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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风月一条街-第18部分

小说: 风月一条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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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再荣这时才想起来意:“嗯,有事。”
丽娘便道:“你们有事上去说,我把下头收拾收拾。”
红嫣点了点头,领着罗再荣和娥眉上了楼,下头围观的邻舍见没热闹可看,便都散了场。
舒元愣愣的站着,只觉得无所适从。
红嫣寻思罗再荣来,必要说些做买卖的事,给眉媪听到了来吵嘴也是麻烦,就托了娥眉在外头屋里看着,自己和罗再荣往里头屋里说话。
罗再荣却是来和她说买卖上的事,毕竟是她出的银子:“我在东街盘了间门脸儿,专进了珠花、手镯、耳坠儿,胭脂、帕子来卖,品相比货郎担着卖的那些要好,还只小半月,瞧不出什么来。只来的客人说东西少了些。”他这边卖的小饰物,并不是金饰、银饰这样的贵重饰物,多是些小米珠、木头、铜、下品玉石、鱼骨、鸟雀羽毛等做成的饰物。
红嫣点头,罗再荣这路子,该是没选错,古往今来,可不就女人和孩童的生意好做么?且蓿县临近燕京,也算富裕,货物品相好些才恰当。不过这么一来,当时给他的三十两银子就不够铺货,店租不说,好些的首饰胭脂进价也不菲,难免店里头货物种类不够丰富。
当下就从脖子上扯了红绳子出来,用上头的钥匙打开了木匣,想了想,将那锭五十两的大元宝拿了出来:“表哥,该花的钱要花,等我手上松余了,再给你送些。”
罗再荣却不接,用手推了回来:“红嫣,这铺子里头的事,你莫操心,我慢慢的总要盘活它,你实在不必为了银钱,不顾自个。”
红嫣微微一怔,罗再荣垂着头:“……最近,怕是蓿县都传遍了,我们都晓得你是要攒了银子早些脱身出来,但也别这般蹧践自己,这名头传大了,你日后咋办?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这样的名头,只怕这些无赖恶霸全都得招上了门。就是攒了银子脱身出来,名头太大啦,谁还敢要你?我爹急得嘴上都起了泡。我们商量着,我在店里招揽,他还做个货箱,担着往邻县去卖,一有些钱,就投到货里。拼死拼活,也要挣出钱来。红嫣,你莫犯傻,挑些……”他本来想叫红嫣动静小些,就是接客,也挑着老实些的接,但两人毕竟是表兄妹,年纪都不大,脸都红了,这些话却说不出口。
红嫣已明白他的意思。
罗再荣捶下桌子:“红嫣,你再忍两年,我们必想了法子,赚一大笔银子。”
红嫣心下微微有些酸,又有些高兴,她自打穿过来后,就没有一日安生日子。丽娘虽一心向她,奈何老实懦弱,反倒是依靠红嫣的时候多。自己兄弟指望不上,不想这表兄倒还能撑两分腰,也让人心里踏实了些。
就起身拿了块方巾出来,将这大元宝放了进去,另外再从匣子里捡了些银子来一起称了,凑够了一百两银子。包好了推到罗再荣面前:“表哥,既是想早日赚大钱,这本钱就少不了,钱多些,钱滚钱的也快。你拿着吧,你安心,我心里有数。”
见罗再荣盯着她,只得道:“我只做清倌人,并没如何蹧践自个。”
罗再荣神情一动,这话倒是也听传过,便松了口气,也不扭捏,收了银子:“红嫣,你放心。”顿了顿,觉着光嘴上说也没用,只能多用些心,早日赚满两千两才是正经,又对红嫣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叫刚才这小丫头传信给我,我旁的没有,这把子力气舍得。”
红嫣点了点头,笑着给他出主意:“我见不少人也喜欢自己买了珠子来串,你不如也搭着进些珠子丝线,让人买了自己穿珠花。”
说到买卖上头,罗再荣自有一套主意,顿时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打算。红嫣听了,觉得十分可行,也绞尽了脑汁替他出些主意。
罗再荣听得神色愈来愈严肃,最末才道:“红嫣,不想你这般有经商天分!”
红嫣呵呵直笑:“就是瞎出些主意,真让我去做,也做不了,还得表哥去试试。”
罗再荣连连点头。
一直到送走了罗再荣,下头眉媪、舒大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红嫣知道他们定会出去打听,打听完了,孙家的现状怕是要吓他们一跳,必然会老实一阵。这时代,官老爷实在是个可怕的存在。
果然第二日,眉媪和舒大就老老实实的不敢多吭声,红嫣也只是不搭理他们,并没有乘势报复,只因她心里头清楚,如今不管自己倚仗的甄世宣也好,邹县令也好,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般的不牢靠,说落空就落空的事,除非必要,她也并不想将他们挂在嘴上。
但外头人并不知内情,很以为舒家这姑娘攀了位贵人,便也不敢到她面前太过张狂,反倒像她被提了身价似的,很以能上舒家二楼为荣。
因此红嫣的日子很是安生了一阵。她给舒元和娥眉分了银子,和娥眉说说笑笑的,就是不理舒元,也不叫他排戏。
舒元十分着急,他寻着红嫣哀求:“妹妹,你原谅哥这一遭,别不理我。”
红嫣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舒元搓着手:“……我就喜欢唱这小戏,要不,工钱你给我减半也成。”
红嫣闻言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舒元从小到大没有一桩做成的事,也就唱这小戏,受人叫好夸赞,让他极有成就感,比什么都强。
红嫣想了想,她也确实需要这么个角儿,原先给舒元大份银子,是指望他莫对眉媪舒大多嘴,有事时站在自己这一方,但既然无用,正好就趁着他这话,少给他算些银子。于是就淡淡的道:“你要还想唱这小戏,就和娥眉拿一样的银子。”
舒元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还是应下了。
天气越来越热,有钱人家用了冰来消暑,红嫣既舍不得,也没处去买,只打了几盆水来放在屋角,她掂记起电风扇,便画了三片叶子的图去找木匠,没有电力不要紧,只要能有个转轴,有人在后头一转把手,前面三片大扇叶呼呼直扇风,不论风速还是风力,比人用手扇强上许多,专用来待客用。这又嫌屋里蚊虫太多,便领着娥眉、丽娘在屋里扫尘,她现在这屋,是以前丽娘用的,占了二层的半边楼,前窗临着街,后窗临着河,十分通透敞亮。
娥眉正擦着窗,一眼就见着了路边驶来了辆马车,她记性好,又眼尖,连忙道:“红嫣姐,这是甄大人来了。”
红嫣有些惊讶,数了数,这才相隔不到十日,甄世宣一行人居然就来了。
便走到窗口一看,见着这马车,果然是他们。
赶紧让娥眉丽娘两人把东西收拾下去,自己也抹了把脸,才抿了抿头发,就见舒元引着甄世宣一行人上来了。
红嫣笑着上前道了万福,迎了几人入座。
舒元便站到风扇后头去给几位客人摇轴。
几人立即被这风扇吸引了目光,只见它约有三尺高,一个窄木座子上头支着三片大叶扇,这时正转得飞快,带来一阵阵劲风。
狄公子目光一动:“这在别处倒没见过。”
红嫣笑着解释:“……奴家同木匠说了说,他就造了出来,手可巧呢。奴家就是想着,三把扇子总比一把扇子强。”
狄公子听她说得有趣,就抬眼看她。
红嫣方才才劳动过,面上红润,还带着些水泽,一对美目晶亮。看遍美人的狄公子也不由怔了回神。
这风扇也只吸引了他们一小阵目光,毕竟几人都不是缺人打扇的人,并不在节省人力上头留心。
也不急着看小戏,先只闲聊着,丁愚忍不住问:“我看你既不像爹,也不像娘。”
若是换了原身,这一问,必定心中难忍。红嫣却不以为意,淡淡的道:“丁公子这揭人伤疤的本事,是像了令尊,还是像了令堂?”
丁愚闻言恼怒,就要发作,狄公子微一举手,他又按捺了下来,到底嘴里还是忍不住:“本公子,也是你能问的?”
红嫣笑:“奴家见丁公子虽然莽撞,但狄公子却明理大度,心中想着放肆一些也无妨,便也就问了。”
丁愚发作不得,一发作,岂不就是不认同狄公子“明理大度”了么?憋得眼都鼓起来了。
狄公子看他样子,忍不住微露出些笑意,以折扇轻击掌心,不以为忤。
红嫣又漫不在意的道:“舒大确实不是奴家的亲爹,奴家不过是个野种。” 这事儿若有心查,也没什么查不出来的,毕竟舒大成日里将“小贱人”挂在嘴上。
狄公子闻言,便看她面上神情,见她确实无一丝难堪,心下不由也有些奇怪,微眯了眼打量她。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抱歉,昨天有事没更。书海无涯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20 17:03:32谢谢你的雷,结果你投雷了我还没更,真是不厚道,实在是没发现。

第 21 章

红嫣被狄公子的目光一扫,觉着身上有些凉。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
她想傍上这棵大树,心里也琢磨过一阵,觉着小意奉承他肯定不缺,不如来点真性情,只不晓得方才这真性情,是否真过头了。
丁愚在一旁,反倒有些尴尬,像是一不留神戳到了旁人的痛处,但这人身份委实低微,他也低不了头。
狄公子的声音淡淡,总算是打破了沉闷:“舒姑娘瞧着倒不像是自怜身世的。”
屋外的太阳正从云中滑出,光线直射在河面上,粼粼的金色光影印到了屋里来,红嫣站在这光里,说不出的美。
她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有些认真的道:“出身不能选,路总要好好走的。”
狄公子的神情一直是含而不露,就是笑,也极为浅淡,不曾放开了来。
此时闻言,面上阴郁散开了些:“不错。”
并未就此再多说,只令红嫣把小戏唱上来。
红嫣费心逗了一阵乐子,才想起邹县令,便期期艾艾的说了:“……孙家来寻事,奴家借用了甄公子的名头,不想这邹县令却想着要见甄公子一面。”
本以为甄世宣会厌误这等逐利小人,不想他目光一闪,竟满口应下。
红嫣心里头有些疑惑,却赶紧吩咐娥眉去请了邹县令来。
邹县令大喜过望,满面红光的赶了过来。红嫣识趣的避到了楼下,任邹县令上去献媚。
到末了,甄世宣临到走时,居然笑着对她道:“若有旁人求你引荐,不必推辞。”
红嫣应了,但心中却不以为然,除了邹县令刚好撞上,旁的谁人还会求到她一个风月里的粉子身上来?
不到六月间,邹县令的调令就来了,升任光禄寺署正。
虽然仍然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但却是向上升了半级。邹县令丝毫没有失望,亲自来送了五百两银子答谢红嫣从中引荐,收拾家伙上任去了。
红嫣看着这五百两银子,一时竟有些不敢收,后头咬咬牙还是收了,她确实在当中起到了作用,又是急需银子的时候,为什么不收呢?
前回邹县令给她的木匣里有一百两银子,加上这五百两和她零碎攒的,已有七百两。这阵银子来得快,她并没有给罗再荣送去,照这么快的速度,脱身就不必等着罗再荣做买卖赚钱了。
但这银子她放在家中实在不安心,便又去请人做了个铁盒,再把储银的木匣放进去,两重大锁锁着。
也不知从何而起的一股传言,说是临河街有个姓舒的粉子,认得一位贵人,请她从中搭线引荐,再花一万两银子,求官升迁是十拿九稳的事。
离娘出去陪席,听了这传言,猜到说的必是红嫣,家也没回,顺道拐到舒家来同红嫣说话。
红嫣不由目瞪口呆,她是搭了一回线,但也不能说是十拿九稳吧?但这传言说起邹县令的升迁,简直有如亲眼所见般详尽,她一时就疑心是否邹县令自己得意之下露的口风——不能啊,卖官鬻爵不论对何方来说,都不是好事,正该好好捂着,如何会自曝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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