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神皇(问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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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一直当马夫吧，咱可是都是戍北军的精锐，天天洗畜生算怎么个意思？”
“就是啊，头儿，别硬抗着了，别管这家伙是不是从天马山逃出来的高手，都已经成白痴了，你还怎么跟薛老头交代？”
“头儿，我可是听说了啊，上面快下令了，好像准备攻打伏鹰侯，咱再不出去，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
“都给老子滚蛋！”褚信将手中的毛刷甩了出去，将他们赶走之后，粗犷的面上露出困惑与沉思。
自天马山之变，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褚信早已得到较为确切的情报。
据说伏鹰侯以古阵激发出天马本源，得到内蕴的至宝“天玺”，随时都可能出兵一统雍州。
而褚信虽然不相信“天玺”确有流传的那般神奇，但新罗国已经与乌克国达成秘密协议。
欲要联合先行剿灭伏鹰侯，以防后患，甚至其他势力与诸侯，也有些蠢蠢欲动。
要知道雍州虽不过十万里疆域，又地处大陆边缘，名扬大陆的势力也仅有三两个。
但紧邻万兽森林这一危险，却资源丰沛的地界，各方的实力自然不弱。
再加上经探查，伏鹰侯真正的势力，竟然近乎堪比一国，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大战，该是何等的波澜壮阔！
“没有元力波动，又确实神智不清，难道他真的不是……”想起更深的那些情报，褚信沉吟片刻，摇摇头走了出去。
感应到无人后，血金神龙从干草中钻出，望着王鸿惶恐无助的神态，摇头暗叹一声。
吐出大了一圈，内中似龙魂游荡般，气息更加古怪的龙珠，散发出一种似灵魂般的波动，为他抚平混乱的气息，激起他的清明神智。
在血金神龙半个月来，不惜损坏根基的治愈下，王鸿终于清醒过来，黯淡的眼眸，无视距的盯着篷顶。
这一次虽然不再恐慌大叫，但却有种心若死灰般的悲怆与孤凉感。
见到王鸿这样的状态，血金神龙目含担忧，怒骂道：“你爷爷的，你倒是哼一声啊？
杀几个狗腿子你都这样，你还不如老老实实继续做个普通人算了，就你这样，还想成为强者？龙爷爷呸，你就只配让人一辈子欺负……”
在极具羞辱但内含关切的骂声中，王鸿视线渐渐凝聚，转向萎靡的血金神龙。
那纷乱的意识，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后扯出一抹温暖、感激的笑，道：“泥鳅，你没死，真好！”
“呼！”血金神龙松了一口气，翻着白眼，勉强从戒指中摄出一株灵粹，补充消耗甚大的元气。
王鸿揉着头昏欲裂的脑袋，静静的躺在干草上，目光惘然，很长时间后，才声音有些飘忽的说道：“泥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血金神龙一愣，旋即沉默无声，它知道，这个时候的王鸿，最需要的就是倾诉，它也想知道，他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王鸿的目光异常复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十几年前，有一个良田万亩，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每一代家主都是名声远扬的大善人，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族人亲善、和谐美满，唯一不足的是，当代家主直到四十都未有子嗣。
后来遍请名医，直到五十多岁时，终于有了一个。呵呵，这是多么值得大喜大贺的事情，但悲剧也从那天开始……”
“那男孩儿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突发恶疾，未来得及见亲生骨肉，便双双身死。
后来的一年间，所有与男孩儿有血脉关联的族人，或着遇难，或着恶疾，很快就都死绝了。”
说到这里，王鸿停顿一下，闭上眼，合上那一抹痛入骨髓的悲戚，继续平静的叙述。
“当时镇子里的所有人，都把那个小男孩儿当作妖魔鬼怪，可因为大善人的余泽，只是尽量远离他。
而有一些善良乡民，与老仆人去怜悯、照料他，可依然接连遇难，每一个死前都承受过难言的痛苦。”
“小男孩儿三岁时的一天，家产被一个挨不着边的亲戚抢占，可是入主的第一天晚上，就遭到百年不遇的马贼洗劫。
全家上下包括奴仆在内的二百余人，全都被杀个干净，只有被那亲戚赶入柴房的小男孩儿，躲在草垛中才逃过一难。”
“孤苦无依的小男孩儿，在深宅大院中独自生活，承受着周围人对他的厌恶与谩骂，每日上街捡拾残羹剩饭裹腹。……”
血金神龙望向王鸿的目光，越来越怪异，它从未想到，这样一个乐观的无赖少年，居然会有那般悲惨的幼时，不由追问道：“那后来呢？”
王鸿又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后来，一场千年不遇的大瘟疫，降临在这个淳朴的小镇中，方圆百里不管人或牲畜几乎全部死去。
而小男孩儿居然又活了下来，但却被同样存活下来的乡民迁怒，要烧死他这个，早就被称作“灾星转世”、“瘟神附体”的妖怪。
那小男孩儿命可真大大，刚绑起来，还没点火呢，一场大暴雨使山洪爆发，被冲走的他，继续活着……”
王鸿突然冷冷看向血金神龙，问道：“泥鳅，你吃过人吗？”
而后不等回答，他又回过头，嘴角挑起一抹怪异的微笑，“人肉不好吃，尤其是腐烂的肉，又酸又臭，可是饿极了，想活下去，什么都得做……”
王鸿永远也忘不了，那八年的流浪生涯，那段悲苦、黑暗，甚至惨绝人寰的记忆。
可是他还活着，即便每到一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
即便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灾星、瘟神、妖魔，他犹如过街老鼠人人驱赶、喊杀，但他还是活着！
血金神龙含着灵粹，呆愕的望着王鸿，目光愈发诡异，有对王鸿悲苦身世的怜悯。
但更多的是惊骇与困惑，暗忖道：“他龙爷爷的，这才叫真正克人克己的灾星啊。难不成真有天生灾星一说？还是……”
陷入回忆中的王鸿，目中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暴戾与悲恸，他双拳紧握，身体甚至有些痉挛，咬牙道：“他不服，他恨，可他却只是一个废物……”
“呼！”倾诉完之后，王鸿重重舒了一口气，心中似乎放下了一些什么。
“泥鳅！”王鸿将双手伸到眼前，迷惘道：“为什么当我亲手虐杀那么多人后，会没有一点不忍？反而感到十分的畅快。
甚至想杀死更多的人，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但我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欲望？现在的我，还是我吗？”
血金神龙轻叹一声，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小子，在很久以前，灵武大陆浩瀚无垠，各种稀奇古怪的种族多不胜数。
其中不乏有天生神灵，或自远古传承下来的强族……
但是，你可知道为何先天孱弱的人族，能够驱逐众族，屹立巅峰占据最优渥的资源，成为无可非议的霸主？”
王鸿诧异的看着血金神龙，他根本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这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龙忘了，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血金神龙失笑，继续说道：“白帝曾说过这样一句圣言：欲望是所有生灵，可繁衍世间的关键，是支撑他们成长、强大的动力之源。
而人类比任何种族的欲望更加丰富，所以才被称之‘万灵之首’，只要能永掌本心，将会愈发强盛。
直到天地可毁，宇宙可灭，人，必永存！”
王鸿懵懂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畏惧、嗜杀等情绪，都属于人类的正常欲望？”
血金神龙缓声道：“小子，如果你没有过往那般的悲苦经历，怎会有今日逾越常人的坚韧，又怎会从一个废物走上修行之路？
你现在的反应，并不代表你本性是嗜杀亦或懦弱，而是压抑太久之后的爆发，导致你暂时的失控，所以并不需要因此而怀疑自己，更不需恐惧！”
“原来是这样！”王鸿松了一口气，其实在他的意识中，从来不会被是非、正邪等所束缚，他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变成嗜杀如命之人。
只不过是像血金神龙所说的那样，王鸿过往的经历，造成他性情的扭曲。
但往日的弱小，让他只能以各种手段掩饰与压制，可如今有了实力，自然会生出膨胀感，逐渐加深又几番刺激之下，才会突然爆发与失控。
“哎呦，他大爷的，可累死道爷了！”王鸿坐起，活动着身体，左右摆头，惊呼道：“我去，泥鳅，咱现在在哪呢，怎么一股臊儿味？”
望着眨眼间恢复原态的王鸿，血金神龙简单叙说现在的境遇，愕然道：“你，你好了？”
第四十七章 小人物也想逆天！ ＇本章字数：301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09 21：10：15。0＇
“好个屁！”
王鸿斜睨了它一眼，低声忿骂道：“你见过谁当俘虏会好的？马勒个把子的，道爷怎么这么点背儿，刚当完矿工，又被抓住成了军俘？”
血金神龙黑着脸，目光不善的盯着王鸿，道：“小子，你逗你龙爷爷玩呢？”
王鸿嘿嘿一笑，道：“道爷哪敢逗您啊，您可是连白帝圣言都知道大高手呐！
泥鳅，跟咱说说，那些什么怪种和神灵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从哪知道的？”
“哼！”血金神龙闷哼一声，眸光闪烁，转个话题，冷笑道：“小子，你可知你现在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崩溃、自毁的可能？”
王鸿一愣，压低声音笑骂道：“哈哈，逗死道爷了！泥鳅，少拿算命的那两招忽悠我，道爷什么没听过？爬一边吃你的吧。”
血金神龙目光怪异的打量着王鸿，慢悠悠的说道：“你不信？好，那龙爷爷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过去，你为了自保已经使性情扭曲，更是遗失了本性。
短时间内或许无碍，可一旦遇到超出你承受的刺激，将会有更多次的失控，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当你实力愈强，尤其是晋入裂神境，身、神分裂显化于外时，甚至会有成为喜怒无常之人的可能。
到那时，你不但可能会终生无法晋级，更是必将自毁……”
在那字字珠玑的话语中，王鸿结合自身的情况，目中逐渐流露出慎重，半信半疑的请教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寻回本我！”血金神龙神情肃穆，沉声道：“打破你外在的伪装，寻找你心中最真实的本心，也就是你最初始的欲望！”
绞尽脑汁思索许久后，王鸿自嘲轻笑，摇头道：“泥鳅，像你这样生来就天赋异禀、高高在上的天才们，永远都不会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世界。
我们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们在挥金如土、享受生活时，我们在为了生计而努力。
你们在和不同的美人浓情蜜意时，我们还在为了够资格去努力。
你们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们却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只是有可能得到而已。
你们张口闭口，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兮。而我们呢，能够平淡、温馨的活下去，就是一种奢求。”
王鸿从帐篷上的缝隙处，眺望高空的暗月，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平静道：“你说我迷失本性，我承认。
在那些重重不得已的掩饰下，我就像一只被石化的王八，那层层、厚厚的坚壳，我连自己心都找不到，又谈什么本性？”
“但是！”王鸿目光徒然亮起。
犹如两轮光耀世间的烈日般，闪耀出慑人心魄的精芒，铿锵有力的说道：“那些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
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我要用我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双手，去改变我的命运！
只要我还活着，终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