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妃by淼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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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纪沉鱼,目光敏锐地见到陈氏惊恐万状,如见恶鬼,香炉也不管了,祷告也没有了,伸长了头颈,身子半弯着,带着要尖叫,又屈辱的咽下去神色,呆若木鸡对着这里。
另外一位,走没有走,许王不知道。
雪不知何时住了,刚才雪花飘然,是北风吹动浮雪。星光在隐然深蓝空中,如琉璃宝盒中明珠。
不管它如何幽净,纯平,也比不上怀中明珠更为动人。
晕红的面颊,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病中。如果还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可能是羞涩。许王希望如此,纪沉鱼要知道一定反对。
她会说缺氧。
千般桃花,也敌不过此时一抹晕红,流华眸子,都逊色几分。眸子里狠狠瞪着,破坏一地的风情,还是少为妙。
红唇,不用是微肿的,许王满意地轻笑,低低道:“再来。”
不等纪沉鱼反对,许王又欠身低伏面庞,这是他的人儿,是由他宠爱,迟早要吃的,为什么要为那公主而干着。
纪沉鱼这一次很有防备,身子往后急退一步。两人身子上提脚的空儿是没有,提膝的空却有。不是会家子,也疾风般的曲膝,往上力顶。
许王眼睛亮着,就势往后面直直一倒,纪沉鱼才大惊想到后面是廊下冰冷的地,腰上一紧,被许王锢在腰间的手带得趴下去。
她懊恼不已,好心人不能当。
雪不知何时又下起来,北风刮过屋角铁马,发出叮当脆声。纪沉鱼骑坐在许王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和他凝视对望,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王的是稳定有力,纪沉鱼是用双腿感受出来。她自己的,带着急促,有些气喘。病了,纪沉鱼这样想,我是病人。
可思绪上那清醒的一点,知道不是这一回事。
这分明是相邀的一种姿势。大红色的长廊,晚上是暗红色。有几处破损,让这暗红如有生命的缓流,随着雪光不住滑行。
许王乌发直鼻,仰躺在长廊地上。肌肤,在暗影和雪光交织下更加的白了,在少女身上白生生的白,到了许王殿下身上。
纪沉鱼犹豫了好一会儿,考虑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同时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后,也会谈个恋爱生个娃什么的,现在都讲究实习,要不要实习一下。
可怜的她,虽然是个明星,这方面经验并不多。
所以,没有犹豫,就吻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这么自然,许王微嘟双唇,接住了她。
有人心碎,落了一地的玻璃心。
有人惊奇,洒下处处皆惊疑。
有人微笑,殿下有了心爱的人。
有人担心,地上不是红绡帐,要不要提醒一下:“殿下,房里有床,温暖如春,柔软宽大,尽情滚翻,无人打搅。”
陈侧妃,一步一步,猫步而去。她的心,自以为化成血,留在这里当见证。碧翠色的衣角,曳曳拖行而过,走得沉重如山,每一步走向黑暗,如见地狱,不如去了吧。
如果两个人都有宠爱,陈氏就是亲眼见到这一幕,也不会碎裂一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多远的路如过了雪山过冰山,过了冰山是高峰,手扶上房门时,陈氏才幽然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开门,这是当然。陈太太家传有一种药,叫千杯醉。服过的人睡着以后,和饮过千杯酒的人一样,长睡不醒。
到天明时,一点凉水,自然就醒。这就是昨天陈氏衣着整齐,而丫头们还有凌乱的原因。她是一直就没有睡,焦急地等着那尖叫发作的一刻。
不想,还是没有如意。
点上烛火,陈氏并不两个丫头。许王让人往府中传话,说不许带陪嫁丫头,他送来有人时,陈太太和陈氏全慌了。
遇见张生有红娘,走出二门要丫头。不为私情,也为自己多个知心的人。公主未嫁,已经声势独大,要是先进府门一年两年公主再来,又是一说。
头一天成亲,第二天远去边关迎亲,心腹呢,贴心人呢?一个没有,不是任人宰割。
家宅里争强好胜惯的人,深知道身边有人的重要性。没有人,就不成团队,没有人,就没有帮伙,没有人,独木成不了林。
既然不让带人,那索性让房中丫头早睡。免得主人忧愁长叹时,月下低泣时,被传到别处去。
有重物被风带起,不知何物,滚着去了暗处。陈氏打了个冷战,这才想到今天晚上无人前来。刚才的慌乱,只是情伤。现在的慌乱才是真慌。
六殿下,他放弃了自己?
惶恐不安中,陈氏想也不想,一开房门就要出去。
半开的门缝中,见到两个人并肩而来。
风雪中,许王衣角翻飞,如夜归人,却自有从容潇洒。他手边扶着纪氏,纪氏半边身子全压在他手上,低垂着头,不出面容。
想来,是极欢喜的啊!
陈氏石化,扶着门的手无力垂下,再也推不动那门,又不忍心关上。
她并不知道她走以后,纪沉鱼就清醒过来,一时的迷惑终归只在一时,她接下来的动作,对着许王拳打脚踢。
骑在许王身上不雅观的姿势,是个揍人的好姿势。纪沉鱼背上像安了弹簧,猛的弹直上身,右手握拳,对着许王面颊就是一拳。
许王笑着偏偏头,让开来。见过吃过不认帐的,没见过吃过不认还要打人的。腰间多了几脚,对许王来说,好似搔痒。
坐着的纪沉鱼被他抓住了手,起不来,两只脚凶狠的踢他肋骨,边踢边骂:“趁人之危,红颜祸水……”
穿着绢鞋的脚踢起人来,又是肋下最软弱处,还有点儿痛。
许王又中了一脚,绷紧面庞,生起气来。
他生气的不是这花拳绣腿,而是纪沉鱼近似于狰狞的面容。
缠绵悱恻的心半点儿也无,许王把纪沉鱼一推,恼怒道:“好了,小脾气不要太大!”纪沉鱼没防备,身子滑飞出去,撞上长廊栏杆,才停下来呼呼喘气,犹有余恨的瞪着他!
殿下心情更差,要知道睡在凉地上的人是他。他拂袖转身而去,没走几步,清冷风中有低低的一声,并不是求告也不是乞求,是平静的呼唤:“喂。”
喂?许王疾风般回头,怒目而视。纪家就这么教人的?
倚着廊柱的那个人儿,不再逞强,也不再想吃人,虚弱的靠着,自然流露出柔弱无力。许王没了脾气,不过是个烈性的女子。
“扶我一把行吗?”丫头们离得还远,放声高呼,纪沉鱼不愿。她此时心慌慌头晕晕,心慌是吻得太久,头晕是本身还病着。
拒吻,吻,撕打……她浑身上下,无处不痛。这一口气泄下来,纪沉鱼才明白一件事,骨头被抽去,就是现在这种滋味儿。
眼前只有一个人在,她要是不想再在冷风中吹着,只有求助于他。再说这一身的伤,不是拜他所赐。
许王无言走回,扶起纪沉鱼,才见到她双颊通红,艳如胭脂。他惊呼一声:“你病得这么重。”他后悔上来,对着地面,外面是无垠银白,廊上能暖和到哪里去。千不该万不该,在这里轻薄她。
难怪她拼死抵挡,是病得不轻。
“没关系了,睡地上的是你。”纪沉鱼还了一句,许王柔声叹气:“你呀。”
两个人并肩而回,许王在房外轻咳一声,离花马上醒了,在房里点上烛火,还在自语:“侧妃呢?”
纪沉鱼不满:“她是装睡?何必装?”许王取笑道:“不然你们怎么乱跑?”
再故意道:“大雪天里冻死人的都有,不怕冻揭破皮的,我给你们行方便。”
“你知道陈氏有鬼对不对,你昨天就知道!”纪沉鱼又火上来,就差叉上腰。许王息事宁人:“先进房里,把你弄暖和了,慢慢的再说。”他语带双关,一脸的坏笑:“我们有一辈子可以说,你又急上来了。”
敢情昨天晚上被人冤枉的不是你,纪沉鱼没好气。见离花出来,弃了许王把手给离花。许王含笑吩咐离花:“打热水来,侧妃要再洗一洗。”
两个人彼此打量,都是狼狈的。许王衣上不是泥就是雪,还有几个可疑的大泥点子,是纪沉鱼的脚印。
他掂起来,送到纪沉鱼面前:“明天你洗是不是?”
“好啊,放下来,等我好了洗。”纪沉鱼赌气说过,甩开许王径直入房。
许王没有跟上,他也要回房去换衣服。
热水送来,让纪沉鱼佩服的是,离花多一句也没有问。再想想两个妈妈两个丫头,包括见过的许王的小厮,着都年青,哪一个其实不是聪明在内。
离花没有哭喊:“侧妃你怎么了,你受了伤?殿下一身泥水哒哒,你们遇到什么?”纪沉鱼倒有些诧异,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解释,就此用不上。
本来想说,殿下遇鬼,纪氏相救,现在来,这个故事就此沉没。
木桶很大,浮着氲氤澡豆香气。青紫的肌肉在热水泡开疲劳,纪沉鱼舒服地走出木桶。旁边有白色里衣,上面绣着不知名的花纹。
有干布巾,随意擦擦头发,才想起来离花不在。这个丫头,要是在,不让她陪,她还会难过。
走出这间门,纪沉鱼就知道离花为什么不在的原因。许王殿下在烛火下坐着,手边放着一瓶子药。
他盘膝若打坐,闭目养神的眼睛听到动静,睁一睁眼,见芙蓉出水的纪沉鱼又缩回去。许王静静等着,并不着急。
纪沉鱼再出来时,没有多奇怪,走到许王旁边坐下,解下披在肩头的里衣。里面由胸至下,被干布衣紧紧的裹着,不走一丝儿光。
她刚才回去,是做这件保护的工作。
青而紫,肿得老高的肩头露在烛光下。许王动容,他歉疚拿起药瓶,倒在手心里捂热,给纪沉鱼抹在肩头。
和刚才雪花中的按摩一样,他的手指有力而弹跳飞快,痛的时候慢慢过去,药性行开,渐是舒服。
纪沉鱼昏昏欲睡,忽然说了一句:“我睡下来可以吗?”
“去。”许王只说了一个字。纪沉鱼脚步蹒跚走到床前,犹豫一下,对许王道:“你转过身。”小儿女娇态必露。
许王微笑,依言转过身子。纪沉鱼拉开杏花红绫的被子睡下来,才道:“好了。”她把手臂肩头全在被外,不是青一块,就是红一块。
脚步声轻轻过来,手指沾着药点上来……
纪沉鱼放心的睡去,不设防地把自己的伤处交给他。
许王更有温柔笑意,为纪沉鱼对自己没有防备。他记得多年以前,自己心中曾有爱恋。后来一切砸得粉碎,自己的心陷入黑暗中,沉沦紧锢在低底处,不曾有一丝的亮光。
手下的女子呼呼入睡,她的肌肤经过抚摩,火热带着药香。许王又回想起昨天那个莽撞笨蛋,不屑一顾,自以为是情痴,他又懂什么?
第二天,纪沉鱼更不好,陈侧妃也病了。许王带着两个病秧子侧妃,踏上他迎亲的远方路。
过路官员们纷纷迎接,这一天到了云州府,官最大的总督简同捷设宴相请。
许王欣然去了,他本来是要借这一路,多见见地方官员,听听他们的话。懦弱的父王执政,下面还有多少眼明心亮的官员?
住的地方是简家后宅,简同捷携家人搬到大门外,把内宅让出给许王。这里最好的地方,也只有简家。
宴席摆在正厅上,当地包括附近方圆百里的官员名流都在这里,简同捷一一引见给许王。
许王极有耐心的听着这些人的名字,忽然有种异样感,见人流中,飞起几道鄙视眼光。
寻过去时,见是一个少年,生得面硬眼厉,鄙视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垂下头,见许王自己,恭敬的欠欠身子。
“这个少年是谁家的?”能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方官员,就是一方名流。不是白花苍苍上年纪,就是老于世故的中年人,唯一年青的几个青年官员,唯唯诺诺在最后,不敢上来。
简同捷哦了一声,也有诧异:“他竟然也来了?”忙对许王道:“是韦家的长孙,”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