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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侵犯将军-第11部分

小说: 侵犯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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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我去!”念菡急乎乎往御膳房去,没多久桌上就放了足足二十小碟的菜肴,李淮安被左右搀扶著坐在桌前,绮竹为她擦拭双手,凡蓉每样菜都替她挟一些到碗里,李淮安却想起了在那个又小又热的面食馆里,店小二亲切招呼送来的酸菜肉丝及那碗汤面的滋味……

明明没有食欲,却还是会觉得饿。哎……

李淮安吃了几口,不再动箸。

“公主?菜不合胃口吗?”

她摇头,盯著握箸的右手——

不对,不该是银箸,应该是——

“你们谁有看到我手上的银簪?”李淮安站起来,走回榻边翻动丝衾寻找。

掉哪儿去了呢……

“对。你瞧见了吗?”

丹芹到铜镜台前打开妆奁,“您一直握在手上不放,我怕它弄伤您,所以收起来了。”

“给我。”

丹芹取来银簪,交到李淮安手上,但还是有疑惑。“那支银簪是打哪儿来的?它上头的红玉是假的,也不是真银制的首饰。”

李淮安没回答丹芹的好奇,招来凡蓉,“凡蓉,替我梳发,我不要任何珠花,只用这根银簪。”

“公主,您头上有伤,还包扎著……”

“先拆下来。”

“公主——”

“我想试试这支簪子簪起来好不好看。”

李淮安拗起来是很倔强,而且不容人更改的,凡蓉与众姊妹面面相觑,然后叹口气,“公主,这样太素了。银簪子点缀可以,要拿来当主角儿不好吧。”她拿著银簪在主子黑发间比画来比画去。银簪不是不好看,而是它太“平民”了,根本就不合适出现在“公主”的妆扮上。

“就用它。”李淮安很坚持。

“是。”公主都开口了,她当然只能遵从照办。

凡蓉轻手解下李淮安头上缠绕的绵布,她额际的伤口露出了来,伤口并不深,但有些长,莫约半截指长。

“这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丹芹在一旁瞧得很舍不得。

“千万别呀!我去找御医帮公主调制些药膏,看能不能让伤口愈合得好些。”绮竹也为李淮安漂亮的脸蛋会为了这道疤破相而忧心仲仲。

李淮安的目光看著银簪而不是伤口,瞧著凡蓉将她的黑发髻起,编成黑色的发花,最后将银簪送进云髻间。

“公主,穆宰相求见。”门外侍卫透过念菡传话。

穆无疾?怎么会是穆无疾?应该是伏钢吧?

“穆宰相一个人来吗?”李淮安问。

念菡原原本本将话又传到外头,因为侍卫若没得到许可,是不能踏进李淮安的闺房的——目前为止只有一个男人例外。

“不,还带了一个人。”

“是伏钢将军?”

“不,没见过面的生面孔。”

生面孔?

“请穆宰相稍坐。丹芹,替我更衣。”

李淮安确定打扮得宜、不失礼数,才前去见穆无疾。

穆无疾一眼便瞧著她额上的伤。

这个伏钢真糟糕,老拿对待敌兵的方式对待李淮安,也不想想自己的手劲多大,就算用两成力都很该死了,竟然还用了十成力道去推她,是将她当成米袋丢,以为她一身铜皮铁骨吗?

“公主。”穆无疾揖身。

“穆宰相,怎么有空往我这儿来?”她淡笑地示意穆无疾坐。

“明知故问吗?”穆无疾也是笑咪咪的。

李淮安挥挥柔荑,要丹芹她们全都退下去。“至少我确定该来的不是你。”

“该来的那个没胆来,央求我替他瞧瞧。”穆无疾对他带来的生面孔使使眼色,那位生面孔揖身对李淮安说了声“失礼”,摆开满桌子的诊具,原来他带了名大夫过来。“原先他是特别指名要我未过门的妻子来替你诊疗,不过很遗憾,我未过门的妻子跑了,否则她的医术真的无话可说,现在只能请公主先将就将就。”提到“跑了”这两字时,穆无疾相当明显地拢起眉心。

“有胆找大夫却没胆找我?”

“没胆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我将他调回去了。皇城里的乱象被细作传去邻近两国,他们以为有机可趁,零星突袭变得频繁,所以没胆的那个不得不走,毕竟东邻国和西邻国全得靠他来回奔波。但是他走得很担心,非要我亲自来一趟,然后再快马加鞭用紧急军情送回去给他。”

“他还关心我吗?为什么要这样……不要就干干脆脆的,为什么要这样?他不知道这种藕断丝连很困扰人吗?”

“你根本就是一脸没放弃的神情,又何必欺骗自己?他弄伤了你,你清楚他是无心的,你并没有不原谅他,因为你的脸上没有怒气。”

“我……”李淮安讨厌被人看透——应该说,她讨厌看透她的人,不是伏钢。

她让穆无疾领来的大夫替她诊完脉,开完药方子后先行退下,才再启芳唇。

“我的确没有生伏钢的气,我气的是自己,气自己为什么如此鲁莽,明明知道伏钢会被我吓到,却因为收到银簪子一时得意忘形,高兴得忘了天南地北,以为我和他的故事终于走到终章,可以两人互诉情衷的阶段,然后将军与公主从此奔向幸福快乐……”她自嘲一笑,想起那时的自己,确实太冲动了。

“换成我是你,或许我没有你的耐心。”他向来崇尚速战速决。“虽然你不生他的气,不过你扎扎实实吓坏他了。他跑来问我你昏迷前念的那首词,在我解释完词义后,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喔?伏钢有本事背起那首词,转述给你听?”她那时真的是有感而发,相思逼人狂,这五个字,她几乎是深刻体会到了。她气自己那般痴傻,气到脱口而出,但她不认为伏钢会懂。

“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伏钢向来嫌背东背西麻烦,练字也练得七零八落,独独和李淮安扯上干系的事例外。那时伏钢踹门冲进他房里,将闭目养神的他一把揪起,俐落地冒出满嘴词儿来,惊讶的人反倒是他。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李淮安幽幽低吟。

还如当初不相识……若未曾相识,她与他又会有怎样的人生际遇呢?或许她嫁给另一个皇亲国戚,或许他仍驰骋沙场,或许……

“他活该,我才不想心软同情他。”李淮安嘴硬道。就算伏钢听明白了那阕词而受打击,那也是他该得的,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人沮丧。

“我也不觉得伏钢值得同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守著死规炬,什么皇亲国戚和平民百姓,是他自己划开那一大条鸿沟,溺死也是自作孽。他认为你像高高在上的星辰,偏偏却是他当你是遥不可及,他的脑筋全是钢铸出来的,转不过来。”

“不能怪他,皇亲国戚对他而言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当他察觉到他心里有我时,他一定是吓坏了,感觉就像爱上仇家一样。他生长的小村里,总是充满著“全是皇亲国戚搞的,是皇亲国戚害得大家没饭可吃、没田可耕,眼睁睁看孩子饿死”的怨言,那些就是伏钢所认知的信念,即便他已经爬到武官的最高点,他那个将军府……能搞成像一个大农庄也真不容易。”她还是忍不住替伏钢辩驳几句。

将军府,这三字听起来雄壮威武、正气凛然,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结果见著了伏钢的将军府,她没看到雕梁画栋,也不见富丽堂皇,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空地教场,场边还种了不少青菜水果,小士兵操练时还有水鸭悠哉游过来肥鸡悠哉晃过去,一副她只在书画上见过的农村景致。

“你也对他的将军府印象深刻?”穆无疾失声地笑。他第一次踏进伏钢的将军府时,几处的府顶还是茅草扎的,现在好多了,更少有屋瓦。

“他大概是想提醒自己别忘本,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权力诱惑,原本朴朴实实的人,一踏进官场大染缸,就容易被染黑。”能像伏钢这样爬得如此高,心思仍如同最初,诚属难得。

“他根本是一穿上绫罗绸缎就浑身发痒,一吃进珍馑佳肴就犯腹疼,要是娶进一个皇亲国戚,他——”

穆无疾话没说齐,但李淮安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相视而笑。

“我有些庆幸那时我没凑上嘴吻他,不然他可能会为了避开而失手打歪我的嘴——绝对不会是故意,但会失手。”李淮安很了解伏钢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有可能。”穆无疾也点头。“他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没想到姑娘是娇柔的鲜花,得小心呵护著。”

“拜托,他那种力道,就算是个男人也会被推飞出去好不好。”李淮安嘀咕。不是她弱不禁风,是伏钢力大无穷。

穆无疾被她一脸不满给逗笑了,“那么,你现在决定下一步如何走?继续和伏钢牵扯不清?”

“他有他的原则,但我也有我的信念,我不会轻易放弃他。”李淮安唇边漾起一抹名为坚定的笑靥。

“不会轻易放弃他,是吗?”穆无疾眼里有赞赏。“需要我替你出些主意料理伏钢不?”

她轻摇螓首,“谢谢穆宰相的好意,我自己来就行了。”

凡事靠自己,收获的果实才会更加甜美。她不想假他人之手。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开口。”穆无疾临走前如此对她友善说道。

“你应该是站在伏钢那一边的吧?”她挑眉问。

“公主说得是。我和伏钢多年交情,当然该站在伏钢那边。但我认为……帮助你,等于帮助伏钢。你那句“不会轻易放弃他”,就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得到他了。”

李淮安笑了笑,“请别向伏钢说太多,包括今日你我相谈的内容。”

“我知道。公主想“自己来”,穆某不会插手。我会简单回覆他,就说公主已无大碍。还是你认为跟他说你很严重比较合适你接下来想做的事?”

“嗯……不要让他担心吧。他不是还得对抗两邻国吗?正事要紧,就同他说我一切安好,母需挂心。反正……我猜伏钢这次会躲我非常非常的久。”

“一年以上。”穆无疾和她有同样看法,不过他猜了个期限。

“两年。”李淮安伸长两根纤指。

“你对他这么没信心?”

“不,我是因为太认识他了。”

事实证明,知伏钢者莫若李淮安。

伏钢一躲,不多不少就是两年。

第六章

“将军,宁静村那儿差不多全成了废墟……”

“来晚一步了……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平安存活下来的村民,仔细找!”伏钢在马背上交代众士兵弟兄,自己也没闲著,在战火袭击下残破的村里帮忙救人。

赶得及去救东边的长寿村,却赶不及回头救北边的宁静村。

“将军,还有十多个受伤的村民。”小兵官来报。

“让军医替他们治疗。以南,带一些弟兄先盖些临时草棚让村民有地方休养。”

“是!”

伏钢掩住口鼻,村子里的焦味让他昏眩,烧杀掳掠之后都是这种焦臭味,令人作呕,好似回到数年之前,他生长的小村散发出来的同样味道。

夷为平地的村落,凄惨冷清,活的全挪到草棚底下,微弱发出疼痛的啜泣,死的全草草挖了坟,将尸首安葬,至少不让他们曝尸荒野。

“这实在是好惨……”小兵官擤擤鼻,胡乱抹掉滴出眼眶的咸珠子。无论见识过多少这样的场面,他每见一次都仍会热泪盈眶。“东邻国和西邻国根本是串通好一块累死咱们的!我们哪有办法顾得了这边又顾得了那边?!”

“你不觉得他们的攻击开始变得密集吗?”零星之战就先甭提,敌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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