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佳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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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没有在房内。
“该死!”他低咒一声,下令庄内庄外寻找庄主夫人的芳踪,然后,有人送来了一小片纸笺。
乔庄主:尊夫人在舍下“作客”,若要其无恙,请于三日后午时,十里湖一叙,并请携来您名下所有产业相关之文件,且不需有“闲杂人等”。
他默不作声,将纸片用力揉成一团,忿然地一掌击向桃木桌──啪!
桃木桌登时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目光如冰,面罩寒霜,四周气压低得不象话,人人际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怕触怒了此刻像北极冰山的庄主。
“齐少鸣!你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冷然道,令人战栗的寒眸闪着难测的危险讯息。
因为了解孟凌的智慧,所以齐少鸣并没有留名,他和孟凌有个共同点──不做“脱裤子放屁”的蠢事。
何以确定是齐少鸣所为?这个疑问没人敢问出口,倒是石晋廷比较有胆识,敢在此刻问孟凌:“庄主有何打算?”
“依言赴约。”说得简洁。“我要给他一点小教训,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难谱!”
“可是夫人在他手上──”石晋廷迟疑地。
“所以我会一个人去。”他冷静且沉着地说。
第十章
寒雨悠然转醒,甩甩沉重的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回房的?记得她该是在书房……不对!这不是她和孟凌的房间!她紧张地起身,传入耳畔的对话却止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你确定乔孟凌会在乎她、为她付出一切?”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传进耳畔。
“当然,我曾见过他对这女人百般呵护,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这声音寒雨肯定,她一定在哪儿曾听过,一时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我就不信他当真如表面上的冷酷无情,原来他也有弱点!”
“就是楚寒雨。”真不愧是一丘之貂,一搭一唱,好有默契。
唉呀!她终于想起那声音的主人了!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似的,她起身掀开帘幔一探究竟。
“许世昌,果然是你!”
“看来妳醒来好一会儿了,想必我们说的话妳也听得一清二楚了吧?”陌生男子望向她,虽然他长得还不错,寒雨却是打心底排斥。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绑架了吗?”
“我想是的。”
噢,她拍着额头呻吟。老天爷,如果你嫌我活的二十三个年头太平淡无奇,想为我加点“乐趣”,所以将我由中华民国招回到大宋年间,这我不怪你。可你这回真的玩得太过分了,怎么连绑架勒赎的戏码也搬上台桌?这辈子想也没想过的事,居然活生生在她生命中上演──哦,上帝!哦,圣母玛利亚!哦,耶苏!哦……她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得意的许世昌。“当初,孟凌真不该放了你!”
“只可惜他放了我。”许世昌奸笑。
“你敢不敢赌?”她无视对方的得意,平静地问。
“赌什么?”有人被绑架了还能兴致勃勃地和绑匪提出赌约吗?但他们显然不怎么介意这个问题,还异口同声地附和。
“我赌我相公有办法使你们的下场非常难看。”
两人一窒,笑容冻结了。“你先出去。”陌生男子说,待许世昌离开后,他才道:“楚姑娘──”
寒雨冷然打断他的话。“我既已出阁,请称我乔夫人。”
对方倏地沉下脸来,目光阴寒又带点──痛楚。“妳不应该嫁给他的,妳该是──”他深吸了口气。“还记得在下吧?”
这人好奇怪哦,她要嫁谁也碍着他了吗?“既然你“在下”,我必然在上,岂有必要知道你是哪根葱?”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他不以为意,反而笑了。“妳还是那个令我一见倾心、神魂颠倒的灵慧女子,一点也没变。”
“你──”她愕然以视,他该不会就是那个比苍蝇蚊子还烦人的齐少鸣?“你是齐少鸣?”
“我就知道妳一定不会忘了我的。”他伸手欲拥她入怀,寒雨立刻往后缩。
“离我远一点!”
他不死心,坐上床和她平目相视。“妳明明也是因为父母之命才被迫嫁给乔孟凌的,妳和他其实没有感情基础,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样为妳投下了深切的感情,为妳痴心着迷……”
“可惜你不是我深爱的丈夫。”她断然道。“没有人对我的感情会深如孟凌,而我,除了孟凌,再也没有人有能耐让我为他付出一切,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哈,”齐少鸣笑得万般讽刺,嫉妒的火焰烧痛了他的胸口,他别有深意地瞅着她。“此刻妳连为他守身都办不到了,还谈什么生死相许?”
“你──想做什么?”她警觉地往床角退去,吓得脸色泛白。
“我盼了许久却一直求之不得的绝色佳人,如今就在我面前,妳以为我想做什么?”他一把攫住来不及闪躲的寒雨。“我恨乔孟凌!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夺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妳该是属于我的,我要从他手中将妳抢回来!”
他饥渴的吻来势汹汹地落下,寒雨惊慌失色,左右闪躲,哭喊着:“不……不要,你走开,该死的混蛋!我不要!!”她一脸恐惧,哀哀啜泣着,泪水泉涌而下。费力的挣扎却不见成效,她一急,往他扣在肩上的手腕使劲一咬,咬到渗出血丝仍无所觉。
“啊!”齐少鸣惊痛地缩回手,同时也放开了她。“妳……”
“必要时,我不惜玉石俱焚!”挂着晶盈泪珠的小脸,有着抵死不从的倔强。
齐少鸣的神情复杂难辨。“为了他,妳当真宁死也不愿委身于我?”
“是。”
他望着她良久,然后逸出一声苦涩的叹息。“好吧,妳赢了。”说完,转身而去。
寒雨呆坐在床角,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襟,心中不断哀哀地唤着:“孟凌、孟凌……”
※※※
虽是风和日丽、宜人景致的季节,然而孟凌阴鸷冷峻的神情却冻结了周遭的空气。
十里湖的湖面水波荡漾,闪动着粼粼水光。他伫立江边,紧绷的面部表情显示出他正压抑着熊熊怒焰。
“你迟到了。”他冷然道。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紧锁在齐少鸣身上。
“东西带来了?”
孟凌的目光落在齐少鸣身后的寒雨身上。“我妻子没事吧?”
齐少鸣邪邪地笑了。“你所谓的“没事”,指的是什么?有没有受伤,还是有没有被我“尝”过?”
“孟凌──”寒雨哀怨地低唤,乍见三日来内心呼唤千遍的丈夫,一时凝咽无语,三日来的惊怕和刻骨相思,化成酸楚的泪雾,漾得黑白分明的美眸水光闪动。
“该死的禽兽!”孟凌双拳紧握,怒火一触即发。寒雨哀怨的眼睛,让他误信了齐少鸣的下流话。
齐少鸣顺势往下讲:“这如残花败柳的妻子,你──还打算要吗?”指尖故意轻挑地滑过她雪白的脸蛋。
“别碰我!”她甩过头,心阵阵作呕,以致未加反驳他的话。
“要,当然要!”孟凌笃定回答,深情的目光定定凝望着寒雨。
“孟凌──”寒雨震撼不已,感动的泪在眼眶滚动着。
齐少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便更加恶毒地说:“没想到堂堂枫乔山庄的庄主,其妻居然人尽可夫、贞节尽失……”
“住口!”孟凌暴怒大吼,若非顾忌寒雨的安危,如今齐少鸣已是一具死尸。
“哈、哈、哈、……”齐少鸣疯狂地放声大笑。“想不到我也有能耐让意志如刚似铁的乔孟凌失去控制,哈!原来楚寒雨就是你的致命伤。”
寒雨急了,连忙解释道:“孟凌,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没有……”
孟凌深深吸了口气,再度掌控好自己的情绪,神色和缓许多。“我不管有没有,这改变不了什么,妳仍是我最挚爱的妻子,听到没?我不在乎,寒雨,我不在乎!”
“孟凌!”寒雨激动地轻泣出声:“谢谢你,谢谢你……这份真挚的柔情,我用生生世世来偿还──”
孟凌不语,只是深深地、痴痴地望着她,传递彼此那份无言的浓情爱意。
这份无声胜有声的情意缠绵,使得齐少鸣一把熊熊妒火在体内重重烧炙,烧掉了他的理智、烧掉了他的思考能力,烧掉了一切的一切,强烈的嫉妒盖过了所有,他恨乔孟凌能轻易得到任何他费尽心力却求之不得的一切,从商场到情场,而她却只愿与乔孟凌生死相许,对他却不惜以性命相拚也要为乔孟凌守住清白之身……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此刻他只想报复,只要能毁了孟凌,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疯狂地妒恨乔孟凌,连最后的一丝理性也焚成灰烬。“多动人的情爱呀!我就不信你当真什么都不介意。如果真的不介意,那就证明给我看。”他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剑鞘的刀,下一刻,它的位置已在寒雨雪白的颈间,锋利的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刺眼的光芒。“我突然改变心意了,你拥有的产业和一切,我通通不想要,我现在只要你自废武功,一个没有功夫的男人,只能任人宰割,和废人又有何分别?你动手啊!为了爱情你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要吗?你证明啊,用行动说服我呀!”闪亮的刀口又逼进寒雨一寸,他得意地抬首望向孟凌。
“和寒雨相较起来,这点武功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孟凌面不改色,连片刻的迟疑也没有,运气抬掌欲击向奇经八脉──“不!”寒雨尖声阻止,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孟凌,不要!求你别为我做这种牺牲,不要哇!”她苦苦哀泣,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齐少鸣难以置信地怔了怔。“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失贞的女人做这种牺牲──”突然,他发疯似的快意大笑。“哈……没想到一向自命不凡、驰骋江湖的一世豪杰,竟然会栽在女人手中!这叫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应验了那句“温柔乡,英雄冢”?”
“都不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生不识真情可贵。”孟凌淡然道。
孟凌一语刺入齐少鸣的伤处,又妒又恨的怒火烧得他全身刺痛、失去理智,神情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真情?哼!你懂真情是吗?自废武功根本是便宜你了,我要看你生不如死!乔孟凌,你自己选择,是要你的左臂落地还是要看你心爱的女人人头落地?”
寒雨惊骇失色,瞪大眼望着孟凌,连心跳都几乎停止了,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不,孟凌,你不会──不会的……”
孟凌没有回答,拾起齐少鸣丢过来的剑。闪着无情冷芒的剑,摧魂夺命般令人惊心──“不,不要、不要……”没有半丝血色的绝美容颜,几乎让人以为她下一刻便会晕厥。就在孟凌举剑挥向自己的左臂时──“乔孟凌!你敢!”寒雨使出所有的力气大喊,情急中用力握住刀口抵近颈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你这刀要真敢挥下去,我会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信不信,当你挥剑时,我颈间的刀也会穿过我的脖子!”
“寒雨!”孟凌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能心痛地望着她握着刀口的手正流下如涓涓细流的血河,染红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再滴到雪白如云朵的罗衫上。
当两人皆誓死如归时,齐少鸣好像也构不成威胁了,恼羞成怒的他,满腹怨忿地恨声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希望生死相随,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气极攻心下,他怒而运气,一掌击向寒雨──“寒雨!”孟凌一惊,情急中施展出他已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