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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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哈达齐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连忙回头看着略微睁眼的哈达齐,连忙关上了窗走过去:“冷着了吧,怪我一时糊涂,竟忘了你还在病中。”
我将她扶坐起来,将茶杯放到她唇边,让她喝水。
“奴才……奴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哈达齐看着我,暗淡无光的眼神中,竟满是冷光,她的眼神平静,平静的我有一丝心疼。
“不许说傻话,这药方有问题,我已经让济兰去找人验看了,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抱着哈达齐,伸手抚上她苍白的面颊,眼泪不自觉的滑下眼眶。想当初是借着我生病的名义请来御医给哈达齐诊病,可如今她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若我猜想无错,若真是有人在药里下药,那便是我害了她。
“奴才的身子,奴才自己心里清楚。”哈达齐说完,便停下歇气,似乎她说话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我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说话了。
“主子……奴才这辈子,最感谢的便是您跟皇上……是他将我从狼嘴里救出来,是主子您给了我生的希望……”哈达齐阖眼,声音越来越小了,我轻抚着她的面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将她抱紧了些。
哈达齐除了当初是皇太极的眼线外,她待我也是最好的,如今她这样的身子不禁让我心痛难耐,哈达齐,我一定会找到缘由医好你的。
六年九月乙亥,皇太极修书一封,命吴克善率兵前往锦州支援,只因为吴克善跟满珠习礼一同去了锦州,这博礼便留在了盛京宫里,等待得胜归来时,与自己的儿子一道回去科尔沁。
虽然一直用从城里带回来的药煎来服用,奈何哈达齐的病拖的太久,如今恐怕是无力回天了,虽然大夫这么说,可我依旧不死心,每日按时让哈达齐用药。
只因我不敢再让济兰从御医手里接药了,除非是她亲自买来的,不然不能给哈达齐服用,可济兰又不能时常出宫,这哈达齐病也就是这么耽搁了。
这两日气温也骤然降低,哈达齐也一直呓语,说着萨尔浒,喊着四贝勒,济兰说这是回光返照,只怕她是挨不过几日了,我心痛难耐,却也知道无力回天,只得尽心的伺候着她。
“主子,方才皇后娘娘差人前来问候娘娘的病情了。”济兰在我身边坐下,低声说道。
“你怎么说的?”
“按主子吩咐,只说已经下不来床了,已经意识不清了。”济兰低声说道:“主子,这样好么?”
“想必她们已经从御医里得知了病情如今只是来探视的,若是说的与御医不一样,只怕她们便会疑心了。”我淡然的说着,顷刻间,屋外便传来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我侧耳细听着,吩咐济兰关上了窗户。
“贝勒爷……贝勒爷……”忽然,哈达齐从床上惊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我大惊,连忙上前将她抱着,谁料哈达齐并不看着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眼中闪烁着泪光:“贝勒爷,别走,贝勒爷……”
“哈达齐,哈达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我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可依旧唤不醒已经失神的哈达齐了,她只是一直在喊着贝勒爷别走,别抛下奴才。
“贝勒爷没走,他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了。”我紧紧抱着哈达齐,接过济兰递过来的湿帕子,不停的擦拭着哈达齐额头的汗珠。
“奴才会一直跟着贝勒爷……一直……”哈达齐倚在我的怀里,话音还未落,她的身子便是一软,我的脖颈里便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了,我呆呆的抱着哈达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济兰站在床前,呆望着我:
“主子……”
“她去了。”我呆呆的说着,济兰大惊,连忙往外走,我连忙让济兰回来,她蹲在床前看着我:
“既然哈达齐姐姐已经去了,总得处理好她的后事啊。”
我转头看着济兰,再看看怀中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哈达齐,吩咐济兰拿来宸妃的服饰,烧了热水为哈达齐擦过身子后,便为她穿上了宸妃的服饰,梳着我平时梳着的发髻,簪上了珠花。
待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了,窗外的雨也小了不少,我呆呆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哈达齐,竟有片刻失神,她与我还真像啊。
“娘娘,您……”济兰疑惑的看着我,我回身看着济兰,再看看哈达齐,起身将纱帐用力的扯下,盖在了哈达齐的身上。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明儿个天一亮,你便去皇后那里报丧,只说是宸妃殁了。”
“可主子您活的好好的啊。”济兰不解的说道。
“可在这一刻起,宸妃就殁了,皇后定不会瞒着皇上,若是我的死讯传到锦州,那睿王爷便也能知道了。我只能孤注一掷,以此方法告诉他切莫轻举妄动,这是唯一能够传达消息,救他的方法了。”我看着济兰,一本正经的说道。济兰呆呆的看着我,似乎很是惊讶我的决定。
“这后宫之中,我已没了立足之地,我不想苟且偷生,我想后半辈子为自己活一次。济兰,求你帮帮我。”我拉着济兰的手,连忙蹲身行礼,济兰却一下跪在了地上,拉住了我的手:
“主子,奴才不是不帮您,是奴才……奴才不能诅咒主子啊。”
“后宫中已是步步危机,我如今没了宠爱,只怕今日不死,日后也难逃毒手,再说了,睿王爷如今身陷险境,也只有这一个方法能救他了,济兰,答应我,替我演好这场戏,好么?”我一脸恳求的看着济兰,她显得有些为难,可也经不住我的乞求,最终答应与我一同演好这场戏。
我这才放心不少,便开始为出逃做准备,换上了宫女的服饰,准备在大家准备丧事时,跟着宫女们逃出皇宫。
济兰为我梳妆打扮好,便一直呆呆的看着我,我抓着济兰的手在一旁坐下,低声道:“济兰,临走前我还有件事要摆脱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您说吧。”
“关于我的死,若是皇上念及多年情分要询问你我的死因,你不要我是病逝的,你只需偷偷的告诉皇上,我是因为知道了哈日珠拉的真正死因,才被人毒害的,若是皇上要知道真相,便说真相只有庄妃知道,明白么,一切交代好以后你便离开盛京,走的越远越好,别让任何人找到你,尤其是睿王爷。”我看着济兰认真的说着,济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答应我一定会办好。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大雨也在天空放亮时停下了,今天是个艳阳天,似乎也是在庆祝我的重生一般,从此以后,宸妃已殁,世上便再无此人了。
、第100章 后续
安静的关雎宫在后宫一众嫔妃的脚步声中变得喧嚣起来,雨水洗刷过的关雎宫显得分外凄冷。哲哲让奴才们侯在外面,自己与庄妃进了暖阁。
暖阁的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纱帐将她盖着,她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生机。哲哲进前验看,却不料济兰的一声皇后娘娘惊得她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济兰在床前跪下,忙问:“宸妃是什么时候殁的,怎么今早才来报。”
“宸妃娘娘是昨夜二更左右,那时下着雨,奴才怕惊着皇后娘娘,故而擅自为主子净身换衣,待天明才去禀报皇后娘娘的。”济兰一直垂首哭诉着,哲哲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关雎宫。
战马疾驰在盛京往松山的道路上,马过处扬起尘烟,侍卫冲进军营后,直奔主帐而去。
“启禀皇上,盛京来人了。”和吉里走近皇太极的身旁,低声说道。皇太极俯首看着面前摆着的作战图,厉声道:
“没看见朕正与众亲王贝勒商讨军务么,滚出去!盛京来的人让他候着!”
和吉里吃瘪,行礼离去,看着帐外候着的侍卫吩咐他在外头候着,等皇上宣时再进帐,侍卫满脸的为难,看着和吉里:“不能等啊,麻烦将军再去通传一声,关雎宫的宸妃殁了,皇后娘娘差奴才前来告知皇上。”
和吉里听闻瞬间呆住,可刚进军帐便被皇太极轰了出来,和吉里满脸的担忧,在军帐前来回踱步,宸妃殁了对他来说都打击不小,更何况是皇上,若是皇上知道了,那会怎样呢……
天色渐暗,暮色笼罩在整个松山,军营中的灯火如豆,夜色中的军帐显得分外冷清。直到凌晨时分,军帐中的人才渐渐散去,疲累不堪的皇太极扶案而立,手掌覆上额头,近来他总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偶尔还伴着头痛,他忽然想起昨日和吉里说盛京来人了,忙宣了和吉里进帐。
和吉里进帐后,单膝点地行礼,却一直没有起身,他为抬眸,看着案后坐着的皇太极,面带疲色,似乎是旧疾复发了,他实在不好开口告诉他宸妃殁了的消息。
“说,昨儿个盛京来人说了什么,让你连番进帐。”皇太极阖眼,伸手揉着眉心。
“启禀皇上,盛京的人说宸妃她……她……”和吉里实在不忍心将出口,随即垂首,不再看着皇太极。
“说!”
“宸妃殁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让皇太极停下了揉眉心的手,睁开眼看着面前跪着的和吉里,似乎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不禁又问了一遍,和吉里小声道:“宸妃殁了。”
刹那间,皇太极便觉得天旋地转的,本想起身离开,奈何眼前一黑,身子便瘫软在了凳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殁了,离开时她都还是好好的,这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怎么会离开自己呢。和吉里知自己惊到了皇太极,连忙要传军医,却被皇太极制止,他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拒绝和吉里的关切,吩咐和吉里备马,他要立刻赶回盛京。
马蹄声在军营中响起,天空便泛起了鱼肚白,多尔衮望着皇太极策马而去后的尘土,满心的疑惑。发生了何事会让御驾亲征的皇帝舍弃众将士独自回盛京而去。
“哥,这皇上当战场如儿戏么,战争还未结束便提前离开,他也配!”多铎站到多尔衮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满脸的怒气。多尔衮嘴角微微上扬,侧眸看着多铎:
“这里是军营,人多嘴杂,说话千万要小心。”
“我怕他不成,阿济格哥哥在帐子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快些去吧。”多铎拍拍多尔衮的肩膀,正说这话却见和吉里走来,朝着多尔衮行礼道:
“睿王爷,皇上有要事回京,吩咐这松山战场的事务全权交由睿郡王您处理,若有任何闪失,唯睿郡王是问。”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堂堂的大清王爷说话,你活得不耐烦了么!”多铎拽起和吉里的衣领怒视着他,他从来都不喜欢皇太极,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恨之入骨,如今这没了主子庇佑的狗,他自然是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了。
“多铎,住手。”多尔衮出手制止,忙抱拳行礼,随即问道:“皇上因何离营啊?我总得知道其中的缘由,才好处理政务,不然这其他的王爷贝勒若是不服我那便会引起乱子了。”
“宸妃殁了。”和吉里依旧是轻描淡写一句话,说完便抱拳离开了,多尔衮呆愣在原地,方才他听见了什么,宸妃殁了?他没有听错么?
“多铎,和吉里方才说的什么,宸妃殁了,是么……”多尔衮看着多铎,满眼的期待。多铎心头一紧,不可置信的回望着他,多尔衮连忙朝马棚走去,却被多铎一把拽住。
“哥!哥!”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见她,你知不知道她心里有多苦,我说过要将她带出皇宫的!”多尔衮扯开多铎的走,直往马棚走去,多铎连忙将他拽住,往军帐那边拖去,任凭着他的挣扎,多铎都忍受着,将他拖回了军帐。
“她死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