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 够不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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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阳阳和悠悠姐,几天后来农庄了。
而残酷的现实,也更逼近了。
又是一天,由鹤翔辛苦地为Jason治疗。
真的是很辛苦。
我在屏风后面,都能感觉到,鹤翔是在拼命了。
他拼尽全身功力,来发功运针。
那无异于是用自己的气脉和命,来换Jason的命。
癌症病患,万万千,鹤翔却这么拼命地救Jason一个。
我心里很清楚。
鹤翔如此拼命,又是为了我。
他是舍不得,我再经历生离死别。
他,爱我,爱到了连情敌,都舍命来救。
只因为爱我。
我,却无以回报了。
我扶Jason回房间时,他温柔地点头问候。
我注意到,他没有如往日一样。
往日,他看我进来,会礼貌地起身,点头,站到一边。
而这一次,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注意到他的头上,比往日更多的汗,和他更苍白的脸。
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避开我的眼光。温柔地扬扬嘴角。低头认真地整理起来。
他,没有如往日那样,等我扶Jason走了以后,再整理。
我,注意到他的手,抖的很厉害。
我,更注意到,他在咬紧牙根,隐忍着。
Jason也注意到了,关切地问:
“翔,you OK?”
他温柔地缓缓地说:
“I'm OK; Jason! Be careful! Please go ahead!
(我OK的。小心。请先行一步吧。)”
Jason刚治疗完,虽然憔悴,却仍是一向的干脆。
道谢告辞:
“Thank you very much;翔!Take care。
(非常感谢你,翔!保重!)”
我也朝他客气地点头致谢。
“You are very wele! Please take care!
千万别客气!请保重!”
他温柔地笑笑,客气礼貌地回应。
把Jason扶回中阁Jason和我的套间,照顾Jason吃了药睡下。
喜欢看着Jason越来越好的身体,和熟睡的样子。
我开心地亲亲Jason的脸。
Jason活下来,真好!
放心地看看睡着了的Jason,我不放心地跑出套房去看鹤翔。
一直感觉他今天运针,很吃力,很虚弱。
他,真的是太虚弱了。
正靠在他套房门口的柱子上,努力地推门。
他发功运针,有多耗体力心力,我见了多次。
医者父母心。
他,病弱不堪,还坚持治疗Jason。
我,知道,每次治疗后,他会更虚弱。
却没想到,他会累得虚弱不堪到如此。
连门,都要反复地努力推,还推不开。
眼睛一热,我忙上前去,想扶他进去。
他温柔地摇摇头。
我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
泪,哗地涌出了。
他都虚弱成这样了,仍不肯让我扶了。
他,是真的,再不愿意,和我有任何瓜葛了。
他无力地靠着柱子,看着我。
我泪眼中看见,他又在紧紧地咬牙根了。
我也看见了,有两行泪,顺着他苍白的脸,流了下来。
他,哭了。
他,满目痛苦难过。
我,想抱住他,想亲他,想爱抚他。
我,心疼他,舍不得他难过。
他,是我死过了,还深爱的爱人。
可是,抱他,亲他,爱抚他,都不能做了。
他和我,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至此地步?
、(四十九)咫尺天涯亦惊心
他和我,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至此地步?
爱,是让人来品味甜蜜和苦痛的。
他和我,生死爱恋,如此地煎熬。
相爱相痴,却不能在一起。
相恋相惜,却必须保持距离。
最痛的爱恋,不过如此。
咫尺天涯,痛不堪言。
泪眼相对。
他和我,又只能是无语。
心痛到,又要跳不动了,我忘记了呼吸。
痛,真可以让人,没有力气活下去。
泪眼模糊,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呼吸!”
恍惚中,我听到了多温柔的声音。
和我的鹤翔,一样的温柔。
我努力地眨眼睛,努力地呼吸。
迷朦中,我知道了,是我心爱的鹤翔,在对我说话了。
他,终于又肯和我说话了。
我,哭出了声。
我,心太痛、太累了,几乎耗尽了,所有活下去的力量。
他虚弱温柔地安慰:
“我们都活着,就够了。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是他,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他,用我的话,在鼓励安慰我了。
不自觉地咬紧嘴唇,我努力想止住,断线珍珠般跌落的泪。
看着流泪心痛的他,我努力地镇定、轻柔地回答:
“好!”
再心痛、再难过,都改变不了什么了,不是吗?
我,知道。
我痛,他更痛。
我,心疼他。他,更心疼我。
我,舍不得,他再难过,再耗力气。
快快地拂去眼泪,我轻轻地,帮他把门推开。
门并不重,他是太虚弱了。
看着他缓缓地,依着门框进去,缓缓地把门关上。
我身体无力地一晃,慌忙撑靠在柱子上。
感受到了些许残留的,他的体温。
我的心,又碎了。
昏昏沉沉地靠在柱子上,我无力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昏沉沉中,慢慢地清醒过来。
我知道,爱他,我爱到骨髓里了。
每一滴血泪,都愿为他而流;
每一个细胞,都愿为他而活。
心,撕裂地痛。
痛,就更明白了。
我,至死都爱鹤翔。
可是,我已嫁给了Jason。
而且,我还爱Jason,我大病中的Jason。
踉跄着,我想跑回Jason和我的套房,去看Jason。
一个男孩的大喊,把我整个人,定在了地上。
男孩大喊着:
“你是坏人,我妈妈不会死!”
这声音,多么熟悉又略有不同。
我的心,被牵动,被震撼。
本能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透过屏风,我看到了外阁。
一个男孩,正拼命地用头,去撞一个女人。
还没撞到女人,就无力地昏倒。
一个健硕的中年男子,健步如飞地抱住了男孩。
没有被撞到的女人,疯了一样地,冲向昏倒的男孩,要打男孩。
却被身旁的另一个女人,抡了一个大大的嘴巴。
我的心,坠到南极了,一下子冻僵。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意想不到,太快。
可是,我知道,那个无力昏倒的孩子,是我朝思暮想的阳阳。
我日夜思念的孩子。
是钊哥,有情有义的钊哥,救住了我的阳阳。
一个母亲的心,永远都和孩子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儿痛,母也痛。
我,泪如雨下。
多少日日夜夜的思念、等待、惦记、和盼望。
终于等到了,盼到了,却是如此的惨烈。
悲痛到就要昏倒,一股强烈的救孩子的意念,支撑了我。
我,要冲出去,救孩子,却遇到阻力。
泪眼模糊,还没搞清何来阻力。
又被下一句话和说话的人,惊住了:
“小馨,你太过分了。
阳阳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告诉阳阳,那个启示的目的。”
我听出来,说话的,是我久违了的悠悠姐。
也泪眼模糊地看懂了,打人的人,是我日夜想念的悠悠姐。
被打的,是馨妹。
那个启示,是通杀我的那个绝杀令吗?
天哪!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来接受这么残酷的人生?
生而无父。已够凄凉孤单。
与相依为命的妈妈,骨肉分离。已够悲惨可怜。
如今又知道自己的妈妈,正被通令绝杀。
而下令的人,是自己妈妈的未婚夫,自己的亲生爸爸。
。。。。。。
我的心,又坠到胃里了。疼得冒出了汗。
咬紧牙,努力保持镇定。
想仔细地看,钊哥怀里的孩子。
盲过又哭过的眼,看不清楚。
泪又涌上来。
只能感觉到,孩子瘦的不成样子。
一张苍白的小脸,毫无生气。
我的阳阳,我心疼得天昏地转。
但我不能昏,我的阳阳,还在他们手里。
我咬紧了牙关,借了力撑着,没有倒下。
揪着心看着钊哥,那是重情重义的钊哥。
我又想冲出去抱孩子,却已无力地,丝毫挪动不了脚。
我痛得,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去救阳阳。
强忍着令我窒息的心痛,看向我的悠悠姐。
那是疼我、爱阳阳的悠悠姐,护着我和阳阳的悠悠姐。
我咬着嘴唇,提醒自己要镇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错。
这么多人,会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昏昏沉沉了有多久?
为什么,他们没有进里面来?
鹤翔呢?
阳阳昏倒了,虚弱的他,还有体力救孩子吗?
想到鹤翔,我回头看向鹤翔的套房,正迎上了,他关切的眼光。
我才恍然大悟,是他牢牢地扶着我。是他,在关切地看着我。
原来,正是他,拦住了我的冲动。
原来,我借的,也是他的力,才没倒下。
他,没大事儿了。谢天谢地!
刚刚虚弱的他,依旧苍白,但有力了不少。
他,可以救阳阳,救我们的孩子。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和镇定自若,我朝他点点头。
着急地用眼睛,哀求他去救阳阳。
鹤翔担心地看着我。
我,很努力地站稳。
咬着嘴唇,摇摇头。又用眼睛,求他去救孩子。
自己已更努力地,站稳了。
我救不了阳阳,我力不从心。
只有靠鹤翔。鹤翔会救孩子。
这个时候,阳阳和鹤翔、钊哥和悠悠姐在一起,更安全。
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拼命维持力量,想快撤离。
人生,总是会有很多的意想不到。
馨妹的一句话,几乎把我拼了命维持的力量,一举摧毁:
“姐,我有什么不能说。她早就该死。
恬不知耻,未婚生子,勾引翔哥,还勾引钊哥。”
“放肆!” 是鹤翔的怒声。
我,朝屏风外看。鹤翔已出去了,去救孩子了。
“阿翔,阳阳。。。。。。” 是钊哥着急地说。
“放心,我来。” 鹤翔边说,边接过孩子。
我看到他身体晃了晃,还是虚弱。
幸亏,他体力恢复了些,否则,真不堪设想。
“啪!” 又是一巴掌的声音。
“姐,又你打我!我才是你亲妹妹。” 是馨妹的声音。
“鹤翔,你为了她凶我!” 是馨妹在吼。
“姑妈!姐和翔哥都向着那个该死的人。” 又是馨妹在嚎。
“她早就该死。用不了太久。
放心,馨儿,姑妈的话,你翔哥不敢再违背。
何况你有这孩子在手,看谁还敢欺负你。
翔儿,听说家里有客人?”
天哪,竟是老夫人的声音。
“是,您认识。德熙先生一家。
德熙先生身体有些不妥,治疗正在关键期。”
鹤翔很恭敬地说。
“怪不得你挂起免进牌。馨儿可是早就想进中阁,去找你。”
又是老夫人的声音。
“姑妈!” 馨妹在撒娇。
“羞什么。我说过,你翔哥只能娶你。” 又是老夫人的声音。
是沉默。
突然,好像外面每个人,都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鹤翔开口了:
“干妈,您别介意。医生,以病人为大。我不方便留您住下。
回头,我去看您。趁天亮,路上方便,您考虑早些回去吧。”
鹤翔尊尊敬敬、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
我看到鹤翔对钊哥嘱咐了些什么,把孩子又交给钊哥。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震惊,又这么冷静得惊人了。
我,听明白,也看明白了。
这些人里,有要置我与死地的幕后黑手。
我几次三番救过的老夫人,就是指令鹤翔杀我的幕后黑手。
我眼前发黑,但我知道,不可以在这儿昏倒。
拼了最后的力气,我回到Jason和我的睡房。
看到了醒来在床上歇着的Jason。
我摇摇欲坠。Jason忙过来抱住了我。
倒在Jason怀里,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Jason告诉我,找鹤翔来帮忙救我了。
鹤翔给我做了针灸。
那,应该是鹤翔第一次也是唯一次踏进,Jason和我的套房。
我,知道,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瞒不过鹤翔了。
我的泪,看到孩子的百感交集,求他救孩子的眼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