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对的孩子只有不对的方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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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马上要参加高考,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捅破窗户纸,我将眼泪使劲咽进肚子里。我对自己说,千万要挺住,千万不能让儿子知道这件事,如果功亏一篑,我的牺牲将毫无意义。
这天晚上,我不愿跟他同房,他尴尬地看着我,问是不是太累了,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冲出了眼眶。他没再说什么,低着头将被子抱到了沙发上。那几天他就一直睡沙发,再没碰过我。
那几天,我的心每天在痛苦中煎熬,家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令我伤感,一种从未有过的怨恨将我的心撕扯得鲜血淋淋。虽然我将床单、枕套和被子全换上了新的,可是睡在床上仍如睡针毡。我闻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那种令我窒息的气息,无处不在地漂浮在我身边,它在我睡觉的床上,在我做饭的厨房里,在我梳头的镜子前,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有好几次,我被内心的痛苦折磨得实在喘不过气来,便钻到卫生间将自己反锁起来,躲在里面悄悄地流泪,当抑制不住悲痛时,我便打开马桶的水开关,让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我的抽泣。直到哭够了,才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我在儿子面前不但要装着高兴,装着平静,而且还要做出一付很放松很快乐的样子,我要努力让儿子保持一种最佳的精神状态,去应对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家有考生家有考生(4)
那几天,丈夫也在有意躲着我,他借口陪儿子,每天都在考场外呆着。跟儿子一起回家时,他也有意做出谈笑风生的样子,我知道,不管我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对儿子的爱却是相同的,我们的心愿也是一致的。即使是天大的事,我们也得暂时放下来。
高考结束的那天,儿子自我感觉良好,回来后他搂着我和他爸的脖子说:“你们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吧。”吃了晚饭,他就找同学玩去了。
儿子走后,房间里只有我们俩人,空气顿时紧张得仿佛一点就着。他垂着头拿打火机点烟,手却哆嗦着几次都没点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口气对他说:“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我想听你跟我说实话。”
他坐在餐桌边低着头抽烟,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对不起你,我是有了另一个女人。可是,我真正爱的只有你,如果你没有离开,如果你不是一走就是三年,我决不会有别的女人……”
虽然我已经有预感,已经有猜测,可是当这个预感和猜测真的成为事实,我的心仍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和那个女人好了已经快一年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同事,丈夫是开长途汽车的,常常一出去就是三四天,他们常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两人就好上了。他说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因为孤独,他并不爱她,也从没想到要拆散家庭。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一切后,跪倒在我面前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儿子,可是这几年来,你知道我有多孤独多寂寞,每天下班回来,家里冷冰冰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希望有正常的家庭生活和夫妻生活,可是我得不到……”
委屈和痛苦使我失声痛哭,我说,难道这一切都怪我吗?你知道我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做出了牺牲,我呢,难道我就没有做出牺牲?为了儿子,我连工作都丢掉了……他的辩护实在太虚弱太自私了。如果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如此脆弱,如此经不住风雨,我还能相信什么?
他满脸愧色地低着头,说他保证再不跟那个女人来往,也保证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误,求我原谅他。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他,婚姻这只船已经破了一个洞,它还能修补好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儿子已经奔他自己的前程去了,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想做一只猫有人说高三是人生的一段苦旅。这种苦,更多地来源于沉重的心理压力。
高三生活是枯燥的、乏味的,也是痛苦的,学生在承受着体力和脑力消耗的同时,还承受着巨大的升学压力,这种压力就像一块磨石时时刻刻压在他们心上,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孩子进了高三后,家长们会发现,一向爱说爱笑的孩子变得沉默寡言了,一向性格温顺的孩子变得烦躁和易怒,一向与父母亲密无间的孩子突然成了叛逆者,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孩子突然失去了自信。这种种现象,其实是心理焦虑的表现。
同时,这些走进高三的学生,在年龄上正处于重要的转折阶段,他们的内心世界逐渐丰富,而心灵之门则一点点地关小,到最后,只有少数掌握了密码的朋友,才可能让他们敞开心扉。所以,对于高三学生来说,他们其实承受着双重的压力:高考的压力和成长的压力。
袁梅发现,女儿小波自进了高三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但郁郁寡欢,成天没个好脸色,而且说话像吃了枪药,满口都是火药味儿。有时还会为了一点小事,歇斯底里地发作,大哭大闹。
那天早上,她还是像往常那样六点钟喊女儿起床,走进房间,发现她的枕边放着一本畿米的漫画,袁梅皱了皱眉头,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些闲书。她顺手将书藏到了柜子里面。晚上,小波上完自习回来进房间没一会儿就喊起来:“我的书呢,妈妈,看见我床上的书没有?”
袁梅说:“那书我给你收起来了,都啥时候了,还看那些闲书。”小波从房间冲出来大喊大叫:“你凭什么收我的书呀,快给我,快将书给我……”
袁梅说:“你嚷,嚷什么呀,看看你周围的同学,谁不是起五更睡半夜地复习,你倒好,这么宝贵的时间拿来看漫画。”没想到这句话像导火索,刺刺地点着了炸药桶,小波“砰”地摔上房门,随即房间里传出一阵哭声:“复习复习,成天都是复习,人都快成木头了,有什么意思呀……”
袁梅强压住心里蹿起的火,不理她,由她哭个够。她知道,哭也是一种宣泄。
袁梅说:“高三家长不好当啊,你对孩子重不得轻不得,他们敏感得像只猫,稍不留意也许就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小波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很拔尖,但在班上也能排中偏上。上高三之前,有时她回来还会谈谈学习上的事,比方说哪个老师讲课怎么样啊,今天物理实验都做了些啥啊,可是自从进了高三后,她在家闭口不谈学习上的事,更不谈考试上的事,无论是考得好还是考得差,回家都一言不发。有时谈别的话题高兴了,袁梅趁机将话题转到学习上,想打探一点“情况”,小波会立即变脸:“烦不烦啊,又是学习!”气氛马上紧张起来。
到了高三下学期,第一轮复习基本上完了,又进入了第二轮复习,这是一场更加消耗体力和脑力的持久战。从早上7点20分到校一直到晚上9点钟离开学校,除了午饭和晚饭的一个小时,学生几乎每分每秒都泡在题海里。做完了数学卷子,发下来物理卷子。做完了物理卷子,又发下来英语卷子,没完没了。每个星期六,一整天都是考试。只有星期天下午不上学,但也只是将教室搬到了家里,因为有一大堆卷子要做。
平时,小波一日三餐几乎都在学校吃,只有星期天的中餐和晚餐能和家人在一起。这本该是全家人轻松愉快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可是自从小波进了高三后,饭桌上的气氛总是很沉闷很压抑。小波闷头吃饭,跟谁都不说话。有时,袁梅和丈夫想找些话题调剂调剂气氛,可是说着说着,不知哪句话又搅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小波马上又不言不语,闷头吃饭,谁也不搭理,吃完饭推开碗就进了自己房间,常常弄得他们无所适从。
家里因为有一个高三学生,生存环境一下变得恶劣起来。袁梅说,后来只要女儿在家的时候,她就很压抑,家里的空气也仿佛缺氧似的令她喘不过气来。女儿上学去了,不在家了,她反而轻松了,连说话声音也大了。
女儿的变化开始并没有引起袁梅的警惕和足够的重视,她以为是每个孩子都会有的“青春期”,青春期过了自然也就好了。可是有一天,女儿很郑重地对她说:“妈,你当初就不该生我,我不想做人,我想做猫。”袁梅愣了一下问:“干嘛要做猫?”“猫不用高考。”
“做人有什么好,一个个像斗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我可是将人看透了。人活着干什么,活着就是考大学,考上大学就是成功者就是英雄,考不上大学就是失败者就是狗熊,万一我没考上呢?你说,万一我没考上怎么办?怎么办啊?”小波自言自语着。
袁梅说当时小波的眼神很可怕,那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正拼命地想抓住什么似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眼神一下把她镇住了,也吓住了。
虽然袁梅知道小波心里一直有很大的压力,知道她情绪反复无常跟这压力有关系,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压力竟如此巨大,已将女儿推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袁梅之所以过去没太看重这压力,是因为小波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都在中上游,这样的成绩虽然进不了清华、北大这些国内顶尖的大学,但考一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因为在这所市重点中学里,每年有近60%的考生被重点大学录取。
那么,小波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压力?她对高考为什么会如此惧怕?袁梅决定弄个明白。
小波有记日记的习惯,那是从小学就开始养成的。小波的日记本就放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那是一本带锁的日记。过去,袁梅从没偷看过她的日记,甚至连这个念头也没有过,她知道那是属于小波的隐私,她不能随便侵犯。可是现在,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这答案不可能从女儿口中得到,而且女儿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即使有,即使小波将心事告诉了朋友,朋友也不可能告诉她。
袁梅说她拉开抽屉看到日记本时,有一种做贼的感觉,她说她的脸当时肯定红了,可是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以女儿现在这种状态和心情,如何能闯过拥挤着千军万马的“独木桥”?袁梅决定“铤而走险”。
日记本上的小锁拨弄了几下就开了。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一行大字:为考上北大努力呀!
第一篇日记是高三开学的前一天写的:
“明天,我就是一名高三学生了。有人将高三称作‘集中营’,也有人将高三称作地狱,不管是集中营还是地狱我都得走过去,因为我的理想就是考上北大,虽然按目前我的成绩考北大还有困难,但是我相信自己在高三一定能将名次提高到班上前三名,只要能进前三名,我就能上北大。努力吧!”往后的日记是断断续续的,有的只有草草的几行,有的甚至只有短短几个字:“累!累极了!!!”
“考了一天,人都被‘考’煳了,什么时候才能不考试啊。”“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沙滩上的一条死鱼。一定是每天缺氧的缘故,要不然我怎么会梦见自己变成了死鱼呢,不是死在水里,是死在沙滩上。”
有几篇日记记得较完整:
1月12日阴
今天是灰暗的一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在班上的排名只提高了两名———第17名,这离我的目标差得太远了。我一直很努力很用功,为什么进步不大?张晓琼原来在我后面一名,这次竟跑到我前面去了,老师念排名时,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还带着笑,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