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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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么?”
我摇摇头,此时隔壁的雅座里又传来说话的声音,我连忙嘘声,示意她们不要说话,我起身站到墙边,想要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仔细些。店小二说其中一人是什么昂邦章京,那应该是索尼了,但是听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三四个人呢。
“这摄政王也太过分了,难不成娶了个南蛮子,他也变成了汉人不成,对汉人侮辱打骂不得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们自己出钱卖地,气死老子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让肃亲王做了皇帝算了,都怪那个礼亲王,好好的说什么立皇子。”说话的人满腔怒火,敞开了嗓门儿吼着,似乎想让全京城的人都能听见他的不满。
“谭泰,话也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说是娶了个南蛮子呢,人家是挂着旗籍的呢,正白旗工部承政孟阿图的女儿。”竟然有人在开始打趣那个叫谭泰的人,而这个人的声音听着也异常的熟悉。
“那又如何,人家枕边风吹吹,死的都能变成活的,说不定她想让谁死,晚上被窝里一躺,明儿个谁就得死。”谭泰大声的嘲笑着,另一个人却开口道:
“这摄政王的福晋可不是什么南蛮子,工部承政的女儿,难不成你们还看不出她是谁么?她就是先帝的宸妃,改名换姓偷天换日了。”
“鳌拜,你确定么?”谭泰的声音充满了质疑。
“这是自然。”
“这么一说,到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了,这摄政王不仅跟圣母皇太后不清不楚的,竟然还将先帝的宸妃变成自己的女人,简直胆大妄为。”第一个打趣谭泰的人开口说道,可话音刚落便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便响起了豪格的声音:
“你们这说的挺开心啊,原来辅政叔王也在,倒是我来晚了。”
辅政叔王?难不成济尔哈朗也在么。音尼雅呆呆的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我嘘声,示意她们不要开口。今儿个出门还会有个大收获,难不成这群人没听过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这句么?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隔壁坐的人应该有济尔哈朗、豪格、鳌拜、索尼还有那个谭泰了,都是多尔衮的死对头,看样子得想法子将他们一锅端了。
“肃亲王,这事你怎么看,我们都听你的,你是先帝的长子,按理来说你更有资格继承皇位,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即便是赴汤蹈火也追随于你。”片刻后这谭泰便开了口说着,岂料被豪格推脱了,随后济尔哈朗便道: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如今在位是是肃亲王的兄弟,再说他也没犯什么错,若是贸然让他禅位只怕是不妥,更何况还有摄政王在呢,要是真的火拼起来,虽然是势均力敌,可火拼过后我们应当如何,最后还得落个篡权夺位的名声,这摄政王也正是怕这个名声,故而才甘心做个叔父摄政王。”济尔哈朗笑着说道。
“辅政叔王,当初可是让您与摄政王一同辅佐幼主,可如今倒好,摄政王的大权在握,到将你冷在一旁,你甘心么?”索尼突然开口说道,济尔哈朗笑道: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我不与他为敌便好了。”济尔哈朗轻描淡写的说着,足见他的城府了,明明能众观全局,却要拼命做个局外人,以不争为争,好一个聪明的手段,只怕他想的同样是摄政王这个位置吧。
“这两黄旗,还有两蓝旗的人都不服摄政王,虽表面顺从,可心里都憋着气呢,肃亲王,你说,此事应该怎么办。”鳌拜开了口,隔壁的雅座了瞬间静默了,过后豪格才道:
“若要说夺位之事,我看还得缓缓,目前摄政王是大势,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叔王,您说呢。”
“敌在明我在暗,甚好。”济尔哈朗从容的说道。
我浅浅一笑,好一句敌在明我在暗,可他们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将他们一锅端,只要些许时日就可以了,等着吧,敢算计我的男人,你们便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府后我一直将自己闷在屋子里,晚饭送来也没怎么动,这可是急坏了海兰。正在海兰劝说我吃些东西的时候,这济真突然进屋来,行礼道:“启禀侧福晋,王爷方才传来话说,今儿个要跟朝中大臣议事,只怕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让您先休息着。”
我看着济真点点头,突然眼前一亮,转头看着面前的海兰,连忙起身朝她行礼:“海兰,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该不该讲。”
、第118章 入府
海兰一把将我扶住,焦急道:“福晋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福晋行这样的礼,奴才担不起啊。”
“你担得起。”我认真的说着,我起身关上了暖阁的门转身看着海兰,却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此事若是一出口,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可如今我能信任的也唯有海兰她们了。
“福晋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海兰似乎猜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我点点头,紧紧的握着她手,低声道:
“我思前想后,唯有你们可以帮我。中午在饭庄时你也听到了,如今摄政王可谓是身处险境。”
“那福晋需要奴才们怎么做呢?”海兰问道。我低头思忱片刻才道:
“此事不急于一时,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济真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待她像自己的女儿一样,虽然我知道这样做确实过意不去,可我信任的人也唯有你们了。”
海兰看着我,满脸的为难,我将我的想法说给她听后她便是满脸的为难,我也不为难她,我知道让自己的女儿去肃亲王府打探消息,若是被发现丧命肯定是不在话下的,我也不勉强海兰与济真,若是她们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那时我在想其他法子便是了。
屋外是化雪的声音,多尔衮睡在身边,熟睡的表情让我看的痴了,他紧蹙的眉头让我很是担忧,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他不说而已,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在我面前永远是冷静从容,一片天下太平的模样,可内心的苦他却从来都不说。
眼泪滑下了眼眶,滚烫的泪珠低落到他的脸上,将他惊醒了,他有些惊讶,连忙抱着我安慰着我:“怎么了?做恶梦了么?”我摇摇头,只是默默的落泪,我不说,他也不问,只是静静的抱着我,安慰着我:
“怀着孩子可不能哭,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是不是因为我近来都回来的晚了,可朝中有诸多大事等着我处理,等过段日子闲下来了,我便好好的陪着你跟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抹掉脸上的眼泪,努力扬起一个笑脸想让他安心,他笑笑将我搂的更紧了些,让我躺在了他的胸口:“瞧你这可怜楚楚的模样,我心里都疼了。”
“多尔衮……”
“嗯,怎么?”
“就想叫叫你,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在辽阳,在盛京,在科尔沁……我很庆幸这辈子选择了你,可我怕……。”我手中握着他的绑发的穗儿,轻声的说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滑下了眼眶,我怕历史如期上演,我怕我会永远的失去他,我跟他分开的时间太久,我还想跟他走一辈子。
“有我在你怕什么,你将心放到肚子里,只需将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其他所有的一切有我担着。”他握紧我的手认真的说着,我点点头,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有这样一个护着我的男人,我绝不能让历史上演,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为我所做的事。
十二月乙卯朔,京城上空出现了日食,原本我以为海兰不会同意济真去肃亲王府为我打探消息,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日食第二日,海兰便带着我去了常去的茶楼,二楼的雅座里摆着我喜爱的糕点,海兰一直在窗口徘徊着,我很是疑惑,走到窗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看到一身孝服的济真跪在街边,旁边还挂着白幡,上书着卖身葬父。
我甚为惊讶,转头看着海兰,她早已泪流满面了,她看着济真轻声道:“济真说王爷与福晋一直都很照顾着奴才一家,如今福晋有事相求怎么能不帮,可要如何帮却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既不连累福晋,也不会连累我们。”
语音刚落海兰便泣不成声了,我理解她的痛,虽说她并不是只有济真一个孩子,可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如今济真要深入虎穴,她如何不担心不心疼,就连我都忍不住落泪。
正当我们互相安慰时,却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喧嚣,我们顺势望去,行人渐渐的将济真跪着的地方团团围住了,有人对济真指指点点,也有人表示同情,可却没有一个人肯出钱,倒也庆幸没人出钱,不然济真想借此进入肃亲王府便是不可能的了。
片刻过后,便看到身着正蓝旗服饰的士卒前来遣散阻扰街道的人群,随之而来的豪格的轿子便停下来了,身着朝服的豪格下轿,朝着人群走去,问道:“怎么了?”
“启禀肃亲王,这里有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挡住了去路。”侍卫前来禀报。豪格罢手示意他退下,自己迈步上前,站在了济真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济真。”济真没有抬头,语气也有些怯。豪格看了看那白幡上的字,随后命人拿来的钱袋,低声问道:
“济真,你是满人?”济真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话,豪格将钱袋放到了她的面前,蹲身在她的面前,伸手扣起她的下颚仔细的看着,济真满脸泪痕的看着豪格,不卑不亢。豪格收回手,起身朝着自己的轿子走去,便走便道:
“你先将你的父亲安葬了,待孝期一过便到本王的府上去。”
济真一直伏着身子没有说话,我目送着豪格离开,随即便拉上的窗户,一直垂首不肯看着海兰,一直说着对不起,海兰也没有说话,只是蹲在窗下,埋首哭着。
济真没有当时被豪格带走,是因为豪格怕是谁派去的奸细,甚至还派人跟踪过济真,好在一切的事都安排的很妥当,豪格也不再疑心,便在济真去找他的时候,将济真接到了府上。
转眼间便到了年下,整个京城都沉浸在新年到来的喜庆中之,王府内不仅在张灯结彩的迎接着新年,还准备着迎接我腹中孩子的来临。
顺治三年正月,年后我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我知道海兰还在伤心之中,故而让她不必来王府伺候,可她依旧前来,说什么小世子要降生了,王府内多个人总比人手不够好,她坚持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她留下了。
正月里其实也有艳阳晴天的,院中的腊梅花也开的正盛,腊梅树下,我摆了摇椅,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午后片刻的惬意。海兰端来热汤,因为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所以在饮食方面也是分外小心。
“福晋,王爷说晚上要过来用晚膳,用不用准备?”
“不用特地准备,就煮些他平时爱吃的菜就行,难得他这么早回来。”我笑着说道,然后就可是扳着手指算他回来的时间。
多尔衮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晚饭的时候也比平时多吃了些,我很是疑惑,虽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开心,可他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院子里的灯比平日明亮了很多,饭后百步走有助于消化,多尔衮也说很久日子没有陪我散步了,正好借此机会走走。
“你今儿个似乎很高兴啊。”我侧首问道,他一直搀着我,笑着点点头:
“我告诉你哦,当年在盛京的时候,拥立我的硕讬与阿达礼丧了命,可拥立豪格的人却毫发无损,我说过要为他们报仇的,如今这固山额真阿山与谭泰犯在了我的手上,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怎么了?”
“阿山免了职,这谭泰目无尊上,下了狱,他的生死也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了。”多尔衮笑着说道,我忽然想起之前在雅座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