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与师尊渡情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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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小人得志的楚贵人闻言,气得浑身颤抖,竟不觉咬破了樱唇,小脸愈发的煞白了,随即斜眼向宁嫔看去,宁嫔会意地微微颔首。
“皇上,您可要好好整治整治,若是人人都学得这般心狠手辣,臣妾想想都慎得慌。”宁嫔撒娇似的推搡着独孤渊,声音柔的可滴出水来,眉眼无辜“害得梦瑶妹妹吃了这般苦楚,看这小脸白的,真真是我见犹怜。”
“嗯。”独孤渊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暗暗沉思:折颜,若是我为旁的女人质问你,你可会生气?可会……吃味儿?
“皇上,折颜姑娘来了。”
“嗯,宣。”独孤渊虽是云淡风轻,可声音却透着些许雀跃。
“宣折颜姑娘……”
“宣折颜姑娘……”
我步入欣芷苑,便瞧见楚贵人惨白着小脸,倚在独孤渊怀里,甚是娇小可人。
“你唤我来有何事?”虽是知道必是楚贵人耍了些手段,要的不过是让独孤渊责罚我,好让她出了这口怨气,可我仍是明知故问,想看看独孤渊会怎么办。
“折颜姑娘,虽说皇上对你甚是宠爱,可也不能这般目中无人,在你眼前的可是霖国的主子,万人之上的君主。”宁嫔扭着描绘了螺子黛的柳眉,吴侬软语,甚是动听,说的也是在理的。
只是……我并不稀罕,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倚坐着紫檀木雕花贵妃榻,便未曾再瞧她一眼“她是谁?”
安素眼底满是笑意,这般心气高的主儿,只有漠视才能让她闭嘴:“姑娘,她是宁嫔。”
宁嫔铁青着脸,俏脸有些扭曲,咬牙切齿的,却是无言以对。
“哦?原是独孤渊的女人。”我戏谑地看着独孤渊,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你的人就这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
“不是吗?”我状似无辜地看着她,慵懒地支着头“你说我不懂礼数,你又哪般懂了,还不是抢在你正经的主子前挑三拣四的。”我说着斜睨了独孤渊一眼,笑意愈发的深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宁嫔涨红着小脸,不禁娇喝一声“皇上,您瞧她,宁儿明明不是这意思。”
“好了。”独孤渊面无表情地出声阻止,看不出神色明暗“折颜本是得了特许,不必遵这些个繁杂的礼数,再者她已是有身孕的人,岂是能同日而语的?”
“是啊,宁姐姐。”楚贵人一早便察觉不对劲,自折颜进了欣芷苑,所有的一切便似被她所掌控一般,险些忘了“中毒”的初衷,便暗暗向宁嫔使眼色。
宁嫔本是想反驳,见此,只能闷闷退至一边,不再言语。
“折颜,此番唤你来,只是想问问今儿个辰时,御花园中的事儿。”独孤渊微蹙着眉,却无半点不快,仍是轻声细语地询问“梦瑶回来后便腹痛不已,太医说是中了夹竹桃 的毒。”
“呵呵。”我不禁大笑,自来了霖国,怕是最为肆意的一次了“你莫不是怀疑我与?”
“未曾,只是墨琛说是梦瑶饮了你煮的茶,故而……”
“故而什么?”我眉眼轻挑,本就是极为妖冶的凤眸,这般神情使得美艳倾城的脸愈发的魅惑人心,端的是气势盛人“‘夹竹桃’的毒未免太过仁慈了,若是我所为,这茶里必是穿肠毒药,令人痛不欲生的。”
“折颜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楚贵人闻言竟无语凝噎,泪眼朦胧,好不可怜。
“梦瑶妹妹素来心善,未曾与人结怨,为何你如此狠毒,只因着梦瑶妹妹受着皇上的宠爱,你眼里容不得沙子,须知道,皇上是霖国的皇上,非是你一人的。”宁嫔随声而和,端的是一腔正气,言之凿凿。
我冷眼瞧着独孤渊,任由楚贵人与宁嫔一唱一和,却不阻拦,笑意盈盈,而独孤渊的眉头却是一点一点加深,似有厌烦之色。
“怎么?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宁嫔见我不言不语,甚是得意,亲昵地坐于楚贵人的床榻边,扯着独孤渊的手“皇上,你可得为梦瑶妹妹做主啊。”
“你可有话说?”独孤渊猜不透我的心思,侧目而望。
“非是我有没有话可说,而是你信不信罢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清不清白这回事儿,我并不在意,且不论独孤渊绝不会责罚我什么,即使有什么,他也会让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自是信你的。”独孤渊极是无奈,若是此时还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怕是很难再与折颜有什么进展了,她那个性子……
“皇上……”宁嫔忿忿不平地推了推独孤渊,神色有些焦急,若是此事被翻篇了,便很难再找出什么茬了,那楚梦瑶所受的便就白白挨了。
“够了,此时便到此为止。”独孤渊脸色有些异样,便沉声喝道“梦瑶,你好好歇着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皇上,我……”
“好了,你好生歇着吧。”独孤渊拍了拍楚贵人的手,似是安慰“墨琛,好生照顾着你家主子。”
“折颜,我与你一道儿回凤鸾殿。”独孤渊执过我的手,并不避忌“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凤鸾殿,独孤渊长叹一声,无奈地转身。
“不是有话与我说吗?”
“罢了……”话落,独孤渊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凉风习习,多了份伤春的愁绪,忽而一抹身影闪过,我惊然转身:“是你?!”
☆、第三十九章 心似千结 分道扬镳
“你怎么来了?”我哑着声音,似是说不出话来,不可置信地伸出颤巍巍的手,触及那一片温润。
“想你,想到快疯了,便来了。”云泽覆上我的手,笑得璀璨,下颌的青茬使得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可仍是淡淡地叙着思念,清亮的眸子暗藏浓浓惦念。
“就知道,依着你的性子,终是会来的,只是未曾想到,你来得这般快,有些措手不及了。”我极是柔顺地倚着他精壮的胸膛,枕着强劲炙热的心跳,莫名的安心,眸子里不禁渐渐有了湿意。
“是了,你总是这般胡闹,若非我紧着你,还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云泽紧了紧拥着我的猿臂,极是宠溺地蹭了蹭我的额头,似是心满意足。
“云泽……”我欲抬起头来,却被他紧紧摁住,动弹不得。
“嘘,不要出声。”云泽闭着眼,很是享受地将头深深埋进我的脖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我轻笑着,嘴角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度。
一夜好梦,当我醒来时,云泽已不知所踪,床榻染上的清泠梅花香,他,果然来过,而非是黄粱一梦。
“安素。”云泽来了,虽非我愿,却是一扫之前的愁闷,心情甚是愉悦。
“姑娘怎的不多睡一会,时辰还早着呐。”安素急急递了块帕子过来,掖了掖我有些凉意的手。
“不了。”我侧目望着她,安素,怕是宫里除了独孤渊,她是对我最为真心的人了,虽说归根究底,她为的也不过是独孤渊罢了。
“那奴才伺候您梳洗吧。”安素替我捋了捋刚用红梅花熏染的雪缎百花褶皱云裳,伺候我更衣“来人,伺候姑娘梳洗。”
话落,宫婢们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躬着身子,低眉顺目,目不斜视地站着。
“安素,隅中时分,遣人去唤独孤渊来这凤鸾殿,若是方便,便让他带上方子轩。”我缓缓起身,看着忙着为我打点一切的安素,执着他的手,真心实意地说道“你不必这般紧张我,偌大的皇宫,细细算来,也只有你对我这般好了,独孤渊对我不过是‘得不到的终是好的’,等往年之后,回首往事,他必是觉着血气方刚的使然。”
“姑娘,非是全因着皇上,我像你这般大时已是陪着敬懿皇后进了宫,那时,初来乍到,毛毛躁躁的,让敬懿皇后替我担了不少事。”安素每每提及敬懿皇后时总是面含笑意,说不出的慈爱“时间久了,方知‘一入侯门深似海’,世事历练,总是将性子改了,变得不动声色,变得心狠手辣,变得……也不像自己了……”
“红尘俗世,终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安素,你不必如此介怀,总不过是为了敬懿皇后的一朝荣辱罢了。”我轻轻地拍了拍安素的手,似是在安慰她,亦是在安慰我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被俗事缠身,剪不断,理还乱。
“皇上遣我去伺候你,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你将是皇上一生都化不开的劫。”安素似是在感慨,又极是无奈地笑着“深宫多年,我未曾见过能与你比拟的女子,即便是敬懿皇后,也确是及不上你的。”
我静静地听着,并未有所言语。
“姑娘,奴才这些年的勾心斗角,看不见的腥风血雨,心也硬了,冷了,却是真心实意地想对您好。”安素生怕我不信她,反握着我的手,眼底满是真挚。
“我知道,不单单是‘爱屋及乌’。”我转过身子,笑意盈盈“有些事还须安素你多费心。”
“姑娘。”安素捋了捋我耳际的散发,执着桃木雕花梳,细细地盘着发髻“我知道,来霖国非是你所愿,可奴才还是想与您说说皇上的事,他不像旁人看到的那般无坚不摧。”
“嗯。”我微微颔首,望着汐月花镜里的安素“你说吧,我听着呢。”
“敬懿皇后乃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女人,可她并不快乐,终是闷闷不乐,无所事事,甚至对先皇极为冷淡。”安素的手轻轻滞了一下,眼神渐渐迷离“先前,敬懿皇后并非是这般的,即便是不深爱着先皇,可也是相敬如宾。一日,敬懿皇后无意得知怡亲王战死沙场的消息,便大病了一场,那时她已有了身孕,因着身子本就弱,孩子自是没有保住,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对先皇也不复从前了。”
“你可知道是为何了?”我疑惑地看着她,轻轻出声,不想打断她。
“后来,自是知道的。”安素缓缓放下桃木雕花梳,长叹一声“原来,敬懿皇后在进宫前便与怡亲王私定了终身,只是,他俩瞒得紧,未曾有人察觉。”她定定地看着我,轻轻地用螺子黛替我描眉“或许这便是造化弄人吧,先皇于秀女美人图中选中了她,一见钟情,生生断了俩人的念头。”
“皇命难为,敬懿皇后终是进了宫,极尽荣宠。”
“那为何后来会变成那样?”本该是平平静静的,即便怡亲王战死,也不该那般对她的夫,何况他那般爱她,宠她……
“先皇原是知道她与怡亲王的事,那时,怡亲王与先皇最是亲近的,只是,未曾想到先皇竟也爱上了敬懿皇后,怡亲王自是气不过的,找先皇大吵了一番,最后竟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说是要倾尽天下,只为红颜。”
“先皇便遣了他去边疆,终是自己最爱的弟弟是不是?”我约莫是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是啊,满朝文武哗然,启奏先皇斩草除根。”安素感慨不已,极为遗憾地停下“先皇为了保住怡亲王,便遣了他去边疆将功赎罪,未曾料到,怡亲王终是逝了。”
“敬懿皇后知道了便彻彻底底恨上了先皇,是不是?”我甚是无奈,人呐,总是这般,莫名地便伤了深爱自己的人,日后,人之将逝,才后悔不已。
“是了,她实实在在地恨上了先皇。”
“那独孤渊是怎么……”
“先皇终是个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般顾着旁的男子,自是气愤不已,可奈何深爱敬懿皇后。”安素的声音也似是苍老了一般“我仍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夜,下着瓢泼大雨,正是应了那句‘举杯消愁愁更愁’,先皇终是伤了敬懿皇后,几月之后,敬懿皇后便有了身子。”
“那后来……独孤渊他……”
“敬懿皇后自生下皇上后,便未曾瞧他一眼,觉着是终身抹不掉的耻辱,而先皇自是欢喜的,只是不敢与皇上多亲近,怕看到敬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