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辩胜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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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以为马有了颜色就不是马，天下又没有不带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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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辩　胜　术。

７０７。

马，那么说天下没有马，可以吗？“

答：“马确是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白马没有颜色，有‘马’就好了，何必叫它‘白马’呢？所以白色的马并不是马。白马就是马加上白色，既然是马加上白色，所以说白马不是马。如果把有白马当作有马，那么说有白马就是有黄马，可以吗？”

“不可以。”

公孙龙说：“把有马和有黄马区别开，这就是把黄马和马区别开。把黄马和马区别开，就是认为黄马不是马。认为黄马不是马，却认为白马是马，这是天下的胡言乱语！”

公孙龙的论述，虽然在概念的精确化方面有其进步和合理的一面，在日常生活中却导致诡辩，因为它割裂了个别与一般的联系。

所谓个别是指现实存在的具体的单一的事物，一般是指具体的个别事物的共同属性。

个别与一般是对立的，是不能等同的，个别比一般丰富、生动，一般比个别深刻、稳定。但是，个别与一般又是统一的，个别总是和同一类事有着共同本质、共同规律的个别，一般也决不会离开个别而存在。白马是个别，马则是一般。公孙龙却割裂这二者的联系，断定白马不是马，这就必然导致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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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白相离

所谓坚白相离式诡辩是指否认事物属性之间的联系、否认人类认识的综合能力的诡辩手法。公孙龙的“坚白论”则是这方面的突出代表。

有人问：“坚硬、白色和石块合为一体，可以吗？”

公孙龙答：“不可以。”

问：“坚硬和石块，或者白色与石块，二者合为一体，可以吗？”

答：“可以。我们没感觉到它的坚硬而只感觉到白色，把白色与石块合在一块，就是二者合为一体；我们如果没感觉到白色而只感觉到坚硬，把坚硬和石块合在一起，就是二者合为一体。”

问：“既然感觉到它的白色，就不能说没有白色；既然得到它的坚硬，就不能说没有坚硬，这块石块就是这样有坚硬又有白色，那么把它们合在一起，不就是三者合为一体了吗？”

答：“用眼来观察，感觉不到它的坚硬，只能感觉到它的白色，那就是没有坚硬。用手来抚摸，得不到它的白色，只能感觉到它的坚硬，那就是没有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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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０７。

问：“如果天下没有白色，就看不见这块石了；如果天下没有坚硬，就不可以说它为石；可见坚硬、白色与石块不是互相排斥的。说它为二而隐藏有第三者，可以吗？”

答：“这是它自己本来就隐藏起来的，不是人把它隐藏起来的。”

问：“石块必定同时包含有白色和坚硬，说它自己本来就隐藏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答：“白色要得到白色的实质，坚硬要得到坚硬的实质，那么能看到的白色和不能看到的坚硬就分离了。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彼此分离，石块不能同时包含白色和坚硬这二者，因此就分离了。分离就是隐藏起来了。”

问：“眼虽不能看到坚硬，手虽不能抚摸到白色，但是不可以说石没有坚硬，也不可以说石没有白色，因为眼和手的任务不同，彼此不能互相代替。坚硬和白色共同包含在石头之中，又怎么是分离了呢？”

答：“坚硬不和石相结合就是坚硬的，不和其它东西相结合也是坚硬的；坚硬本身就具有使不坚硬的东西表现出坚硬的性质，天下并没有那种独立存在的坚硬，那就是坚硬藏起来了。如果白色本来就不能使自己成为白色，又哪能使石与它物成为白色呢？因此，坚、白、石是分离的。”

公孙龙这里就割裂了事物属性之间的联系，否认了人类认识的综合能力。人类不仅可以凭借感觉器官对事物的个别特征作出反映，有分析能力；同时人类还有综合能力，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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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将关于客观对象的各个部分、各个方面的特性认识联结起来，形成对客观对象的统一的整体的认识。但是，公孙龙却否认人类认识的综合能力，割裂事物属性之间的联系，得出“坚白相离”的错误结论，这就是坚白相离式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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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

知道悖论

请看以下论辩。

（１）幕后人悖论。

“你认识你父亲吗？”

“认识？”

“这幕后藏着一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你说你认识你的父亲，可这幕后人正是你的父亲，你又说不认识他，所以你认识自己的父亲又不认识自己的父亲。”

（２）爱勒克特拉悖论。

爱勒克特拉悖论是幕后人悖论的变异。它的情节是这样的：奥列斯特是爱勒克特拉的哥哥，爱勒克特拉也知道奥列斯特是自己的哥哥。有一天，奥列斯特回家来了，可是爱勒克特拉却认不出他，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

于是有人推论：爱勒克特拉知道奥列斯特是自己的哥哥；爱勒克特拉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哥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与奥列斯特是同一个人；所以，爱勒克特拉知道奥列斯特是自己的哥哥，同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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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奥列斯特是自己的哥哥。

以上悖论，如果按照以往的推论规则，是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的，然而它们却无情地推出了矛盾。这是因为，以往所讲的推论主要是从外延方面来考虑的，而概念除了有外延以外，还有内涵。如果仅仅从外延的观点来考虑，“父亲”与“幕后藏着的这个人”

，“奥列斯特”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

，外延相同，从外延来说，可以互相替换，但是，它们的内涵并不相同，它们具有不同的含义，而“知道”

、“认识”

、“了解”

等概念直接地同一个概念的内涵发生联系，这样的命题提供的是内涵语境，外延相同而内涵不同的概念不能简单互换。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父亲，但是却可以不知道藏在幕后的人是谁；爱勒克特拉知道奥列斯特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却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在这样的推论中外延相同而内涵不同的概念就不能简单互换了。如果随意地、简单地进行互换，就有可能导致矛盾，上两例悖论就是如此。

我们这里称这种悖论为“知道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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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１７。

存在悖论

古希腊著名诡辩学者高尔吉亚（约公元前４８３—３７５年）

在他的《论非存在或论自然》一文中，提出了“无物存在”的怪论，也就是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存在的。

明明世界上存在着丰富多彩的客观事物，怎么这些事物一下子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高尔吉亚是这样论证的：如果有某物，它有这么三种情况，它或是存在者，或者是不存在者，或者既是存在者又是不存在者。他先从不存在者论证起。

如果“不存在”存在，那么，从它不管是否存在讲，它不是存在的。从这个“不存在”存在讲，那就等于是说某一事物既不存在又存在，这是自相矛盾的。并且，如果说“不存在”存在，那么存在就不存在，因为这两个命题是相互反对的。如果承认“不存在”存在，那么就得承认存在不存在，但是存在不存在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存在”是不存在的。

接着他论证到“存在”也是不存在的。他认为，如果“存在”是存在的，它必有三种情况，它或者是派生的，或者不是派生的，或者既是派生的又不是派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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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１７。论　辩　胜　术

仍从否定方面论证起。如果存在不是派生的，它就必然没有开始，因为一切派生出来的东西都有个开始；既然它没有个开始，那就是无限的，而无限的东西是没有场所的。因为它既然是无限的，所以就不可能有比它更大的东西来包容它。如果没有比它更大的东西来包容它，那它就不可能有场所。它既然无场所，那它就不存在。所以存在不是派生出来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

另外，存在如果是派生的，那么它或者是从“存在”中产生，或者从“不存在”中产生，然而两者均不可能。如果说存在从存在中产生，这不可能，因为如果是存在，它就不是产生的，而是始终存在的，所以存在不可能从存在中产生。

如果存在是从“不存在”中产生，那也不可能，因为不存在不能使存在的东西产生，即无中不能生有。既然如此，说存在是派生的也就不能成立。

如果说存在既是派生的，又是非派生的，这是矛盾的，因而是不可能的。

如果从存在既是存在者，又是不存在者来说，这是相矛盾的，因而也不可能。

高尔吉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既然存在与非存在都是没有的，而我们在存在和非存在之外，又不可能设想任何东西，所以说，“无物存在”。

高尔吉亚的存在悖论所以是荒谬的，因为其中包含有不少虚假的前提，比如，“如果是存在，它就不是产生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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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１７。

始终存在的“

，这是虚假的，因为事实上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有个起源、发展、消亡的过程；另外，还有一些偷换概念的地方，比如，“存在不是派生的，它就必然没有开始；既然它没有开始，它就是无限的；既然它是无限的，它就没有场所，因为没有比它更大的东西包容它”。这里前者的“无限”是指时间的无限，而后来又将时间上的无限偷换成空间上的无限。

然而，高尔吉亚论证的最根本的谬误还在于：他混淆了语言的层次。比如，“某物是不存在者”

，这里的“不存在者”是对象语言；“不存在”存在，“不存在”不存在，等等，这里的“不存在”是元语言，它们属于不同的语言层次，有着不同的含义，而高尔吉亚却混淆了这之间的区别，因而得出荒谬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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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１７。论　辩　胜　术

否认矛盾

客观世界是非常丰富和具体的，每一个具体的对象都包含着差别和矛盾，我们的思维要按照客观世界的本来面目去反映客观世界，那么，就必须反映客观事物的各种差别和矛盾。可是，诡辩者却往往否认事物的差别和矛盾，否认事物的对立和统一，仅仅是机械地、僵死地去认识事物，进行论辩，为其谬误作出似是而非的论证，这就是否认矛盾式诡辩术。比如：古希腊有个叫芝诺的哲学家，曾对以下诡辩论题进行了论证。

（１）

一个运动着的物体永远不能到达目的地。

为什么呢？

因为向一个目的地运动的物体，为了走完全部的路程，首先必须走完这全程的一半，然后在走完这一半之前，又必须先走完这一半的一半，如此一半又一半地无限分割下去，所以运动着的物体永远处在这分割不尽的一半之中，而达不到目的地。

（２）阿基里斯追不上龟。阿基里斯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行走如飞的人，而龟却是爬得很慢的动物。为什么阿基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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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１７。

追不上龟呢？因为追赶者需要一定的时间，当阿基里斯到达乌龟的出发点时，乌龟已经向前爬行了一段，当他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