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呸,你们这群走狗,李自成这叛贼不是东西,你们这群走狗更不是东西!我即便是丢了命也不能丢了老祖宗的规矩!谁像你们,死了都没脸进自家的祖坟。”即便是那孩子疼的龇牙咧嘴的,可那股子傲劲儿着实让人佩服,身旁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前两日因为有人不肯剃发已经丢了命,在赞叹他们的同时,却也不停的叹息。
“嘿!小东西,看我不杀了你!”那士卒啐了一口,将那孩子扔在地上,扬起刀便砍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我连忙跑上前将那士卒推翻在地,海兰疾步上前,担忧的看着我:
“主子,您没事吧。”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那个士卒摸着刀爬起来,本想冲着我发火,似乎是看到我们穿着便哑了声,低声道:“小的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您退开吧,刀剑无眼,莫要伤了您。”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什么事,你这是草菅人命,行不行我杀了你!”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朝他怒吼着。他一直垂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我怒视着他,转身将那地上的孩子扶起来,那孩子仇视着我,趔的远远的站着。
正在此时,忽听闻有一大队人马往这边走来,行人让开一条道,穿着正黄旗侍卫服饰的人领着巡城士兵走了过来,领头的人看着这边的情形,走了过来,朝着那士卒怒道:
“怎么回事!”
“回昂邦章京的话,奴才正在执行剃发令,岂料被……被这位夫人阻挠,奴才……奴才怕伤到这位夫人,故而不敢行事。”那士卒垂首答话,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被称作昂邦章京的男人转身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海兰见状忙道:
“这摄政王侧福晋,还不快行礼。”
那人微愣,忙单膝点地朝我行礼,这被称作昂邦章京的人我认识,虽说不说熟,却也是能叫出名字的,当初跟着多尔衮出征的时候多多少少也见过几面,先帝皇太极曾信任的不止是鳌拜,还有眼前的这位,赫舍里氏索尼。
“昂邦章京在负责剃发么?”我问道。索尼抱拳道:
“这是叔父摄政王下的命令。”
“今儿个剃发就先停了,难不成剃发闹出了人命还得继续么!”我语气坚决的说着,索尼的脸上有些为难,我也不为难他,提出只需停一天就好,索尼思索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回到摄政王府后我便一直呆在屋内,紧闭着房门,谁都不愿见。
我脑子里乱作一团,心里也很乱,布店掌柜与那孩子的话反复在我脑海中出现,若是长此以往,众所周知这剃发令是多尔衮颁下的,这皇帝面前干干净净一条路,所有的恶名都被他背了,他是我爱的男人,可我却不想让我的男人背负骂名,我知道恶名有多可怕,恶名会如同一条永远不会停止生长的藤蔓,会缠着你,直到生生世世。
我更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因为一道命令而丧命,许是我见多了生离死别,此时此刻我比任何人都惜命,都想活着。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多尔衮径自走了进来,卸□上繁杂的佩饰与朝冠后坐到了我身侧,将我拥入怀里:
“怎么了,瞧你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他的指尖划过我的鼻头,面含宠溺的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心里头有些们,腹中一阵反胃,侧身呕吐,可是呕吐半天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多尔衮紧紧抱着我,连忙倒水来为我漱口:“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有没有叫太医来瞧瞧,是不是午间出去受了暑热?”
我抓着他在我额上的手,看着他含笑道:“我没事的,只是心中烦闷。”
“烦些什么,让你受这样的折磨。”他轻抚上我的脸颊,担忧的说着。
“剃发令……能撤回么?”我盯着他轻声的说着,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很是不解。我连忙垂首道:“我今儿个在街上看到了,他们的眼中带着强烈的恨意,让我很是无地自容,咱们撤回这个剃发令好不好。”
“旨意一旦颁布怎能轻易撤回,这至皇权于何地。再则说了,如今这中原江山是我大清的天下,自然要随我大清的习俗,要想统一民心,必先从发饰衣着入手,只有等他们完全顺从了,便不会再怀念前朝了。”多尔衮将我放开,根本不理会我的建议,我连忙站到他的面前,与他争执:
“那你是要他们从心里顺从,还是表面顺从,你这样急切的让他们剃发易服,会是得其反的。你听我一句,这剃发令撤回,日后再慢慢视情况而定夺好不好?”
“不行!”他语气决绝,直勾勾的看着我:“政事女人懂什么,你只需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这朝廷的事,我自有主张。”
“那你了解汉人么?你难道真的以为如今他们顺从,便是同意剃发衣服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道理已经延续千年了,若是想让他们剃发,是在要他们的命,难道你真的要看到血流成河不可么?大清入关不过短短一年有余,你改变不了他们的,你相信我。”我抓着他的手臂,坚定的说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恳求。
“我宠你爱你,但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决定。你好生歇着,今儿个的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别为了外人的事让我们自己的置气,不值得。”多尔衮阴着脸,强忍着怒气说完便离开了暖阁,我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炕桌上他的朝冠。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么?
腹中一阵泛酸,我连忙侧头吐着,却依旧吐不出丝毫的东西。我轻抚着胸口顺气,从地上爬起来,海兰端着水进屋,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盆过来搀着我到炕上坐下:
“福晋跟王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开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听您这么卖力的跟王爷争执呢。”海兰担忧的看着我,将打湿的帕子递到我的手上。
我拿着帕子放到了额头,想以这清凉来缓解自己的情绪,是我自己太激进了,我只顾按照自己的想法左右他的决定,却没有站到他的立场上去想,虽说这大清如今的主人是福临,可实际下达命令的却是多尔衮,我这样擅自要求他撤回命令,着实不妥,不仅让他颜面扫地,还会让他的威信大大减退,若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会墙倒众人推啊。
“是我太激进了,海兰,你晚上炒几个小菜,我想跟王爷好好谈谈。”我拉着海兰的手轻声说道,这海兰含笑点头,随即担忧道:
“福晋您脸色这样难看,要不要奴才请御医来瞧瞧,这大热的天,受了暑热可难受的是自己。”
“无碍的,只是想吐的紧,想必睡一觉就没事了。”我浅笑着说道,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症状好像不是受了暑气,倒像是怀孕了。我私心这样想着,却不好说出口,万一不是怀孕,不就白高兴了么。
傍晚时,这海兰告诉我王爷一下午都在书房里不曾出来过,我稍稍作了打扮,便提着食盒往书房走了去,得到他的通传后方才步入书房内。烛火摇曳,他正在案前批阅着奏折,我进屋后他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放下东西便出去吧。”他吩咐着,我应声将食盒中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担忧他忘了,连忙出声道:
“菜都是现做的才好吃,可别放凉了,放凉了可没人给你热。”
“啰嗦,大胆的奴才竟敢教训起主子来了。”他语气微怒,略微抬头看着我,可看到我时,眼神刹那间便变了,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欣喜,也有诧异,直勾勾的看着我。
“怎么,不好看么?”我伸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询问着。
、第113章 恩爱
多尔衮走近,拉着我的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啧啧称赞:“你这模样要是走出去,着实看不出是个女子。”我得意一笑,拉着他到桌旁坐下,为他斟上酒放到他的面前,轻声道:
“下午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立场,可我也是太心急了。你没瞧见今儿个我看到的情形,只怕没看到的更加残酷,我忧心他们怨你,恨你,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能看到你受委屈,都说人无完人,可我却不肯看你受丁点儿的委屈,你又不是圣人,没必要抛弃身前身后名的,这杯酒算是我赔罪的,你喝了它,算是不生我的气了。”
他脸色凝重的看着我,手中紧紧握着酒杯,眼中有些微微动容,伸手抚上我的面颊:“我的话也重了些,你莫要往心里去。”
我含笑摇摇头,为他布菜,将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他笑着张嘴示意我喂他,我虽作不情愿的表情,却还是如他的愿将他喜欢的菜喂到了他的嘴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话,我查了古书,也问了些朝中的汉人,可他们的说法大有不一,他们觉得为表忠心自然是要与圣上同样发饰衣着,我想想也在理,可你的话我也想了,这道理就像我爱你一样,已经根深蒂固了,若是让我此刻忘记你去爱旁人,我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一向自负了解汉人,可我竟不如你了解的通透。”他笑着捏捏我的脸颊,长长的谈了一口,握着酒杯便再也不说话了。我不是了解汉人,只因为我是汉人,我知道他的决定会被后人诟病,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为了让汉人不剃发,还是为了他。
“你的愁我懂,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的修养身子。”
“可朝中的事我也不能不操心啊,福临还小,我也得为了我的兄弟们搏上一搏,只要我还做摄政王一天,豪格就休想得势欺负我的人,罢了,咱们不说了,有你陪着我,我还愁什么。”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问你一句,那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命令是你下的么?”我看着他试探的问着,他埋首,拇指摩挲着眉心摇摇头:
“我只下令剃发,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出人命,不过他们来报说死几个人便能毫不费力的实施剃发令了,故而我也没阻拦。”
“那你撤回这条命令可好?他们在你们入京的时候满怀希望的以为你能带给他们好日子,结果却这样伤他们的心,我只怕他们会怀恨在心,对江山不利,你好好想想。”
“可这命令一旦下达,若是撤回这让我摄政王脸面往哪儿搁,拿圣旨当儿戏,日后便没人会拿我的话当真,我若要树立威信,便是难上加难了。”
“那你就算为了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好不好?”我握着他的手说道,他的手一僵,连忙侧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惊喜与诧异:
“孩……孩子……”
我用力的点头,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认真的看着他:“来找你之前我瞧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喜脉不错,已经一个月了,答应我,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剃发令日后再实施好不好。”
他满怀欣喜的点点头,蹲身在我的面前,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着我的腹部,满脸的恋爱与疼惜,他分外心疼,轻声的唤着孩子,许是喝了些酒,此刻竟然语无伦次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最后直接抱着我往东院走去。
我能感受到他的开心,我也很开心,听到大夫说是喜脉的时候,我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不是我瞎猜,是真的怀孕,兜兜转转的孩子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床上,又吩咐海兰仔细的伺候着,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每一项都不能亏了。他在屋子里摩拳擦掌的来回踱步,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却好不自觉。他那欣喜的模样好像是毛头小子第一次做父亲一样。
“多尔衮……”我起身,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便连忙过来扶着我让我躺下,还一脸的嗔怒:
“瞧你,才说让你好好歇着,今儿个我在这儿,有事你唤我便是,我不在你便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