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故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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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他不是绿巨人,他只是……只是玩偶太大只,会把小笨猪压死,才顺手接来。基于同样理由,他手里除了玩偶之外,还有贝壳海螺,都是大的,因为从认识他开始,小小的她爱上大大的东西。
“巨人,你对我真的很好。”黄蓉勾住他的手臂。
他笑而不应。
“等我将来发财,我也对你这么好,带你到处去玩、带你去打枪。”
打枪?真难听的字眼,淑女绝不会让这种粗俗字句从口里脱出,由此可推证,她不是淑女。
仰头,他酷得吓人。
“你不相信我会发财对不?偷偷告诉你,我有秘密法宝。”
踮脚尖,她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我花钱请艾情夫人,她会想办法帮我嫁给蔡万金,等我嫁给他后,就有很多钱,到时,我再请你到垦丁玩。”
什么?!郭立青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宁愿嫁给不事生产,专吃祖上财产的废物,也不愿意当他的情妇,小笨猪果然头壳坏掉。
“蔡万金爱打女人。”他的音调下降10℃。
抚抚手臂,她冷得泛起满身鸡皮。
“我的皮厚不怕打,况且我大部分时间在睡觉,能吵架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我相信自己能和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处得很好。”她自信满满。
他以为她只是笨,没想到她根本是蓝绿藻,连脑浆都缺乏的生物体。
“他女朋友很多,轮不到你嫁。”立青口气冲。
火山爆发,熔岩激喷。他想揍人,若不是双手拿满东西,他会毫不犹豫住她头壳敲去,好好整顿她的猪脑袋。
“那才好,他在外面乱来,就不会回家吵我睡觉。”
“你以为他智障,没事娶只只会睡觉的猪!”
此话伤人,才说完,郭立青后悔,软化身段,他企图挤出几句人话来安慰她。不过,很快地,他明白,那是多余想法,因为猪是种缺乏自尊的动物。
“有可能哦,他矮矮胖胖,蠢蠢笨笨,脸上的油和肚皮上的一样多,看起来比我更笨,也许他真是智障。”
她笑笑,勾住他的手臂,猪脑袋靠在他肩膀。
“你的智商又比他高多少?”推推她的头,她老在前一秒撩起他的愤然,然后在下一秒,将他的怒火浇灭。
“所以啰,龙交龙、凤交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黄蓉敷衍他。
些微惆怅涌上,明天,明天将要分离,短短几日相聚,她舍不得说再见。
了不起,她失眠了。
六个小时,黄蓉清醒,靠在他怀间,叨叨絮絮说些摸不着边际的话题,每接近台北一步,她的心更慌更乱,说不出口的苦涩哽在喉头。
抓起他的大手,小小手指触上他的指尖,轻轻碰触,电流流经她全身,咬咬唇,说不上为什么,想哭的念头在脑间盘旋。
她的背贴在他胸前,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间,他们的动作亲昵到极点,而两人都不觉得不对。
“你做过什么工作?”立青问她。
“模特儿。”
“模特儿是很辛苦的工作,你做得来?”
“不辛苦,我是寝具公司的模特儿,只要躺在床上睡觉,睡得香甜就好。老板说,我比以前聘的模特儿好,她们容易怯场,看到人潮多会睡不着,不像我,一觉睡到下班时间到,让老板的营业额暴增好几倍。”
没有模特儿容易怯场,她们比不上黄蓉的原因是脸皮不够厚,没本事在众目睽睽下入睡,算了,不重要,她开心就好。
“要不要,我提供你一个工作?”立青突然想起。
“什么工作?”
“听我说话、陪我聊天,类似心理医生的工作。”他努力把这工作说得很“高级”。
“心理医生?哦,你要我帮忙治疗你的洁癖。”她恍然大悟,转头面向他。
他没说话,深邃瞳孔蹦出锐利精光,他用眼光恐吓她小心语言。
“那不是洁癖。”
他肯定有被虐狂,否则怎想把随时要气死自己的女人留在身旁,更恨的是,这念头并未因为愤怒而改变。
“不是洁癖是什么?”她小声问。
“优良习惯。”
“到马桶上吃饼干叫优良习惯?你真的需要心理医生……”
哦哦,祸从口出,利箭般眸光射来,她适时闭嘴。
“我没和家人同住,下班后常独自在家,如果你肯搬进来,可以陪我聊天说话,有个室友在,会让我生活轻松自在一点。要不要?月薪十万、月休二日,年假、员工旅游比照一般公司。”
郭立青说完,前座司机很明显地,登!坐直腰杆,瞄瞄后照镜,露出梦幻微笑。
“听起来不错。”她咬咬食指说。
“你必须立刻作决定,否则我要找别人。”他半恐吓她。
马上决定哦……抓抓猪耳朵,她用有限的猪脑袋思考。
红灯,司机停车转头,为了钱,他不怕死地插话,用他梦幻美少男的笑容对立青说:“老板,如果黄小姐不愿意,我可以试试看,很多人都夸奖我是聊天高手,我保证每天都找新话题和您聊得宾主尽欢。而且,我可以放弃月休假日和员工旅游。”
出现竞争对手,黄蓉骤下决定。
“我要、我要、我要!”连接三个我要,她怕司机抢走她的工作。
斜眼,立青凌厉眼光把司机瞪回原位。
“好,明天我去接你,不用带任何东西。还有,保持清醒!”
“好。可是……”
“可是什么?”
“这么优渥的工作,怎会轮到我?”
他不语。
“为什么?”她追问一次。
“因为你是猪。”他敷衍她。
“猪是十二生肖中最后一个,要轮也该先轮属老鼠的。”她不懂他的敷衍。
黄蓉一讲,司机插上话:“老板,我正好属老鼠。”
“闭嘴!”立青大叫。
怎么出了一个黄蓉,人人都有权利挑战起他的脾气?
“对啊,司机先生的条件比我好。”黄蓉说。
条件好个头,老鼠模样没猪可爱,獐头鼠目令人憎厌,就因擅耍心机,挤进生肖排行榜第一名……什么,他想到哪里去了?
“我喜欢猪不行?我喜欢它从头到脚都能利用,喜欢它是弱势团体,被吃被剥皮。”
凌厉扫过,扫除黄蓉满肚子的“可是”,事情就此定案。
偷偷的,欢喜潜进她心底,不用分离、不用伤心,不用理会说不出口的苦涩在舌底。
黄蓉笑出月眉眼,拉起他的大手,十指交扣,再度享受电流通过全身的快乐感觉。
他病了。
开会不专心、看计划书不专心、连电话都接得心不在焉,差一点点,他把两千万新台币往外推,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工作岗位,于是他离开办公室,生平首次,郭立青在上班时间跑去逛百货公司。
他买金银饰物、买几十套女性衣服、买女性内衣裤,也买女人贴身用物和保养品,这种让天下男人都觉尴尬的事,他做得如鱼得水。
当约定时间到,立青换上新西装,坐进轿车里前往黄家,从头到尾,他的笑容不褪。
车停,人下车,按门铃,黄家大门开启,一名中年男子冲着他直笑,黑黑脸庞是亲近太阳的痕迹。
“你好,我是黄蓉的爸爸。”
日日望海的桃花岛主黄药师?
“伯父好。”微欠身,他礼貌性点头。
“快进来,我刚泡了新咖啡,一起进来品尝。”黄爸爸热情邀约。
“谢谢。”伸出手,他和对方交握。
“听蓉蓉说,你叫作郭立青,哪个立青?”黄爸爸问。
“站立的立,青色的青。”
“立青……咦?‘立青’合起来不是‘靖’字吗,郭立青、郭靖,对了、对了,黄蓉配郭靖,合到不行,我早说小猪今夏红鸾星动,你们全笑话我迷信。”
说话的是个妇人,着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眉宇像黄蓉、五官像黄蓉,连娇小的身材也和黄蓉相像,你可以直接说她是十年后的黄蓉。
郭立青估量她的身份,她是黄蓉的姐姐或……“小”阿姨?
年轻妇人冲到立青面前,握住立青的手,前前后后,像在市场挑菜挑肉般,仔细看个够。
“我是黄妈妈,黄蓉的亲生母亲,虽然我们长得不像,但她身上的基因的确出自我的血液。”她强调“亲生母亲”四字。
她们不像?世界上还有更像的母女?郭立青笑笑,没回话。
黄妈妈拉起另一个女孩走到他面前,女孩年轻貌美,不管是五官身段都属高级,她不说话,仅仅安静审视他,清亮眼神里散发高贵气息。
假如她的分数是一百,那么他处心积虑想到手的小猪,大概勉强在及格边缘。
“她是黄蓉的姐姐黄谊,很漂亮对不对?她比较像年轻时候的我……”黄妈妈介绍。
像?才怪,身高不像、长相不像,气质更是天差地远,她们唯一相同部分是——她们都是女人。
“黄谊是模特儿,在美国工作,这次特地回来度假。”
模特儿?
他看一眼半趴在沙发上的小猪,她眼眯眯,显然快入睡。她对立青伸出慵懒手臂,郭立青迅速走到她身边。
抓住他,她顺势往他怀里倒,那是她最最舒服的床垫。
“你说你姐姐被驱逐出境?”他低声问黄蓉。
她没回答,闭着眼睛,憨憨的笑脸仿佛对他说,哈!你被骗啰。
“你很累?”立青爱怜问。
“嗯,他们都不让我睡。”
爸妈哥姐,一人一个问题,问得她头昏脑胀,全家都对给她工作的老板大人有浓厚兴趣。
“为什么?”
“他们不相信你要我。”最后半句带了喃语,她搭上特快车,一路驶往周公家的度假别墅区。
“黄蓉说她哥哥在牢里,和毒品有关对不?”黄爸爸接口说。
“对。”
“这是她哥哥黄英,他是个警官,成天抓毒犯,台湾的毒犯抓不胜抓,他们有黑枪、有炸药,做这行的随时有生命危险。我们常告诫小猪,找工作一定不能找黄英这类低级工作,又累又忙又危险,要学学黄谊,整天光鲜亮丽,走走舞台、坐领高薪,就算被驱逐出境都没关系。”黄爸说。
立青笑笑,了解,小猪用断章取义法解释家人工作。
“请问伯父的工作?”
既然没有不肖子女,当父亲的自然不需要天天望海。
“他在花莲养鱼,一整年难得回来几次,幸好家里有黄蓉陪我,不然这种闺中怨妇的生活,谁过得下去?”黄妈妈接口。
又是断章取义!害他以为她生长在不健全家庭,一心想把她救出火坑。
“小猪醒醒,不准睡。”
黄谊坐到立青身边,推推睡死的妹妹,超短的迷你裙下,双腿修长。
她靠得立青很近,诱惑人的娇容在他眼前晃动,她正在拉扯黄蓉,顺带诱惑黄蓉的“床垫”。
“让她睡。”
立青将送上门的大美女推开,占有地圈紧黄容,最后索性直接把她抱上膝间,将她的身体纳入保护范围内。
他对黄谊没有半分动心?是怀里的笨小猪改变他对女人的鉴赏力?全家交换一个会意眼神,带上几分满意。
“不行,我们有话问她,我特地请假回家,可不是专门回来看她睡觉。”黄英开门见山。
“你们有问题,大可问我,‘”揽下小猪,他便揽下所有关于她的责任。
“好,听说这几天小猪都和你在一起?”黄英问。
“对。”郭立青实说。
“你们去哪里、做什么?”黄英用审犯人的口吻问。
“去屏东,我正在那里推一个度假村计划,开会、勘查场地用掉我所有时间,至于黄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几乎都在睡觉。”
“所以你们之间……”黄谊暖昧问。
“很正常的男女关系。”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