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的装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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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软禁了。
如果你要听详情的话,就是我这个什么坏事也没做的大好良民被段千凉那个杀千刀的非法拘禁了。
他一直坚持说那几个鬼神一样面无表情的人是在我门前保护,而不是禁锢。
你有没有看到过人家如厕都要跟在外面贴身“保护”的啊。
段千凉那厮听了我的抱怨后,很满意地笑了,“我又为若若创造出了一个新的记录啊。”
你的确是又为我创造出来了无数便秘的记录啊啊啊啊啊。
段千凉见我实在为难,便为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如果你实在不想让侍卫跟着,就来寻求我的保护吧,我不怕吃亏的。”
我果然不怕吃亏地跟他呆了几天,谁知他竟然又走了!
谁也不知道段千凉的走意味着什么,只有我知道,那代表着,我又要回到十几双眼睛的监视下了!
其实这些侍卫身材很好,气质一流,身手也非常不错,但是一身的冰冷简直叫人望而生畏,最重要的是,他们实在太丑了!
我严重怀疑段千凉是个容不得人的小心眼儿!
被囚禁加上被恶心,我一连几天食欲不振,瘦了一大圈。
想来段千凉那个小气鬼已经到了奉幽边境了吧。奉幽的安乐日子是不是快到头了?
我的南南还在那里啊。
在我千呼万唤下终于有人来刺杀我了。
刺客个个都是高手,不过当然比不上千绝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仅仅几个回合,便纷纷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真叫我失望呐。
那几个护卫搜了下刺客的身,发现有亚竺国的武士图纹。
夜音美人,我们好像把这个关系搞反了吧。
不过你也别太看不起我了,好歹找个能拖得住这些鬼畜的人来啊。
不过……,全天下的顶级杀手基本都集中在了千绝门,要找些能对付千绝门人的绝顶高手,的确是不容易呢。
除非……
又过了两天,我朝思暮想的人终于现身了。
她穿着黑裙,戴着一个大斗笠,看起来十足地像个大侠。她全身的每一处都被遮挡着,仿佛完全见不得人。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殷雪随身边的心腹侍女,矢薇。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夭凝曾经多次说过矢薇的身材一百倍地强过我,我能不认真仔细地观察观察她嘛。
千绝门的威名,不是普通人就能轻易挑战的,好歹也要有个殷雪随这样的劲敌啊。
监视我的侍卫一连十几个全上了,一点不顾忌自己江湖地位。
矢薇却也不是好相与的,一边同时对付十几个人,一边还能向我这边嗖嗖发着银针。
我见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便一手刀打昏红阴,换上她的丫鬟衣服,轻轻松松地混了出去。
*******
我骑着马无知无觉地跑了一整天。
黄昏时勒马下来,才发现自己腿都已经酸麻了,没有半分力气。
也许是因为腿的缘故,我没有太大胃口,看着桌子上的颜色鲜亮的小菜,却只想到要去哪里吐。
天色尚早,客栈里用饭的人并不是很多,小二的模样也有些困顿,一双小眼睛半闭半睁,神志不清得像在梦游一般。
让所有人清醒过来的,是黑衣人手中的一柄剑。
黑衣女子从衣服里抽出一张画像,展开在小二面前,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问,“见过这个人吗?”
矢薇,我多么想告诉你,不要再遮遮掩掩了,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呀。
食客们纷纷站起来想要逃命,矢薇却一夫当关地站在门那边,于是他们又一窝蜂地推搡着,挤到了墙角去。
我跟着混在里面,做出惊慌的样子。
小二哪见过这等架势,当下便有些口齿不清,“小的,小的……没看见啊。”
矢薇将剑拿得离小二的脖子近了些,“你确定?”
小二的脸已经发白了,“小的哪敢骗您啊。”
“那她去哪了?”矢薇自言自语地说着,一把推开小二,向门外走去。
小二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胸口,再向门外望了一眼,脸上第二次变成一片死灰。
矢薇这厮再一次踱步走进客栈来。
柔嫩细长的手,狠狠掐住小二的脖子,“你们这家店里,应该基本都是本地人吧。”
小二不明所以地点头。
她的语气在一瞬间内变得阴冷,“那么外面的那匹马是谁的?”
“这……”小二被她一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矢薇冰冷地放声笑着,“阮沫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希望一个人死了,还是这里所有人为你陪葬?”
殷雪随,你妹的就这么想对我赶尽杀绝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食客们便纷纷议论起来,我把自己尽量向后缩了一点,假装眼睛疼,伸手死死捂住半张脸。
矢薇大步进了店,一把抓过一个中年汉子,“我知道你只喜欢美丽的事物,那么这个丑陋的人死了,你也没有关系咯?”
那个中年人额上直冒冷汗。
连这么丑的人都要欺负,我看你才是丑到人神共愤!
正当我衡量着究竟该不该出去时,旁边的一个陌生人已经注意到我,趁我不备的时候扯开我的手,大声叫起来,“阮沫合!”
我被重重推了出去。
矢薇放开大汉,冷笑着向我走过来,“你倒是跑得挺快啊。”
其实要不是段千凉那厮怕我逃跑,专门将马厩里的马都换成劣等的了,你哪会有机会抓到我?
我心中抱怨着,可是面上还是笑颜如花,“矢薇姐姐,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想我,大老远地跑到青鼎国来看我啊。”
矢薇有着一瞬间的沉默,“你认出我了?”
“你刚才都说了我喜欢美丽事物了,您这么特别,不给我留下印象也难呐。”
我敢发誓其实我是在赞美她的,可是听在她耳朵里完全就变了调。她的半边脸长期地被头发遮着,想必早就很敏感,现在听这么一说,便以为我在讽刺她。
其实我想说你只露半边脸也很好看啊,不要这么提着剑就刺过来啊。
算命先生说过我的命数就是红颜祸水,平生什么也不会做,就专门当祸水。
难道我一次祸水都没当过就要死了么?
我精神奕奕地张着眼。虽然没看到自己是怎么出生的,但至少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可是利刃破空而来的速度明显地减慢了。
我很纳闷,原来我这个祸水是针对女人而言的?
矢薇的剑在离我仅剩半寸的时候掉落下去。
噼噼啪啪,四周的男女老少横七竖八地倒下。
我闻到熟悉的睡露兰的香味,由远及近,最后缭绕在我的四周。
矢薇还算是比较机警的,马上就屏住呼吸,地上打坐。
我向她吹了一口气,她鼻子一痒,一个把持不住,便将睡露兰吸了进去。
当然是毫无疑义地倒下。
我弯了弯唇角,向着晚风灌进的门口喊了一声,“师父!”
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老者步履闲适地从外面走进来。
我忙迎了上去,“师父,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某个不辞而别的徒儿啊。”老人慈爱地笑笑。
明明是你连地址什么的都不告诉我,现在反而倒打我一耙。
师父你这不要脸的劲儿,还真是和某人有点像。
师父看了一眼地上的矢薇,玩味地笑着说,“徒弟,你怎么不管到哪都有人追杀啊。”
“吸引力太大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我搀住师父的手,撒娇地笑着,“现在有师父在身边了,我什么也不用怕啦。”
“真的吗?”师父转过头看我,眼神忽然变得诡异无比。
“师父你——”
在他得意的视线中,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
八月的太阳高悬在空气之中,就连路边陈褐色的树木枝干,仿佛都在无声地冒着苍白的热气。
树林很静。
只有车的齿轮辗转在明晃晃的土地上,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
我浑身无力地躺在马车上,全身都被震得剧烈颤抖。
车突然停了,一只苍老的手掀开车帘,递了一块饼过来。
我一言不发地将头别到了一边。
“又不吃?”老人慈祥地笑着,“我的好徒儿,你这样让为师很是心疼啊。”
我干裂的嘴唇艰难地上下张合,“当年叫你师父是本小姐年少无知,现在身份都已经明了了,你就别再来恶心我成不成。”
“真是有骨气啊。”他笑容满面地叹息着,“可是难道你家祖训就是有骨气,没良心?我悉心教导你们两兄妹这么多年,结果哥哥要来杀我,妹妹要跟我闹绝交,你们这个样子,很伤老人家的心呐。”
我笑了,“杜千秋,你好歹有个武林前辈的样子行不行。”
杜千秋,也就是传说中死去已久的千秋老人,笑得比我还要纯粹,“你也好歹差点成为一国之母,你也学人家一国之母大方一点行不行。”
对的,一国之母。就是这个闻名全江湖的人甘愿屈身来我这里保护我这么多年的原因。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不会有人毫无理由对另一个人好啊。
其实他本来不必暴露出真实面目的,他原来的目的,是靠着殷雪随向凉复仇。
可是近几个月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殷雪随的没落,我与殷雪随的分道扬镳,迫使他转变了策略。
其实……,何必呢。
我笑着摇头,“你不必在我身上下这么大功夫的,凉连你这个师父都可以抛弃,更别说我这个才认识两个月的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妹妹。你要挟不到他的。”
“对你来说你们当然才认识两个月,”杜千秋笑着将手抚到胸口,“可是对他来说,你已经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啊。”
我吃惊地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枫楼是给谁准备的,这么多年没人住,又为何没有一丝灰尘?”他撇开眼,看着外面惊起的滚滚沙尘,“他也许没告诉你,他等了你十年呢。”
“不,不是这样的……”我摇着头,凉是最有野心的人,他不会……
“你还不相信是吗?”杜千秋看着我痛苦的神色,满意地笑了,“那么再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在你大病期间,夏青午曾经派人找过殷雪随,把宛唐作为谢礼,求殷雪随救你。”
我面无人色地看着他看好戏的神情。
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凉见我迟迟没有好转,而自己又对我诡异的病情束手无策,想到殷雪随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应该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于是放下帝王的尊严,主动求助于他最看不惯的殷雪随。
凉对我的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很多。
宛唐是青鼎的附属国,国土虽小却富庶安宁,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各个大国梦寐以求的一块肥肉。
浪费三两天时间就能得到一个国家,殷雪随,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明许多啊。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饼再次凑过来,我看都没有看,便张嘴咬了一大口。
在牙齿的相互摩擦下,硬邦邦的干粮渐渐被切碎,切碎,最后细小无比,像泥土一样充斥在口中。
胃部在不停抽搐着,我的嘴角抖动了几下,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弯□子呕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上了,不过……,总点击总评论真叫人凉飕飕啊,看文留评是个好习惯啊,大家不用戒掉啊,推荐推广也都是好东西,大家尽管向我砸吧,我不怕的……最近春困啊,睡午觉去,午安~~~
、二十六 隐桑城
马车还是在缓慢地行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自从那次吐完以后,千秋老人收拾了车里的秽物,便将厚厚的车帘放了下来,说是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怕被人发现,前功尽弃。
于是,即使我长久地睁着双眼,面前也只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
而外面的人给我食物的时间也很不确定,又时候很频繁,有时候又很久都不肯停下马车。
多像两个月前和夭凝被关在千绝门的样子。
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有时寂静而空旷,有时候又嘈杂如兽林。
不知道已经行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