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太子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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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管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大夫人的院子,出了院门,整个人就瘫了下来,心口“噗通噗通”跳,如同擂鼓。
也不知道常胜有没有成功报官?
他虽然不想招惹这难缠的主子,可是相爷,他可以陷害大夫人,但是绝不能背叛相爷。
任管家咬了咬唇,二小姐忤逆不孝,居然敢对相爷动手,这是杀头的大罪,只要官府出面,她就是再大的本事,还能敢和一国之力抗争。
若是他做成这事,替相爷除掉这个心腹大患,相爷日后定然会对他更为器重。
他不但救下相爷,连带着也救下大夫人,三小姐,日后这相府,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不得因此,还能谋个官身,从此飞黄腾达。
蠢物!
任清凤对着任管家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这蠢物果真的蠢的无可救药,在见了任碧波等人如此凄惨的模样后,他居然还想着日后飞黄腾达。
难道他不知道没有人,尤其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愿意手下的奴才见过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若是她任清凤被除去,她可以保证,下一个被除去的就是这位大功臣任管家。
而且,相信以任碧波虚荣好面子的自尊心,想必并不希望这事情,被为人知晓。
任管家一叶障目,将此事报官,宣扬出去,任碧波又岂能容得下他。
可惜,这蠢物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睛,还一心往这死路上跑。
她这人很大方,从来不会阻碍别人的选择,更不会阻挡别人往黄泉路上跑。
反正这世间,别的没有,这蠢物倒是不少,死了一个,也算是替鲁国省下一份粮食,至少还能救济乞丐一下,也算是为鲁国的繁荣昌盛做出了一份贡献。
“小姐,任管家目光游移,奴婢怕他生事,不如……”画词做了砍杀的动作。
“不用!”她摇了摇头,闲庭信步般的围着堆成小山一般的尸体转了一圈,才缓缓的说道:“这些贼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闯进相府抢劫,怎么会没有内贼?”
她冷冷的一笑:“贼人这般嚣张,这里面接应的人,地位自然不凡,嗯……,一府的管家,这地位也算是勉强入眼。”
任清凤招了画词,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就见画词抬眼,一脸震惊的看着任清凤,里面的情绪有惊讶,有敬佩,有惧怕……
这样的心计,这样的手段,这样的狠绝……小姐比她想的还要厉害,只怕她赵国的皇后,也比不得小姐的谋略。
“傻站着干什么?”任清凤淡笑着推了她一下,画词才回过神来,匆匆点头,疾步离开。
任清凤回首看了那挂在树上的几人一眼,也移开步子,缓缓的离开。
……
“相府遭贼了?”府尹大人觉得自个儿耳朵是不是幻听了,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这皇城根儿,居然有盗贼不长眼睛,闯到相府抢劫。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相府是什么地方?那是能随便入室抢劫的吗?盗贼难不成都吃了五石散,神志不清了。
只怕,不知道又是哪个缺德的,在开他的玩笑。
他若是今儿个带人去了,只怕日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笑他蠢?这样荒谬的话,也能信。
但是也不排除这是相爷在考验他,四年一度的考核就快到了,若这是相爷对他的考核。
毕竟来的人,说是任管家身边的,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
他若是不带人去,只怕……
府尹大人在内室转了几圈,对着一旁是师爷道:“你看这事情……”
师爷摸了一把山羊胡子,他跟府尹大人想的一样,不过作为府尹大人最倚重的幕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摇头摆尾的想了一番,就有了主意。
“大人,这事情,您亲自去,带些礼品,也带足人手,也别说是捉贼,就说是您为了疑难的案子,去请教相爷,望相爷指点一二,这样的话,不敢此事是真是假,大人都有了回旋的余地。”
“师爷果然妙计。”府尹大人立刻拍手赞同,吩咐一旁衙役准备官轿,带足人手出发。
任管家早就伸长脖子侯在相府门前等候,见到府尹大人而来,立刻迎了上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贼人冲进了大夫人的院子,相爷也在大夫人的院子里面,府里的护卫冲进去,却都没有出来。
到底没有蠢到底,一股脑的将什么都抖出来。
还真的有不长眼的盗贼入室抢劫啊!
府尹大人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得自个儿是不是在做梦,袖中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丝丝的疼痛传来,让他清楚的知晓,这不是梦。
相爷也在里面!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定是上天听到他日日的乞求,才赐下这良机。
只要今儿个他带人救下相爷,相爷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他日后在官场上,有相爷庇护,还不一帆风顺。
如此一想,府尹大人顿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大手一挥,就领着身后的衙役冲往大夫人的院子冲去。
一路上,静寂的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府尹大人有些奇怪,就是盗贼在大夫人的院子里,这府里是不是太静了些。
任管家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他对周遭的异常寂静也觉得奇怪,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难道二小姐……已经知道?
不,怎么可能?二小姐又不是神,她怎么会事事知晓?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任管家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当府尹大人带着衙役气势汹汹的到达大夫人的院子时,双目一阵紧缩。
天,他心中仰慕的相爷,此刻居然如同一只死狗一般,被吊在树上。
不但如此,相爷的夫人,鲁国第一美人的任三小姐,也都如一条死狗般的吊着。
至于李妈妈,一介仆人,自然入不了府尹大人的眼。
任管家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那堆放成山的暗卫尸体,怎么忽然之间不翼而飞了?
“快……快……将相爷救下!”府尹大人急的如同自个儿爹娘被吊起来一样,心里却是暗暗骂娘,将任管家恨的要死:他在官场上混过,自然知道官场大忌,此刻只恨不得将任管家给踩成了肉饼——你说贼人都已经跑了,你个管家不忙着将相爷救下来,报什么官?
自个儿现在看见相爷的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怕相爷明面上不说,日后不知道要怎么整他,就是不死,怕是也留不了都城了,不知道要发配到哪个犄角疙瘩?
就是他,也不会想看到一个会提醒自己狼狈不堪模样的下官,出现在自个儿的面前。
身手矫健的衙役,上树,先将任碧波救了下来,然后又将大夫人三人救下。
府尹大人看到任碧波嘴里的泥团,脸色更是难看,这时候不是想撕了任管家生吃,而是想刨他的祖宗八代的坟墓了——这是要害死他。
好在,任相爷还没醒过来!
任管家一心想着主子,忙抠出泥团,咬着任碧波:“相爷,相爷……醒醒……快醒醒……相爷……”
相你妈个头!
府尹大人心中一声咒骂,只恨不得一脚踢飞了任管家才好。
若是此刻叫醒任相爷,他真的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忙伸手阻止他的动作:“先别叫,还是赶快叫大夫来,我瞧相爷这模样有些不对劲……”
正懊恼不已之时,任清凤带着相府的下人,拿着各色武器进来,棍子,铁锹,鸡毛掸子,更有搬着石头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各色武器冲了进来。
双方一个照面,任清凤就指着任管家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勾结盗贼,来人啊,将这刁奴,给我拿下。”
任清凤二话不说,一开口,就将这背主的大帽子给任管家扣上。
一个蠢物,居然在她面前玩心计,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贻笑大方!
。。
、第66章 卖夫易财(为七夕加更)
任管家完全傻了眼了,看着任清凤眼中透出的轻蔑、嘲讽的神色,浑身一颤,然后就明白过来,他今儿个触了这祖宗的逆鳞——小祖宗传了话下去,谁来救相爷等人下来,谁就一同送上去。
原来上去不是送上树,而是送上西天。
——二小姐,这是想要他的命了!
他,终于明白了。
但也晚了。
任管家的双腿一软,瑟瑟的发抖,几乎支撑不了浑身的重量,抖的如同筛子:“二小姐,奴才……奴才是担心相爷……”
任清凤一双美眸如深潭寒冰,透着凌厉寒气,语气冷漠:“担心相爷?”
她勾了勾唇,冷冷的一笑:“那这是什么?”
任清凤从袖中掏出纸笺,扔到任管家的面上,任管家颤抖着手指,拿过来,展开一看,双目瞪大,似是受到天大的惊吓——上面赫然是他与盗贼勾结的书信来往。
他……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书信?
但是,那笔迹,笔迹却是他的,就是他本人看了,也看不出任何不妥来。
这有什么了不得了,作为军师,别的不会,什么催个小眠,模仿个笔迹等等,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东西,自然要会上一些。
“这……这……不可能!”任管家瞧着纸笺上自个儿的笔迹,一个劲的摇头:“这不是……不是我写的……我没有……你们知道,我向来最忠心相爷……我不会做出这样背主的事情……不会……”他想要寻求任清凤身后下人的同意,可是下人们却狠狠地盯着他,谁也没有附和他一声。
任清凤对任碧水下手的时候,可没有人瞧见,但是从任管家的房里的地砖下,挖出任管家与盗贼勾结的书信,可是有不少人在场。
人都是相信自个儿的眼睛,所以任清管家现在说这些,又岂能换得别人的赞同。
他猛的睁大眼睛,一双眼睛赤红狰狞,死死的瞪着任清凤:“是你……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将大夫人,三小姐,相爷吊到树上去的,是你……是你杀了府里的暗卫……你还想陷害我……”
“我们府里有暗卫?”任清凤冷笑起来:“任管家,你是父亲大人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父亲大人对你不薄,相府对你不薄啊,你恶行暴露出来,不但不认账,居然还想往父亲大人的身上,往相府泼脏水……你是不是非要让相府给你陪葬,你才甘心?”
任清凤说得义愤填膺:“鲁皇陛下,早就发文禁止各府私养暗卫,一经发现,严惩不贷,满门抄斩……你这是要灭我相府。这等恶贼,打死了算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下人,就举起各色的武器,跃跃欲试,想要对任管家动手——往日里还真没看出来,这任管家还有这等邪恶的心思,自个儿活不了,居然还想让他们陪葬。
死亡面前,谁能不怕,任管家的话,自然受到诸多指责,众人七嘴八舌,皆都否认府里有暗卫之事。
任清凤见群情激愤,举起一手制止,向前一步,冷眸闪烁:“既然你说我杀死了暗卫?那么总有尸体吧。杀人拿赃,你将尸体找出来啊!”
任管家面色阵阵发白,四处张望,却听任清凤冷酷之声再次响起:“背主的东西,证据确凿,还想在死前拉着我垫背,果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任清凤的眼角余光瞧着似是被眼前的情景惊的有些发呆的府尹大人,然后走到任碧波的面前蹲下,又轻轻一叹:“瞧父亲似是受了惊吓,怕是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大夫人也惊吓的昏了过去,我一个女儿家,才接了对牌,就发生这种事情,这……”似是自言自语,却是能让她的每一个字都能传到府尹大人的耳朵里。
淡雅朴素的淡绿色的深衣,青面绣花的软底鞋子,头发随意的往上一拢,插着一根不起眼的钗子,可是若是细细再看,就会发觉,那深衣的袖口绣着金色富贵,那软底鞋边缝着珍珠,那钗子看着朴素,可是那光泽暗淡中,透着碧绿,正是前朝的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