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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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免了职,这谭泰目无尊上,下了狱,他的生死也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了。”多尔衮笑着说道,我忽然想起之前在雅座里听到的他们的谈话,暗自觉得好笑,这谭泰本就是沉不住气的人了,跟摄政王做对,死了活该。
“只要你觉得对的事,你便去做好了。”我笑着说道,然后看着他又问道:“当年争夺皇位时,为何这硕讬和阿达礼会丧命呢?”
听到此处,多尔衮不免叹了一口气,许久他才说道:“硕讬与阿达礼都让我起兵夺权,谁知被两黄旗的人知道了,告到了代善哥哥那里,代善哥哥为了保住我,便将这一儿一孙……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两黄旗的人私底下都去肃亲王府上,劝他起兵争位,我未想过起兵要跟他一争高下,却不料他却出次下作的招数,着实可恨。”
“你们争位也如同是战场,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倒也难怪他了。”我笑着说道。
“你到看得开。”
“多尔衮,我很想知道一件事,这圣母皇太后都知道四处游说,让诸亲王立她的儿子为帝,贵太妃那么想让博穆博果尔当皇帝,她就没动作么?太奇怪了吧。”
“你当真以为她没有游说过?其实支持十一阿哥的就有豪格,奈何两黄旗碍于母后皇太后的身份,又因两红旗也站在了九阿哥这边,我又支持福临,故而他蓝旗也就不敢跟其他六旗抗衡,也就只好立了福临了。”
听多尔衮这么一说,我对当年的事也就清楚了,娜木钟与布木布泰都想立自己的儿子,可是哲哲却是站在九阿哥这边的,代善是族长,再加上哲哲与布木布泰从中游说,他的两红旗是肯定会支持福临,这两黄旗原本是想拥立豪格做皇帝,岂料豪格倒戈站到了十一阿哥那边,又加上两白旗也支持的是福临,在加上身为皇后的哲哲,两黄旗也没理由去支持一个贵妃的儿子得罪皇后,故而也就同意立福临。
娜木钟吃了败仗不甘心,却也改变不了当时的局面,只好顺应天意,直到我回来,她便故意挑起我跟布木布泰的战火,先是拿八阿哥说事,随后又通过滑胎来嫁祸,我猛然想起皇太极留下那张纸条上的最后两句:仇怨无可报,最毒妇人心。既然娜木钟有透露过先帝的死因,恐怕最后两句也是暗指布木布泰了。
“我听贵太妃说先帝他……”我侧眸看着多尔衮问道,可是刚问出口便怔住了,先帝在我和多尔衮之间不应该在提及了,可我竟然还犯这样的错误。
“先帝崩逝当晚急召了两黄旗入宫,可两黄旗还未感到先帝就驾崩了。”
“我总觉得贵太妃话里有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又不肯说,似乎先帝的死并不突然。”
多尔衮脸色微微凝重起来,沉默着不再说话。
“多尔衮……”
“贵太妃的话能信么?难道你在手上受的苦少了么?先帝的事你便不要再过问了,你现在是佟佳芸玳,跟他没有关系。”多尔衮的语气决绝,我微愣,点点头。
是呢,我如今是佟佳氏,跟他没有分毫的关系了,我不应该再相到他才对,可说不想,便真的会不想么?
、第119章 母子
上元佳节,原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却喜上添喜,腹中的孩子比预算的早了两日,腹痛整整折磨了我一日,多尔衮在外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乱走,好几次因为踩到雪险些摔倒。
孩子在刚刚入夜才落地,生下孩子后便因为疲累不堪而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午时了,伺候着我的海兰说是个小世子没错,而且王爷高兴坏了,一直抱着小世子不肯撒手,直到朝中差人前来请他,他才换了朝服进了宫。海兰一直伺候着我,而我也混混沌沌的,浑身使不上力气,喝了些清淡的粥便倒头又睡。
还在睡梦中便听见了婴孩的啼哭,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一身玄色长袍的多尔衮抱着孩子床前晃悠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瞧你这样淘气,吵醒了你额涅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噗哧一笑,多尔衮连忙回头看着我,他开心的微笑刻入了骨子里,就连他细微的代表都藏不住他的喜悦。他哄着孩子看着我,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想你,想孩子,给我抱抱。”我伸手要去抱孩子,可他却丝毫没有给我的意思,依旧自己抱着:
“你明儿个再抱吧,我今儿个想陪着咱们的孩子,瞧他这小巧的模样,当真是惹人爱。”他继续逗着孩子,直到孩子不耐烦哭起来,他依旧抱着在屋内踱步,哄着。
“你这样哄怎么能行呢,他会不会饿了?会不会尿了,你这做阿玛的不让额涅抱孩子就算了,还不关心孩子。”我撅起嘴说道,他看着我,憨憨一笑,走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到我的怀里。
“这不是我开心么,这是我的儿子啊,我多尔衮的儿子,即便是让我时时刻刻抱着他我都乐意。”多尔衮坐在我身边没看着我仔细的检查着孩子的襁褓,我白了他一眼:
“得,我算是完事了,明儿个我就搬出去,给你爷俩腾地方。”
“还跟儿子吃醋啊,没了你怎么能算一个家呢,傻女人。”他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我有些无奈,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孩子失而复得后,心里便被幸福填的满满的,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我的儿子,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子,否则我一定会要了那个人的命。
孩子的满月酒,朝中常走动不常走动的亲贵大臣都纷纷前来祝贺,就连率兵赶赴南阳讨伐流贼的肃亲王豪格都备了厚礼由福晋送过来。
如今是肃亲王福晋是乌尔赫尼姐姐的妹妹,姊妹两个见面也是分外亲昵,本想向肃亲王福晋打听一些济真的事,可又不想暴露济真的身份,便只好忍着没问。
暖阁内,诸福晋与我闲聊时,忽听外头的太监高声唱着皇上驾到,这满屋子的福晋皆跪下迎接福临进屋,福临穿着便装,让众福晋起身后便径直朝我走来:“朕是来瞧瞧小世子的,福晋可不能藏起来不给朕看。”
我笑笑,将孩子抱到福临的面前:“跟皇上小时候很像呢。”
“是么?”福临呆呆的看着我怀中的孩子,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眼中似乎还闪烁着泪光,乌尔赫尼见状连忙带着诸福晋去了明间闲聊,只将我跟福临留在了暖阁内。福临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取名字了么?”
“嗯,王爷取的名字,多尔博。”
福临看着熟睡的孩子,伸手轻碰了一下襁褓中婴儿的面颊,露出一丝微笑,可片刻后便露出的难过的神情,喃喃道:“额涅在四岁后就没有抱过我了,太后从来没有抱过我,也从来没有夸过我,她只会让我不停的念书,不停的练字骑马,虽然她说她才是我亲额涅,可我觉得不是,额涅会像福晋这样抱着自己的孩子,可太后额涅不会,我想我亲额涅了。”
滚烫的眼泪滑下了我的眼眶,我伸手拂去福临脸上的泪痕,柔声道:“皇上不是说我长的像你的额涅么,以后你常来王府,我抱你,我夸你,好不好?”
他用力的点点头,破涕为笑。虽说福临是一国之君,可在某些方面他却还只是个孩子,也是呢,他也才刚刚过了八岁的生日,普通的孩子八岁不是同样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么?
此后,每日散朝之后,福临都会更换便装跟着多尔衮回到摄政王府,因为福临到了王府,东莪也很开心,总的来说,孩子是需要玩伴的,看着东莪跟福临玩耍,就连多尔博也会开心不少呢。
“你的字可真难看。”练好字的福临,看着一旁东莪些的字,瘪瘪嘴说道。
“佟佳福晋才教我写字不久呢,我当然些的没有皇上写的皇上好看,而且皇上是男孩子,都不会让着我。”听到福临嫌弃的声音,东莪也撅起了最撒着娇,福临无奈,本想安慰东莪,可转念一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南珠,一本正经道:
“这是进贡上来的上好南珠,朕赏一颗给你,不过你得好好练字,下次可不许输给朕。”
“遵命。”东莪行礼答道,从福临手中接过南珠后仔细的爱抚着。
我满脸笑意的看着屋内的两个孩子,有些无奈,刚刚到明间坐下,这福临便拿着练好的字帖走过来让我评价,他写的是陶渊明的爱莲说,字里行间看得出他透着的自信与大气,虽然一个八岁的孩子力量不足,可他的笔锋却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看到福临的字,我忽然想起了当初皇太极留给我的那张字条,我隐约记得最后两句跟前面的字不太一样,当初没有察觉,如今看了福临的字才想起来最后两句的字体虽然是努力临摹了皇太极的笔锋,可是下笔的力度却不一样,所以即便是字迹再像,也不过是形似,这也难怪我当时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如果最后两句是临摹的话,那么便是有人故意加上那两句的,难不成是娜木钟加上去的,然后告诉我皇太极的死跟布木布泰有关么?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直到福临叫我我才回神。
“我写的字怎么样呢?”福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表扬他一样。我点点头,称赞道:
“若是皇上再大些,腕上有力了,写的字便不止是形好了。”
“真的么?”福临有些不敢相信,却还是扬起了笑脸,拿着那张纸放在了心口,如同珍宝一样。
阳春三月,京中的积雪几乎化尽,而福临时常到摄政王府的事似乎引起了太后的不满,好几次布木布泰都让福临下了朝去慈宁宫,可福临依旧不管不顾的往摄政王府跑,也正因为如此,布木布泰在慈宁宫东殿设宴,只邀我前往。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玉露琼浆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见我来,布木布泰连忙邀我坐下,遣走了殿内伺候的宫女,只留下了苏墨儿一个人伺候。
“侧福晋不用这样防备拘谨,咱们皇帝最喜欢的便是侧福晋了,哀家怎么能伤害你来伤害皇帝的心呢。”布木布泰似乎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笑容与语气,我浅笑,看着她将酒杯斟满了美酒。
“其实咱们姊妹也不用这样拘谨,此时殿内也就只有你我苏墨儿三人,咱们也就不兜圈子了,唤你一声妹妹也是可以的。”她笑着说道,然后为我布菜。
“奴才可没胆子跟太后称姊道妹的,奴才高攀不起。”我恭敬的笑道,布木布泰朗声笑道:
“外人不知道,难道你我心里不清楚么,佟佳氏也好,博尔济吉特氏也罢,不都是你么。”
“太后真是健忘,那奴才从博尔济吉特氏变成了佟佳氏,是因谁而起呢,追根溯源,恐怕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如今到念及姐妹情深了,真是笑话。”我冷哼一声,不再看着布木布泰。
她忽然冷下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你到底对哀家的儿子做了什么,他是哀家的儿子,永远都是,别以为他常到摄政王府,你便痴心妄想从哀家身边把他夺走,当年先帝都没能从我身边夺走福临,就凭你也能么?”
我心里一紧,侧眸看着布木布泰,冷声道:“你的儿子?可你别忘了如今是皇上可是由我养大的,我待他视如己出他自然要依赖我一些了,他不喜欢你这亲娘,只能怪你自己待他不好了。”
“哈!你到是强词夺理起来了。”
“难道太后想让奴才怎么说,福临所学的哪一件不是我教的,就连他习字骑马,你教过么!他宁愿叫我额涅也不愿亲近你,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问一下自己的原因么?”我据理力争,却在说完这话时,发现了帷帐后面藏着的小小身影。
他撩开藏身的帷帐朝我们走了过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