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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九瓣莲-第24部分

小说: 九瓣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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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就开始四下张望,可是,人群围得很紧密,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可以突围的地方。
一根扁担呼啸着扫过来,我不得不后退一步躲开,他们可能是意识到这是一个很有效的好办法,一时间,所有的家伙纷纷朝我脚下招呼,我像踩在烧热的铁板上,又仿佛在跳踢踏舞,脚几乎不能沾地。眼看离洞口越来越近,心里越发焦急,好在这一通乱打也打乱了他们原本的阵型,再看时,居然真的被我发现一个空挡,大喜之下,便以最快的速度,用最大的力气向那边撞去。
哪知,这一撞并没有让我冲出去,而是撞得我往后一退,空挡处的两个青年,纹丝不动地并肩站着,显然这些人的力气,要比我大得多。
脑袋里“嗡”地一下,怎么办?
此时,有人踏前一步,举着镰刀向我砍来。
“伯父!”我一矮身躲过,看到他的脸,忍不住叫了一声。
而伯父,听到这一声呼唤,蓦地一愣。
机会来了!电光火石间,看着背对着我的伯父,这四个字在脑中闪过。
然后,急忙在伯父的膝弯处用力一踢,他没有防备,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趁着这一瞬间,我迅速绕过他,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冲了出去。800小说网背后,那群人悄无声息地晃动着手电,附骨之蛆般,如影随形,好在竹林很密,一大群人的速度不会很快,渐渐的,便拉开了距离。
我继续跑着,直到完全看不到手电的光,才敢停下来。
一停下,立刻觉得全身酸软,几近虚脱,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靠着一棵竹子,一**坐下来,气喘如牛。
坐了一会儿,气息平顺了许多,正想站起来继续走,忽然感到有一两滴水滴在头上。
下雨了吗?我摸了摸被滴到的地方,确实是湿的,可见身边没有更多的雨滴滴落,也就没在意,想也许是竹叶上的水,被风吹下来了。
捻着手指的时候,觉得不对劲,这液体好像有点黏。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满手的腥味。
是血!我心里一震,慢慢抬头看上去。
只一眼,便看得险些尖声大叫。
在离头顶不远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惨白的脸,瞪大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左边脸颊的皮肉一片模糊,隐约,还能看到白森森的下颌骨,血,正是从这里,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我骇得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看着它,完全忘记了站起来或躲开。
这样对视几秒后,那东西咧咧嘴,好像在笑,随即身子一弹,跃上半空,之后,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
从体形上看,应该是人,至少,曾经是个人,它的下巴以下,完全被裹在一件破旧的黑色大斗篷里,只留下毛发蓬乱的脑袋露在外面,脑袋的左半边,除了脸颊血肉模糊外,一只耳朵也没了,仅仅只留下个黑色的小孔。
浓重的腥臭,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我不禁有些恶心。
而那东西,自从落地后就没有动过,即使没有眼珠,也能感觉到在它盯着我的目光里,有渴望,还有贪婪。
“给我……皮……”它说着,伸出手来。
手,五指齐全,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白骨。
我这才想到要站起来,慢慢朝后退着,怕一个转身它就会扑上来。
“给我……肉……”它又说,一步一步逼近。
它的手越来越近,近得可以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肉,心里突地一阵毛骨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想跑,可没想到的是,才回头,就看到身后的竹林里有手电筒的灯光。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恨恨地埋怨老天太不帮忙。
“给我……”一愣神的功夫,那东西的手已经搭上我的肩膀。
我大惊,往旁边一闪,幸好没有受伤,只是被扯下一只衣袖。
那东西将衣袖举到眼前看了看,见不是它想要的,往地上一丢,愤愤地向我冲来。
我稍微辨了下方向,又一头扎进密密的竹海,身后穷追不舍的,除了一群拿着武器的人类,还有一只不知道是妖怪还是僵尸的东西。
除了跑,我能做的,也只有祈求奇迹的发生了。
这次,这些人似乎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分成了一小股一小股,不再是簇拥在一起,速度自然要快很多。
有人捡起一块石头丢过来,然后,所有人纷纷仿效,一时间,石子土块如飞蝗,不断砸到我身上、头上,这阵势,如果被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我是得罪了这些村民,被他们连夜撵进山里的十恶不赦之徒。
身后很近的地方蓦地响起一声喘息,回头,那东西的脸几乎就贴着我的后脑勺,我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叫,举起手全力朝后甩去。
这一下像是打在烂泥里,“噗”的一声,手上只感觉到湿湿黏黏的,缩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股相当难闻的气味。
此时此刻,顾不上恶心不恶心,也不敢去看,只是一个劲地跑,跑,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觉得身后没什么动静了,回头张望一下,见都没有追来,便渐渐放慢速度,但也还是不敢停下,依然神经紧绷地不断走着。
“呵呵……”之前听到的笑声又来了,回荡在竹林里,无休无止一般。
我猛地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突然在面前不远处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慢慢走到月光下,竟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生得雪白粉嫩,很是好看。
他一直走到我身边才停下,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单纯而无辜,然后,微笑着向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第八章 傒囊

这是个女孩,上身穿着粉色绸缎的无袖小褂,下身是同色的及膝中裤,绑了两个羊角辫,辫子底端,扎着鲜红的头绳。
后半夜,在渺无人烟的山上,茂密的竹林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在这样的情景下出现的小女孩,不管看起来有多纯真无害,也会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疑惑,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看着她伸着的手,还有眼睛里满满的渴望,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怜惜,忽然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忍不住地伸手,去摸她粉嫩的小脸。
她看着我的手,并不躲闪,笑嘻嘻地任我在脸上捏了一把,我只觉触手又软又嫩,更加喜欢起这个孩子来。
衣服忽然被扯动了一下,低头看才发现,自到我身边开始,她的手就一直举着,现在大概是累了,便拉了我的衣角以提醒我。
原来,是要我拉她的手啊。
我毫不犹豫地捏住了那只肥白的小手。
两只手接触的瞬间,脖子上的脉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然后,隐隐约约地,开始痛起来。才几秒的时间,脖子上便像被放了一把火,滚烫滚烫的,我一个激灵,猛然发现,手里捏着的小手,触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细嫩,而是如树皮一般粗糙。
我一惊,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身体却是不听使唤。
孩子抬头看看我,依然笑嘻嘻的,然后拉着我,开始往回走。
心里是拼命在抗拒,想甩开她的,但身体,完全不能由自己的意志支配,机械地跟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竹林。
路上。遇到了那群村民。他们一字排开。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着。像是雕塑。又仿佛是受检阅地仪仗兵。经过地时候。看到伯父地脸。想叫他。可发不出声音。现在地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全身地关节都是僵硬地。除了迈步向前走。再无法做出更多地动作。
脖子上火烧火燎地感觉。正在渐渐退去。我蓦地想到这是巫炀留下地印记。随即又记起。他似乎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一丝希望。自心底油然而生。可同时。还有些担心——上次被槐精捉住地时候。是这个印记救了我。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再救我一次。如果不能。我在心里大叫巫炀地话。他又能不能听到呢?
感觉上。孩子拉着我。已经走出很远了。而在竹林里。没有什么参照物。不管走到哪里。看起来都是差不多地。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巫炀。快来救我”。可是。周围静悄悄地。不像有别人地样子。不由得失望起来。看来。只好寄希望于脖子上地印记了。
又走了一段。觉得这地方似乎来过。有些眼熟。正转着眼珠四下乱看。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黑漆漆地洞口。定睛一看。正是我摔下来地地方。
看来。这里是她地老巢。刚才听到地笑声。确实是她发出地。说不定。这些村民也是她控制着操纵地。
洞里。如预想般地一片漆黑。我尽了最大地努力。还是无法看到周遭哪怕一点点地情况。只感觉到地上凹凸不平。不时地。能踩到些东西。很脆。脚一用力就“咔嚓”一声。
洞很深,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转了几个弯,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想必,那里就是目的地。
脚下越发凹凸不平起来,似乎,还有圆形的东西,脚一踢,骨碌碌地滚向黑暗深处。随着亮光越来越近,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在到达亮光所在地的时候,迎面而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我仅仅只是扫了一眼,额头便布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里,应该是洞的最深处,一个足有七八十平方的正方形大厅呈现在面前,显然是掏空山体后造起来的,四壁的岩层清晰可见。墙上,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个小洞,洞里放着的兵乓球大小的珠子,发出柔和的浅黄色的光。在大厅的中央,有一张石床,床上铺了干草,罩着张白乎乎的类似床单的东西。
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整个大厅散落着许多白骨,石床边的墙角,乱七八糟地躺着几具尸体,从脸上的皮肤看,死了也就一两天,可是颈部以下,已经完全是骨架了。
孩子松开我的手,慢慢走到石床边坐下,眼神已不复刚才的天真无邪,闪着凶狠的微光。
我想,我最终的结果,会和墙角那几具尸体一样吧。
突地有什么从我身边经过,原来是刚才在头顶上看着我的那个东西。此时,它正跪在床边,任由那孩子像摸一只小狗一样摸着它的头。
孩子看着我,咧开嘴哈哈大笑,一口尖牙,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然后,只见她的手轻轻一转,便硬生生地将前一刻还在抚摸的脑袋整个拧了下来。“哗啦”一声,斗篷塌了下来,孩子用脚尖轻轻挑开斗篷,那下面,赫然是一摊挂着几丝血肉的白骨。
身体还是没法动弹,冷汗,从额头流过脸颊,滑落到脖子上。
孩子踢散面前的白骨,慢悠悠地走过来,围着我走了一圈,细细打量着,甚至,还靠近嗅了嗅。随后,膝弯处被狠狠踢了一脚,我直着上身,“扑通”跪到地上,双膝一阵疼痛。
报应啊。我想,刚才也是这样踢了伯父一脚,这么快,报应就到了。
孩子凑近了看我的眼睛,鼻尖几乎就抵在我的鼻尖上。
“据说,在眼睛里,可是,到底是哪只眼睛呢……”她喃喃自语地说。
听到她说话,我不禁又吓一跳,从这个稚嫩的身体里发出的,竟然是老妪的声音。
“喂,你知不知道在哪只眼睛里?”她扯了下我垂在胸前的头发,问道。
我想摇头,身体不能动,想说话,发不出声音。
她说完,也意识到了这点,抬手在我咽喉处一捏。我只觉得一股大力,捏得我脖子几乎要断了,随后,便剧烈咳嗽起来。
“知不知道?”她显得颇不耐烦,又扯了下我的头发。
“不知道。”声音嘶哑,身体还是动不了,不过,总算是可以说话了。
话音才落,脸上便挨了一记耳光,立刻,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
“花呢?”她又问。
“在家。”我说。
又是一记耳光,嘴里慢慢泛出一股咸味。
“看到了吧?”她指了指墙角的尸体,“不识时务的,我就从脚吃起,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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