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僧by永阈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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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机应变道:“臣去看过,避尘台上只有一间破庙四面透风,后院菜地白菜萝卜,殿下万金之躯,怎能受得了那等苦行,臣等立刻将高僧打晕带走,绑回宫中!”
看到没有,不是我酷帅狂霸拽!而是……交友不慎!
我连忙制止道:“大师已然对我反感,你们不许对他无礼!”
众人眉毛一跳,觉得不对劲了。
“臣闻得吏部侍郎的儿子看上一位商家小姐,可那小姐高贵冷艳接地气,誓死不从官家人,侍郎少爷发狠睡了小姐,如今二人育有一儿两女……”
又道:“臣也闻得丞相外甥的干妹妹痴情一位武林掌门人,她乔装打扮入门学艺,某日发狠将掌门睡了,如今已成了掌门夫人……”
总结道:“殿下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发狠把他睡了!保管他会自愿随殿下入宫!”
我:“……”
当谋士是高风险仕途,忤逆主子的意思令主子不快会掉脑袋,一味顺从主子将主子带入困境也会掉脑袋,想我刚起手时培养了三十八个谋士,如今只剩下八位,可见,活到最后的……都是人精。
我哈哈哈哈笑得流泪,心想若这么做了,这辈子也别想他能喜欢上我。我道:“大师是禁欲系的,上半身思考的时间比下半身多,我想请他给父皇治病,所以要格外敬重,不可轻薄!”
众人:“……”
我寻找大师,一为解相思,二为报恩情,三便是求助了……
父皇前几年患上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时而复发,近期有恶化的迹象,太医束手无策,朝中危机四伏,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起来……
我落崖之时,骨头尽碎、血流枯竭,然而他却将我完好无损地救活过来,可见医术高明,华佗再世!父皇若能得他医治,怪病必能根除!
可是,他不但不承认救过我,反而还反感我?
所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打算亲自上避尘台化解他!
避尘台避世绝尘,高居山巅,原本供僧人悟道静修之用,后来独给了皋端大师一人居住。这里的古庙是小乘佛教寺庙,以塔为中心,塔下即是庙宇,方形佛殿内供着一尊莲花生大师的金像,高大的菩提树四角挺立,圆如绿月,遮蔽艳阳……
与琉璃金碧、香火不绝的佑国寺相比,这里的确冷清了许多,不过也没谋士们说的那样四面透风、白菜萝卜……单从佛殿的设计规模和盘旋而上的青石岸兰优昙华浮雕台阶可见,这个庙宇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行了一路,我的水和干粮早已吃完,闻着神龛上的供奉瓜果,更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连忙放下包袱去寻皋端大师……
按理,这个时辰皋端大师应该在做午课,可我围着殿庙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我转而去到外围的僧房找他,木质结构的穿斗式僧房一共六间,屋外道路清洁,屋内摆设整齐,窗台门栏一尘不染,可见皋端生活严谨、患有洁癖。我的视线落在了每间房前栽种的花草药材上,心中咯噔一下,幽香飘来,醒神清脑,皋端果然懂医术!
忽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从僧房里面传来,我鬼使神差地就轻轻走去了窗台前……
透过窗棂我隐约看见了皋端大师……他正披散着修长的僧袍站在热气腾腾的木桶前……擦洗身子?
我眼中一亮,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只见皋端拧干了湿软的洁白毛巾顺着自己的脖颈往下擦拭,先是健硕的胸肌,再是清晰可见的八块腹肌,修长的指尖划过诱|人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窗外透入的阳光将这幅美景映射出完美的颜色……大师擦完了前胸褪去了僧袍擦后背,素白如纱的僧袍流云般滑去他的胯骨上,扇子面的身段在热气微醺下隐熠撩|人的光泽,肱二三四五六头肌上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幽幽闪烁,隐约见他右臂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如点上胭脂红梅,妩媚动人,后背修长的脊椎线和优美的肩胛线条直看得人双眼发绿,鼻血狂飙……
古人有言,美人沐浴若芙蓉戏水、香艳无边,今朝我看大师擦身图……雾里看花、半遮半掩,说不出的……变态啊!
谋士们那句一不做二不休、发狠将他睡了的话如魔咒响在大脑,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再晃了晃,晃了晃,鬼迷心窍,有些中邪了……
咕噜噜一声,猛然肚子里传来饥|渴的叫声……
若是常人,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定是听不到我肚子叫的,可皋端猛地转过头来,一双凌厉的凤眸直接将我吓得滚去了地上,接着房中一阵细碎声响,房门吱呀打开,皋端换了件干净的白袍出现在我的面前……
“师,师,师父……”我舌头打结,面红耳臊:“我饿了……有洗澡水吗?”(⊙o⊙)…
我一定是荡|漾疯了,明明想问有吃的吗,结果问成了……洗、澡、水?
皋端大师一双森冷的凤眸似要将我削成八百片,脸色很不好,耳根却红了,红成了十月天的小枫叶……
我小手捂着呼之欲出的心脏吸着大气,心想,若我赞他肌肉结实,身材很棒!他会不会直接将我糊去地上?
一阵头皮发麻的死静,他冷然拂袖越过我往佛殿去了,扔下一句:“厨房在后面,饿了自己去做。”
我:“……”
我入师门的第一顿师门饭竟要自己动手做!
作者有话要说: 跟文的亲,看到我修文的节奏了么?
昨日和今日的版本又不一样了→_→
第4章 修行之乐
修行之乐
好在我失踪那两年跟着照顾我的小丫头学了一点烧菜的功夫,勉强知道米要放水煮,菜要放油炒……
一番劳作,我面上被炭火熏得乌黑,手上被蒸汽烫出了水泡,指甲还差点被刀切了……
我怀着万分的热情将亲手做的入师宴端上了佛殿,两菜一汤,都是水煮出来的,因为……没有油〒_〒想我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做上一顿这样丰盛的午餐不容易,你造吗?
皋端还跪在佛前念诵《大佛顶首楞严神咒》,这经文是佛陀诵出以救其弟子阿难受惑于魔女的,念此咒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不受性|欲的诱惑……
咦,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我道:“师父有洁癖的吧?厨房和菜园子收拾得好整洁,尤其是厨房木架上的瓶瓶罐罐,摆得像药房一样。”我瞅着他面上的表情,他已瞅到了我的菜,剑眉陡地一皱:“你没放油?”
“额……素菜都不让放油吧?”
他压了压眉眼:“素菜不放动物油,但可以放菜油……”
我无比惊讶:“菜油?白菜还能熬出油来!”
皋端:“……”
我一定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基本常识!我以为和尚不能沾荤腥,而油是最荤腥的东西,于是想当然……素菜不能放油!
养尊处优,睿智如神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是不知道的……
比如,寻常百姓在冬天是吃不到荔枝和西瓜的……
比如,红薯、土豆、莲藕都是埋在土里的……
比如,葵水弄脏的裤子不能用热水洗……
比如,禁欲的高僧不禁欲起来简直……
皋端觉得我是来故意搞笑的,转过头去继续拨佛珠,脸颊有些不健康的红晕,额头还有细细的汗密出,他道:“将饭菜端走,佛殿不可进食。”
我甚觉丢人,第一次做饭就被他嫌弃了……我道:“没有放油……至少炒熟了!师父不吃点么?你好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
他的薄唇有些发白,脸色有些难看,但仍旧不理我。
我觉得此行任重而道远,他这副被我强迫后心存怨念的小媳妇模样,如何才能打开他的心扉啊?
我悻悻然回到厨房一个人把饭菜吃了,一口一口味同嚼蜡,滋味很不好受。吃完了饭,又想着他没吃饭肯定会饿,于是盛了饭去劝他吃……
皋端还在佛殿念经,僧袍后背渗出了一大片深色的汗渍,身上独特的香味随着汗液的散发而变得浓郁,檀香的味道也掩盖不了这种香气。我甚觉蹊跷,大殿清凉,怎会出这么多汗呢?我伸过头去瞧他,他的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额头的汗珠如雨下……“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惊道。
他皱了皱眉,墨眸有些浑浊,推开我道:“你出去。”
我大惊,他推我的手好烫啊!我连忙探向他的额头……烫得灼人!
“师父你发烧了!”我握紧了他的手,又伸手替他擦着汗渍,他瞳仁微张,汗珠滴滴滚了下来……
“你出去,我没事……”他声音有些无力,微带沙哑,喘息烫得吓人。
“烫成这样还没事?是不是前日暴晒淋了雨?”前日淋了雨,这高烧得持续一天一夜了!难怪他大中午的擦拭身子,约莫是烧出了一身大汗,又想着我今天要上山,所以坚持着下了床来见我,看着他胸膛急剧起伏抿着唇难受的模样,我心中莫名一扯,鼻子发酸……
“别在这跪着了,回房里休息!你都快烧死了!”我急忙夺走他的经书,扛起他的臂膀就要带他起来。
然而他身高体壮,我没多大力气,他别扭地挣了挣手,我脚踝一崴,一个踉跄就栽在了他的身上……
大师的僧袍如一朵优雅的玉莲花绽开,汗珠淋漓,香味诱|人,我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呆了一呆,竟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他难受极了,似是脱了力气爬不起来,瞳仁涣散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鼻息如龙息喷散灼人……
“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师父?师父!”我急切地唤他,然而他没有回答我,瞳孔的光越来越黯沉,涣散失焦,逐渐散成沉黑的墨色……
我心中陡惊,扯着嗓门就对着殿外喊道:“救命啊!来人啊!”
皋端猛然抓住了我的手:“你在叫谁?”声音虚弱如抽丝。
“叫人来救你!”
他锁紧了眉,眸色沉沉:“这里没有别人……”
“我叫自己的暗卫!肯定有暗卫跟了我上来的!”
他的双肩明显松了下,神色有些反常。我情绪焦灼,又叫了两声救命,可殿外毫无动静。
“师父耳朵疼不疼?肺里烧不烧?听得清我说话吗?”我担心极了,他连爬起的力气都没了,应该很严重了!
“发烧可不是小病!会出人命的!我四弟就是高烧烧傻的!师父自己是大夫,怎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呢!”我急得责备他,眸中竟染上了泪水。
我的四弟便是发烧烧去了大半条性命,为此,我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我才八岁,不懂事,觉得发烧不算病,出出汗就好了,而且四弟常与我恶作剧,我便更加不当回事儿,我将四弟关了起来,责怪他摔坏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甚至不许太医给他诊治……后来四弟哭喊着说耳朵疼,直到他真的烧晕了过去……
太医说,那是耳肺感染的并发症,治疗不及时会造成永久性的脑部损伤,甚至会半天内死亡。
我凶残狠辣的名声,便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人们都说,我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亲弟弟害成了傻子……
到如今,四弟还算不清两位数的加减法,他看见我就会吓得大哭大叫没命地躲逃……
皋端怔了一怔,看着我眼里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在了他的脸上,墨瞳如落入了一滴水珠涟漪荡开,他语气异常柔和:“去我房里的书案上取药……我没事。”
来回僧房的道路变得好远好长,我狂跑过去取药,然而回来的时候,皋端已昏死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也许没人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甚至连我自己也理解不了,我和皋端只见过几面,对话寥寥数句,我上山来找他更多的是为了父皇的怪病,然而他昏死在我面前,我却像被谁夺走了魂魄一般,眼前暗了一暗,心口如重击。
“师父醒醒?师父快醒醒……”我不停地唤他,然而他没有回应我。殿外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