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寻妻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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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湛转过头,入眼的是男人热切的目光,她放开怀里的言熠,连眼神也不施舍给他一个,径自下床。
“小熠,过来,跟妈妈走。”她面无表情地对言熠说。
、阿白
余湛心里很慌,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她必须要冷静,不能冲动。
言熠忸怩着身子,不肯过去,只是说着毫无关系的话题:“妈妈,爸爸送了我一只很可爱的宠物。”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言曜。床上的男人只穿着一条内裤,健硕的身子充满了张力,他也看向她,脸上有着不明的情绪。
“我们谈谈吧。”
言曜下床,随便找了一条裤子套上,言熠自觉地出了房间,留给两人谈话的空间。
她紧了紧拳头,忍住内心的委屈感,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爸妈怎么办?他们养了我二十八年,现在我和小熠说不见就不见,你让两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怎么办?”由于两人的身高差,她仰着头看向他,语带哽咽地说。
言曜知道她一时不能接受,任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以后和家人可能永远都无法见面,心里都不会好受。他能理解她的感受,所以面对她冷漠的态度和指控,他选择了沉默。
“阿曜,当初你说走就走,你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怀小熠的时候很辛苦,生他的时候更加辛苦,但是这五年来,我把他教得很好,他在地球上生活得也很快乐。”她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里带着一丝倔强,“你死了六年,我每年都带着儿子去祭奠你在地球的坟墓,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你在我最美的年华死去,带走了我爱人的资格,让我每晚都在虚拟的空间里体会着你的温柔,那种感觉你又知道吗?
男人的神情变得悲戚无比,他点点头,“相信我,我比你体会过更痛苦的事。”
她沉着脸不说话,脑中仿佛被灌了一团浆糊,又重又黏。
“那我爸妈要怎么办?”她似乎有些不甘,却似乎又妥协了一般。
“他们……脑中已经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另外,他们的银行账户里,我让人打了一大笔钱进去,还请了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保姆。
余湛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就是说,自己的父母会忘了养了二十八年的女儿和五年的外孙。
言曜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心里缺掉的那一块这才补上。他做这件事,自私得可恨,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他做出如此的决定?
她的脑内一片空白,连骂他的话都找不到出口。
片刻以后,她揪着他的衣摆问:“我以后还有机会看到他们吗?”他本事那么大,应该能送她回地球。
言曜点头,“我留着的机器人还在,你想看随时都可以看。”只是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个我永远都不想你呆的地方。
她抿唇道:“你可以把我送回去吗?”。养了自己二十八年的父母,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哪怕他们不记得自己,回去看看也是很好的。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言曜转身,眸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送回去以这里的技术几乎不可能。”他甚至小小地撒了一个谎。
余湛放开他的衣摆,神情麻木。脑海里划过一帧血腥的场面,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千万不要回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回到地球,难道不是自己高兴的吗?那个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是谁?一连串疑问让她的脑袋有些凌乱,心脏也开始失去固有的频率,似乎要脱掉它正常的轨道。
余湛轻轻推开他,红着眼睛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言曜观察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慢慢松开她,穿上衣服走出房间。他关上门,暗了眸子,心里高兴的同时有着隐隐的不安。
为了这次能接你回家,我找了你无数次,每次都错过。
这次,能不能让我先自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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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熠见他一个人出来,跑过去问:“爸爸,妈妈还在生气吗?”
“妈妈不生气了,那你还生妈妈的气吗?她刚才那么和你说话。”言曜不怎么会哄孩子,如今自己的儿子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他难免有些紧张。
“我怎么会生妈妈的气?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会给我洗澡,会给我做好吃的东西,还为了我和别人打架。其实我也很舍不得外公外婆,所以我懂妈妈的心情。”言熠懂事地回答。语毕,他摸了摸阿白的头。
阿白是只会说话的类犬兽,跟了言曜也有一段时间,骤然换了个小小的主人,有些不习惯,傲娇地偏过头,半眯着眼舔舔爪子。
言曜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下次爸爸教你开战斗机怎么样?”
言熠兴奋地点头,跑过去抱紧爸爸的大腿,“那你给我看看你的实验室好不好?”
言曜学着余湛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那等你长大一些吧。”这个神奇的小东西,居然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有些感慨地想,白皙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余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高耸的大楼、奇奇怪怪的建筑和穿梭其中的一架架战斗机,心情复杂极了。
楼下的庭院种着她不认识的植物,看起来都十分硕大,枝叶肥厚得像是放大了许多倍一般。她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里的天空颜色不是蓝色的,而是玫红色的,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的沉闷感,像是要吞噬掉整个人的好心情。
卧室里的风格倒是和地球上的有些相似,墙上挂着她的画像,穿着红色的衣服,笑得有些妖娆,眼神含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那样笑过。
墙上的吊灯很是奢华,璀璨的饰品发出的光有些刺眼,她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是用她一直带在身上的那种石头做的。
看完房间的一切,她又把头转向窗外。
地球上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她苦涩一笑,他们根本不会再想起她了。那些回忆像抹不掉伤痕,说割舍就割舍怎么可能?或许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余湛却无法忘记这对养育了她这么多年的尽职尽责的父母。言曜替她做了选择,一个她可能永远走不出的选择,一个深深的泥沼。
不过这件事,她得探探他的口风;说不定还有转机。
余湛打开房门,父子俩正在说话,一旁趴着一只像狗又不像狗的东西,懒懒地闭着眼睛。
“妈妈!”言熠撒着小短腿跑过去,仰着头看她,脸上带着很明显的高兴。她想起刚才对儿子说的话,有些愧疚。弯下腰抱起又长了一些的言熠,她碰了碰他的小脸,柔声说:“妈妈为刚才的话说声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我也有错,妈妈,我不该不给你说就让你和外公外婆分开的。”他低声嘟哝着,抱紧余湛的脖子。
言曜坐在沙发上,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不再是一个虚无的影像,难得高兴地摸了摸趴在他身边的阿白。阿白一颤,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差点从沙发上跳下去。果然,自从那个小子来了家里之后,言曜就变了个人。听说还来了一个女人,想到这里,阿白扫扫毛茸茸的尾巴,为自己失踪的正主感到无比愤慨。
“妈妈,这是阿白,我的新宠物!”言熠蹬着小腿跑到沙发边,指着那条大白狗说,“它会说话呢。”
余湛仔细地瞅着那团白白的东西,根本不是狗嘛。
阿白眼神懒懒地扫过她,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眼睛直直地发亮。接着,它像是发疯了一般,飞奔起四肢,猛地跳到了余湛身上,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
“主人!”
余湛差点被这个有半人高的东西给扑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它,被蓬松的大尾巴扫了扫脸颊,“它真的会说话!”
言曜有些不悦地下命令:“快从她身上下来!”
阿白根本不听言曜的话,脑袋在余湛胸前蹭了又蹭,蹭了她一身的鼻涕和眼泪。余湛不知所措地看着言曜,只见男人黑着脸走过来,提拉起白狗的颈子,硬生生地把它从余湛的身上拽下来。
阿白有些不甘心,刨着爪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对余湛说:“主人你忘记我了吗?”
言曜警告地瞪了它一眼,阿白才不管他,自己真正的主人回来了,它才不听这个男人的命令。余湛起身,有些接受不能,“为什么它会说话?”为什么叫她主人?
“主人你忘了吗?你和我……”话说了一半,它就噤了声,言曜狠狠地盯着它,似乎又发怒的迹象。阿白垂下尾巴,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看起来有些伤心。
“它是我养了两年的宠物,是塔斯最常见的宠物,跟地球上的狗差不多。它很早就看了你的照片,可能有些激动。”言曜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
余湛勉强地点了点头,奇怪地看了一眼情绪明显激动过头的阿白,心里有些异样。
言熠有些吃醋:“妈妈它对你好好,它看见我的时候都没哭。”余湛哭笑不得,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她的心情的确没那么闷了。
对面的男人难得好心情,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看了一眼几年没见过的男人还是没怎么变,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这个星球上的时间是怎么算的?”
言熠长大嘴巴,尖叫着巴到母亲身上:“妈妈你答应住在这里啦?”
言曜看起来要镇定一些,但也有些激动,他原本以为要哄好久她才接受这个事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这对他来说的确实在是个好消息。
“塔斯的体积是地球的两倍,但人数只有一亿多。这里和地球的作息差不多,只是时间的概念不太一样。”言曜忍住内心的激动,冷静地给她解释,“你现在是塔斯人,对时间的感觉没有在地球的时候那么敏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适应的。”
余湛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言曜起身,坐到她身边,瞥了一眼她低头时露出的一大截白皙,心里火辣辣地烧着。阿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趴到余湛脚下。
“很快就能适应的。”他语气认真地说。
、开挂
余湛睡了一个下午,起来的时候头感觉有些胀。她看了一下四周的布局,晃了晃脑袋,穿上鞋子走出卧室。
言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军灰色的制服,衬得身材越发的有力量感。她擦了一下眼睛,确定那个表情严肃冷峻的男人是言曜后,这才踱着步子慢慢走过去。
“机器人项目已经试用成功,可以通过审批了,你现在就去帝国中心让那帮老头签字。另外,晚上的空军演习我不来了,明天的行程也取消掉。对,跟他们说我要休假两天。”
余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时候的言曜,大多数时候的他,都是不善谈的、迁就着她的一个憨厚男人。就算和他在一起的仅有几个月,她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固执、倔强,是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而已。如今见到这一面的他,她难免有些新奇。
“你可真是对我说了不少谎。”她坐下,故意埋汰他。当初还骗她说什么自己被人下药迫害,还得她东想西想,以为他被仇家追杀。
言曜关掉视频,猛地拉过她柔软的身子。
“只有那一次是骗你的。”他的眼神如星星般闪耀,装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彼此靠近的身体之间传递着缕缕热度,几乎要烫伤言曜的心脏。
“那……你也应该早点告诉我啊,告诉我说不定会相信你的。”她嘟哝着,有些心慌地地揪着他衣服上的扣子。扣子很别致,是琉璃色的,上面还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她凑近了看,居然能看懂。
“致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