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魂魅影魔君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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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强道:“张老财有啥不好?他家有的是钱。只要霜儿丫头跟了他,以后不愁吃不愁穿,我也能捞点油水,赌个过隐,不好么?”
凌霜脸色苍白。颤声道:“不。我不嫁给他。上个月,他家的第九个老婆才上吊自杀了。”
凌大强脸一寒,道:“这可由不得你。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吃东西,好好养白了,养胖点,有点看头,这采礼钱,才能收得多些。”
凌霜绝望了。她的心,沉入了深谷。
这几天,她就被囚在屋内,哪也去不了。屋子外,有张老财派来守着的奴才。
凌霜的泪,像珍珠似的,一颗一颗滚落。
她真的希望她的泪,能化作珍珠,那样,她就能有钱给她的爹还债,她就不必去当张老财的小妾,她听小翠说过,张老财的小妾,很少有活过三个月的。
凌霜绝望了,她的人生好像注定了从此要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28节 心猿意马
人在虚弱的时候,在睡眠中总是容易发恶梦。
江小浪在恶梦中挣扎着,他的双腿,踩在血河中,血河中,有无数亡魂的手,紧紧捉着他的腿,他想逃,可是,他的腿却无法从血河中拨出,血河中的血水越来越多,越涨越高,血水淹没了他的腰,淹没了他的胸,直至他的头。然后,他的人,沉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是地狱么?”
“不。我不要下地狱!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我的母亲和我的妹妹。”
江小浪拼命的挣扎着。死亡的恐惧,在他心底漫延。无边的黑暗中,似乎有无数亡灵的眼睛在盯着他。
惊慌与恐惧中,他的手,好像被一张温和而有力的大手握着,一股暧意,从那只大手源源不绝的传遍他身上的各个筋脉。他那不住下沉的身子,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不再下沉。
鬼手竟似悄然退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浪子,醒来。”
江小浪缓缓睁开眼睛,因恶梦中惊骇出的汗水,湿了他的头发,湿了他的衣衫。
汗珠自他额头滑落,他的心因为恶梦的惊吓,正突突跳个不停。
东方宏坐在他的床头,用双手抱着他,东方宏的手掌,握着他的手掌。江小浪靠在东方宏的怀中,轻轻虚了口气,喃喃道:“我做恶梦了。”
东方宏道:“你每天都在恶梦中。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每天陷入恶梦中。”
江小浪凄然一笑,道:“我经历了死亡。”
东方宏叹口气,道:“你不想说过去的事,我不会免强你。只希望你能快点从恶梦中走出来。”
江小浪点了点头,感激的抬头看着他。
东方宏挽起衣袖,替他擦去身上的汗水。
江小浪把头扭开,道:“别弄脏了主人的衣服。”
东方宏笑了笑,道:“傻瓜,衣服脏了可以洗啊。”
江小浪叹息一声,喃喃道:“你对我真好。”
东方宏道:“你不必感激我。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不要背叛我就行了。”
江小浪笑了笑,道:“嗯。我会一直跟着主人,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东方宏眼神怪异的看着他,道:“话别说得太早。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呢。”
江小浪道:“不。永远不会后悔。”
东方宏道:“今天在破庙,我看到你流泪了。为那四个被杀的乞丐流泪了。”
江小浪道:“我……”
东方宏道:“从今天这件事,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天生善良。别说杀人,只怕连鸡都没有杀过吧?”
江小浪咬了咬牙,道:“不。我杀过人。而且,杀了不少的人。”
东方宏哦了一声。
江小浪道:“我不但杀过人,而且,我知道以后,我还会继续杀人。只要主人认为该杀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会执行。”
东方宏道:“如果对方是仁义大侠呢?”
江小浪道:“杀。”
东方宏冷笑,道:“对付四个恶乞丐,你还心存仁慈,面对仁义的大侠,你能下得了杀手?”
江小浪咬着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吸了口气,道:“只要主人认为该杀的,不管是大侠还是恶徒,浪子绝不留情。”
东方宏笑了笑,道:“那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只要你好好跟我,我会拿你当我的儿子一般疼爱。可是,你若是敢背叛我,或者出卖我,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江小浪道:“好。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主人的事。主人尽管处置就是了。”
东方宏看着江小浪的侧脸,心中竟然有一阵阵心悸的感觉,他的心,就像春风抚过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渏,他的手将他抱得更紧,他的唇,不自觉的靠近他的耳根,他的鼻尖呼出的热气,喷在江小浪耳边,江小浪微微侧了侧头,避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接触。
这张苍白得接近白纸一般颜色的脸孔,他看了大半年之久,很多个日日夜夜,他就这样抱着恶梦中的江小浪,给他力量,帮他摆脱梦魇纠缠。不知不觉间,他投入的,不但是时间,精力,还有一种他自己不敢承认的感情。一种很奇妙的感情。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滑到江小浪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两个人的唇,靠得好近。
江小浪心中,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但他心里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好很刹风景的眨了眨眼,问:“主人。你怎么了?”
东方宏心中警觉,稍稍把头移开一些,干咳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用怪异的声调说道:“你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你别指望背叛我之后,能逃得远远的,当今天下,还没有人能逃过东方的搜捕。”
江小浪笑了笑,道:“我根本不可能会背叛主人。更不可能会想逃离主人。”
万青山从外面进来,诧异的看着他们,看着那暧昧的肢体语言。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更加明显。
东方宏看到万青山眼中的戒备之意,笑了笑,放开江小浪,走到万青山面前,道:“他做恶梦了,我只是在安慰他。”
他是在解释什么吗?但这种解释,似乎显得苍白无力,反倒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万青山心中嘀咕:“主人看他的眼神,分明就和看夫人的画像时的眼神是一样的多情,多情中,又带着怜惜。不行,我得尽快把这个人从主人身边弄走。不然,他早晚会把主人毁了!”
江小浪看到青山眼中的杀机。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万青山,但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要和这个人一起为东方宏效命。他已经知道万青山就是东方宏的心腹。是东方宏不可缺的左右手。
所以,他对万青山露出和善的笑容。万青山却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妖孽!”
江小浪只有苦笑。
万青山恶狠狠的瞪了江小浪一眼,对东方宏道:“主人,我派如风去查江小浪的事,已经有消息传来了。”
东方宏不悦的蹙眉,道:“你去查他?”
万青山道:“主人不是说要拿出证据证明他是想混进来的歼细么?”
东方宏投给他一记杀人的目光。万青山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江小浪知道东方宏允许青山去查他的底,故意告诉江小浪东方宏对他心存疑虑。东方宏狠狠的瞪着万青山,用眼神质问他:“是谁允许你当着他的面讨论这个话题?”
江小浪苦笑,但却不作任何解释。
东方宏缓缓的道:“那你查到了什么?”
万青山道:“我只查到他姓龙,叫龙子俊,有一个龙凤胎的妹妹。与他的母亲,时常在乡间小镇施医赠药,为人侠义,时常救济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但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有人曾经跟踪过他们的马车,但都没能成功的跟踪到他们的居所,所以,乡镇处有人传言他们是天上的神仙,到人间降福的。”
东方宏道:“你就只能查到这些?”
万青山道:“是。可是,主人想想,一个医术高明,四处施医赠药,在乡间更有神仙美誉的人,怎么会与人结仇,被人追杀险些丧命?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为奴?分明就是有目的而来,说不定受重伤根本就是他的苦肉计。主人莫忘了,他姓龙。”
东方宏道:“他姓龙又如何?”
万青山道:“民间传说,龙家的人来自天上,与魔为敌。江湖中更是传说,龙家人是剑魔天生的克星。他姓龙,他的武功不弱。”
东方宏道:“传闻终究是传闻,你想太多了。”
万青山道:“不。主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青山怀疑,他就是传说中的龙家传人。武林盟主的百万花红,世上谁人不动心?万一,他是盟主派来的歼细,主人又如此信任于他。那主人今后可就危险了。”
江小浪默不作声。
万青山冷笑,道:“你不说话,是不是承认了?”
江小浪苦笑,道:“我确实是姓龙,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武林盟主什么百万花红。我的命是主人救回来的,主人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做任处处置。要杀要留,我都没意见。那我还说什么?争辩什么?”
万青山冷笑,道:“你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你的来处。除非你告诉我们,你来自哪里,父母亲是谁?师承何人。来自哪门哪派。”
江小浪沉默许久,望向东方宏,道:“你说过,我的过去已经死了,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叫江小浪。”
东方宏道:“是。”
江小浪道:“既然如此,何必再追究我的过去。”
东方宏道:“我没想去追究。不过,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我的属下都会尽全力去查找那个人的来龙去脉。”
江小浪笑了笑,望向万青山,道:“我可以编个故事,捏造一个身份。可是我不想。我的过去,与你们无关。你只要知道我是主人的仆,这就够了。”
、第29节 为逃婚——凌霜离家出走
窗外,阳光明媚,初春的暖阳,总是能让人感觉到舒服。
凌霜的希望被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给打破了。一身喜服的她,泪流满面,脸上的妆给泪水冲花。屋外,虽有暖阳,可是,她的心却如结了寒冰。她的双手给紧紧缚着,她的口中,塞了一团布,她满脸哀求的望着焦急的站在她旁边的奶奶。
奶奶叹口气,别开脸。不敢再看。
古时候的女人,真是可怜。她们不能有自己的意识,不能有自己的主张。她们的命运,不能由自己去决定,她们的婚姻不能由她们自己去选择,什么媒妁之言,什么父母之命。不管她们将来嫁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地痞无赖,她们也必须认命。
听小翠说张老财已经很老了,老到足够当她的爷爷了,她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可是,却要去伺候一个老得一只脚已伸进棺材去的老头子,这叫她情何以堪?
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古往今来,无论哪个时代,无论哪个家庭,只要有人沾了赌的边,那这个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她的父亲好赌,赌输了家财,赌输了妻子,而如今,她也成了父亲赌桌上的牺牲品。
今天,她就要嫁给当地首富,成为他的第十个小妾。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没偿过爱情的滋味,就要去陪一个年将就木的老头子,过完她的下半生。她实在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可是,这是她的命!她的奶奶就站在她的身边,只是,她的奶奶也无可奈何,她不能救她的孙女,如果她的孙女不嫁,她的儿子,就要因为欠下的赌债无力偿还而给赌坊的人乱刀砍死!
更何况,门外,就有张老财派来守着她的打手。就算老奶奶将绑着她的绳子解开,她也是逃不出去的。
她除了陪孙女儿落泪,她己经没有任何别的法子了。眼睁睁看着孙女将要跳进火坑,她除了痛心,再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