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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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今日被方含轩那丫给发现了,这是个隐患,恐怕要想逃过他的“牵挂”顺利出城上京,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容易。既然眼前这个孙五童鞋现在的状况也是在潜伏逃窜,自己是不是可以顺便借一借东风,让他帮着自己避开方含轩的耳目,岂不是赶巧正好?
更何况,趋利避害,一听着孙五是个官府要犯,自己便避之唯恐不及,这行为看起来似乎挺有那么点儿不仗义。人家昨儿晚上好歹还给自己解围来着。
如此一想,卫若子便转了颜色。堆着一脸的好奇,伸手拖过孙五的手掌,在他铺着一层薄茧的掌心写道:“你犯什么事了?官府找你找得这般热情?”她倒不觉得这与方含轩对她的“热情”有什么关系。
孙五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很是有一些起落。卫若子见他半晌不答,正在暗思这丫究竟有没有弄明白自己在他掌中写了些啥字,需不需要再找根树枝在泥地上重新划拉一遍时,孙五突然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怕了?”
卫若子嘴一噘:怕?姐都不知道你犯啥事,姐从哪里怕起?不过她总算知道“被官府搜捕”这种话题很有些敏感犯忌讳,确实不大好揪着不放反复追问。当下偏着头想了一想,将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又拉了拉,指尖在他摊开的掌中一笔一划地写:“哈,五哥是有钱人,能管我饭么?”
孙五神色不动,点头。
卫若子便歪嘴笑着在他手心又写:“能助我出城?”
孙五继续点头。
卫若子“呵呵”笑了两声,在他手心把“这不就结了。”写完,便将手一拍,站了起来,返身往昨晚二人休息的火堆处走去。
孙五看着卫若子摆出一副“那我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的样子,心中莞尔。不由暗忖道:如此也好。自渝洲往上京一日之间便能折个来回。想来不至误了手头安排。这丫头太能折腾,须臾之间没看紧,便能跑没了影儿。虽然不管她怎么跑,自己总会掌握到她的行踪。但像昨晚那种突生的状况,就不是她独自一人能从容应对的。师父既然已寻去京城,那么早点把她交到师父手中,总归要叫人放心一些。只是方含轩如今借渝洲府之力,在城中搜她搜得甚为仔细。自己又不能打草惊蛇,看来弄张路引出城,还是要妥当周全一些。
一夜无话。
孙五说出城的事包在他身上,白日里不好行事,叫卫若子只管放开心事,先在这渝洲城里尽情吃喝游玩一番。权且先打发掉这漫漫长日,待到月上梢头夜深人静时再做打算。
卫若子听他如此一说,自然乐得做甩手掌柜。屁颠颠地跟在孙五屁股后面,安之若素地只管将心思放在渝洲城观光一日游上。
一路游红楼画阁,穿朱门绣户,看骏马争驰,品茶坊酒肆。卫若子看得眼花僚乱,玩得流连忘返。前日刚摆脱杜沛然时固然自由松快,但毕竟对自己只身上路独闯江湖到底还是有些小小的忐忑不安。如今身边伴上个财大气粗且一看就是个久历江湖的主儿,卫若子当然就比前日玩得要有恃无恐轻松畅快得多了。
直疯到天色渐暗,暮色深沉之时,孙五才携了她的手,来到一处看起来很是宏伟庄严的高墙之下。
见卫若子一脸疑惑,孙五低声说道:“要找路引出城,当得往这渝洲官邸里去寻。让你独自守在墙外,怕到时接应不及,不若将你带在身边安妥一些。只是里面禁守森严,你一路随在我身侧,最好安静点。”
卫若子忍不住翻着白眼在心中默默驳斥:哥哥,咱就一哑巴。你倒是教一教我怎么个不安静法?
孙五见她嘴上嘟囔,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心中不觉好笑。语气中带着笑意低低嘱咐道:“不许咳嗽,不许惊呼,不许失声……”
卫若子觉得自己翻白眼都要翻得眼皮抽筋了:你才失身呢,你们全家都失身。
孙五伸手揽过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眼中含着笑,轻声说道:“我这便要带你跳上墙了。若是怕,便闭上眼睛。”
卫若子扇了扇大眼眸子,眼神晶亮地回视着他。脸上尽是兴奋期盼,哪有半分惧色。
孙五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一个利落的旋身,揽着卫若子腾空而起。脚尖在高墙壁中轻触了几下,跃过墙头,带着她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墙内暗影之中。
第十六章 密谋
更新时间201312 6:07:07 字数:2660
孙五似是对这渝洲府邸甚是熟悉,带着卫若子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才来到一座大屋跟前。此时已近二更时分,府内一片沉静。但这间屋内却依然亮着灯火,屋外仍站着侍从,时有丫环们出入伺候。
孙五携了卫若子至一扇窗外死角处蹲下。见孙五正就着窗间隙缝处往里窥视,卫若子便也顶起脑袋,趴着缝角往里看去。
只见屋中正有两人相对而坐,却是在下棋。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件家常的绸袍,像个富家翁般,面容长得很是富态。而与他对面而坐的那个,居然便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方含轩。
卫若子这一下吓得不轻,下意识便要“啊”出声来。好在孙五早有防备,不待她张口,一只温热的手掌及时掩在她口上。只听他压着声音小声说道:“安静。”顿了顿,又道,“来得不巧,府尹大人今日还在待客。看来我们得等他二人谈完离去,方能动手。”
卫若子把心中怯意和着那声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的“啊”字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微微仰了仰头,见孙五脸色如常,只把目光盯着屋内二人。她心中虽不安,当下也只能听话地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屋内那位渝洲府尹韩平韩大人看着方含轩刚刚落下的一子,皱眉叹息说道:“贤侄布局精妙,后着迭出。叔叔我所有应对尽皆在贤侄算计之中,如今棋差一着,失了先手,处处受制。可叫叔叔如何取舍才好?”
方含轩温和地笑了一下,用晚辈应有的恭敬语气应对道:“叔父大人不要嫌小侄太过逾矩才好。方家如今已无退路,小侄出此下策,实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而此事于叔父大人有利无弊,又何来难定取舍之说。”
这一番话,说的明显不是棋盘上的局面。
韩平眼睛注视着棋盘,右手在棋笥中翻着棋子,却迟迟不见他取子落盘。只见他微皱着眉峰,沉吟说道:“皇上对此等怪力乱神虚妄无稽之语,向来嗤之以鼻。却没想到会对区区一面道听途说,却从未有人见过的魔镜,如此上心。贤侄的消息源自何处?可有依据?”
方含轩微笑说道:“传那乾坤镜有摄魂夺魄之能,若得机缘之法,更能瞒天机躲鬼差,逃轮回之苦。如今既然有亁坤镜在世间显露形迹的传闻,皇上自然宁信其有,也不愿错过。”
看对面韩平面上忧色不去,知道他对近日安排布局仍有顾虑,又道:“不管那南国太子是否当真身怀此物,只凭他掩去太子之尊,冒名使臣混迹于使团之中,其居心目的便很值得我等推敲。如今他既化身商旅,仍在我境内流连不去。趁此大好时机,叔父以探子之名,将之擒下献于皇上,岂不是大功一件?”
“听说南国这几年与西蛮芜羌往来频密,皇上对此颇为关注,早就生有敲打之心。从年前向南国追索血燕之举便可见端倪。不管皇上于南国的态度如何,叔父大人若能在此时将南国太子暗中掣肘,想必于皇上大有用处。”
韩平将手中棋笥放回桌上,手指头叩着桌面咚咚做响,未置一词。方含轩面色从容,继续说道:“若消息无误,我等若能再于此子身上探得乾坤镜的下落。那末,叔父大人或可凭此一功入主京枢也未可知。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小侄实在不知,叔父大人在担心什么?”
韩平终于将目光转向方含轩,捊须笑道:“贤侄言重了。韩某不才,能代陛下巡牧渝洲,已是赖陛下青眼相待,怎还敢妄想中枢?不过老太傅于韩某有举荐之恩,能借此事帮太傅大人再入天家之眼,尽韩某微薄之力,本是身为学生份内的事。不说此事有利无害,便是太傅大人需要学生赴汤蹈火,学生也应全力以赴才是。”
他瞧了瞧眼前面容俊逸的年轻公子。早几月之前,这位年轻公子还是高高在上的一方权贵,家族之势父辈之权顷刻间能让朝堂之上风云变色。如今方家虽一朝失势,这位世侄却仍能不失矜贵风度,谦逊有礼却不卑不亢,倒是不容小觑。韩平脸上做踌躇之色,微一沉吟,继而又道:“只不过……贤侄久在京中,这消息想来定是可靠的。皇上的性情,贤侄也应该比我这地方督府要清楚更多。所谓天威难测,如今我等一切部署绸缪,却都是建立在对皇上心思的揣测之上。不怕贤侄笑话,若没有切实依据,叔叔我心中,总觉得不甚妥当。”
他盯着方含轩的眼眸,正色说道:“现在扣在叔叔府上的,可是南国的公主殿下。不管南国私下与芜羌之间如何往来频密,明面上,南国依然是依附于我大周的属国。若此番事败,南国上下认真追究,皇上为两国世代交好计,叔叔我这个渝洲府,定然会是第一个交待出去的。”
方含轩神色未变,语气平静说道:“莫安之托词爱妻新丧,伤心成疾,一直称病不朝。但叔父想来知道,太子事败,我方家落此地步,无不拜此人幕后所为。叔父大人可知此人如今身在何处?”
韩平一怔,不知他为何却将话题扯到此人身上。心知面前这位心机深沉的世侄,对他口中那位莫大人恨之入骨,于那人的行止动向定是早已追踪甚密了如指掌。他现在突然有此一问,自然大有深意。
韩平当下只做不知,顺着方含轩话意说道:“京中传言,卫四小姐年初于京郊遇难。莫大人夫妻情笃,不堪此痛,即日便因悲痛欲绝而卧床不起。听闻此人情痴入骨,饶是相思成病,依然不顾皇上再三传旨,也定要在苍山为亡妻守灵三年不可。此事在京中一直传之甚广,唏嘘嗟叹者众。我便是身在渝洲,也时有与闻。怎么?难道莫大人此时并没有身在苍山,为妻守灵?”
方含轩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声音略寒:“伤心成疾或有之,相思成病或有之。莫安之在京郊伤于马贼之手,重伤不起,一直居于苍山养伤,确是事实。不过,此人若当真如传闻所言,情痴若斯,怎还会有多余心力去为皇上布下那步步惊心的连环局,一步一步将太子一党,拖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此番事败,我方家若不是以乾坤镜的下落与皇上做保,皇上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放过家父,允老父告老还乡全身而退?”
“不瞒叔父大人,小侄对乾坤镜的一切图谋举措,皆在皇上授意之内。乾坤镜之事既然传自方家之口,其下落自然需得着落在我方家。”
“好教叔父大人知晓,乾坤镜之神通确非空穴来风。此事虽自我方家始宣于世,却是皇上经由神机之徒亲口印证实有其物。故皇上对此物颇为看重,势在必得。”
“叔父大人请想一想,以陛下的英明神武,如此重要隐密之事,又怎会放心全力交与我方家一力搜寻?”
“事实上,小侄前脚刚到渝洲,莫安之后脚便也离了苍山。”
一直安坐静听的韩平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看着方含轩道:“贤侄是说,莫大人也到了渝洲城?”
方含轩嘴角含笑,漫声说道:“叔父大人不会不知道莫安之在皇上面前的另一层身份罢?自去岁沐汀围猎,四皇子被刺,莫安之借机全力揪出前朝皇子余党。莫安之那张隐秘无比的第二层皮,便早已暴露在有心人眼中。相信叔父大人这里,应该也有些耳闻罢?皇上既然还将此事暗中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