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 够不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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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边。不远。"他手臂稳稳地扶着我,朝向在不远处停着的车。
我看出来,是那辆几小时前,在我目光中,载他而去的白色轿车。
习惯性地深吸了口气,我迈步向前,感觉腿软软的,脚下还是不踏实,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下,手不自觉地抚在他身上。
他暖暖的,我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反常:
怎么会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怎么竟没有尴尬、不安和推拒。
他一定是感觉到我的吃力和依赖,很自然地半托、半扶地拥着我,稳稳缓缓地走向那辆轿车。
我努力地想稳住,时聚时散的精神,努力地想快点走到车那儿,自是一路无语。
只是每每听见他一句温柔的“慢点” 时,我便更努力地把脚步放稳些。
心里倒也跟着越来越踏实。
“那个男的,真不错。。。。。。”
“那个女的,好像病的不轻。。。。。。”
“那个孩子和他们,好像。。。。。。”
“这家人还真。。。。。。可惜。。。。。。”
背后人群里传来的几句,我全无心听,无心想。
好在车停的近,尽管走的缓,也顺利来到车前。
听到他多少有些微喘,头还昏昏的我,很歉疚:“辛苦你了。”
“还好。” 他温柔地回应。
由着他,在后座安顿好我和孩子。
他问明了地址,随后就敏捷地坐进前座,稳稳地把车,开出展场。
我家离展场不远,约10分钟车程。
也许是身体弱,也许是他人和车子的温暖,上车后没多久,拥着孩子的我,随着车子的悠悠荡荡,昏昏欲睡。
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我心里只想着,要带孩子回家。
、(四)人生若只如初见
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我心里只想着,要带孩子回家。
什么时候到的家,怎么上的楼,我都没有印象。
恍恍惚惚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自己手编的沙发软垫。
有灯光,看来已经是晚上了。想转头看看,头动不了。
只好慢慢转动眼睛,看到了我家特有的,被孩子的大作,点缀着的沙发靠背。
原来我已经是在家里,而且是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试着动了动身体,也没动了。
垂眼看看,喔,自己整个人,是被包裹在厚厚的绒毯里,半朝着沙发内侧,躺着。
身上暖暖的。原来有几个温热的暖包,在我怀里,手里,和脚底。
头还有些混混沌沌的,眼睛聚不上焦。只好闭了眼,歇歇,又睁开。
孩子呢?
我试着慢慢转过眼睛,想看看,孩子会不会睡在自己背面一侧的沙发上。
头动不了,看不到自己背面,倒是看到了,自己头这一侧的落地灯。
灯,不知被谁打亮了,不知又被谁用条毛巾半遮着,只透出柔和的光。
朦朦胧胧地看到灯旁,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侧背对着我站着。
好像正借着落地灯,没被毛巾遮住的光,摆弄着什么。
秀挺柔和的身影,融着柔和的灯光,如梦如幻,似曾相识。
我有些茫然不确定,本能又无力地问:“谁?”
“你醒了。” 温柔的一声传来。那人转过了身。
是他。
尽管我的头,还没有完全清醒,可我记得他温柔的声音。
我记得他的温暖,记得是他扶我上车,送我和孩子回家。
萍水相逢,可我感觉他亲近可靠,仿佛早就熟悉。
“是你呵。” 确定了,是他。我心里踏实了,轻轻地翘翘嘴角。
“还好吧?” 他优雅地走过来,站下。
我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眼说:“辛苦你了!”
晕乎乎地,我边说,边又试着动动身。
“慢点。先别动。头上有针。” 他温柔地说。
认真地放下手中的盒子,他轻轻地把手,按在我肩头的绒被上。
虽然;我的头,还晕晕地,但我还是清楚地感到,自己真的很喜欢看他的手。
他的手,纤细、修长,又温润、白皙。
我翘了翘嘴角。病成这样儿了,却还存爱美之心。
随着意识渐渐清明,我大概知道了,他刚才摆弄的,多半是盒供针灸用的银针。
“拔针,怕不怕?” 他温柔地问。
“还好。” 还好我不晕针。
他优雅又熟练地轻轻伸手一拔,就取下了,我头上的一根银针。
仔细地放好,他又温柔地问:“想坐起来吗?”
“嗯。”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被包的暖暖的自己。
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我心里嘀咕着:“我自己是坐不起来的。”
他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儒雅地缓缓伏过身来。一股清幽幽的香气,也随着他溢过来。
是他的香气,让我的心,会踏实的香气。
不出所期的,我的心神又一次随着他的香气,舒缓了一些。
任由着他,优雅又稳稳地把我搂起来,把刚刚固定住我的头的沙发垫,堆到我背后。
然后轻轻地放我,靠到那堆舒服的棉垫上。
一气呵成,贴心周到,好像照顾家人,他做的自然又熟练。
人坐起来后,我感觉更舒坦了些,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看明白孩子没有睡在我身边,我轻轻地又着急地问:“阳阳呢?”
“在他房里睡了。” 他站在我身边,温柔地回答。
“多亏了你在。。。。。。 ” 多亏有他在。
的确,是他,帮了我一次又一次。
陌生的他,在我心里,越来越美好,越来越亲切。
想去看看孩子,我还没行动,他就好像又读懂了我心思一样,温柔地说了句:
“放心 。先别动。”
他的话,让我安心。
我竟不加思索地接守了他的安排:“好。” 我,没有动。
很静。我垂着眼。头,时昏时清的。
他不说话,好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
我却好像可以听出自己本无力的心跳,多了些活力。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懵懵懂懂地先开了口:“嗯。。。。。。几点了?”
“快凌晨三点吧。” 他温柔地回答。
“喔。” 我垂下眼,努力地接受了,睡了真是很久的现实。
自从有了孩子,平均每天睡两三个小时的我,这次竟睡了十多个小时,好难得。
心有所感地想:“其实,有人照顾时,生生小病,倒是可以很幸福。” 还好,没说出来。
想到这儿,我垂着眼睛,翘了翘嘴角,抿嘴笑。
大概是看到我垂着眼,好像是冲着肚子,在抿嘴笑,他很体贴地问我:“饿了吧?”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我的肚子,添乱又应景地咕噜了声。
我的眼,垂的更低,很不好意思开口了。
“还好。” 他很温柔地说了句,就轻轻地走开了。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还好?是还好了。”
他应该是说,还好我的肚子还知道饿。
我庆幸,还好他适时走开了,不然我。。。。。。
轻轻咬了咬嘴唇,我的眼睛,嗔怒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怎么早没叫,晚没叫,人家一问,就咕咕叫了,真羞人。
我正忙着,用眼睛批评、教育肚子的时候,一阵淡淡的菜香飘来。
他回来了,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回来。
“菜粥。” 他温柔地说。
是一碗飘香的菜粥。我的肚子,很激动地又咕噜噜地了叫一声。
我赶紧咬住了嘴唇。一向体寒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热了。
我热着脸,还没研究好,该怎么把手,从包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抽出来。
他又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一样,温柔地说:“烫,我喂你。”
他边说,边贴着包裹着我的绒被,就着沙发,轻轻地坐在我身边。
好像我是他照顾已久的亲人,自然,又亲密无间。
他身上清幽幽的香和淡淡的菜香,交融在一起,飘进我渴望的鼻子里。
我垂着眼,偷偷地藐视了一下自己。
自来旁人面前薄凉、淡定的我,怎么会贪恋起他身上的香气,又禁不住他端来的菜香的诱惑。
从没有男性这样贴近地坐在我身边过。
此刻,他坐在我身边的感觉,是如此奇妙。
禁不住缓缓地抬起些眼,正看见一只漂亮修长的手,稳稳地端住了个月白色的骨瓷碗。
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优雅地拿起月色骨瓷的勺子,轻轻地在碗里划动。
一下又一下,月白的瓷和润白的手,在柔和的灯光下,分不清哪一个更养眼。
淡定多年如我,居然心里又再次高呼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带动瓷勺,一下又一下地滑动。
于是,在我眼里,那一下下浮动的菜粥,所荡漾出的涟漪,仿佛化成了一波又一波温馨的诗篇。
我只顾着怔怔地看,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其他什么,也不想做了。
生怕破坏了,眼前如诗般的美好。
他的勺,在轻轻地划。我的心,开始微醉地荡漾。
我自己心里常想的话,又在心里回响:
“要活在当下。太美的东西,或许都难长久。有一刻美好,就把握住一刻吧。”
感叹自己有这样的了悟。
此时此刻,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美好,明知不现实,却依然祈望如此的美好,可以长长久久下去。
结果呢,往往是事与愿违。
他停下了划动,优雅地盛起一勺粥。我菜粥碗里的诗波,不见了。
他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打破了令我微醉的、如诗的勺子划动,我心醉的美好。
我满是惋惜地看向他。又真真正正地、彻底地怔住了。
迷迷糊糊的我,到这时终于看清楚。
原来,他竟长了一张美的让我快窒息的脸。
天底下,真有如此美的男子。
酷爱文学的我,在昏昏的脑子里搜词儿,很无奈,此时我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什么是词穷。
他精致、柔和的脸,映照在柔和的灯光下,美得我不知该如何形容。
眉宇间,更透着比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温润、儒雅、高贵,更飘逸、更淡然的气质。
他还有那么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君临天下的气度。
他温润白皙、纤细修长的手,如梦如幻、挺拔俊秀的背影,完美的侧颜,温柔的声音,贴心的关怀,清雅的体香。。。。。。一切一切都已经那么的美,可又怎及,此时此刻,他无以伦比的气韵和容颜。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画里的人,都不曾如此迷人。
活了这么久,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亲身体验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我不禁如痴如醉了。我甘心忘乎所以了。我顾不得了呼吸。
“来,呼吸。” 他轻柔的一声,把我从痴迷中,拉出来一下下。
不知什么时候,他拿勺子的手,已把勺子放回碗里,正随着他的话音,温暖地抚上我额头。
我眨眨眼,轻轻地、顺从地深呼吸,努力地回复淡定,仍感到自己的脸和脖子在不停地燃烧。
很无奈地感叹,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竟如此失态,如此花痴,我多年的冷漠、淡定,一夕荡然。
他清澈的眼里,含着让人着迷的笑,没再说话。
我破功了,舍不得把目光,从他那儿移开。
我紧咬着嘴,深呼吸,睁大了眼看他。
怕一眨眼,他那太过美好又好像不真实的一切,就会云消雾散。
我在这边儿,整个换了个人儿似地。
花痴泛滥,超光速般心思,飞上九霄又潜入东海,上下绕了好几圈地迷糊。
他那边倒是儒雅、淡定依旧。
重又优雅地盛起勺粥,他轻轻地把粥在棱角优美的嘴边,吹了几下,拿近他润美的唇边,晃晃。
又拿开来吹吹,然后,他稳稳地把这勺粥,递到我嘴边。
我又沉入了如痴如醉和忘乎所以。忘记了该努力呼吸,咬着嘴唇,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来张嘴,啊。” 他温柔地说,好像医生在哄小孩儿。
就这样,轻轻柔柔的一句,把我再次从痴痴的迷醉中拉出。
我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一股淡香的菜粥入口,咽下。
“嗯。真好吃。” 话一溜出来,再配上满足的一笑,我自己又楞了。
失态,今晚儿,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