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 作者:易人北-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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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和村民们就看到李逊三人打死列车长后,从他身上搜出钱财彼此分了,三人还对列车长的尸体踹了好几脚,又对着他的尸身吐痰。
这种杀人谋财,杀死人后还辱尸的行为,让村人们大哗。
村民们纷纷转头寻找那三家人,却没有找到。
年长的民警眉头深皱,再次打电话联系上级,电话中他没有多说这里发生的诡异事情,只说村里发生了命案,需要大量警力支援。
画面的最后,是埋尸的场景。
随即画面消失。
郑家人,还有和郑家有着亲戚关系的人都疯了,一个个大骂着就要去找李逊等三家人算帐。
民警们额头冒出冷汗,两名民警死死堵住出口,不让任何一名村民离开。
“我们先找出郑先生的尸体,这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小民警急中生智大喊道。
“对,先找到我哥的尸体,我哥不能埋在这儿,我哥……呜呜!”郑山青老人哭着看向列车长,“哥,你的尸骨在哪里?”
列车长一步步走向后洞深处,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站住。
年长的民警拧开手电筒上前,郑家人拥着郑山青老人就要去挖土。
年长的民警阻止了他们,“先等签证科的人来取证,你们都离开,不要靠近这里,不要破坏有可能留下的证据!”
一听会破坏证据,郑家人都不敢靠前了。
列车长对年长的民警点点头,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
人们纷纷避开那个圈子。
列车长又对民警招招手,转身向一个幽暗且狭窄的洞穴走去。
年长民警一咬牙,“跟上去!”
洞穴开端很狭窄,稍微胖一点的人都挤不过去,还好到后面路就一点点宽敞了,到了最后面甚至可以三人并排行走。
年长的民警和小民警感觉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而且越走越往下。
最前面的列车长在一块巨大的岩石面前停下。
列车长手指向岩石。
小民警用手电照了照,问道:“那三名游客是不是就在这块岩石后面?”
列车长点头。
两位民警一听,连忙上前推动那块岩石。
其他村民也赶紧上前帮忙。
岩石一点点松动。
“大家再加把劲!就要推开了!”
“一、二、三!嗨哟!”
轰隆一声,岩石被众人推开了一条缝,小民警试了试,差不多可以容纳一个人过去。
“那是什么?”有村民喊道。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在岩石推开后,对面传来了隐约的绿莹莹光芒。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清晰的呼救声。
“救命啊!我们在这里!有没有人听到?”
两名民警精神一振,“失踪游客找到了!他们就在前面!快!”
就在相同时间,救护车和消防车也赶到了真言洞前。
一名从车上跳下来的消防警恰巧听到了从新裂开的天坑底下传来的呼救声。
民警们钻出洞穴,一下就傻了眼。
小民警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我们这是来到爱丽丝仙境了吗?”
年长民警听到洞顶传来隐约的呼喊声,神智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下裂开的洞顶,上面有电筒的光芒射下。
后面跟着钻出来的几名村民也都呆了。
“好大、好多的蘑菇……”
“还能发光。”
成舟一看到民警出现,立刻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成舟做出满脸喜色,跑过去一把握住年长民警的手直摇晃,“我终于等到你们了,你们真是人民的好同志!谢谢你们,我会感激你们一辈子,我要给你们送锦旗,我要向报纸报道你们的伟大事迹,我要……”
“咳!”年长民警受不了了,勉强做出一个亲切的笑脸,“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有没有人受伤?听说你们一共有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是吗?孩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不过有个姑娘可能有事!”
“姑娘?”
成舟拼命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就是在后洞游玩时,我儿子听到一个女孩的呼救声,他调皮,跟我们喊了一声说有个阿姨喊救命,就钻进了一个洞穴中,我和他叔叔差点没气死,只好跟在他后面一起过来了。”
“麻烦您说慢点。”
“哦哦,哪想到我们真的发现了一个被困在这个洞中的女孩,但是没等我们救她出去,这里就发生了地震,哎呀,可吓死我们了!后来地震停止,我们想原路返还,却发现来时的洞口被上面落下来的岩石给堵住了,我们又找不到其他出口,真是急死人了!还好可能顶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的缘故,我们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哎呀,老天保佑!”
518
后来成舟三人和刘心美被救了出去。
列车长的尸骨被起出。
当他的尸骨被搬到洞外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年轻的列车长与年轻的刘玉茹双手相握出现在洞口。
列车长在地上划了四个字:合葬;冥婚。
郑山青抹着眼泪、拍着胸脯表示保证做到。
刘玉茹的亲人看到刘玉茹一个个惊骇莫名;好像怕她报复一般。
刘玉茹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她只是走到口出脏言的李逊面前狠狠打了他两巴掌,把他嘴里剩下的几颗老牙全部打掉了。
刘玉茹最后冷冷看了眼大李子和李大狗;回到了列车长身边。
两人在真言洞口当着众人面消失无踪。
可怜新来的消防警和急救员,全都看呆。
地质专家们赶到了,可惜他们来迟一步,没有亲身体会到村民口中的怨鬼显灵的精彩经过。
但地质专家们在看到那满洞巨大且会发光的蘑菇丛后,就忘了一切;他们当即拍照保存,并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
因为天完全黑了下来;也害怕地震会有余波;在警察和消防警的协助下,所有人都离开了真言洞及其附近。
刘心美和李大狗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成舟三人表示他们只是受到惊吓并没有受伤,拒绝了警方让他们去医院检查的好意——主要是成舟已经对医院有了恐惧心理,他现在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去医院,却跟着一辆警车去了市里,他们需要一家旅馆好好休息一番。
成舟和红叶离开,司徒则和郑、刘两位暂且留下。
年长的民警察觉三姓村村民的情绪不太对,尤其是郑、李两家,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
无奈下,民警和后来赶到的警察把李逊和大李子隔离了起来。
李逊面色凶狠,用毛巾捂着还在流血的嘴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谁来说话都不理,要是碰他,他挥手就会打过去,不管对方是警察还是他自家人。
李得利想问他,他们是不是真的害了郑丹青,被他爹强行拉到了外面。
李逊儿子李宝泰,也就是那个在山下卖票的中年人站在窗口,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坐在里面的李逊。
对于这个爹,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脾气粗暴不讲理不说,还经常动手打人。李宝泰小时候没少挨过揍,他娘也是。
他娘死得那么早,其实跟他爹李逊的虐待有很大关系,但那个时候,女人就跟家里的财产差不多,又是买来的老婆,连个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谁管她的死活。
李宝泰会那么恨刘家人和郑家人,就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刘玉茹和郑丹青勾搭在一起,刘不肯跟李逊过,李逊也不会得到赔偿的钱财娶了他娘,更不会因为害怕老婆再次背着他偷人,而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动不动就打人。
李宝泰没怎么上过学,他也不知道反抗,村里人都讲究孝顺,老子再怎么差劲都得顺着,他就这样把日子过了下来,直到自己有了妻小。
在一次老婆没按时间烧晚饭挨了李逊两巴掌后,李宝泰就带着老婆孩子搬了出来。
“爹,你说爷爷是不是真的害了人?”李得利很难受,今晚村里好多人看他们家的眼神就像在看害虫。
李宝泰把儿子拉到远处的墙根下,确保李逊和其他人都听不到他们说话后,狠狠吸了口烟,对儿子小声道:“这地方不能待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到镇里买房子吗?咱们明天就搬!”
“明天?”
“嗯!你先和你妈到你姥姥家住一段时间,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谁喊你回来,你都不要理。”
“那爸你呢?”
“我这几天想法子把家里的房子和田地都盘了,趁着附近流言还没散开,早点盘掉还不会亏太多,否则时间拖得越迟我们越吃亏。”
“那我们不管爷爷了?”
李宝泰反口就回了一句:“他什么时候管过我们?”
“可是……”
“你爷爷的事你就别管了,有什么事都有你老子我担着!不行,你和你妈今晚就离开,你留下来我怕你惹事,我等会儿就打电话让你舅舅来接你。”
“爸!”
李宝泰把香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尖狠狠拧了拧,面无表情地道:“他已经毁了我,我不能让他连你们也一起毁了。他上次还想让你姐嫁给外地来的一个老货,就因为对方肯出两万块的彩礼钱给他。那个老不死的,越来越不是东西!”
李得利一听他爸提到他姐的事就不吭声了。他姐就因为这件事气得离家到外地打工,还说爷爷不死,以后她就再也不回这个家。
李得利和他母亲收拾了一些行李,跟着开着卡车来接人的舅舅连夜离开了三姓村,这一走,他们基本也就不会再回来。
李逊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他还在想着怎么复仇。
列车长和刘玉茹站在窗外看着这个最恨的仇人,看着他吸了一包又一包的廉价香烟,整个屋里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半夜,送走妻儿的李宝泰跟门口看守的民警打了声招呼,说送饭给他爹吃,民警同意了。
李宝泰走进屋,沉默了好一会儿。
李逊张口就骂。
李宝泰任他骂,等他歇口的当儿,才说道:“我小时候就一直盼着你死,但你总是不死,反而我娘先喝药死了。人说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也许是真的,否则你这样的老畜生怎么会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连个病都不生呢?不过,不管怎样,人做事,天都在看,你也终于要遭报应了。”
李逊一听,气得拿起李宝泰送来的碗盘就砸,张口就骂,骂得极为难听。
李宝泰任他把碗盘砸到自己身上。
“你知道我前面为什么要救你吗?其实我恨不得让你摔得半残才好,就跟李大狗一样,你看他那熊样,他家人以后绝对不会管他,他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烂死在床上。”
“你这个畜生!小畜牲!”李逊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
外面看守的民警离得远,虽然能隐约听到一些骂声,但并不能听清屋里人都在说些什么。
“爹,我知道你这人是绝对不会有后悔心的,你只会觉得都是别人对不起你。所以……我救你就是做给别人看,你说谁会相信我这么孝顺的儿子会不管你?”李宝泰笑了,笑得狡猾又残忍。
李逊心里一颤,这人是他儿子?
李宝泰忽然一头撞向桌角,同时嘴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自己死,还想拖着家里人跟你一起死!”
这声惨叫太高亢,不只外面看守的民警被惊动,连附近几户居民也被惊醒。
看守民警飞快地跑进隔离李逊的房中,就见李逊儿子李宝泰头破血流,手掌捂着额头大声哭喊:“我爹想杀了我!他说要全村人给他陪葬!他说要杀了我和他亲孙子呀!”
李宝泰哭喊着跑出了屋子,村中本来就有很多人家并没有睡下,这时听到声响也都跑了出来。
李宝泰大声哭诉着他爹疯了,要杀了全家,还要杀死全村人陪葬的可怕消息。
村人看着满脸鲜血和眼泪的李宝泰,同情淹过了仇恨。谁又想有那样的爹呢?
“看到最大的仇人众叛亲离,感觉如何?”司徒隐身站在列车长和刘玉茹的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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