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兔姑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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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无极暗自好笑,心想:难不成与这丫头相处的人皆是低智商之人?
忽地,他嘴一抿,傾耳细听四处落地声响。
银兔儿瞧他突然警觉,也立即乖乖的閤上嘴巴,不再言语,灵动的眼珠子四处张望,就盼看到──看到什么?她自个儿也不清楚,只知定有可怕之物威茫剿恕J抢牵渴切埽炕故巧撸磕切┒锒际撬谑樯峡醇模共辉档厍籽劭垂K毕乱幌玻瞧疵膬A下身,探头去瞧,就盼能看到那能毒死人的玩意儿。
展无极眉一皱,及时抱住她的纤腰,不然她会掉下去的。他低咆一声:“你在胡鹿嬷什么?”
“我在瞧蛇啊!你不也是在瞧蛇?蛇呢?在哪儿?在哪儿?”她热切的期盼着。
他无法置信的瞧着她,道:“谁告訴你,我瞧见蛇了?”
“你没看见蛇?”略为稚气的小脸露出强烈的失望,随即又开心起来。“没有蛇,那一定是狼喽?狼大哥你在哪儿?出来让小银子瞧一瞧,打声招呼。”她四处探望,就差没跳下马亲自去找。
展无极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了;之所以说不出话来,不是气得要命,也不是为她担心受怕,而是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先前短暫相处,让他暸解她的性子不同于一般女子,但那也就罢了,女人终欧是女人,又不是多了什么三头六臂的,可如今他终于明白她不只不同于其他女子,她根本就是有问题──而且是脑子有问题。不然何以呼唤那蛇、狼出来相见呢?她不知那些皆是动輒便会致人于死地的动物吗?还是她存心装傻?
“瞧!无极大叔,那脖膊在动耶,一定是狼大哥出现了。”银兔儿轻轻皱了柳眉,咦了一声,再侧耳傾听,道:“我好像听见奇怪的声音耶!”
展无极闻言一惊,心底暗暗懊恼,为了这丫头片子古怪的思想,让他忽略了先前的警讯讯。
他的脸庞倏地冷冽起来,将银兔儿的一双玉臂环在自己的腰际,沈声道:“丫头,抱好!现下我可没时间照顾你。”怒斥一声,一拉砩菈崖肀愠胺叫〉婪沙鄱ァ
那速度快得嚇人,逼得银兔儿非得用力抱住他不可,不然她可不敢担保自个儿会不会跌下去?
“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急成这样呢?”她自言自语,悄悄地探头往他身后瞧去,不觉骇然又刺激。
先前是在树林里,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奔驰在草原上,放眼望去根本没什么可以遮掩的东西,才瞧见展无极身后紧跟着五匹骏马,骏马上当然有人,而且是蒙面人,个个手持弓箭,竟对准他──她惊叫:“不好,他们想杀你!”
展无极哪里能顾得到她说些什么,耳边一觉劲风将至,急忙将那好奇宝宝的身子拉回胸前,羽箭从身旁疾飞而过,差点就从她胸前穿过。
“若是要命,就乖乖別动!”他咆哮道。她到底以为她在干什么?看戲吗?他简直不知道过去十多年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眼见身边羽箭飞掠而过,他只得半伏着身,一来减低那攻击的範围,二来让马儿飞驰更快,但如此一来,不得不和银兔儿的脸蛋相碰,而她那冰冰凉凉的小脸蛄通红起来,她还头一遭这般接近陌生男子呢!
说也奇怪,她平日与书呆子弟弟打来骂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跳脸红过啊!
银兔儿迹麗炞约汗殴值男耐偎疾坏闷浣猓绕湎衷谟质窍障蠡飞氖焙颍坏孟茸菩乃迹闷嫖仕骸澳愣ㄊ亲隽耸裁椿凳拢庞腥讼胱飞蹦恪!
展无极泠笑一声,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災。我与那五人素昧平生,只怕他们是收了钱财,奉命来杀我的吧!”
“原来如此。”银兔儿灵巧的眼珠子流转片刻,心生一计,笑嘻嘻道:“算你运气好,今儿个遇上我这小福星,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展无极闻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笑颜,心想:莫非她是嚇坏了?尽说些古里古怪的话。这本来不瞧她也就罢了,一瞧她,竟发觉她拿起先前搶来的包袱──“你干什么?”他喝道。
“救你啊!”她将包袱打开,里头尽是珠宝瑪瑙;她懶都懶得瞧上一眼,便抓起-把首饰撒向他的身后,笑玻Р'的看着那珠宝首饰飞舞在空中,闪爍又紫又红的七彩光芒,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展无极一惊,不是心疼那珠宝首饰,而是她的手臂暴露在箭靶之內,急忙将她的玉手扯回来,以自己身躯护住她,不然她早成箭靶子去了。
不过担心之后,心念一转,他倒也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救了他倆一命。散尽珠宝首饰,是为了阻止那五人再追杀于他;如果是仇人,或许不会为了珠宝而放弃杀他的念头,但若是受雇于人,定会貪这意外钱财,而为了拾起那些珠宝首饰,必须放弃追杀他们。
这小姑娘的机智倒也不能让人小看。
当下,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几许讚许,也有几分吃惊,让银兔儿看得好生詫异。
须知,打他们相识以来,不过短洞ψ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也很短,总之,她就是没瞧见过他的笑容。他的相貌是十分好看,就是大过严峻了些,如今他一笑,脸庞柔和许多,让她──让她的心脏噗噗的跳动,头又晕沈沈的,像是醉了似的。
展无极一时失神,直盯瞧着她酣红醉人的俏脸蛋。他向来对女人是不瞧一眼的,如今怎么竟会鍾情于这相识不满五个时辰的小姑娘呢?
鍾情?他心一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謂酒不醉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说得可就是现下这种心情?”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他闻言一怔,忙收斂心神,以为银兔儿用话点他太过孟浪,直盯着她瞧不放,他当然不知银兔儿是在说她自个儿。
以往她跟着云阳唸过几天书,正巧读过这句话,她为求證实,竟偷偷躲在椋坷铮凸嗔艘焕椬泳撇抛淼梗故遣幻靼兹裘缓茸砭疲擞秩绾巫宰砟兀咳缓笏俪商炫苋ザ⒆湃┝籼m,可也不觉有被迷倒。但现下就不同,光看他的笑容,她整个人都醉了……
好玩,真是好玩!原来跟在他身边,还能解开先人的謎语,既是如此,她更是跟定他了。
当下,她关辛砄了,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地问他:“无极大叔,你不问银兔儿是怎么瞧出那包袱里是珠宝首饰?”她毕竟是孩子心性,虽然对他的好感备增,心也噗通通的跳,但从没谈过恋爱的她,从小生在女人国里,自然不知那是什么心情,所以就将这感觉暫扔脑后,现在她要的是他的讚美。
见他不吭一声,她自言自语,道:“其实这很简單。先前看你跟人搶包袱,是拼了命的撟ì对手也是死命的撟ì天下间最能让人捨得性命去搶的玩意儿,除了银子是再也没其它的了,无极大叔,我说是也不是?”她往他身后一瞧,他们早离那蒙面人十万八千里远了,当下更是开辛砄了。
“大叔,咱们要到哪儿?”跟定他果真是刺激橫生,好玩极了。展无极冷哼一声,从他眼里看不出翻騰的思网。
“你若想回家也成,只要乖乖回答我的话,我便立即放你走。”
“不回答,不回答,我不回答!”她摇头如摇搏浪鼓。开玩笑,要是回答了,就不能跟在他身边了,她会回答才怪。
他古怪地盯着她,道:“我尚未问你问题哩!”
“我才不管你什么问题呢!总之,不答,不答,就是不答,你能奈我何?绑架我吗?那好极了,我让你绑架。”她笑嘻嘻道。
展无极的脸上分不清是喜是怒,轻轻一扬马鞭,那无情马儿便小跑步的奔向前方。至于那银兔儿,是兴奮极了。这分明摆明了他是不打算送她回家了。这才好玩嘛!
一路上,她一会儿指那儿问东,一会儿指这儿又问西,那好奇心就像是刚开採的井水,源源不绝的冒出来。说也奇怪,她有问,展无极是必答,而且是能简略就简略。
一路上,就只见那俏丽姑娘东看西看,好奇得不得了,而那外貌严肃的可怜男子却一脸的若有所思,像是在认真思考些什么,却又要分出一半心神在那小姑娘身上。
为什么?
只因她好奇得过头,他若不时时拉她一把,只怕她会跌下马去。说来说去,究竟谁是谁的救命恩人,恐怕就有待商确了。
第三章
展家──在京城算是有名望的家族。
展父展有亮,虽身无半份官职,但官场中人莫不与他交好,只因展家素来德高望重,又是京城富家,每逢皇上征稅迹Z,或捐银鋪橋造路,是从不落人后的。难怪近几年来,官场中有几位臣子派媒人来说亲,明的是紆尊降贵,暗的呢,自然是因展家富可敌国又素有声望,有了展家作姻亲,做起什么事来都是事半功倍。
可惜,展无极一一打了回票,原因只有一个──十年之內绝不娶妻。
这项誓言是他十六岁那年许下的。
照古俗礼法来说,男子十多岁成亲是理所当然的,何以他今年已二十六岁,又坚决不论婚嫁呢?
那原因得追溯到他五岁那年,有一仙风道骨的高人前来展家拜訪展有亮,盼能供吃供住几宿,那展有亮秉着積善之家必有余庆,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乎,那高人住在展家月余,直到有一日,才在花園撞见了展无极;他拉着他猛瞧,才忽喜极而道──“总算让我给找到了!”
从此以后,那高人便留下来,成了他的师父,教他文韜武略,不然以他乃一商家之子,又豈懂得武术?
直至他十六岁那年,展父开始物色各家千金,准备为他娶妻,那高人才交给他用金鑰匙做成的坠子,言明此物该为他所有,将来十年之內若覓得金锁,定然能找到他这一生中最珍贵之物;然后又命他许下諾言,十年之內不得成亲,隔日,那高人便云撸暮#僖膊辉乩垂
如今,他年已二十六,离十年之期尚有月余,展父又开始作起抱孙梦,打听哪家椋阕詈纤猓米飨备京ぉさ缃袷杲慈圆恢簧凶钫涔笾锞烤刮危刻热粼傺耙挷坏侥墙鹚慌陆裆怯兴藕读恕
忽地听闻一阵甜笑,回过神来,正好瞥见那银兔儿的小小身子简直騰空在荷花池旁的花雕石欄边,对着那池里几只青蛙招手,笑嘻嘻的叫道:“青蛙大哥,青蛙大哥,我叫小银子,快过来让我瞧一瞧;我家的青蛙大哥可没你长得有气质呢,快过来嘛!”
展无极一惊,疾步奔向石欄边将她抱下。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银兔儿笑吟吟的瞧着他,道:“我在跟青蛙大哥打声招呼嘛!无极大叔,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晃了晃头,打量那修剪整齊的花圃,还有庭院,点了点头,道:“还算不错啦!
我要睡哪儿?柴房,你说好不好?挺像人质住的地方。不然,刑房好了,会更像回事──“
话还没说完,就让展无极给摀住了嘴。
一路回京城,才进了这別苑,她小姐就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跑去跟青蛙大哥打招呼,一会儿又要学那人质住刑房,他若不时时刻刻跟在她身旁,天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现下闲话少说,你还有反悔的余地,若是愿意乖乖回答问题,我就放你回家。”
“不回答,不回答,就是不回答。”她拉下他的大手,开心道:“这是我头一回到人家家里作客,说什么我也不回家。无极大叔,你带我来这儿,既不綑绑我又没打我,定是