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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最亲爱的by九月二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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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沫态度恭敬的对王阿姨说:“对啊,有事要出去一趟。”瞥见王阿姨手上拎的菜篮子,又说,“王阿姨买菜时间好早啊。”
王阿姨又朝着站在一边不吭声的梁云湛看了几眼,收回视线才说:“人老咯,早晨醒的早。”
简沫早就注意到王阿姨打量梁云湛的目光,好在王阿姨没问什么,她也装傻好了。
再寒暄了几句,王阿姨就上楼了。
简沫上了车,她系好安全带后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沈宁澜发了一条短信。
“今天早上我不去跑步了,我有事要去一趟M市,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单,对了,它早餐还没有着落。”
发完短信,简沫就靠在车座椅上闭眼睛开始假寐。梁云湛也没有说话,他只全神贯注的开车。
其实简沫哪里能睡得着,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细碎的片段,变化万千的情景让她脑袋壳子发疼。
简沫不自觉皱起眉头,这时她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简沫睁开眼睛,滑开手机。
沈宁澜:“去几天?”
去几天?简沫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梁云湛,他似乎察觉到了简沫的视线,像是马上要偏头看向她。简沫迅速收回视线,假装低头看手机。
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回了一个不确定的天数:“大概两天吧。”
两天的时间,完全足够解释清一些事情了,简沫想。
梁云湛将车子停到S市国际机场边上的一个停车库,然后和简沫步行到飞机场。
进了大厅,简沫也没任何废话,既然梁云湛提前说要去M市,那么飞机票什么的他应该早就订好了。
过了安检,简沫看到飞往M市最近的一班飞机在8:00左右,他们大概要在候车厅里等半个小时。
简沫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梁云湛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饿不饿?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餐。”
一说起早点,简沫就感觉到肚子在唱空城计了,她真的有些饿了。
不过想到飞机上提供早餐,简沫便摇摇头:“现在还不饿,等一会儿上了飞机再吃。”
梁云湛抿着唇没有说话,他眼睛晦涩不明的扫了一眼简沫的肚子,眼里闪过无奈神色。最后他在简沫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飞机稳稳地落到M市,时间差不多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五。下了飞机,梁云湛提议先去吃午饭,然后再带她去一个地方。
简沫这次倒没推脱,她只想快点说清楚事情,然后回S市。
出了飞机大厅,穿过机场外面的广场,简沫就看到路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一辆黑色轿车边走过来。
男人递给梁云湛一把车钥匙,他对梁云湛的态度甚是恭敬。
简沫见怪不怪,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凭梁云湛的能力,他在他那个公司升职加薪是必然的事情。当了领导,办起事来总有下面的人帮着跑腿。
梁云湛开车带简沫来到M大学旁边的一家中餐厅。
这家餐厅装修格调什么的虽然不出众也不豪华,但是当车子停在餐厅外,简沫却失了会儿神。
这家餐厅见证了曾经她某些美好的回忆。她和梁云湛正是在这里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
想起那个时候,简沫嘴角便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弧度,毕竟那是承载了她满当当青春爱情的年月。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一场笑话。
推开车门,简沫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挪步,她不知道梁云湛为什么带她来这儿吃饭。
在简沫发呆的当空,梁云湛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不进去?”
简沫扭头不自然的对梁云湛笑了一下,随即提脚往餐厅里面走。
不管是什么目的,她现在都能够坦然面对,不就是一顿饭的事么。
点菜,等餐,吃饭,结账,这一溜流程下来,梁云湛的表现可谓是温柔体贴,菜捡简沫喜欢的点,餐桌上盛汤夹菜。
简沫被梁云湛过于亲密的行为弄的都不知道该怎样吃饭了,终于她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梁云湛:“能不能好好让人吃饭了?”
梁云湛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愣了下神,随后沉痛的对简沫说:“我怕这是我们坐在一起平心静气吃的最后一顿饭了,沫沫,不要这样残忍。”
简沫被梁云湛的表情和语气堵的说不出话来了,说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女人容易被情感左右。
她没有再说什么来制止梁云湛的行为,心想,等事情说清楚了,这次怕真的是和他最后一次吃饭了。
虽然简沫没有制止梁云湛,但是胃口却也不大好了,她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梁云湛也跟着受了一点影响,他自顾自吃了一会儿,最后感到嘴里的食物食之无味,也就结束了这次午餐。
从餐馆里出来,梁云湛开车来到一家花店,车就停在花店外面的马路边上,梁云湛一个人下车到店里买了一大束康乃馨。
简沫坐在车里看到朝车子走过来的梁云湛,她诧异了一下,他买康乃馨是要送给谁?
梁云湛走到车边,他笑着对简沫说:“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花?”
简沫看了一眼抱在梁云湛胸前的康乃馨,缓缓点头。
打开车门,梁云湛将康乃馨放到简沫手上。
闻着康乃馨散发出来的清香,简沫偏头对正在开车的梁云湛说:“我们这是要去哪?”
梁云湛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当简沫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他突然开口说:“墓地,去看一个人。”
简沫垂眼看着娇艳欲滴的康乃馨,她大概猜到了是去看谁。

第四十章

梁云湛带简沫来的是M市地价一般的一块墓地,因为墓地距离市区有些远,车子在路上大概跑了一个半小时。
停好车,简沫抱着康乃馨下车,梁云湛从车子那边出来,他走了几步到简沫身边,温声说:“花还是我来拿吧。”
简沫毫不迟疑地将花递到梁云湛手上,然后跟着他的步调,绕过一座座白色墓碑,最终来到一个贴着年轻女人照片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长发披肩,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明眸红唇,笑容明媚。女人的眉眼和梁云湛隐隐约约有几分相似。
这大概就是梁云湛母亲的墓地了。她和梁云湛谈恋爱后,他很少跟她提起他的家庭,起初简沫并没有感觉奇怪,直到后来她意识到,她经常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说很多关于她父母的事情,而他,几乎没说过片言只语。
那时候简沫在兴冲冲的说完她父母之后,会高兴地问他:“云湛,你也说说你父母的事情,我想多了解了解。”
每当她说起这个问题,开始梁云湛会不着痕迹地说些别的话题转移掉她的注意力。次数多了,简沫渐渐也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时候简沫想,既然他不想说,那么她就不问,她相信会有他亲自告诉她的那一天。
站在墓前,简沫是等来了这一天,可是却已物是人非。
她不知道梁云湛今天带她来墓地是什么原因,当心里划过一个念头,简沫身体一僵,难道三年前的事跟梁云湛的母亲有关?
梁云湛弯腰将康乃馨放到墓碑前,并随手拔掉墓碑旁边几棵在冬天了还生命旺盛的杂草。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体,垂眼静静地凝视了许久墓碑上的照片。
简沫站在她的左后方,从她的角度,她能够看到梁云湛英俊好看的半张侧脸,以及他眼角流动的光。
良久过后,梁云湛微微偏头对简沫说:“这是我母亲的墓地。”他的声音淡然平稳,让人听不出情绪。
简沫点点头,恭敬地对墓碑鞠了鞠躬,直起身子说:“我已经猜到了。”
梁云湛沉默了一会儿,落寞地笑了一下,说:“你曾经问我关于我家庭的事,我总是不愿意多说,那时候委屈你了。”
说到曾经,那时候简沫还真是有些委屈的,毕竟她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藏着掖着。她甚至会瞎想,梁云湛是不是对她不是认真的,所以才这样不把她当回事。
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心态,现在都已经不同了。
简沫摇摇头,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再提也没有意思。”
梁云湛重新将视线落到照片上,沉默半晌过后,他用极其平淡的口吻说:“很小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拥有完整家庭的孩子,父亲严格,母亲疼爱。”说到这里,简沫注意到梁云湛嘴角勾起一个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回忆的味道。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在我九岁那一年。说起来真的有些狗血,我那位在众人眼里一直扮演好丈夫的父亲,他和他的情人在一场车祸中双双都去世了。他们的尸体从支离破碎的轿车里找出来,两人明显衣衫不整。”
“那时候大家都说和父亲一起去世的女人是父亲的情人,母亲刚遭遇父亲去世的打击,她死活都不愿意相信父亲出轨这个事实。直到从车上的遗物里找到他们偷情的证据,证据摆在眼前,母亲就不得不去相信。年幼的我看到母亲歇斯底里,痛苦不堪的样子,那时候我甚至以为母亲会直接疯掉。”
“最后母亲没有疯,她在消沉了许久之后,突然出去找了一份工作。母亲依旧对我很疼爱,只是她渐渐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空荡荡的家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梁云湛顿住了,他又蹲下身体,开始拔墓碑周围那些已经枯萎的杂草。
“初三那年,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母亲上了一辆豪华轿车,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所以我记住了那个开车男人的脸。后来高中毕业那天晚上,我从外面聚会回来,在我家小区外面的马路上,我亲眼目睹一辆轿车撞死了我母亲。当时我吓坏了,我僵硬着身体跑过去,看到母亲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哭,双手颤抖地握住母亲的手,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再没有母亲。我永远记得母亲那时候的样子。”
明明是一件沉痛不已的往事,但是从梁云湛嘴里说出来,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作为旁听者的简沫,她都能够感受到他曾经那一段孤寂绝望的时光。
这就是他的家庭么,难怪那时候在大学里第一次遇见他,她就看到他眼里的空寂,冰冷到没有感情。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他这样冰冷的性格是天生的,谁知背后竟然有一段这样的曾经。
如果在热恋期间听到今天这些话,她绝对会泪眼朦胧地抱住梁云湛,恨不能给他全世界的温暖,以此来弥补他的伤痛。
而今,简沫心里虽然有些波动,有点惋惜,有点同情,但却怎么也做不来其他举动。她站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过后,梁云湛又说:“那个开车撞死母亲的男人就是傅子瑜的父亲。”
梁云湛最后淡淡抛出的一句话,震的简沫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来如此。
简沫的思绪还在神游,她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梁云湛挺拔的背影上,突然他转过身,深深地看着简沫:“沫沫,傅子瑜父亲的权利太大,想要扳倒他为母亲报仇,并不容易。”
听到这里,简沫心里刚刚那份为梁云湛的同情扫去大半,她抬眼看向梁云湛的脸,反问道:“所以你就接近傅子瑜,然后渐渐地你爱上她了?”
梁云湛不想简沫误会,他急切的解释:“不,我没有爱上她,从来没有。沫沫,你不要误会。”
听到他的解释,简沫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所以傅子瑜是被你利用了?”
梁云湛被简沫脸上嘲讽的笑容刺地心脏一痛,怔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简沫定定地看着梁云湛,片刻后,她声音悲凉:“梁云湛,不管怎样,你始终是背弃了我们的爱情。你选择了仇恨,而放弃了我。”
梁云湛抿着唇不出声,他看向简沫的眼睛里都是痛苦的神色。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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