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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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一枕头扔到老公郁闷的俊脸上,蔓蔓吼了:“是去见你爸和我爸,只准你打扮,不准我打扮,你怀什么主意?”
拿手扇凉风,蒋大少望向天花板,装作没有听见。
被老公这样一说,都没有心思了,最终穿了件绿条衬衫和喇叭长裤,择了双小低跟皮鞋,只能说凑合。
最重要的是,带了钱包,今晚请两个老人家吃饭,不能失去礼数,不能像平常小气。
温世轩那边,是由杜宇开着车直接送到饭馆,为的是避开许玉娥和温媛那对母女。
吃饭的地点,是定在北京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主要是公公考虑到亲家生长在南方的海边,习惯了吃海鲜。北京在内地,距海远,海鲜比较少。
因而,在这饭馆吃饭的价钱,一定是很不便宜的。
小打小计,几个人吃下来,如果想吃条龙虾,打底都要万位数计算。
为此蒋父私下和儿子先说好了:这顿饭无论如何都要由蒋家来出。
温世轩搭着杜宇的车来到酒楼,一看酒楼外面光鲜的模样儿,都知道是消费昂贵的地方,真心舍不得。
杜宇推着他往里走,一边笑着说:“伯父,你女儿女婿好歹请你吃这样一顿,你不卖面子怎么行。”
进到门口大厅,衣装整齐,身穿绿色军装的蒋父,早已在等着女方亲家,看到人了,站起来,迈着军人特有的步伐走到温世轩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蒋衍的父亲蒋浩平。”
亲家如此隆重,温世轩在伸出手前,把手使劲儿往裤腿上蹭了几下,害怕不干净。
看到这,蒋父哈哈哈笑了:“没事,我在部队里经常滚泥沙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温世轩方是吸口大气,用力握住蒋父的手,老实巴交的脸露出可喜的笑容:“我姓温,大名温世轩,是蔓蔓她爸。蔓蔓嫁过去后,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要是有,我先在这里替她道个歉。”
“哎,温老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呢?”蒋父忙拦住他想道歉的意思,尤其是想到自己那不像样的老婆,真心是想给温世轩道歉,拍胸脯说,“要说道歉,可能需要由我来。因我内子不像样,我都不敢让她来见你。”
这事有听杜宇他们这些中间人提过,知道错不是在女儿蔓蔓身上,只是这蒋母,有点像自己老婆许玉娥喜欢钻铜钱眼。温世轩对蒋父说:“彼此彼此。”
一句话,两个老男人都乐了。
蒋父觉得这亲家挺好,看起来为人老实,是个宽厚的人,而且能把蔓蔓教育得这么好,值得交往。
温世轩一看蒋父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都打心底里羡慕崇拜,怎会嫌弃女儿的公公。
拉住亲家的肩膀,蒋父一边走一边热情地说:“我们先去包厢坐着聊会儿天,两个孩子说是去给你挑你爱吃的鱼啊虾啊,都是新鲜的,好让厨房下厨。你不饿,我肚子都饿了。”
温世轩被他拉着往楼上走,一面是观察酒楼里富丽堂皇的壁画,道:“其实不用乱花钱的,我对吃的一点都不介意。要说好吃的,我不缺,我天天吃,我女儿做什么东西都好吃。”
“我有听说蔓蔓的厨艺不错。但是下次吧,老哥,今儿,这破费,是我家衍儿有意孝敬你的,你不接受不行。”
公公的大嗓门都传到这里来了,蔓蔓与老公笑眯着对上眼。
挑了条龙虾,说是要做成冰镇。然后在杜宇要离开前,匆匆提上一笼子酒店做好的水晶虾饺,让杜宇带回去,算是犒劳师哥做一趟司机。
杜宇摆摆手,笑她客气,走到外面停车的地方,看到一辆计程车刚好靠在街边,从后门走出来的军人,让他惊吓时顿住了脚:君爷?
这般巧合?要不要与蒋大少和蔓蔓说?
惶惶地掏着口袋里的手机,想要不要打。
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蒋中校知道的。”
额头不禁之间已经掉了几颗冷汗,杜宇低头佯笑:“是这样的话,那我先走了。”
继而是走得飞快,跳进车里面,关上门,拉着安全带的时候,看到君爷那抹冷冷的影子进了酒楼,感觉心口都为蔓蔓漏跳了一拍。
君爷为蔓蔓好,这不容置疑,但君爷会为温世轩好,他打十万个问号?不信!
蔓蔓蹲在水缸旁边,在一个个地挑花甲。
老公去看酒了,顺便问问她爸的意思,是啤酒或是红酒或是二锅头,蒋大少今晚有意思想请顿大的,茅台都舍得花。
把这花甲一个个挑进筛选的盆子里,忽然,身后感觉是一道寒气刮过。她一愣,慢慢地仰起头,透过镜片,见着君爷那张脸,后退两步:“你怎么在这?”
“有个朋友说是来喝酒,请我过来一块喝。”君爷同志冷冷淡淡地说,屹立的姿态一动不动的。
这么看,今晚的他,影子都似落寞的萧条。
蔓蔓别过脸,挺怕的,挺怕看到他这个样子,看着另一个地方道:“是吗?招呼不用打了。你去忙你的,我忙我的。”
“你不是说求过我,想我帮小东子的眼睛找关系吗?”冷冷的眸看着她像是要逃的身影,眸里的利光像是撒开的铁网,“还有,你公公不是心脏有问题吗?”
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回过头,月牙儿眼对着他同样闪着冷光:“你认为你这样说我会怎么样吗!”
是他的妹妹桀骜的性子,几乎与他如出一辙。
冷冰嘴角上那抹暗藏的笑只有他心底知道,说:“你是不会怎样。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一个选择,对你很有利的选择,你有什么理由不想要?”
“要理由吗?”胸口小小地起伏着,自这男人收了初夏五百块钱才让她上车,她就明白到,“你不会无缘无故提供这些有利的选择的。”
她看得很清楚,几乎一清二楚。
嘴角一勾:“好吧,我说我的条件,如果今晚我朋友没有来,让我跟着你们蹭顿饭,反正你们都是在这里吃饭。”
拳头捏紧。
订完酒回来找老婆的蒋大少,见到了大舅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又与老婆正面相对,慌慌张张一溜烟跑过来,握住老婆捏紧的拳头,对惹火老婆的大舅子英眉挺立:“陆上校。”
“没事,我只是和她开个小玩笑。”君爷同志拿捏的尺寸刚刚好,嘴角这会儿噙的笑势在必得,“刚好,我朋友来了,真是可惜,没法蹭你这顿饭,选择你也不要了。”
蔓蔓怒得正想口出,门口却真的是走来了个相识的人。
“高大帅?”蒋大少看到同班军官出现,眨了下眼。
高大帅从门口走进来,见到他们夫妇,大表惊讶:“哎,你们到这里吃饭不先打个招呼?早知道我们并桌。走吧,我请客。之前我欠君爷一个人情,今晚请他吃海鲜,把你们一块请了没关系。”
君爷同志任高大帅同志解释,是稍低头,指尖优雅地整理挂在臂上的外套。
蔓蔓一甩头,直冲上楼梯。
“这——”倒是高大帅愣住了,紧张地问他们俩指着自己,“我刚刚说错什么得罪她了吗?”
“没有的事。”拍下高大帅的肩头,蒋大少急着去追媳妇了。
高大帅挠着头。
君爷只是冷眸瞥他一下:“我要的包厢号码订好了吗?”
“君爷交代的事,我肯定办到。”高大帅大拍胸脯。
冷眸望着往旋转楼梯上跑的蔓蔓,倏地闪过抹光。
“蔓蔓。”三两步并跳,蒋大少总算在楼梯口追上媳妇了,是手伸过去要搂住媳妇腰肢。
媳妇一拍他的手,月牙儿眼怒:“你告诉他的?”
蒋衍同志英俊的脸沉下来,握住她手:“我必须告诉他。”
他作为她老公,不能忽视她和陆家的关系,再说了,陆家是真心待她好的,他都看在眼里。陆司令不止一次找他讲话,语重心长,为爸能说的话都对他说了。当然,他不会因此就忽视了她心里面最重要的温世轩。他是想做她的好老公,两方面的亲人都照顾到。
似乎能从他的眼里,读出许多层含义,蔓蔓慢慢地松开了拳头,眼睛像是陷入了沉思。
老公难做,她不是不知道。何况,如果老公和陆家人一样,不会请温世轩吃这顿饭,而且是公公出面这样慎重款待的场面。
然而,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老公不知道罢了,那男人可是在她面前当场恫吓过她。是的,她能从那男人的眼里看到对她爸爸温世轩的那种恨意,绝不是能一笔勾销的恨意。
哪怕那男人对她真的是好,可是,她爸对她是多少年的好。
“蔓蔓,走吧。你爸和我爸都在等我们。”见媳妇心事重重,像是再陷入两难的困局,蒋大少没法,这事儿只能让她慢慢想,反正只要两边的人没有伤害到她就好。若是伤害到了,哪个他都不放过。
进门口前,两人都齐齐地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才敢进去面对里面两个父亲。
温世轩和蒋父交谈甚欢,酒菜没有上来之前,已经消灭掉两碟子花生和一壶茶水了。
等菜上来,由于谈得高兴,两个父亲敞开肚皮吃了不少,开的一瓶白酒都喝掉了半瓶。
蒋大少不得劝有高血压的老父少喝一些。
听到亲家有高血压,温世轩忙拿手盖住蒋父的杯子:“咱不喝这酒了,我女儿给我酿了一瓶梅子酒,你到我那,我们继续喝,喝多少都没有关系。”
听这话,父亲是醉了,蔓蔓囧囧有神,伸手帮父亲酒杯里的酒倒了,换了杯茶,对公公歉意地说:“我爸喝醉酒,说胡话。”
“哈哈哈。”蒋父大笑,继而叮嘱儿媳,“话说,蔓蔓,怎么不见你多吃点呢?”
“她食量向来小。”温世轩醉是醉,说到女儿的事一点都不醉,口齿清晰,“她很小的时候,经常病,把我和她妈都吓坏了。她吃东西,我都是用最小的勺子一点点拨到她口里,菜啊肉啊,都是用刀子剁碎了再喂的。”
隔壁的包厢,因为另一头喝醉酒的人兴奋起来说话声大,都传到了这边。
高大帅听着温世轩说蔓蔓的故事,挑着眉,问默默无声拿着筷子夹青菜的君爷:“就这样够了吗?君爷,你不用客气,你客气我会害怕。”
君爷说是让他请到这里吃饭,知道这里贵,他备好了钱包来的,哪知道这大爷居然只点了两盘菜,来这里吃海鲜,居然一个海鲜都没有点。俨然,君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君爷不说清楚目的,他这不是一直心惊胆战的。
想想,或许该偷偷打电话问问跟君爷关系最要好的姚爷,今天君爷心情是不是不好。
君爷同志心情是极其不佳,耳听隔壁温世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的都是囡囡小时候的事。说着囡囡小时候身体弱,小时候几次差点出事,差点没法长大和他们见面。
心里头哪里吃得下东西,筷子没有当场摔桌上已经很好了。
眼看,君爷搁了筷子,高大帅的心头绷直了弦,背过身打姚爷的号码。电话未打成,隔壁包厢,突然大声量的手机铃响把一切声音都覆盖住了。
“爸,你电话。”蔓蔓帮喝醉酒的温世轩找塞到口袋里的手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包厢里面吵,蔓蔓走出到走廊里接听:“喂,是谁?”
“大哥!”
电话对面的这句“大哥”,声音极像是她二叔温世荣。
蔓蔓一惊,先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到眼前,见的确是长途号码。
“怎么了,二叔?我是蔓蔓。”蔓蔓重新把手机贴回耳朵边说话。
“蔓蔓,你爸呢?”温世荣在电话对面火燎火急的。
“我爸今晚有点不方便。”看眼在里头醉着要趴到桌上的父亲,蔓蔓坚定地说,“二叔,有什么事你先告诉我一样的。”
“好,你转头马上和你爸说,说奶奶病了,让他赶紧回老家。我这边,已经告诉你二婶了。”温世荣道。
奶奶病了?
这事完全没有预兆。
“奶奶一直不是身体很健朗吗?”蔓蔓很记得,上北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