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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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生的是小妹妹的话,姥姥不喜欢吗?”小家伙小眼睛眯起来,反将姥姥一军。
蒋母的脸当着众人齐聚的目光下闹了个大红,别扭道:“你胡说什么?姥姥有说过不疼小妹妹吗?”
“那舅妈生的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姥姥可以不用问了。”小家伙说罢,甩了姥姥的手,坐到姥爷身边。
蒋母听到个孩子都刁难自己,生闷气,她这急着问蔓蔓是生儿还是生女,还不是为蒋家的香火着想。她走到紧闭的书房门前,伸头伸脑地窥视。
蒋父看到她那样子,对小儿子说:“你妈也就那个样,你别和她计较。哪怕生的是孙女,她也没法。闹个别扭后,照样心疼。”
蒋衍管自己妈怎么想,反正,孩子是他和他老婆的,首先是他和他老婆怎么想,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和他老婆向来是男孩女孩都疼,没有什么好想的。况且,现在,被当做产房的书房里老半天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本来孩子出世了,不是应该有个人出来和他这个当爸的先说明情况吗。这样一来,足以让人提心吊胆里面是孩子的妈出问题还是孩子出问题。
拳头攥紧,死死抵着额眉,这时候他一点忙都帮不上,让他感到无力,感到痛楚,感到无法原谅的自责和羞愧。
蒋父的手,搭落在他微颤的肩膀,说:“即使你自己是医生,在这时候肯定也是帮不上忙的。只要想着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自己都得手心发抖。”
知道蒋父说的没错,可这心里头的焦躁和痛楚没有办法排解,他站起来又坐下,忍耐着,忍耐体内所有积蓄着要爆发的冲动。
时间一秒等于一年,等待是如此的漫长。
又有人拎着药箱从楼梯爬了上来,然后敲了书房的门火速进去。蒋衍在门道处拉住带人上来的陈孝义,问:“怎么说?”
“别急,那是麻醉师,给蔓蔓打麻醉。”
“要剖腹产吗?”蒋父一听都跳了起来。
“不是。这只是预防万一。”陈孝义向他们解释着,有点后悔说了让他们操心。
确实,蔓蔓这第二个孩子比较危险,不知道能不能顺产下来,他们只能给她先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但是,不是说没有顺产的机会。至少,蔓蔓知道,她自己都没有放弃。
侧过身,当感受到冰冷的针管刺入腰间的骨头时,蔓蔓瞬间的感觉,是比刚才生产时来的还要更疼更可怕。她十只指头在君爷抱着她的胳膊上猛掐着。
她疼,她害怕,她恐惧到了顶点,现在都在他面前展现出来。这些,都是他可以一早想象到的场景。可是真正看到时,他心里不免一阵难受。
她毕竟和其他人不同,和他父母和他弟弟都不同,是他欠了条命的。
肺腑里深深地吸口气,恢复眸子里的冷然,在她想翻回身时搂住她,制止她乱动,让那冰冷的针管将液体送入到她体内,直到她那喉咙里细细的呻吟变成为低咽,将她的痛楚只是听着埋藏在心底,不能动半分影响到他冰冷的面具。
“哥——”她抓着他手,低头在他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光是忍受这些疼痛和恐惧,已经让她身心煎熬。
“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说。
他的音色已经干哑,好比干渴的沙漠,那种微妙的痛楚,令她心惊。她的眼皮微眨起来。她疼,她痛,其实,她身旁的人看着她这样不也一样,或许比她更难受更煎熬。
她的唇咬紧。
是打完了麻醉针,他们才开始计划将她和孩子往外移,送往医院,为的是防止半路她出紧急状况要生产。因此,书房的门打开后,转移病人和孩子的速度要快。
先出生的男婴先送了出来。
蒋母跟在孩子后面跑,一路仍想探个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蒋父站了起来后,也是远远地瞅到孩子一眼,看见孩子好像脸色红润,健健康康,这心里也就安了一半。
蒋衍盯着老婆,可送老婆出来的人太多了,把他给挡在了外头。东子揪着他的裤腿,想挤进去看舅妈都不敢。因为大人们随意一个不小心,都可以将他推到更远的地方去。
救护车将产妇孩子送到君爷的单位时,一群人,早在里面候命了。
蔓蔓在经受完麻醉针的痛苦后,整个感觉又是晕沉沉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送出家门,然后来到另一个地方的,自始至终,只知道自己的手被她哥的手攥着。
这种手拉手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小时候小朋友们手牵手。或是说她小时候拉着媛媛走时,也是这种感觉。她这会儿,是被她哥拉着拽着,往前走,一直一直往前走,不准她停下。她哭她闹都不准。大小孩带小小孩,比父母还要严厉,才不管小小孩怎么闹。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幻觉,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如果她没有离家,没有离开陆家,是不是她能走路开始,她哥会这样牵着她的手走。
一种血液相通的温流,从交握的指尖手心传了过来。或许在她心底里面,早是埋藏着这颗种子,从出生后的记忆开始,其实,早有了兄弟的血脉感觉在。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不能抗拒的血脉相连。哪怕,她再和他意见相左,再和他争执。
在她人生里这个生死关头,还是亲人最亲。
能感觉到她的手用力回握,他心里何尝不是一动。这时候,总算是有种妹妹要依赖哥哥的感觉了。肩头,压住的,是更沉重的大山。
来到设备齐全的医院,产妇和孩子的各种数据更直观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可供他们参考。在他们商议各种医疗方案时,蔓蔓突然听见了一声尖利啲的声音。
“胎心减弱。”有人喊。
“打催产素。”
毕竟胎儿胎位正,他们不想放弃最后顺产的机会。
可蔓蔓再度紧张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这个小生命,好像是快不行了。它在艰难地想要动一动,却好像没有了力气一样。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不然剖腹产吧,剖腹产吧。”异变带来的焦虑令她语无伦次。
“不可能!”
他三个字,让她几乎要拿拳头砸他。
监护器上又啲了一声,明显是胎心再次出现减弱。
蔓蔓的心都快死了,感觉到那孩子,一动不动的,像是任什么托扶着,伴随几阵疼痛,不需她怎样用力的情况下,滑出来了。是滑出来的,不是像第一个孩子自己有意识努力出来的。蔓蔓做妈妈的,很清楚这种区分的感觉。
“南南。”她的心头一凉,都能看到那孩子在方敏手里时,周身像是青紫的,动也不动。
她本来就想好了,第一个出来的孩子叫西西,第二个孩子叫南南。
现在,小南南,比她哥西西,出来时体重已经整整相差了一斤。赵文生从方敏手里接过她时,一摸没有心率和呼吸。他们拿吸管给她清理鼻腔口腔的污秽物,然后拍打她的脚心,想让她张开肺部呼吸。在始终没有见到转机的情况下,开始按摩她弱小无力的心脏。
蔓蔓等了会儿,始终没有听见孩子像第一个孩子那样哭出来。她这心里头就悬了,手脚就发抖了。
方敏给她拉出胎盘后,看见了她体内还在流血,叫:“陆科!”
纵使她是顺产避免了剖腹产,还是发生了让他们最害怕的事,大出血了。
------题外话------
根据记忆里肥妈接的那次病人写的,时间比较长,可能记得不太清了,哈,有纰漏的话,亲们请多见谅。感觉呢,有些专业的东西想写都塞不进去,是挺困扰的。这里说一下顺产,有些人容易有些人难,但是,体重确实是和顺产能不能有一定关系。最少一个产妇很瘦只剩层皮包骨的话,基本是很难以顺产的。然后,过重当然也不行,比如金美辰,就是个典型的例子。顺产不是完全不挨刀的,都要做会阴切开。小孩子的头,在母体里面的时候你从*摸,你摸起来的感觉和到了她出生后的感觉是不同的。对了,产妇生产完,还要做体重监测的,有人说生孩子像大便,有点道理的。钳产看起来最可怕,所以,我想来想去,不让小南南遭这个罪了(*^__^*)
、【204】两个混混世魔王
蒋家一家人围在新生儿室外面,隔着玻璃窗看刚出生的男孩。蒋母越看是越欣喜,刚护士给孩子换衣服时,她看清楚了,是个男孩。
“上天保佑,蒋家有后了。蔓蔓真是争气,以后我定是对她很好更好。”蒋母絮絮叨叨地说。
蒋父静静地看着孩子,嘴角噙着微笑。虽说不在意男女,但听见是个男孩,心里还是高兴了一把。
“你说他长得像谁呢?”蒋母问,“我觉得他像阿衍多点。”
男孩出来体重都有六斤,以蔓蔓以前消瘦的身材来说,而且是双胞胎,能孕育出这么大的孩子,说明孩子母亲是下了番功夫的。出来时孩子哭声洪亮,脸色红润,十分健康,小小的脸廓,已显出一些俊俏的模样。看着都能让当父亲的感到骄傲。
蒋母见自己问了没人答,又自言自语地说:“那是,阿衍本来长得俊,蔓蔓的哥哥弟弟,也都长得不错。”
难得蒋母一再夸起了蔓蔓和蔓蔓的家人。蒋父听着心里都要叹气和好笑。在姥爷怀里蹭着的小东子,听到他叹气声,小脑瓜摇一摇:“我怎么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呢?”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蒋母一听脸上不高兴了,对小外孙子唬道。
“明明脸蛋皱巴巴的,像猴子。”小家伙说的是实话,哪个新生儿刚出来,不是皮肤皱巴巴的,还有些脱屑的样子。
蒋母只得耐心告诉他:“小孩子呢,你刚从你妈妈肚子里出来时都一样的,过两天,皮肤就会好了,长得很好看。”
“孙悟空七十二变。”小家伙摊摊小手,“他会不会长得好看,不看不知道。”
这小外孙怎么今天偏和自己顶上嘴了,不是喜欢蔓蔓吗。蒋母想不明白,不过,心里满是被孩子出生的欣喜占满了,也不在意这一点那一点的小事。
小家伙皱着小眉头,望着室内小床上的小孩子,对于和自己向舅妈争宠的小孩子,心情复杂,小小的心思想:若是个小妹妹多好,或许自己会一看会喜欢上的。是个小弟弟的话,和自己一样,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很精灵,怕不是只省油的灯。
在孩子与孩子交流的无线电波里,超出了人类想象的范畴。小家伙直觉里,这个被舅妈命名为西西的男孩,是个狡猾的,比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更狡猾的。别看小西西刚出生,眼睛都没有能睁开,可是,动一动的小脑瓜,已经充分体现出对四周的控制欲。小嘴巴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打出一个十分优雅的小哈欠,看着都特别讨人喜欢。
就是护士,走过来一见,都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蒋母听别人夸奖自己孙子好看,乐不拢嘴。
小家伙哼,甩过头:不过是个狡猾的家伙,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也不知怎的,被人夸的小西西,小脸蛋一扭,却没有高兴,而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哎呀,小祖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蒋母见孩子哭,在玻璃窗外来来回回地走拍着窗户,想冲进去或是绕进去。
小家伙看着姥姥这个与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样子都很吃惊:大人们,怎么这么喜欢小孩子呢?小孩子不过是哭一下,都惊天动地。
里面的护士将孩子哄了哄,可是小西西的哭泣声没有停止,哇哇哇的哭声,说是哭声倒是不像哭声,好像在喊着什么。孩子很小,不会表达自己的需要,只能用哭声来表达情绪。
小家伙觉得里面的护士和姥姥都很傻,小西西并不是哭,是在喊人,于是认认真真地对一样露出紧张的姥爷说:“他在喊人。”
“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