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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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秦嫣走,我做你的人质。”秋荻道,“你都看到了,慕……太子……一进来只喊我的名字,我的作用比你的亲妹妹大。”秋荻重重的咬住“亲妹妹”三个字。
秦印额上青筋暴跳,“他算什么狗屁太子,朕是皇上,是天子,朕才是真命天子!他算什么,就因为他母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母后只是那个妖妇的婢女,我处处比他强却只能以他为尊,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秦印手中的剑离秦嫣的脖子更近了一分,一道血痕清晰可见,秦嫣吓得发抖,一双眼睛含泪看着秋荻,想开口叫她不用管自己先走,却又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个早已经陌生的哥哥。
秋荻不敢再说什么怕激怒他,低眉顺眼的走着,只要他不伤害秦嫣,待他放松警惕,要对付他并不是难事,他断了一只手,又吃了那么久的大补丹已经行将就木,就是干耗着都能把他耗死。
想到这些,秋荻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下来,冲秦嫣点点头表示安慰。
紫灵城底下的这条密道十分狭窄,最多只能容两人并行,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开始走的时候路还好走一些,慢慢的地道越来越暗,路面也越来越不平整,很多地方甚至因为渗水十分泥泞,显然这地道是匆忙间挖成的。秦印登基近两年,除了大肆建造宫殿,修建陵寝,建各种神殿以求神问道之外,花费最多人力物力财力的就是组建暗卫队和秘密修建逃生通道。
两年间,银子花的比流水还快,国库比长庆宫里三千美人儿的脸还干净,老百姓们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差,得到的只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秋荻看着一路上墙上镶嵌的夜明珠,肉痛的眉毛都拧成了疙瘩,恨不得扑过去拿刀把那些宝贝都挖出来带出去,这一颗卖出去,够维持洛安城一个家庭一年的开支。
“你在看什么?磨磨蹭蹭的?又想耍什么花招?”秦印对秋荻的拖拖拉拉十分不耐烦,右掌断了失血过多已经让他体力不支,视线也渐渐模糊,这条密道一直通往洛安城外的清风道观,但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他有点点后悔没有放秋荻走,作为人质的确有秦嫣一个人就够了,他很了解他的弟弟,有秦嫣在手,秦珏绝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秦嫣从小就胆子小,稍稍吓唬就丢盔弃甲,可是眼前这个他亲自领回宫的神秘的秋美人却难以对付。
可是他不甘心,尤其听到秦珏那样呼喊她的名字,他不甘心。
为什么秦珏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父皇的重视和赞赏,太子的位置,甚至皇位,明明已经到手却仍然被他拿走,还有一样称之为爱的东西,为什么他都有?
秋荻被他盯的有些胆寒,在这样昏暗的幽闭空间里,秦印的样子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好像随时要将手中的屠刀挥砍下来。
“你看墙上的夜明珠。”秋荻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紧张情绪,不然他手一抖割伤了秦嫣那细嫩的脖子,她可怎么和慕容白交代。
“一些珠子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别耍花样。”秦印警惕道。
秋荻大着胆子上前扣了两粒拿在手里如获至宝,似自语道:“一颗珠子起码能换五百斤粮食。”说着揣入了怀里。
秦印一愣,秦嫣也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你不介意,我能不能多挖几颗?”秋荻厚着脸皮问道,全然不顾秦印眼里的危险。
“你很缺钱?”秦印问。
秋荻摇摇头:“我只是爱钱。”
“那你进宫是为什么?”秦印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做了朕的女人,要金山银山都有,你又为何不肯了?”
秋荻又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你的意思我的就是无道?”
“我没这么说。”秋荻偷偷撇嘴,心道你本来不就是无道昏君嘛。
“你胆子确实很大。”秦印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当自己死了,能活一天都是赚,算起来,我已经赚了十一年,虽然还是想多赚一点,但是万一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秋荻故作轻松的笑笑,瞥见他手里的剑松了松,她的心也跟着松了松。
“你进宫有什么目的?”秦印又问。
“说只是好奇来玩你信吗?”
“不信。”秦印冷声道。
“来杀你。”秋荻认真的说。
“为了秦珏?”
“为了我爹。”
秦印正待问他爹是谁,前面已经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灯火通明,一个身着黑色道袍,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傲然挺立,颇有几分室外高人的样子,只是那黑色道袍并不是常见的八卦太极图案,而是一团像火又像风的东西,身边七八个同样黑衣打扮的小道手持着火把,个个神色肃然。
“国师……”秦印边笑边喘,手中的剑再也拿不稳,“当啷”落地,那只断手却仍然不屈的挟持着秦嫣。
被称为国师的道士点点头,上前立刻扶住秦印,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臣子的恭敬,反而透着几分傲然,“看到陛下的讯号本座就立刻赶来了,幸好陛下脱险了。”
秦印放开秦嫣,吩咐道:“看好她们两个,绝不能让她们跑了。”
几个小道士把她们围了起来。
秦印这才放心的把目光移向国师,伸出血淋林的右手道:“求国师救命。”
国师拿过火把仔仔细细看了伤口,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闪过,随即点点头,对着秦印耳语几句秦印的脸色立刻转晴。
一出密道,秋荻立刻被一个黑色的口袋罩住了头,接着被人带上一辆马车,一上马车,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她想闭住呼吸已经来不及,很快就昏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一摸,身上的衣服还在,离霜刀也在,密道里抠的十颗珍珠也在。
秦印换了一身黑色的道袍,右手被重新包扎好了,正坐在窗边的茶几旁悠闲的喝着茶。
秋荻知道,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简单太容易了,她此刻才是真正进了贼窝。
☆、第八十九章 柳暗花不明
“睡的可还安稳?”秦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秦嫣呢?”秋荻试图从被窝里爬出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根本提不上力气,勉强坐起身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好她,我想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秦印冷笑着拍拍手,立刻进了两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女道士,手里拿着同样的衣服,一进来就动手剥她的衣服。秦印则毫不避讳的在一旁欣赏着,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意思。
秋荻放弃挣扎,乖乖的让她们除去自己的外衣,换上了黑色的道袍,再把头发梳成同她们一样的发髻。
“看够了没有?”秋荻冷冷的说。
秦印盯着她的目光至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他走近她,用仅剩的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略带着戏谑道:“你这么紧张?我连你的一小片肌肤都没看到,你紧张什么?”他的手从下巴滑向脖颈停在她细嫩光滑的锁骨上慢慢摩挲,“你是他爱的人,哈哈哈哈。”
秋荻瞪着他,咬牙忍受着他的轻/薄,显然他已经把轻/薄她当作一种愉快的报复,接下来的事情用大脚趾想也知道会怎么样。
“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吗?”秋荻努力挪开身体躲开他的手。
“他会,如果他真的爱你。”秦印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样的笃定让秋荻又开心又担心,赴死的心一下子动摇起来,如果自己死了,只怕慕容白会一生都活在仇恨和悲伤里,仇恨曾经险些毁了自己,她不想仇恨再毁了他。
她要活,她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也要能再见他一面,如果能再见她会原谅他所有一切,一切一切,她都不计较。
“你有爱过谁吗?”秋荻试图转移话题。
“你又来这一招?”秦印冷笑,第一次就是因为她一句“没准备好爱你”让他动摇了杀心,这一次他显然不打算买账。他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肤,光滑紧实的手感居然让他像初尝滋味的男子一般激动不已。
“你是我的。”他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喘,霸道而痴迷的宣布。
“我只会是他的,我早就是他的人。”秋荻反驳,语气坚决又带着挑衅。
秦印一下子冷了下来,定定的看了她半天,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无耻,你们……尚未成亲便越礼,你还真是无/耻。”他是帝王,就算只是曾经是帝王,他也无法容忍他要的女人曾被别人染指过。
秋荻不禁好笑,这样一个人居然说自己无/耻,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厚脸皮?
“我爱他。”秋荻大声宣告,“我就是爱他,越礼又如何,无/耻又怎样?”她微笑着,眼泪却簌簌的掉下来,“你想拿我要挟他?侮辱他?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很快会登基,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很快会立皇后,再也几个月小皇子就要降生,而你,看不到那一天。”
“他休想!”秦印暴跳如雷,“我这就剁你一只手送给他,看他还能不能安心登基。”
“你太看得起我了。”秋荻心中忐忑,却尽力维持平静,唇边挂着冷笑,“我一个北城的杀猪匠的女儿,不过碰巧救了他,五百两酬谢银子他也给了,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妄图攀高枝儿罢了。”
秋荻盯着秦印阴骘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我叫赵芦儿,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秦印一愣,确实耳熟,但是他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天下第一大奸人赵无庸之女,我入宫不过是为了杀你,替我哥哥报仇。”秋荻平静的说。
“你……你是那个传说被扔进铸剑炉的赵无庸的庶女?”秦印不可置信。
“不错,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秦印大笑,秦珏的确不可能会为赵无庸之女大兴干戈,可不知道为什么,手中的人质失去价值,他却隐隐有一种松了口气的错觉。“你总归会是我的。”秦印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秋荻发现他的手微微发抖,根本无法自控,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毒已入骨,他时日无多。
秦印发现了她眼里的异样,不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秦珏今日将我拉下皇帝宝座,你以为他就能坐的安稳么?”
“至少比你安稳。”秋荻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再如何不安稳也是一言九鼎的天子,你们这些蝼蚁只有听圣旨的份儿,他却只是个空皮囊的傀儡皇帝。”秦印得意洋洋,“今天这结果我还算满意,想着他以后生不如死的帝王生活,我很满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秋荻心中一惊。
秦印扬了扬他的断掌,“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人会舍弃掉一只手?”
“为了保全性命。”
“真是聪明。”秦印面带讥讽,“我的好弟弟,自以为自己请来奇兵神将来对付我,其实不过是引狼入室。”秦印想到殿前那脸色苍白,长发遮面的黑衣人不禁心有余悸。
那黑衣人形如鬼魅,根本就是恶魔,自己苦心训练多年的暗卫,从来都是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十大暗卫,在他面前竟然如同朽木一般。真的是变成朽木,只要被他那双瘦如鸡爪,苍白如纸的手碰到的地方就会迅速腐烂然后石化,碎裂,用摧枯拉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他生生接了他一掌,右手立刻变的干腐如死人,幸好他及时挥剑砍断了自己的手掌,否则现在就是殿内的一堆碎肉,除了衣服无法辨清容颜。
最接近那个魔鬼的时候他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时隔多年,他依然能认出他下巴那道细细的十字疤痕,那是陈崇云的疤痕,十年前他亲手将那个轮椅上的少年推到,他的下巴被地上的石块划破。
可是那双眼睛却是魔鬼的眼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