“这位客官怕是不常逛妓馆的吧?”
明盛兰尴尬的道:“对。”
“那就难怪了,”鸨儿的意思是,难怪你这么少见多怪了,她道:“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嘛,那些小倌们用的不就是后面,这个,小倌可以的,我们姑娘都可以,小倌不可以的,我们姑娘也可以。”
明盛兰嘴角抽了抽,不说话了。
这东西……出现的真正原因不会是妓馆和小倌馆抢生意吧……
齐小白忽然道:“那小倌能上女人,你们姑娘也可以吗?”
鸨儿淡定的看了齐小白一眼,他这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哪有小倌上女人的,不过鸨儿还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了,道:“角先生我们如意楼常年备着,有想磨镜的小姐可以直接唤人上门。”
齐小白一噎,也完败了。
偷香窃玉相视一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她们在金桥宵的培养下,对鸨儿这种回答技巧也是十分熟悉的。
韩雁起饶有兴味的听着,他早知道明盛兰和齐小白赢不了,这鸨儿一看就是风尘中打滚多年的,这种话题上,哪里是他们能说得过的。
到了雅间,鸨儿一拍手,两个手脚伶俐相貌俊俏的小婢端了茶果来,又垂手侍立在一旁。鸨儿笑道:“除了蔚公子,几位都是头回来,这姑娘,是我替几位叫,还是让她们来让几位选?”
齐小白道:“把花魁叫来。”
鸨儿一愕,想这个人是不是没上过妓馆啊,以为花魁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么,道:“客官,我们如意楼的花魁,见客是有规矩的。”
齐小白从来没守过什么规矩,懒洋洋的道:“什么规矩啊,说来听听。”
鸨儿一笑,道:“我们如意楼有四大花魁,各有各的规矩,我给几位说说。这头一位么,说钱笑笑,花名又叫‘千金笑’,她见客看的就是银钱,这缠头给的多,就见客。第二位,说玉斯容,花名叫‘琴一仙’,只要哪位能听懂她一首曲子里的含义,她就见客。然后是唐红绫,花名‘一斛珠’,刀剑功夫了得,武功能让她入眼就使得。最后是姬相思,花名‘春风归’,她见客怪得很,只要是来自扬州,又是她看着顺眼的,就见得。”
韩雁起奇怪的道:“为什么是要来自扬州?”
鸨儿道:“因我楼中四花魁,只有这个春风归是从扬州买来的,原只有三个花魁,春风归对家乡十分留恋,来了之后就总是愁眉不展,日日见瘦,后来说出这个规矩,我们老板也是怜惜她,才答应了。
蔚成碧道:“不过她是如意楼最受欢迎的。”
明盛兰道:“这是为什么?她只见扬州人,又日日愁眉不展,苦着一张脸,竟然是别人最喜欢的?”
韩雁起一笑,道:“这个让偷香窃玉来解释不就好。”
偷香窃玉脆生生的道:“对啊,这个我们可是行家。”
明盛兰道:“好,那你们且说说吧。”
偷香窃玉道:“如意楼这前三个花魁,都是很有针对的,第一个千金笑,她的客人,应当大多数是富商高官,第二个琴一仙,她的客人,大多都是文人雅士,第三个琴一仙,她的客人,则多是些喜欢舞枪弄棒的,包括江湖人士。当然,只是说她们的客人多是那些人,并非一定都是。
“而这个春风归,不比前三人,在如意楼已久,她远从扬州来,那就是个新奇的。然后又因思乡,从不见人,只见故乡人,这就又使人十分好奇了。春风归若是再有一些本事,加上人都怜惜那些柔弱的女子,她红起来,就是必然的了。”
不止是明盛兰他们叹服,鸨儿听了也心中一惊,眨眨眼,笑道:“这两位姑娘,好教我开了眼啊。”
偷香窃玉道:“我们是过路人,胡乱发些话,见笑了。倒想问,春风归姑娘,有些什么厉害的?”
鸨儿一听过路人三字,知道偷香窃玉的意思是她们打这过,对如意楼只是好奇,又不会在青州开妓馆,和如意楼抢生意,请不要放在心上。这么一说鸨儿心中就安了,神色如常的道:“你们想想,春风归是从扬州来的,你们想,扬州什么最出名?”
偷香窃玉不及说话,韩雁起就若有所思的道:“瘦马?”
“对了!”鸨儿一拍巴掌,道:“正是扬州瘦马,这春风归可是瘦马中的顶尖人儿,凡举吟诗作画,吹箫弄琴,到骰子牌九,或者是舞剑蹴鞠,什么都能来。”
这种女人,带出去,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长面子啊。
偷香窃玉疑惑的道:“可是扬州瘦马,那不都是卖给达官贵人做……”
扬州瘦马多是卖给私人,养在家中玩弄,那等被选不上的下等瘦马,才流落烟花之地。这个春风归,真是上等瘦马的话,怎么没被选走呢,反而来当了花魁。
鸨儿掩唇而笑,道:“客人们需要,才会有嘛,而且春风归可不止是会那些,她可是在扬州时花楼修习过床上功夫的,我们老板,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她弄来的。”
时花楼这三个字,在业内,那就是一面金字招牌。一提起时花楼,天底下的人想到的都是温柔乡、销金窟这等字样。
如今鸨儿一说,除了蔚成碧,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韩雁起身上。
韩雁起托着腮,若有所思的道:“难怪名字有点耳熟……”
鸨儿见此情形,道:“几位有什么问题?”
蔚成碧道:“哈哈,是因为雁起是扬州人?你们是想让他出面把春风归叫来?”
韩雁起一笑,道:“我也有这想法,鸨儿,你去同春风归说说吧,就说无颜轩公子求见。”
鸨儿点点头,道:“我等会儿便去,客官们还要点什么姑娘?”
蔚成碧道:“就你给选几个漂亮干净的来伺候吧,总要留着眼睛等看花魁啊。”
鸨儿应是,转身先下去了。
韩雁起哈哈一笑,道:“要看花魁,成碧不如揽镜自照,你比起花魁来,也不差多少啊。”
蔚成碧向来是个喜怒不定的,可是韩雁起的话竟没让他生气,反而笑着道:“我看你这可是羡慕嫉妒呢。”
韩雁起笑着点头。
蔚成碧道:“你先前说‘无颜轩’,那是个什么地方?”
韩雁起道:“我住的地方,就叫无颜轩。”无颜轩这名字,取义就是在轩中,不看你生得美丑,只看你床技如何,身有名器否。
蔚成碧道:“哦?你和春风归是老相识?”
韩雁起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交情,她曾在我轩中住过些时日。”
蔚成碧道:“我奇怪了,你那是什么地方啊,还有扬州瘦马去住。”
韩雁起笑而不语。
蔚成碧也不追问,道:“那你说说,那春风归,生得怎么样?”
韩雁起想了想,道:“应该还可以吧。”
蔚成碧失笑道:“莫非你是已经忘了?”
韩雁起赧然道:“确实……记不得大清了……”
蔚成碧喃喃道:“这样看来,那个春风长得不怎么样啊,连让人记住都不行。”
这时,门一开,鸨儿带着四个俏丽的妓子来了,笑盈盈的道:“几位客官,这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我已经去报了春风归的婢女,等会儿应有回信。”
她一挥手,那四个妓子都分别坐在了四人身旁。
韩雁起道:“那就多谢了。”
鸨儿敛衽,笑道:“应该的,几位客官好好玩,我先下去了。”说罢回身出门。
除了蔚成碧,其他三人竟都没碰身旁的女人。
明盛兰面露难色的道:“公府人,本就是严禁上妓馆的,我陪雁起来已经是错了,不能错上加错啊。”
好嘛,这位可是天下第一神捕,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规矩就是用来违反的,可你总不能逼着人家自毁清誉吧?
再看向齐小白。
齐小白兴趣缺缺的道:“真丑……”
看,他可是个挑食的,嫌弃这妓子长得不够好呢,也不能强逼人家将就吧?
最后是韩雁起。
韩雁起叹了口气,道:“唉……等会儿春风归要来嘛,我先玩着算是怎么回事。”
嗯,还要叙旧呢,给人一进来就看到你抱着个姑娘玩,那算什么啊。
这么一来,蔚成碧自己也没了兴致,挥了挥手,道:“你们坐那边弹琴唱歌去。”
于是四个妓子都不情不愿的坐到另一头去了,特别是蔚成碧旁边那个妓子,她被蔚成碧那双碧眼一看,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