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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公主还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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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是以,父母便将她做男孩儿般养大,才是让她学了这么许多,这下才知道,原来因为她是公主。
有满腹的才学,又有魏不争从旁协助。萧延意觉得自己这个护国公主的差事,即便是不会做的顶好,却也未必会太差劲。
但是无端地冒出两个前情郎一事,萧延意却有点不知所措了。如今在这皇宫之中,因为数年前的那场变故,除了皇上之外,她就是最大的那个了。皇家人最重颜面,若是因为她年幼时的荒唐事,让人诟病,使得朝臣们看轻了她,只怕是怕皇家的威严也就一起葬送了。
那么她此来可就不是帮忙,却成了添乱了。
但是,这会儿却也没个人能教她该如何是好。皇帝身边上无太后,旁无嫔妃,偌大的后宫中,她竟是唯一的女主子,现下里,这难以启齿的事,倒是要找谁讨个办法才好呢?
萧延意愁眉苦脸,再没什么兴致接见底下的人,只恨不得自己闷起来好生想出个主意来才好。便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宫人先打发着外边的大人们回去,改日再叙。
传话的小内监回来,表情颇有些为难地回禀道:“公主,大部分大人听说公主身子不适,已经回去了,却还有三位大人,对公主甚为关切,定是要让太医来给公主诊治下,他们要得了公主身体康健的准信儿才肯回去。”
萧延意本身也是个与人为善的姑娘,不太懂得拒绝别人的好意,此时听了这话,倒也不知怎么回绝了才好,又只得勉为其难地强打起精神,让那几位大人也依次进来说上几句,表示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赶路有些乏了,好让他们宽心回去。
不过,再把这三位大人打发走之后,萧延意的头倒是一下子不疼了。
尽数变成了心疼。
萧延意一时间心如刀绞一般,几乎无法忍受,苍白着的一张脸,冷汗淋漓,吓坏了从旁伺候的宫人,立即去请了太医过来问诊。
萧延意蜷身在床上偎着,后襟已经湿透,一半是疼的,一半倒也是吓的。
萧延意再如何却也想不到,后来的三位大人,在介绍完自己,又适度地表达完自己对她身子的关切之后,无一例外地都幽怨地加了一句:“公主不记得微臣了吗?”
萧延意心里的恐慌,随着这些大人们的表白,像是一把撑起的油纸伞,把整个胸腔填的满满的几乎要炸开了一般。可是面上倒是比先前淡定了许多,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之后,总算是能得体地应付过去,只是,送走了最后一个深情款款的情郎,萧延意终于撑不住了。
来问诊的太医,依旧是当日的白胡子老头——祁太医,问了脉之后,神色倒是十分轻松地对萧延意说道:“公主只要是放宽些心思,这心也就不会疼了。脉相上看,并无大碍,老臣给公主开些宁神的药就好。只是,公主,老臣对蛊术虽是不太通,但是回去也查阅了些史料和医术,依着书中所载,公主所中之蛊,是种蛊之人用自己鲜血下的蛊,解蛊也必须用此人的血才能解,此蛊旨在让公主把以前的人与事全都忘了。公主若是太仔细地去回忆,就难免会心口疼,可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依老臣之见,公主不要对过去太过介怀,循序渐进地去回忆就好,不要急于求成,也就不会再犯这心口疼的毛病。”
萧延意面皮抖了抖,这会儿心倒是疼得不那么厉害了,便是犹豫地问道:“祁大人,我这失忆之症,若非是解了蛊,便是再没希望想起以前的事了么?”
老大人捻须微微一笑,“也不尽然,这蛊术原本也就是蹊跷之事,公主或许因什么因缘际会不药而愈也是未可知之事。”
说了等于没说,萧延意有些气馁,打发着祁大人回去。
祁大人前脚还没出懿祥宫,魏不争便已是满眼焦虑之色地进了殿。
“公主,您身子可是好些了?”魏不争急切地走到榻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便是弯身仔细地端详着萧延意。
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离着萧延意十分得近,近到萧延意都能觉出他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上,萧延意不知怎么,却觉眼窝一热,就好似看见了亲人一般。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了,魏不争这才长舒一口起,跪倒在一边行礼。
萧延意虚扶了一把,免了魏不争的礼,抬眼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玉树临风的俊朗男子,心里不禁是一酸,难免又想起了之前那五位幽怨的情郎。


、公主有愁

萧延意思之再三,决定还是问问魏不争此事该是如何处理才好,虽说这样一来,自己的形象显然会在这位大将军心中大打折扣,可是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之前若果然是个放浪形骸之人,这魏不争也绝不可能并不知晓,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忽略心里说不出是否隐隐对他生出的一些好感,暂先跟他讨个办法才是。
于是萧延意喊来了宫人摆了纸墨,自己缓步挪到了案边。
魏不争颇为不解道:“公主身子不爽利,便好生歇息一下吧,若是公务之上的事,却也不急一时。”
萧延意赧然地摇了摇头,展开纸墨,写下了五个名字,写完便是递到了魏不争手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
魏不争见萧延意提笔一蹴而就,便是递来了这张纸,也是颇为好奇,只是看了几眼之后似乎十分不得要领,便是迷惑道:“不知公主为何要写这五个人的名字?”
萧延意字斟句酌地说道:“魏将军,这五人在你看来,可有否何共通之处?”
魏不争闻言深吸了口气,就又是蹙眉仔细地去看了起来,半晌,有些踯躅地开口道:“这五人若说是共通之处,倒都是我朝难得的少年得志、前途无量的栋梁之才。公主,这是在为陛下寻找日后的左膀右臂么?依臣之见,公主倒是颇具慧眼,您若是有提拔之意,臣日后便再更多留心些。”
见魏不争似乎面无太多异色,萧延意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中倒也安生了大半,看来至少以前自己与这五人的事,还不至满城风雨,街知巷闻。可是,此时要自揭疮疤,又委实难堪了些。她扭扭捏捏地摆弄着眼前的笔架,嗫嚅道:“他们五人今日都来见过我。”
“哦?公主可是见了他们之后身子不适?他们少年得志,未免年轻气盛,若是言语间冲撞了公主,臣定是不饶。”魏不争听了这话立即正色表态道。
“倒也不是冒犯,那个,将军,我……您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知您可知晓,我之前与这五位大人关系可好?”萧延意结结巴巴,十分尴尬地问道。
“这……”魏不争沉吟地看着萧延意,好似有点为难。
萧延意心里一涩,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不妨直言以告,呃,不用顾及我的颜面。”
魏不争这才是略有迷茫地挑了挑眉梢,“这如何关系到公主颜面问题?只是臣并不是太清楚公主当初与臣子们的交情,那些年里,公主代先帝批阅奏折,偶尔也会臣子议事,但是说到私交,臣却不知,宏景四十二年时,臣就被先帝派完边关镇守,此后无大事,鲜少回京,宫中的事,其实知晓并不许多,何况是公主的私事……”
魏不争的话,让萧延意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俩人默默不语半晌,萧延意才是再次鼓足勇气,红着脸说道:“他们适才来的时候,都……似乎暗示,以往与我有私……若是只是一人如此说,我也不劳烦将军为我这私事费心,可是五个一起说,我委实有些难办……”
萧延意的脸涨的通红,可是半天没听见魏不争回话又十分难耐,再抬头,才看见他的脸似乎也是火烧过一般的红,见萧延意看着他,讷讷许久才是同样结巴着说道:“我朝先例,公主虽只可有一驸马,却也可收若干面首……嗯,那个,公主如今已是婚配的年纪,若是合意……您其实,都可以留着。”
萧延意一呛,窘迫地看着魏不争说:“将军,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丝毫记不起之前与他们的事,又不知该问谁,原是指望将军能知道些事,若是将军不知,可知谁能知道些我过去的事么?婚……配一事不急,我才回朝,正是诸事要学习适应的时候,无暇顾及其他。只是怕此事,我若是没处理好,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纷争,尤其是……别丢了我们天家的脸面,让皇上因为蒙羞。”
“公主顾虑的也有些道理……”魏不争面上的红晕依旧未褪,低垂了眼睑回道。又是默了会才接着说:“宫中当初的老人,如今都不在了,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也只有郭大人一人,但是老先生似乎也只是管着公主的功课。不过公主倒是有个姑母尚悦公主,四十四年的时候嫁到锡莱国主为后,听说在宫中时,与公主颇为亲厚,不然,公主修书一封,请尚悦公主回京一叙?”
“那有劳将军安排下吧,其实,如今宫中没有尊长和女眷,我又什么也不懂,还真需个能教导下我的人,只是,不知姑母既已他国为后,可还能来咱们这里常住否?”
“公主若是希望有人教导些公主规矩礼仪,倒是也并不需尚悦公主亲自指点,臣这就着人安排几位教引的姑姑去辅助公主。”
“如此,真是多谢将军费心了。”萧延意说道,两个人这会儿都有几分不自在了起来,没有多会儿,魏不争便是起身告辞而去。
魏不争走了之后,萧延意心里多少有些惆怅了起来。
也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若说自己对魏不争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倒也不尽然。只是这样一个英挺不凡的男子骤然出现在她平静无波了三年的生命中,总是会有一些激荡。
萧延意甚至觉得,当初若不是魏不争对她说她是公主,又说要接她回朝,换了二人,只怕,她总不是那么轻易地就会信了去,并且乖乖回来。
可是原本萧延意也许果然是并未多想,有了这么一出之后,反倒是没法不多想了起来,因为这会儿,她心里抑不住种种失望的情绪一点点滋长开来。若说以她公主的身份,配个将军,倒也是绰绰有余,可是,魏不争这样的男子,又如何会与其他男子共有一妻呢?现在的情形,之前自己已经招惹了那样多的桃花债,总是不能全都弃之不顾。那么,与魏不争之间似乎便再无甚进展的可能。虽说是远未情根深种,但是,萧延意心里还是有些犯堵。
她想了想,现在宫中除了亲弟弟之外,最亲近的人也只有吕氏夫妇,弟弟太小,说了什么也是不懂,养父母那边虽也帮不上什么,却总是能说叨几句的,便是起身往养父母的住处走去。
当日里进宫,所有的事情都是魏不争安顿的,原本以吕家夫妻的身份本是不可能住进宫里的,回来之前,魏不争曾与萧延意商量过,在京城里,宫外赐给二老一个宅子,再安排了仆佣去伺候着。可是萧延意却是舍不得,虽说那宫中是她生命中前十五年的家,但是毕竟对于现在却是一片陌生,在没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心中只觉空落落的。
魏不争见她如此说,并未再言语什么,可是进了宫之后,便是给吕家夫妇安排在了宫中,并且院子离着公主的懿祥宫十分的近。
萧延意没要步辇,也只是带了个贴身的宫女,便踱步去了养父母的小殿。吕氏这会儿正是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绣着花,看见萧延意来,十分的高兴。呆了一日,比起刚入宫那天,多少去了些惶恐不安,虽还略有些拘谨,对萧延意却也如往日一般亲热了起来。
对二老微微的惶恐之心,萧延意倒也不急,自己都是还没适应过来如今的事,倒也不指望老人这就能适应了,反正日子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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