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 (完结)作者:萌吧啦-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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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又大了一些,生怕小顾氏、吕氏同在,称呼上有些不便,就不乐意过来,只在开宴的时候过来给小顾氏敬了酒祝寿,便又回到柳老太爷身边去了。
宴席上,不知怎地,吴氏提了一句:“我最爱追云这好性子,我娘家侄孙跟追云年岁仿佛,不如追云就随着我去,做了我们吴家媳妇吧?”
吴氏这话音落了,孟夫人忙笑道:“她小孩子家脸皮薄,经不起这样玩笑。”
吕氏待要接话,见柳檀云过来给她斟酒,就住了口,随即喝着酒,心里想着吕华裳又改嫁了,有了吕华裳这么个人在,柳孟炎、柳檀云定然看不上吕家姑娘,其他人家的姑娘她也插不上嘴。这么一想,竟是柳清风的事她管不着了。因这般想着,心里有些阴郁,脸色就有些淡淡的,只管喝酒,也不怎么开口。
孟夫人、小戚氏有心跟吕氏说两句话,好叫吕氏多看孟追云两眼,见吕氏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不提这话。
小顾氏生日后,柳尚贤妯娌两个又在柳家小住了几日,随即孟家人来接,才离了柳家。
等到孟家人走后,一日柳檀云正拿着才裱糊好的画看,心想自己这幅画挂在柳老太爷书房里也不算见不得人,正暗自得意着,就见柳清风提着一只鹦鹉进来了。
柳清风说道:“姐,这是循哥哥送来的。”
“那你循哥哥呢?”
柳清风说道:“循哥哥正跟祖父说话呢,父亲也在。”
柳檀云听说柳孟炎也在,便不敢冒然去了花园,只问:“父亲可跟祖父说了你的事?”
柳清风昂首道:“我媳妇的事?”
柳檀云啪一巴掌拍在柳清风脑袋上,说道:“是你两个还不知道在哪的媳妇的事。”
柳清风摸着头,嘿嘿笑着说道:“父亲才刚跟祖父哭了一通,说是不愿叫我走了他的老路,又说娶妻当娶贤,又说妻贤夫祸少,最后说到一山不容二虎上去了。”
柳檀云心想柳孟炎当真能拉得下脸,忙问:“最后呢,祖父怎么说?”
柳清风说道:“祖父叫了二叔来,当着二叔的面,叫父亲给了二叔十万两银子,让二叔写下字据,叫二叔日后只管抱了我大儿子走,别管我儿子是谁生的。二叔先还不肯,跟父亲说要二十万两,父亲恼了,便提起二婶叫府里闹了亏空的事。祖父急了,叫二叔要么一口价十万两答应这事,要么他甩手不管,由着父亲跟二叔争去。最后二叔答应了,父亲又要讨价划价,最后二叔就收了八万两将我一个媳妇卖给父亲了。”
柳檀云伸手又在柳清风脑袋上打了一下,心想知子莫若父,柳老太爷当真痛快,就知道柳仲寒缺银子,往日里想叫柳孟炎帮扶柳仲寒一些银子又开不得口,如今总算找到时机了;柳仲寒自打柳清风兼祧两房后,就有些及时行乐的念头,也并未怎么想过为子孙积攒家业,如今柳孟炎给了他银子,也算是投其所好;柳孟炎自然是为了柳清风好的,这会子就权当花钱消灾了。
待过了一会子,柳檀云叫柳清风去替她瞧瞧柳孟炎离了花园没有,过了小半个时辰,听说柳孟炎走了,便向花园里去。
柳清风跟着过去,说道:“姐,你原先都不怕父亲的,怎这会子又怕了?”
柳檀云说道:“谁说我怕了?不过是怕父亲话多。”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暗道自己如今可是打定主意要迷得何循欲生欲死,若撞见柳孟炎,那岂不是要无地自容死了?
柳清风似懂非懂地点头,脑子里依旧想着柳仲寒拿了他一个媳妇换了八万两银子的事,虽说柳檀云、柳孟炎、柳老太爷满口都是为他好,但隐隐地觉得他亏了。
90、红颜祸水
已经过了小雪时节,风夹带着细腻的雪珠落下,雪珠打在四季常绿的香草上,又发出沙沙的声音。
柳檀云将兜帽戴上,进了花园没多会,柳清风身上就落了白白的一层,瞧见何循立在水榭里,先喊着循哥哥跑过去。
因柳清风在,柳檀云就放慢了脚步,果然瞧见没一会子,何循就将柳清风打发去了柳老太爷、何老尚书那边。
柳檀云松了口气,早先打定主意要迷倒何循后,她又头回子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若是像骆丹枫的宠妾学,一来骆丹枫并未当真将她们放在心上,二来,不说自轻自贱,那些宠妾在她面前老实规矩的很,私底下的事她哪里会知道。除了骆丹枫的侍妾,她上辈子当真没瞧见谁比较能迷住男人,那些能迷住男人的人,上辈子她又不屑与之为伍。于是这会子连个榜样都没有,只能自己个慢慢琢磨。
早先她想着该做小伏低,可是不提跟何循撒娇撒痴,只说喊何循一声“哥哥”,脑子就忍不住浮现出何循光着屁股将她追到二门的事;也曾想过跟何循志同道合,但几次三番提到外头的事,她待要将自己上辈子所知说给何循听,又怕自己所知有限,误导了他;待要展示一番自己的才华,那才华能现拿出来的就是下厨房,若下了厨房,自然要沐浴更衣,如此一晃,好不容易见着一面,又说不上几句话。
如此一来,将近一年的功夫,也没瞧见有什么进展,反倒是何循次次见了她就干笑。因柳檀云本就是个掐尖的人,又觉要跟何循过一辈子,心里盘算着夫妻两个好,也能免去许多糟心事,因此就用了十二分的心。这十二分的心花费出去了,随她怎样绞尽脑汁地筹算,何循只咧着嘴干笑,又叫柳檀云心里憋闷的很,又不甘心承认自己比骆红叶还不如,于是越发花了心思在何循身上。
隔了十几步,柳檀云遥遥地瞅见何循又似早先那般咧嘴笑了起来,心里啐了一口,便含笑向他走去。
何循瞅见柳檀云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银狐裘款款走来,先引了她进水榭,随后替她拍去狐裘兜帽上化掉的雪珠子,见银白的狐裘将柳檀云的脸衬托的越发晶莹,两片红唇似是带着凉气一般越发诱人,忙撇过头去,低了头,又瞧见狐裘下露出一圈殷红刻金丝云锦撒花百褶裙,裙子上以珍珠做蕊金线做边,就笑道:“你这身打扮,从内到外只怕要花上几百两银子,我如今的俸禄怕是养不起你。”说到内字,就咽了口唾沫。
柳檀云伸手在何循脸上一掐,说道:“这是母亲最喜欢的银狐,我听闫姨娘说父亲从外头拿了来,就去母亲房里要的,你不知母亲为了这事跟父亲抱怨了多久。”因何循只提了这狐裘的价钱,并未说她穿着如何,柳檀云心里就有些怨气,暗道女为悦己者容,自己装扮了一番,就得了一句养不起。
何循捉了柳檀云的手,心想难怪吕氏喜欢,这狐裘穿上了可不跟小狐狸一般讨人喜欢么,笑道:“你怎没带暖炉?手上就这样凉。”说着,拿了她的两只手在手里搓了搓,又抱在一处暖着,不自觉地向水榭外头瞧了眼。
因柳老太爷如今常年住在花园里,就连小顾氏、吕氏也不敢来这花园。又因他跟柳檀云自幼相识,柳老太爷、何老尚书也不拦着他们相见,于是倒不怕人撞见。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柳檀云出门身后总跟着丫头媳妇四五个,何循每每瞧见那丫头们,就有些心虚。
柳檀云得意地笑道:“我故意不带的。”
何循哧了一声,见这会子柳檀云身边没人,就借着将柳檀云发丝上的雪珠拂去,手背在柳檀云脸上蹭过,摸到那微微发凉的肌肤就不乐意放手,头向着柳檀云微微探了一下,就瞧见凤奴领着媳妇拿了炭火进来,忙悻悻地收回手,转身将悬在水面上的窗子开了。
柳檀云因进了屋子里来,面上有些微微发热,就将狐裘的兜帽除下,又伸手整了整发髻。
何循回头,恰瞧见柳檀云头上斜扭着堕马髻,就跟前几日他叫人送过来的仕女图中女子一般,原想着柳檀云这人言行举止太过端正威严,不合做这轻逸散漫打扮,如今看来倒是他错了,此时柳檀云脸上的端严之气减去大半,又似海棠春睡一般,平增了几分慵懒闲适,比起其他小女儿,更有些罕见的潇洒之态。
何循看着凤奴拨炭火又将栗子放在炭火之中随后就跟媳妇们远远地坐在一旁等着吩咐,清了清嗓子,口中问道:“那只新来的鹦鹉怪怪可喜欢?”
柳檀云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虽是鸟,但新的哪里能一时半会就取代了旧的。”
何循笑道:“你说的是,只愿怪怪自己想开一些才好。”说着,坐到炭火边,瞅见火苗将柳檀云的脸上映出一层似桃花一样的绯红,于是又咧着嘴干笑两声,心说柳檀云这丫头怎就不能机灵一些,心里想着话,就对凤奴道:“天冷的很,你领着妈妈们拿了酒水过来暖和暖和身子。”
凤奴答应了一声,一旁小一便说道:“我去拿了酒水来。”说着,就出去了。
何循见四个媳妇里头只走了一个,暗道难怪驸马难当,凭那公主是如何国色天香,也扛不住驸马府里的规矩重。于是随口对柳檀云说道:“往日里只当岳父是仗着柳爷才官运亨通,如今到了岳父手下,就不得不佩服岳父的行事。”
柳檀云笑道:“你如今在父亲手上,想来父亲为表大公无私,要对你严苛一些,你且忍着些,总归父亲是对你好。”
何循笑道:“那可不是么。宫里太子妃姐姐又要生产了,只盼着万事顺利才好。”
柳檀云笑道:“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能顺顺当当生下清风,太子妃比母亲那会子还小上一些,定然不会有事。”
何循笑道:“这可不是么。”瞧见小一拿了酒水过来,忙又道:“有酒无菜也不好,你们去厨房里拿了鹿肉,咱们来烤着吃岂不好?”
小一笑道:“循少爷放心,奴婢方才早吩咐了刘嫂子,刘嫂子说一会子就送过来。”
何循咧着嘴干笑道:“还是你周到。”
柳檀云又瞧见了何循那笑,心里就更怒了一些,暗道这会子他们两个聚在一处竟是无趣到让他忍不住要东要西了。因觉自己这会子翻脸未免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但连着被泼了冷水,又笑不出来,于是脸上淡淡地给何循斟酒。
何循忙伸手去接柳檀云手上的酒杯,有心趁机握了她的手,见媳妇送了鹿肉过来,就不敢多动。
酒菜齐了,何循又扯了几句,觉察到柳檀云淡淡的,便也住了口,两人相顾无言地吃吃喝喝,竟不如一旁小一还有几个媳妇兴致好。
没一会子,柳檀云想着自己这会子打扮的不合何循的意,便要走,何循忙道:“外头雪大了一些,等会子走吧。”
柳檀云笑道:“不碍的。”笑着,瞧了眼何循,心想就在这边坐着也没意思,难不成一直看何循咧着嘴笑?想着,就又裹着狐裘出去了。
何循忙跟上去,因小一等人要收拾,凤奴贪玩又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倒是合了何循的意没人看着了,但瞧着这情形,他又不知怎地将柳檀云惹到了。心里想着该如何跟柳檀云开了口,就将脸扭向柳檀云那边。
两人默默无言地向前走,忽地听到柳清风喊了一声姐,柳檀云回头,恰对上何循的脸,眸光微微晃动,扭头便对柳清风笑了笑。
何循瞧见一片雪花从柳檀云修长的眼睫上飘落,生怕柳檀云恼了,便借着披风遮挡拉住柳檀云的手。
柳清风跑来道:“姐别走,快去看何爷钓上来的鱼。”
柳檀云笑道:“两位老爷子真有雅兴,这么个冷天就去钓鱼,你先去了,等我叫人炖了姜汤叫人送过去。”
柳清风答应着,又要拉何循去,何循自然不肯去,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