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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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没有把握一定能过科考后,苦着脸向郑式微求救:“式微,你有没有科考一定过的秘诀。”
噗……郑式微抽了抽嘴角,狠狠的笑了两声,调侃道:“你前世不是秀才吗?”胤禛皱眉,头一次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笨蛋,编个什么身份不好,偏偏要说自己是个秀才,这下好了,骑虎难下了。
胤禛苦着脸坐在书案前纠结,郑式微坐在一旁,手捧着一盏香茶,在袅袅余烟里凝视着兀自纠结的胤禛,这占了弟弟身体的魂还真可爱,他很难琢磨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亲近的时候可以全心交付,狠绝的时候可以六亲不认。算计起人来不遗余力,得逞了会得瑟,失败了会颓唐,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强硬和狡猾的,在他和暝奕面前却柔软的像个单纯的孩子,喜怒哀乐从来不避讳。就如同此时,清雅的面容皱成一团,眼底变幻莫测,想是在思考如何通过科考一事,前世不是秀才吗?这会子还会慌张。
郑式微好笑起身,走出房门,再次进来时,手上拿着一摞书。胤禛还在思考自己如何应付科考的问题,他倒不是怕自己的学识过不了关,而且其实科考对他而言并不困难,只是他不了解宋朝时的科考是何种形式,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去考,让他很不安。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摞书,胤禛莫名其妙的看向郑式微,后者正笑得一脸和煦:“你既然这样没把握,不如看看这些书,这些都是现在外面卖的很畅销的备考书,你看了心里也好有个底。”
胤禛囧囧有神的看着眼前的一摞书,小心翼翼的翻开一页,见上面所书皆是诗词歌赋,不由皱起眉头。
“古来科考皆以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主子若是想考进士,这三项是极为重要的。”郑式微站在一旁,细细讲述着科考的制度和内容,随即又道:“主子在这里的身份,您可要记好了,您是一个世家公子,名叫应禛,出身金陵,虽在家人的逼迫下已通过了院试和乡试,但终因不屑于官场黑暗不愿入仕。您有一个哥哥名唤应武,从商多年于前年去世,因家中主要经济来源都是您的哥哥,因此您迫于日后生计,只得勉强投身官场。”
胤禛目瞪口呆的听着郑式微胡诌,片刻后玩味的挑起了唇角,对郑式微道:“这倒是一个好背景,只是仓促间建立的家族,会不会漏洞太大,而且这院试和乡试,可是要登记入册的,你要如何解释?”郑式微听了笑道:“哪里是仓促间,这里原本便有一个世家,只是那个姓程,落魄已久,百姓们通常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族。只是老人还依稀记得有一个世家大族在这里存在过,具体姓什么哪里还记得,只要我们稍加诱导,想让他们说出是姓应还不是小菜一碟。至于院试和乡试,只要买通了官府,多加一个名额又有何难?”
应禛彻底放了心,对郑式微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替自己打点妥帖,先自己一步想到,而后在自己想起时给出一个完美的处理方法,简直就和前世的十三弟一摸一样,胤禛心里一动,拉住郑式微的手道:“你不必口口声声叫主子,凭白叫生分了,你既是把我当弟弟看,不若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日后你常伴在我身边,你我日日在一处,兄弟相称才更显的亲密。”
郑式微失笑,又看看眼神诚挚的胤禛,放柔了目光道:“主子的哥哥另有其人,我可不敢抢。我现在的身份便是当你的长辈也够了,”似是想到了什么,郑式微露出一抹坏笑:“突然想起来,应府还缺一位夫子啊……”
胤禛挑眉,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面上却更显欢快,当下利落的站起身,潇洒的行了一礼:“夫子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噗。”郑式微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随即在胤禛调侃的目光下,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眼神高傲的撇向胤禛道:“起吧,既然知道要尊师重道,今后你可要好生复习,准备应试,莫要辜负了为师的厚望,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就呆在屋里好好复习吧。”
胤禛脸上表情一僵,随即狭促的笑道:“禀夫子,学生还想去街上逛逛,好感受下科考来临前的氛围,也好专心应考。”
这是什么破理由!郑式微憋笑,看胤禛的眼神却愈见温暖,胤禛也彻底放下了架子,亲密的看回去,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彼此更显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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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别生气了,为师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说你这个样子,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郑式微无奈的看着身旁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的应禛,小心翼翼顺毛。
面上覆着轻纱的胤禛听了更是抿紧了唇,怒气冲冲的走在金陵城里,心里咆哮不断,什么叫未免人认出要蒙面啊!什么叫未免太过怪异不能用斗篷啊!什么叫只覆轻纱美观自然啊!其实你根本就是想看朕的笑话吧混蛋!一不小心真相了的胤禛深深的郁卒了,同时万分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兴起就拉着新出炉的女儿逛街联络感情来了,虽然为了成全原芯李煜对江南的念想才是最主要的方面。
郑式微看了看周围人诡异的眼神,又看看面覆轻纱的应禛,清雅精美的容貌被掩藏,只余下一双滟潋秋水的眼眸闪烁着灼人的怒意,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终于欣赏够了的郑式微欣然提议:“既然如此,我们雇辆马车可好?”
“啪擦”胤禛脑袋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咬牙切齿的看向郑式微道:“刚才是谁说坐在马车里的感觉不如亲自走在街道上的感觉更为深刻的。”
郑式微默默后退,果断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同时向一旁的马车租售点走去,不一会儿,胤禛终于拿掉了那该死的面纱,黑着脸坐在了马车里。
和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炸毛的便宜爹爹,抿了抿唇,掩去那一丝笑意,正正经经的倒了杯茶递到胤禛手上道:“爹爹别气了,先喝口茶吧。”感觉到和惠的贴心,胤禛那直往头上窜的怒气终于勉强被消除了点,伸手摸摸和惠的头,胤禛接过茶喝了口。
金陵城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不过一年战争的阴霾已经消散了大半,人们的脸上重新闪现着富足而快乐的微笑,街上酒旗招展,两旁皆是热闹的叫卖声,偶尔会有一声声宛转悠扬的歌声从路边的楼阁中传出,带着江南人特有的软糯和风流,一条清泉横过石板路,马车嘚嘚的踏在石拱桥上,一叶轻舟从桥下飘过,正在联诗的公子圆润柔和的嗓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傲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间或夹杂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并不浓烈,若有似无的,是女子与马车插肩而过时带起的香风。
“葳蕤华结情,婉转风含思。”胤禛背靠着马车,呢喃了两句,他很少看这些诗文,所以纵使江南美景如画,他亦没有好的诗句的来赞颂他,这两句来自他深埋的记忆里,却已记不清作者和其余的字句了,郑式微驾驶着马车,看着沿途的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百感交集,自从十五岁离开江南,自己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再回来看过,早就忘了这里是什么样子,只依稀记得是一个水一般温柔的国度,现下终于能够好好看看自己的家乡,他突然的便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情,对故乡的无限眷恋,逼得他几乎落下泪来。
在离皇宫尚有些距离的地方,郑式微停了马车,带着胤禛上了一家大型的酒楼。进得雅间,点了菜后胤禛带着面纱走到了窗户旁,酒楼有三层,且每层都很着很高的层高,这是专门为了给游人提供观景的用处。
远处层层叠叠的琉璃瓦,飞檐画栋,气势恢宏便是金陵故宫所在了,胤禛凝视着那高耸的屋檐,感受着心底酸涩的眷恋和哀愁的愤恨,掩在最深处的,却是对故国的深深的哀思,李煜在悼念,悼念这座备受战争荼毒的宫殿,他也在告罪,向祖宗先人告罪,是他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是他让宗庙社稷毁于一旦。
心底浓烈的感情趋于平淡然后到虚无,胤禛深深的叹了口气,郑式微倒好茶水轻声道:“我那傻弟弟终于得偿所愿了吧,希望来世他能投生到一个平凡的人家,随心所欲的生活。”
胤禛回头,走到桌前端起喝茶喝了口,心底的阴寒逐渐散去,他深吸了口气道:“你安心吧,若是此生不如愿,来世他定会一生顺遂的。”
没有问胤禛为何能如此笃定,郑式微一笑,再不见往日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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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时间胤禛一直窝在新购置的宅子里温书,虽说他对自己的学识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架不住这不是清朝啊。
就在这紧张时刻,郑式微突然问道:“需不需要我出面去替你打点上下关系?”胤禛反射性的皱眉,却也明白郑式微说的是实情,所以在得知自己的举人的名头是走关系得来的之后他并没有过多的愤怒,只是自己前世深恨官员贪污受贿、尸位素餐,如今自己也要行这样的龌龊事吗?
郑式微看胤禛皱眉,宽慰道:“这科考一事自古便是如此,哪怕你有真才实学,只要考官说你不好,你便没有入仕为官、一展所长的机会,来日你登临朝堂,这些个人你再收拾也无妨。”胤禛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了郑式微的要求。
春闱是在京城贡院考,胤禛他们提前半个月上路,终于在考试前一天到达了京城,还未等休整,郑式微就带着银子匆匆出门了,胤禛担忧的看了看离开的郑式微,心里明白郑式微此行怕是不会很顺利,他们虽有钱,却是个没落的世家,在京城无半点权势,想要攀上人脉谈何容易,郑式微此前在京城人脉虽广,可是易容后的他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胤禛抚上自己的脸,还是李煜那副容貌,还是一目重瞳,既然一目重瞳注定不能更改,那么改变容貌只会引人猜忌,不若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朝堂上,只要他们没有证据,谁敢说他是李煜!更何况他和李煜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胤禛想了一肚子安慰郑式微的话,晚上却见郑式微满面春风的走回了客栈,告诉他一切均已办好。
其实胤禛完全想多了,宋朝建立不久,大臣们哪那么容易就形成派系,更别说之前因为晋王一事众大臣对于盟友更是慎之又慎,如今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还有什么事不肯为你办?
第二日一早,胤禛就随着众多前来考试的举人士子进了贡院,郑式微含笑送他进去,随即带着和惠回了客栈,和惠一脸忐忑的看着贡院的方向,小声道:“爹爹一定能考上的吧?”郑式微用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笑道:“你若是真的如此关心他便该让他知道,他很喜欢你,知道你关心他,一定会比考上贡士还欢喜。”和惠咬咬唇,望着贡院的方向,眼底迷茫一闪而过,随即沉淀为坚定。
三日后,胤禛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对郑式微扯出一个笑脸,和惠抿了抿唇,突然冲上去把胤禛抱了满怀,低声道:“爹爹我们回去吧,和惠很担心你。”胤禛被和惠的举动吓了一跳,听见和惠的话后顿时笑眯了眼,摸了摸和惠的头温柔道:“嗯,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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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涵已经在紫宸殿等了有一会儿了,手中拿着的是本次院试前五十的名单,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步伐稳健的官家终于出现并接过了他手中的名单。
“这就是院试前五十名?”赵匡胤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