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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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办?”陆夫人对白露受伤,挺是上心的,毕竟这未来大儿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妈,你别急,我和蔓蔓给她冲点糖水。”蒋衍把止血布交给陆夫人,走去厨房帮老婆。
陆夫人拿着止血胶布,在白露受伤的指头上缠绕,一面叹气:“你好好的帮我端锅子,怎么就摔了呢?”
白露闭上眼,心里听着这话挺伤心的。本来,她是上班一族,在家里被父母宠爱,自然不会做饭。而且,陆家这个未来婆家,从不会在这点上为难她。陆司令和陆夫人都是开明的人,都知道上班族事业女性的辛苦,不要求她会做饭。要不是她从人家口里听说了自己未婚夫会做饭,说她是好福气,君爷什么都会,她这不焦心,想着最少能给未婚夫在厨房里打个下手吧,于是来到陆家后,热乎乎进厨房向陆夫人学习。哪知道端个锅都要有技术的,不小心摔了锅,还割了自己。
见未来儿媳的脸仍白霭白霭的,陆夫人走去打电话给大儿子,让大儿子早点回来看未来媳妇。
车里,手机铃声滴——滴——滴——
君爷的车,与白露单位门口隔着条大街,因为窝在小巷头里,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这安安静静不出声的车是停了有多久。
车里面,那双安静的宛如深渊一般深沉的冰眸,是从杨修开着奔驰出现,让人送栀子花进去,再到白露出现,把栀子花奉回,杨修与白露争吵,然后他妹妹蔓蔓忽然出现了,白露把他妹妹带走。一切,都尽收在他无声的眼底。
杨修和白露吵了些什么,距离遥远,加上车龙嘈杂,他听不见。然而,两人脸上的表情,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猜得出,杨修说了什么,让她忽然间的动摇表现出了一丝怔。
这时候,他只要出现,当着杨修说句话,谣言不攻自破。但是他没有,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等着,等着她怎么抉择,打算怎么做。
因为她和他都很清楚,他不爱她,不可能爱她。
她从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从来不是。但是,他清楚这个女人是自己要娶的老婆,从来已经认定了这一点,不会变的。
不要想着他这是委屈自己的感情,不会是。他是心甘情愿答应这桩婚事的。
只要想,每次想到,小时候一家在乡下的那种痛苦的经历,有钱都没法挽救家人性命那种痛楚。
他的母亲早产后羸弱到想吃点比较好的食物都没有,不是没有钱,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帮他们。
他可怜的妹妹,就因为这,身体羸弱到现在,并且失散多年。
手机铃声滴——滴——滴——
他知道这是谁打来的,很可能是为了她。
“妈。”
“陆君,你还在单位吗?早点回来吧。白露在我们家帮我做饭时受了点小伤,你快回来看看她。”
母亲急急火火的声音,多是一种责任。
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家,会给母亲造成多少心理负担,他心里也清楚。
然这是作为陆家婆婆没法避免的选择。
他这个做未婚夫的更没法逃避。
“我知道了,我会回来。”
陆夫人挂了电话,总觉得刚才听儿子的声音里,似是有一种相当疲惫的声色。
儿子喜欢不喜欢这个儿媳,她和老公一直都不大管的,因为这是年轻人的事,而且这婚都订了。
忧心忡忡走回客厅,见女儿冲好了糖水在喂白露喝,女婿在厨房里收拾残局。女儿女婿这对夫妻,在她眼里,才是正常的,安慰她和她老公。
不会儿,大儿子倒是很快到了家。
众人见君爷进来,不约而同都让开了位置。
白露仰起的头,看着他走近,要坐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心口某处一个漏拍,想坐起来。
“躺着。”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听着习以为常,却想这未免不是他表现关心的一种方式,心里未免是一点喜悦。
冰冷的指尖捉起她那只缠绕上止血带血迹斑斑的指头,稍微默了一下后,道:“你不会进厨房,谁都不会说你的。”
她情愿他骂她自不量力,而不是这样客客气气地把她奉为掌心上的公主一般。
一颗心,刹那间,是落进了冰窟窿里。
……
地铁站里
林佳静不知自己怎的了,竟然就这么允许了姚子宝跟在自己身后。
两个人前后走进了地铁车里。
见有个空位置,姚子宝指道:“你坐吧。”
林佳静摇摇头,小心环顾四周,怕人家误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幸好,在这大都市里,人情倒是彼此冷漠的多,也或是司空见惯了他们这些年轻人谈点小恋爱什么的,没有人去留意到他们。
“不用了。”
结果,两个人都站着,等上车的人多了,并排是几乎肩挨到了肩。姚子宝身高,也有一米七几,和她站到一块,倒不显得矮。
只是脸上这一脸痘痘的痕迹,其实看久了,不会很难看。
“你说你认识蔓蔓姐?”林佳静低着头,寻着话题,不想他先开声把主动权握到手里,直觉里头他是个能言善辩的。
“认识。她算是我干姐姐吧。”姚子宝尽可能将眼光放到其它方向去,减轻她的压力。
“干姐姐?”果然,没有他盯来的目光,她说话放开了。
“是。我妈,在很久以前,都想认蔓蔓姐为干女儿了。”
林佳静将自己收到的那些信息仔细来回一琢磨:“你姓姚?”
看来这女孩不是一无所知。姚子宝很是高兴:“是。”
手指,在背带上有些无措地扯一扯,抬上视角,在他那身干净的白衬衫上扫了两眼:记得,姚家和陆家一样,都是高干家庭,可他,穿着打扮,甚是朴素。
“你,找我做什么?”声音很是迟疑的,除了蔓蔓,她也知道陆家人都看不起他们温家人,基本上,高干家庭有高干子弟的圈子,和她沾不上边。
“我想有些事你是了解的。”姚子宝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伴随地铁嚓嚓嚓的铁轨声,听起来与他的年纪不同,很是稳重,“陆家和你们家有矛盾,不喜欢蔓蔓姐串你们家的门。我是看着都在心里头替蔓蔓姐担心,想着,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上点忙。”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你想,她整天和大舅子温世轩住在一块,温世轩什么心情,她都清楚。她真心觉得陆家人蛮不讲理,非要断了蔓蔓和养父二十多年的情感。在她小心眼里,这陆家人未免有些仗势欺人。
“能帮上点什么忙?”
耳听她的话,都按着自己的计划里面进行,姚子宝扶了下眼镜架,掩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说:“我们的年纪,未到能在大人里面说话给大人做主意的程度,但是,我们可以互通消息,增加彼此信息的透明度,在关键时候,起到通风报信的作用。”
林佳静低着的头,是将他的话全听进去了。因为他的话,还真是有理。
如果能给蔓蔓或是大舅子及时通风报信,避免措手不及的情况发生,似乎是眼下她最能为大舅子和蔓蔓做的事。
“行。”林佳静道。
却是未想她这么快答应了,对她果爽的风格,他又是另眼相看,几乎掩不住眼睛里对她的那抹欣赏,低下声音:“如果你同意,我们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吧。”
所以,当他们两个人一齐走出地铁的时候,各自拿出手机,彼此交互手机号码,样子看起来有些亲密。
“哎,那不是佳静吗?”在地铁站里走着的廖舒雅,一眼,就看见了个子高挑难免显得出众的林佳静。
廖舒雅左边走着温浩雪和温媛。
三个人,是在温媛放学的时候,约好一起去吃饭联络姐妹感情。
顺着廖舒雅的话,温媛瞧见了林佳静身边的姚子宝,对这个满脸疙瘩的大男孩,印象倒是挺深的,因为他的同伴甩了她的脸,而且让她无处告状,回家还得对许玉娥撒谎说是不小心被磕着的。
这林佳静是小妖精真是小妖精,那天说自己不认识对方,现在,和对方亲亲密密在一块了。
而这话,不需要她说出口,自有人和她一样呆不住了。
“她真行,不是说来京城上学吗?结果是来京城钓男人的。”廖舒雅边说,边拿手嫌恶似地捂了下口,“不知是什么人?长了一脸麻子似的,她也能接受,不会是富二代吧?”
“你不知道她性子像蔓蔓姐吗?”温浩雪挑着眉,不以为意的——因为林佳静一看,就知道不是与她们是同一路的人。
“她能像蔓蔓姐?”廖舒雅好像听了个大笑话似的,俯腰仰头,“浩雪,你想抬举人,也能看着对方究竟是不是真凤凰。蔓蔓姐是她能比得上的人吗?”
那是,蔓蔓是真凤凰,但林佳静不是,林佳静再清高,都只是在树枝底下和她们一样扑哧扑哧拍打翅膀的小麻雀。
“她不会不是小姑丈生的吧?”温浩雪有点担心又来一出偷龙转凤。
“这不可能!”温媛斩钉截铁的。
蔓蔓那是例外,很少很少有的例外。
三个人的目光,看向和姚子宝一块走着的林佳静,又都多了一丝厌恶。
“再有钱怎么样?麻子脸,谁想要?”廖舒雅再说这话,是气话了。
另两人都听得出来。
温浩雪转个话题,轻松轻松气氛,说:“陆家要为蔓蔓姐摆宴洗尘了。但是,这陆家的家宴,肯定不会邀请我们。”
“陆家的家宴很不一样吗?”廖舒雅好奇地问。
“那是肯定的。”温浩雪以她白痴的目光瞪她一下,“你想想,能和陆家攀上关系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妈,觉得我好歹是蔓蔓的堂妹,不能不去,这不在想方设法。”
“媛媛,你呢?”既然温浩雪都能蹭着堂妹的名头,温媛以前可是蔓蔓的亲妹妹,能不去?
温媛是第一次听说陆家家宴的事,但她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蔓蔓姐会不会邀请佳静?”廖舒雅说回来,又绕到佳静身上去,谁让佳静现在都能让她们红眼。
蔓蔓邀请佳静不无可能,因为现在谁都知道温家里面佳静最受蔓蔓宠的。
“媛媛,你怎么说啊?”
廖舒雅再催温媛,居心可想。
温媛转过头,极是自信地,对着愁眉未展的她们一笑:“已经有人邀请我参加了。”
正文 【112】八方宾客
陆家的家宴不是摆在城市里的,而是摆在了陆家老家。
陆家老家在哪?
在山东。
而且那地方,据说飞机飞不到,要坐火车。
高铁还坐不到,非得坐那种慢速火车。
当这个信息传到温浩雪等一帮温家人耳朵里时,全懵了。
说陆家人是不是傻了,开家宴开到一个鸟不拉几的小乡村里面去。
“陆家真心是要待蔓蔓姐好?”
单凭这个家宴地点,都足以令温家人重新审视蔓蔓在陆家人心里面的位置。
不管怎样,就冲着席上可能出现的优秀男人,温浩雪等人,仍是想尽法子要去凑热闹。
蔓蔓在家和初夏通电话,说是要回老家几天,可能在工作上不能帮上忙了。
初夏原先以为她是要回温家老家,说:“上回不是老人家生病,你回去过了吗?”
“不是,是我爷爷的老家。”蔓蔓道。
“什么时候去?用不用我去送送你们?”初夏和温家人想的一样是飞机场,送个别不难。
“不用了,我们是明天上火车,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你现在不是犯孕吐吗?再说,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火车?”
“是啊。”
“为什么是火车?”
蔓蔓被死党问的这个问题问懵了:“我爷爷的老家要坐火车才能到。”
“你爷爷的老家,不会是和我老公的老家一样吧?”
初夏只跟老公回过老公老家一趟,印象十分深刻,在于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中间倒了两次车,累得,去过一次后,她死活都不愿意再去了。除非老公老家的交通有改善。
“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