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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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议事完后我再回来便是了。”
掌事公公连忙上前拦着往前走的我,却在此时听见了殿门吱呀开启的声音,随后熟悉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两宫皇太后有命,宣沈姑娘觐见。”
我停下正迈向下一个台阶的脚,转身回头,看着殿门口站着传话的苏墨儿,迈步过去。苏墨儿见到我有些失神,待掌事公公唤了她两声她才回神,连忙将我领进殿内。
穿过扇门,在殿内伺候着的宫女们纷纷退出主殿,我颔首随着苏墨儿的脚步步入殿内,苏墨儿行礼之后便退到一旁,我依旧蹲身行着礼,片刻后才听到哲哲的声音:
“倒是个端庄的人,也不知道模样如何。”
“能让摄政王丢下朝政前往江南的女子,姿色嘛自然是不会差的了。”侧面坐着的布木布泰浅笑着说道,可语气却不怎么和善,似乎有些吃醋的意思。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哲哲笑着说道。我应声抬头,直愣愣的看着哲哲,却不料她的笑容在脸上凝住,渐渐的消失,惊讶的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想要将我瞧得仔细一些:“怎么……怎么会这么像,若是穿着旗装,只怕是一模一样。”
布木布泰也侧眸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右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随即却是一副镇定含笑的模样,走过来将我拉起身,笑道:“对啊,跟姐姐是一模一样呢,也难怪摄政王会前往扬州了。”
我不慌不忙的对上她们的眼眸,原本应该是我紧张的,看此时的情形似乎是我将她们吓到了,连忙福身行礼道:“皇太后是觉得我像谁呢?”
“大胆,在太后面前应当称奴才以显尊卑。”跟着哲哲身后的呼吉雅厉声喝到,我直剌剌的看着她,再看看哲哲:
“要自称奴才么?那是奴才不懂规矩了,还请皇太后恕罪。”我再次福身行礼,略微歉意的说着,哲哲拍着我的手,倒也没说什么,倒是布木布泰拉着我到一旁坐下,吩咐人上茶来,笑道:
“无碍的,想必姑娘也是头次进宫,不懂规矩也是可以原谅的,日后跟了摄政王避免不了跟他的福晋们接触,若是再不懂规矩就不好了,到时即便是摄政王想护着姑娘也不能了。”
我含笑点头,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说我乡野丫头不懂规矩,那便让我好好的不懂规矩给你瞧瞧。我看着布木布泰掩唇浅笑的模样,连忙起身向她施礼谢恩,手肘故意撞倒桌上放着的茶碗,茶碗不偏不倚的落在布木布泰的衣裙上,她惊讶的起身,茶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苏墨儿连忙擦拭着她衣服上的水渍,布木布泰的脸色极为难看,还未开口,我便连忙起身朝她行礼,脚却故意勾住桌脚,还未施礼谢罪求饶,却因重心不稳扑向了布木布泰,将她推到在地。
恰逢此时,下朝后的摄政王前来了慈宁宫,却不料一进门便看到我跟布木布泰摔成了一团,我回头看了满脸诧异与担忧的多尔衮一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哲哲的面前,不停的磕头:
“皇太后饶命啊,母后皇太后饶命啊,奴才不是……奴才不是故意要推到圣母皇太后的,奴才不是故意的……”我焦急的说着,生怕哲哲会怪罪,为了凸显心中的焦急与害怕,还故意挤出两滴眼泪来。
“罢了罢了,布木布泰,你可摔着了没有。”哲哲连忙罢手,朝着被苏墨儿扶起来的布木布泰走来,捋捋她额前的发丝,关切的询问着。
我侧眸,对上布木布泰阴鸷的目光,连忙回头不再看着她。布木布泰平复着心情后缓缓道:“无碍的,姑姑莫要担忧了,倒是让摄政王看了笑话。”
“圣母皇太后没事吧,回府后我定当重重的责罚她!”多尔衮也连忙抱拳说道,哲哲罢手,示意没事了,也吩咐我起身坐到多尔衮的身侧去,却不料这多尔衮瞪着我轻咳一声,我连忙战战兢兢的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
“摄政王也太严苛了,哀家又没什么大碍,可别因为哀家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日后她会留在你府上,若是因为哀家让姑娘心存芥蒂,倒是哀家的过错了。”布木布泰看着我,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而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她跟摄政王的关系非同一般,想让我以此嫉恨多尔衮,从而心生嫌隙,渐渐疏远。
“圣母皇太后此言差异,重责芸玳并非单单是因为她冲撞了太后,在两宫太后面前失礼,还因为我要纳她做福晋,日后时常会进宫觐见两宫皇太后,若是不知礼数再得罪了太后,只怕是丢了我摄政王府的脸了。”多尔衮面含浅笑,抱拳说道,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他们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还将他要娶我的事也一并告知了她们。
“摄政王言重了吧,哀家若没记错,这姑娘是汉家女子,咱们大清国建国以来,可没有一位汉人福晋,顶多不过是个侍妾,连庶福晋都算不得,若真要纳为福晋写入玉牒,恐怕祖制不符,还请摄政王三思啊。”布木布泰面露遗憾,劝解着多尔衮。
“布木布泰这话说的没错,摄政王若是宠她都没有关系,若是想成为堂堂的摄政王福晋,只怕身份不符,会遭来八旗亲贵的笑话,这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哲哲见状也连忙出声劝解道。
“不过纳个福晋罢了,两宫皇太后纷纷劝解倒是让本王很是不解,到底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汉人,还是因为她的容貌像先帝的宸妃,两宫皇太后有所忌惮呢?若因她是汉人,那给她抬旗赐姓又有何不可呢?”多尔衮抱拳,直勾勾的看着布木布泰,语气里志在必得让哲哲一时哑口无言了,倒是布木布泰一脸从容的表情,含笑道:
“给汉人抬旗赐姓,只怕是没有这个先例啊。”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便开了这个例,让其成为先例。”多尔衮直勾勾的看着布木布泰,毫不退让。
正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殿外太监唱到皇上驾到,我心里一惊,连忙朝门口望去,穿着朝服的福临迈着步子走进了殿内,朝着两宫皇太后请安,我朝他行礼时,他却直勾勾的将我看着,就连布木布泰唤他他都不曾回应。
他长大了更长高了,也瘦了些,黑黢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他的眸子清澈如水,微微有所动容,指着我道:
“瞧你脏兮兮的模样,以后不许你给朕行礼,朕不受你的礼。”
我摸摸有些凌乱的头发,颔首起身继续站在了多尔衮的身后,可是视线却依旧停在福临的身上。
“太后额涅,方才在朝上摄政王额其克让朕听政,儿子听不懂,能否今日让摄政王留在宫中为儿子讲政?”福临幼小的身子在哲哲面前单膝跪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抱拳说道。
哲哲看着他勤勉好学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吩咐多尔衮今日留在宫中为福临讲政,多尔衮自然也不推辞,答应今晚留在乾清宫为福临讲政,随后我们便随着福临一同离开慈宁宫。
我与多尔衮跟着福临的身后,我看着他瘦瘦小小的背影,还有那与成人一般无二沉稳的步伐,心里不禁有些疼,想当初他还在我的怀里咿呀学语叫着我额涅,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算算时日,他也八岁了。
“额其克,她是谁,你怎么还带着进宫了。”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福临却停下了脚步,打发走了随行的侍卫与宫女太监,只让我们跟着他去乾清宫。
“她是我新纳的福晋,方才进宫是请两位皇太后抬旗赐姓的。”多尔衮笑着说道。
“哦。”福临应了一声,转身看着我,示意我蹲□来,我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蹲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捋捋我的发丝,将我有些歪了的发簪重新插入发髻之中,一脸认真道:“你要做我额其克的福晋?”
我点点头,他继续问道:“为何要抬旗赐姓?”
“我是汉人。”我轻声答道。
“在皇上面前说话要加回禀皇上,不过你就免了吧,还有朕方才的话都记下了么?”他的眼里有着些许的失望,随即又是一副认真的表情问着,我有些疑惑,他也有些无奈,缓缓道:“日后你进宫见了朕不用行礼,明白么?”
我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这才满意一笑,随即低下了头,踌躇道:“你……你可以抱抱我么?”
我有些诧异,看着他泛着泪光的眼眸,心口没来由的一紧,伸手将他拥进了怀里,他在我耳畔低语道:“以后朕想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进宫陪着朕,这是圣旨。”我噗哧一笑,下意识的伸手点着他的鼻尖,我与他便都愣住了,福临不再说话,也没要我抱着,只是率先独自一人往乾清宫走去。
“他不过是个孩子,却要扛起整个江山……”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侧眸看身侧面色凝重的多尔衮:“还好有你在。”
“是我亲手将他抱上皇位,我自然也要好好的为他守着这江山。”他说着话时面无表情,语气也冰冷如铁,我没有再开口,我似乎想到一件事,这大清的江山原本是该落到多尔衮的手上的,却不知为何年仅六岁的福临登上了金銮宝座,即便是有豪格与两黄旗的势力逼迫着,但是为何明明僵持不下的两股势力第二日却纷纷赞同立皇子,历史没有详细描述,我也无从知道,更不能理解此刻多尔衮的心情,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你还有我,你是我的江山,我守着你。”
他看着我,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一直握着我的手往乾清宫走去。
从宫内回到王府后不过两日,我便接到了皇帝版下的赐婚于摄政王的圣旨,而圣旨上我的身份竟然是正白旗工部承政孟阿图之女佟佳氏,为此我深感疑惑,随后多尔衮才告诉我,福临听闻两宫皇太后不许摄政王纳我做福晋,知道若我不是侧福晋便不能时常名正言顺的进宫陪他,恰巧那日在朝中听闻告假在家的工部承政是因女儿过世而一病不起,便跟多尔衮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做了这孟阿图的女儿,这样不禁能堵住八旗亲贵的悠悠之口,还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侧福晋,身份地位不低,这样便能时常进宫陪着福临,故而他也就应下了这婚事,由钦天监择吉日成婚。
、第110章 挑唆
圣旨下达后,王府内便开始在忙碌的筹备着婚礼事宜,由于我新的身份是孟阿图的女儿,所以在成婚之前,都只能住在孟阿图的府上,虽说是个挂名的女儿,但是佟佳福晋待我也是极好的,似乎我就是他们的女儿一般,认真的为我缝制嫁衣,置办嫁妆等等。
似乎有人并不想让这常婚事进行下去,刚刚搬去佟佳府上不久,这宫里便传来圣旨,让我进宫小住,名义上是为摄政王的新福晋教习礼仪,实则是将我软禁在了宫内,莫说是摄政王了,就连偶尔福临过来,都不能瞧上一眼。
顺治二年六月,摄政王又下令减免各地徭役赋税,各地皆传来奏报,众人皆对减免徭役赋税一事赞不绝口,对摄政王的抉择连连称是。
慈宁宫正宫后的一个偏殿,精奇嬷嬷一早便携带宫女们侯在了偏殿的门口,直到朝阳的柔光笼着整个儿紫禁城,精奇嬷嬷才命人叩开了偏殿的门,命宫人进到暖阁里为我梳妆打扮,想我刚入宫时被精奇嬷嬷可整治的不轻,天还未亮,精奇嬷嬷便带着人闯进了暖阁,将睡梦中的我唤醒,生拉硬拽的穿衣打扮,丝毫不顾及尊卑有别,精奇嬷嬷阴着一副面孔,不爱多说话,那模样到真真是像极了容嬷嬷。
“姑娘今儿个起的可真早。”精奇嬷嬷依旧没有一丝笑意,明明抬着头,眼睑却向下盯着地板,我冷笑,捋捋垂着胸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