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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朱门恶女-第223部分

小说: 朱门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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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一旦放松下来,她却又觉得浑身都酸痛了起来。像是方才将骨头都给绷得太紧了一般,如今一松下来,便跟要散架了似的。

她唉声叹气地捶了自己的胳膊两下,复闭上了眼睛。

还是睡一会……睡一会再去想这些叫人恼火的事……

然而,即便是梦里,她也未能安生。

树上的叶子扑簌簌的落下来,带着被夏天的日光晒得焦黄的颜色,落到了她的发上、身上。她忍不住疑惑起来,明明才入夏,怎的立刻成了这副秋日模样。她原地打转,努力朝着远处望去。可是四周都是树,一棵棵挂满了黄灿灿的秋叶。风一吹,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压着声音窃窃私语一般。

她扭头,再扭头,快要将脖子都给转断了,也还是没有看到这里除了树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哎呀呀,这可是走不出去了呀!

她急得满头大汗,飞快地往树木缝隙间走去,可是她走到哪里,那些树就挤到哪里,连一丝缝隙也不愿意留给她。

突然——

“小叶子……小叶子……”

有人在喊她,声音听上去极虚弱,又极耳熟。

她停下了脚步,屏息听去。只听得有个男人在一声声唤着她的小名,一声又一声,忽远忽近。她蓦地想了起来,这声音可不是裴长歌的?人在哪儿?他在哪儿?

“裴小九——”她张大嘴巴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的嘴里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惶恐像是附骨之疽,慢慢地爬上了心口,她猛地拔脚便往裴长歌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是树!是一株极大的数!上头金黄的叶子都快要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像是怪物的触手,在风里摇摇晃晃的动着。

心拧了起来,她闭着眼睛一头撞向了那棵树!

“哗啦”一声,树没了,原地只剩下了一个穿戎装的男人身影。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笑了起来,大步上前。可是没等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背,他便转过了身来。

“小叶子……”

伴随着话音,他“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她才看到那支穿透了他身体的箭!

叶葵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她连滚带爬地到了他的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蓦地发现触手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个小小的襁褓……她吸着凉气将襁褓打开来,里头是个闭着眼睛,皮肤皱巴巴的小娃娃……

“救命!”叶葵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葱指紧紧攥着身上薄薄的被子,几乎要将其给掐破。

秦桑听到声响,飞快地冲进内室,急声道:“夫人,您怎么了?”

叶葵重重喘息,只觉得肚子里沉甸甸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往下坠一般,她心道不好,忍着痛对秦桑道:“快去请个大夫来!”

秦桑见状不敢拖延,飞快地打发了人去找池婆过来,自己则立刻去寻了二夫人要请大夫来。

“嘶……”叶葵刚一想动,便觉得肚子里发狠地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边池婆得到了消息,亦是迅速赶来,一瞧见她满头冒冷汗的模样便也有些慌了神,“哪里不舒服?”

“疼……肚子疼……”额上满是汗水,沿眉骨往下落,滚进眼睛里,辣的疼。叶葵大口吸着气,觉得自个儿快要死了一般。

池婆闻言亦觉得大惊,怎的会肚子疼?她立刻将叶葵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去看,原本只想看看叶葵的肚子,却只见床上斑斑红点,竟是血!

“快别动!”她急忙丢下被子不理,将叶葵扶着躺下,心里急成一团乱麻,“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257 不可多虑

霎时,一群人急做了一团。。

池婆倒还好些,燕草更是直接吓得软了腿,不知如何是好了。

等待大夫的间隙,池婆皱眉问腿软的燕草:“夫人的月事可是迟了?”

燕草愣愣地点头。

只是叶葵的月事一贯不大准,她跟秦桑都并没有在意。难道今日的事竟是跟这个有关不成?她唬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拉住池婆的胳膊,道:“婆婆,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池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跟秦桑都是贴身伺候夫人的,夫人有何异状你们难道便一点也未瞧出来?”

斥责了几句,她却是又恼恨起了自己。燕草跟秦桑虽然是贴身服侍叶葵的,可是这两人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懂这些事!她又气又急,差点摔了东西。

好在秦桑动作极快,又正巧赶上去寻二夫人的时候得知八夫人那此时便有个是医婆在,便索性将人先给借用了过来。池婆见了人,心里微松一口气,来的是医婆反倒是更好了。那些个该避讳的事也就都无需避讳,做起事来也就愈加方便跟快捷。

叶葵此刻已是疼得泪眼朦胧,伸出手去让那医婆把脉,颤抖个不停。

不过饶是这样,那医婆还是立刻便道:九夫人这似乎是喜脉!”只是说完,她却又迟疑了起来“脉象有些虚,像是,又不像是。一时间,我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她探寻地朝秦桑几个望去,可是这几人早就在她说出喜脉二字的时候便都已经愣住了。

叶葵跟裴长歌可是成亲才三日便分开了呀!

这未免也太得力了!

其实何止秦桑跟燕草不敢相信,叶葵自个儿听到那两个字都被惊得忘记了肚疼这回事。虽然新婚燕尔,那几日的房事的确是频繁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就中招了吧?

她是连一点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当下变得呆滞起来。

好在还有个池婆在一旁,她重重咳嗽了一声,望向那医婆道:“速速开方子!”

哪有人这样的!

医婆脸色微微难看起来,让秦桑扶住了叶葵的手臂,她重新细细把起了脉。这下子,她总算是勉强确定了。又见叶葵下身出血,她不敢懈怠,急忙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熬药,又取了针出来。

等到药煎好,叶葵下身的血也早就已经止住了。

滚烫的药汁只微微吹了吹,便给叶葵喂了下去。这一回,她也不在意那药苦涩得像是胆汁了,连烫也顾不得便匆匆将一碗药给喝了个干净。

见药下去,那医婆便也松了一口气,叮嘱道:“九夫人年纪尚轻,底子也薄弱,胎相并不稳,日后切记不可多思多虑劳心了!心脉易损,这胎也就愈发难以保。”

她这话说得直白,秦桑几个也都听得明白,登时一个个都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只想着往后要好好守着叶葵才是。

医婆又道:“如今夫人腹中的孩子还不足两月,怀胎前三个月最易滑胎,夫人切记切记!”

话是同叶葵说的,可是秦桑跟燕草两人在一旁连连点头,将医婆的话一字不差地尽数全部记在了心里。

叶葵则长舒一口气,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小腹上,心里却苦笑了下。说起来,这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她如何能不去想不去担心?这根本便是做不到的事!只是转念一想,他似乎又来得太是时候了。

那个梦,叫她惴惴不安得紧。

梦里的裴长歌,身上插着箭。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她兀自低着头想着心事,连池婆是何时送走了那个医婆也不知。直到燕草用极为激动的声音喊道:“夫人,这可太好了!”

秦桑也跟着道:“若是九爷知道了这个消息,定然会笑得合不拢嘴!”

话音落,她蓦地想到了裴长歌此刻正在战场上,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脸上的笑不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若是裴长歌一去不回,那要如何是好?

夫人腹中的这个孩子岂不是也要成了遗腹子?

念头才一丛脑海里冒出来,便被她飞快地丢了出去。不行不行,哪里能这么想!

她重新笑了起来,走近了问叶葵道:“夫人,这事咱们要不要让递消息过去?”

裴长歌临走之前,将以秋年为首的几个人交给了叶葵,剩下的则跟着他去了一批。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叶葵才知道,他从来都不只是裴家的小九而已。

在叶家之时,许多有用的消息便是叶葵经由裴长歌的手而得到的。那时她便知道他手里有不少能人,可是直到那一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那何止是不少能人,那根本就是有太多的能人!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他又为何会需要这么一群人帮他做事,叶葵并没有问。

有些事,他们都知道,还没有到坦白的时候。所以她要等他从苍城回来。那么多的谜团都还没有解开,他绝对会好好地从战场上回来的。叶葵强迫自己深信这一点,唯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无力支撑。

何况如今还多了肚子里的这一个。

支撑她挺直着背脊站着的理由,从此就又多了一个。

“不必了,此去苍城路途遥远,不必费这个事。”叶葵闭着眼睛思量了一番,轻声道。

并非她不愿意将这事立刻告诉裴长歌,她简直就恨不得立刻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为了送这样一个消息动用他留下的人跟力量,叶葵觉得十分不划算。

正如她所说的,此去苍城路途遥远,如今那边又是战场,这一去便有可能会暴露许多东西。

裴长歌手里的力量是隐秘的。

即便他没有说,即便他将一部分留给了叶葵,但是她仍旧知道这群人的隐秘性。若非要事,决不能轻易动用。她心里早就有了一把尺。如今还不到动用的时候。

想到这,她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裴长歌求了承祯帝为他们二人指婚,承祯帝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裴长歌答应了他一件事。

叶葵此刻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直都忘记了问裴长歌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定然是一件极其、极其重要的事,重要到承祯帝能不顾自己的天威,不顾下头的臣子会如何看待他,一意孤行为当时恶名远扬的她跟帝都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指了婚。

她皱了皱眉,伸手揉向了眉心,似乎想要将那里的波折揉平,却越揉便似乎越是皱得紧了起来。

一旁的燕草急不可耐地出声警告她:“夫人,您可什么都别想,要不然该伤着小少爷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小少爷不是小小姐?”叶葵挤出一个笑来,打趣道。

燕草“哎呀”一声“这当然是少爷了呀!”

所有人都还是希望她第一胎便能诞下男孩的。要不然怎么说这个孩子来的又似乎太及时了些呢?人人心中都明白,裴长歌是有可能真的回不来的。所以叶葵腹中能有一个孩子在,实在是太幸运不过。

尤其若里头的是个男孩,那么裴长歌便也就是有了后,这似乎也就是当初永安侯急着让他们完婚的原因。

事实上,永安侯心里打的也一直都是这个主意。

他对叶葵是不满意多过满意的,可是如今一听说叶葵有了身孕的消息,他立刻便将那些个不满意都给抛在了脑后。什么满意不满意,都没有孙子重要!

裴家其实一直都是男丁多过女孩,他的孙子也早就有了好多个,甚至于连曾孙都快要有了。可是在他心里,老八老九的孩子那是不同的。

罗氏跟叶葵先后有孕,他心里实在是高兴。

可是这高兴,他只能憋在心里。他的夫人,怕是难以高兴。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忘。他时常会想,自己负了那人,可是现在想想,不也负了她吗?

家中的妾,她全都能容忍,可是那人,她连见也不曾见过,却是不论如何都容不下了。

便是他不说,她也知道那人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永安侯低低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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