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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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花丛中兵甲之声大作,几十个披甲的弓箭手出现在了离拓拔寿他们十来米处的前方。他们个个都已经将手中的弓弦拉满,对准了拓跋寿他们每一个人。而史国良已经趁刚才众人吃了一惊的时候,逃到了那些弓箭手的身后。
“拓拔寿!”史国良背手而立,高声叱喝道:“你勾结城外强匪,里应外合,不光抢军粮、杀解粮军士,还杀害出城安民的董麟大人,犯下滔天罪行。如今又意图谋害本官!你罪不容诛、铁证如山,本官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放箭!”
*
“宋观途。”
左瑛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竭斯底里的叫声。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微臣在。”宋观途忙不迭上前躬身听命。
“外面是什么人,喊什么‘人命关天’?”左瑛问道。
宋观途心中不由暗骂那些随便将什么人都往太守府带的守城军士,脸上却赔笑道:“回陛下,最近城内外都加强警戒盘查。无论是城中居民,还是城外灾民,微臣都在加派人手日夜巡查。确保不发生骚乱。巡逻士卒偶然会抓到一两个可疑人物,交由刑房盘问清楚即可,不劳陛下操心。”
“我出去看看!”阿史那无期坐不住了,他觉得这些人真是麻木不仁,有人在外面喊得如此凄厉,竟然可以若无其事。这些愚蠢的大周人,当皇帝的盖个大迷宫把自己关在里面。当官的又盖个小迷宫将自己闷在里面,大门一关,就真当外面什么事都没有了?
“皇夫,”左瑛朗声道:“去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宋观途连忙拦住阿史那无期道:“不牢皇夫殿下、不牢皇夫殿下,微臣这就去将那人带来。接受陛下查问。”
不一会儿,两个士卒押着一个结实粗壮的青年男子进来,跪在内堂中央。
那人衣衫不整、满身泥污。他环看了一眼,反正是谁也不认得,有什么话按理应该跟地位最高的那人讲,可是当看见坐在首席上的居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的时候,顿时有点蒙了。
“给他拿一碗水。”左瑛看见那人干裂的嘴唇和身上已经风干的泥污,就能够看出来这个人一定是赶了很远的路没怎么休息,连一口水也没顾得喝上。
随从立刻端来一碗水递给那男子。那男子双手被绑。无法伸手去接,可是看见那碗水的时候,已经双眼一亮,如获至宝地伸脖噙住碗口,“咕咚咕咚”地一下子就将一大汤碗水喝得一滴不剩。
宋观途站在左瑛身边朝那男子喝道:“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事。快向……这位大人如实说来!”
那男子虽然对面前这个众星拱月的小姑娘依旧疑惑难消,可当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即刻朝左瑛朗声道:“大人!小人乃是洛阳城拓跋营的裨将、积弩将军拓跋寿将军的手下,贱名拓跋宣。”
这个时代,很多将军的姓氏都是皇帝御赐的,以此来昭示圣上的荣宠。一营的长官一旦获赐姓氏,那就是全营的荣耀,整个军营的人也都会跟着以这个御赐的姓氏为自己的姓氏。
那自称“拓跋宣”的男子继续道:“拓跋寿将军此刻在平州城正遭逢险境,所以特派小人前来紫阳城中借兵求助!”
众人一听,不由十分错愕。这拓跋寿跟随董麟来赈灾是尽人皆知的事,可是这无端端如何遭遇险境呢?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拓跋寿将军所委派而来的,为何身上没有令牌、信物?”宋观途皱眉问道:“拓跋寿将军几日前才跟董大人一起从紫阳城离开。如今你却空口无凭地说他遭遇险境,难以让人采信。莫非你是那贼人强匪的同党,用这样无中生有的理由,赚我紫阳城的兵马出城,以调虎离山之计,对我紫阳城有所图谋?”
宋观途的猜测不无道理,让众人心中都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大人!小人绝无半句假话!”拓跋宣显得激动又懊恼,“小人身上本有拓跋将军交给的令牌,可是方才赶夜路的时候,没有留意路上的陷坑而马失前蹄,小人连人带马翻滚在地上,令牌也从怀中掉出,黑暗中再寻不着。小人生怕耽误太久,没有继续寻找,骑上马又往这边赶来,所以才没有信物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被这里的守城士卒抓了起来!”
左瑛听他这么说似乎也可以成立,他身上的泥污和他长时间赶路的痕迹也能够印证他这个说法。
“拓跋寿大人遭遇了什么险境,你说来听听。”左瑛道。
“回大人,”那男子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小人跟随拓跋寿将军保护董大人来到灾县,近日与两位大人一起驻留在平州城中赈灾。近日,从三永军营运送到平州的军粮在半路遭劫,解运人马全军覆没。于是,拓跋将军带领小人等前去追溯劫案发生的地方,查明真相。平州太守史国良也拨付了几十人马跟我们同往。岂料,那史国良立心不良,勾结匪徒,图谋在半路加害拓跋将军。幸而被拓跋将军识破,所以他们才加害不成。但是拓跋将军知道那史国良既然起了杀心,平州城是一定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否则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才派小人前来求助,望宋太守能派兵相助!”
勾结匪徒,谋杀朝廷命官,而且是皇帝钦点的赈灾督办,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众人都听得直皱眉头。
“你说史太守要谋害拓跋将军,到底有没有真凭实据?”苏博问道。
拓跋宣连忙点头道:“临行之时,拓跋将军问史国良附近有没有山贼强匪,史国良作为在平州任职五年的一方父母官,居然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言辞搪塞支吾,那时候拓跋将军便开始对史国良有所怀疑。及至路上,我们也察觉到那些随我们一起的平州士卒,神色有点怪异,于是拓跋将军便派小人设计套取消息。半路歇脚饮水之时,小人私下跟一个平州士卒抱怨拓跋将军如何严苛刻薄,还佯称自己有杀他之心。那人不由说漏嘴道:‘机会很快就来了’。在小人再三追问下才得知,原来这史国良已经跟附近强匪有所约定,在一处叫饮马涧的地方埋伏下人,当拓跋将军行经那里时就动手谋害。那士卒说只要到时小人也拔刀斩杀拓跋将军,那些强匪就不会伤害小人。于是拓跋将军的猜测也就得到了证实。”
“无缘无故,史国良为什么要谋害拓跋寿?”宋观途依旧怀疑道。
拓跋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湿润一下干涸的喉咙,用愤慨的语气回答道:“小人等将史国良的手下制服的时候,也审问过他们,据说是因为董大人和拓跋将军坐镇平州后,开仓赈济灾民、强硬要求富户捐款,断了那史国良的财路,所以他怀恨在心,要将拓跋将军和董大人都除掉。”
宋观途躬身在左瑛身边道:“据微臣所知,史国良史太守在平州城担任太守之职已经超过五年,多年来一直政通人和、治理有方,不像是此人所描述的贪财无德的阴险小人。”
拓跋宣听见,激愤道:“大人!小人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小人愿遭天打雷劈!”
“那拓跋寿现在何处?”
苏博提的这个关键问题,左瑛也想到了。既然平州城不能回去了,他为什么没有亲自来这里求救?
拓跋宣听见人这么问,顿时眼眶发红,“拓跋将军担心尚在平州城中的董大人遭受史国良的毒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执意回城营救。他本想孤身回去,但是小人等都愿与将军同生共死。最终决定只差一人赶往紫阳城求援,其他人跟随拓跋将军回平州想办法营救太守。所以……”说道这里,拓跋宣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如若诸位不信小人之言,不能发兵拯救拓跋将军和董大人,他们连同几十名弟兄,一定凶多吉少,那小人也不愿独自苟活于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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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死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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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宣说得言辞恳切,而且逻辑上并没有漏洞,一点不像有假。但是即便他所说的话没有假,仍然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急于架设的,信与不信,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不是一下子就能决定的事。
左瑛发话道:“松开他的绳索,先带他下去休息一下。”
“大人!大人!人命关天,请速速派兵啊……”拓跋宣被人带走的时候仍苦苦求告着。
“各位爱卿,这件事,你们认为如何?”左瑛问道。
宋观途躬身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足采信。待明日,微臣领兵护送陛下前往平州,一切就豁然明了。”
“宋大人,你未免袒护太过了吧。”徐弘上前道:“陛下,此事是真是假,差人前去一看便知。若是实情,就让派去的人奉陛下的手谕,将史国良拿下,等候陛下驾临的时候亲自将其审理正法;如若是假,就将拓跋寿拿下,待陛下亲自审问便可。”
左瑛并不急于发表意见。从刚才宋观途对史国良的袒护上,她不难看出,这个史国良跟苏博一门或者李氏一党很可能不无联系。只不过苏博深藏不露,而宋观途则七情上面罢了。她故意问苏博道:“苏博依你看呢?”
“臣在,”苏博上前躬身一拜后,神情严肃道:“徐大人所说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将问题看得过于简单。臣以为,只要这件事不是无中生有,事情的真相就远不是随便派遣一人前去看一眼就能够一清二楚的。轻率论断,只怕会造成冤狱,倘若处理不当,还会扰乱民心。造成混乱。所以,这件事情的处理需要相当谨慎才行。”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理?”左瑛是不会让这种打太极式的话糊弄过去的。
苏博想了想道:“依臣愚见,可先派一人假陛下手谕前往,内容乃是告谕平州太守史国良,陛下明日将驾临平州,着其准备接驾。无论孰是孰非,只要知道陛下驾临,怯于陛下圣驾威仪。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待陛下前往,一切皆可定夺。”
左瑛沉默不语。
听完拓跋宣的陈述后,左瑛也倾向于相信他的话。而且,只有基于他的话是真实的这个假设,他们才有需要有所作为;如果认定拓跋宣所说的乃是一派谎言的话。他们的安排一切照常就可以了,不需要作出即时的应对。
而这个史国良,即便真的是一个勾结贼寇、谋害同朝官员的奸恶之徒,可好歹也是在“体制内”混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根本他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被皇帝得知的情况下,的确是一纸手谕就能够将他震慑住了。但是如果他已经猜到自己的罪行败露了呢?想到这里,左瑛微微皱起了眉头。勾结贼寇、谋害命官,任何一条都是死罪。他不管用什么激烈的方法来自保都不奇怪。
“宋观途。”左瑛已经作出了决定。
“微臣在。”宋观途上前候命。
左瑛道:“朕命你立刻点派一百精锐人马,护送朕的特使前往平州传诏。”
宋观途有点错愕。但还是领命道:“微臣遵旨。”
“苏博,”左瑛又道,“朕命你立刻草拟诏书,告谕朕即将驾临平州城,着赈灾督办董麟、散骑侍郎拓跋寿、平州太守史国良一同接驾。”
苏博一听,这既像是自己刚才所提的建议中的安排。又不太像是,心中疑惑,可是也不敢忤逆,拱手领命便去差随从去拿文房四宝。
“徐弘,你就带领那一百人马,作为朕的特使,即刻前去下诏。”
正当那徐弘心想陛下一定在偏帮李氏门人的时候,就听见左瑛喊他的名字了,立刻上前领命道:“臣遵旨。”
“不过,”左瑛的话还没说完,“朕并不是让你简单地去传旨,朕要你当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